被雨水打湿后的发丝贴在花竹完美的脸庞上,愈发衬托出她的楚楚动人,武影呆呆着望了花竹一会儿,头渐渐的前倾,花竹能感受到武影变得急促的呼吸声,虽然内心里有种冲动,可理性突然告诉她要拒绝。倘若不是花竹临阵月兑逃的话,武影最终吻到的,不会是空气。武影的嘴唇划过花竹温润的脸颊,两人的头交错而过,武影停在那,足足十几秒,刚刚的兴奋之情迅疾转成了忧伤。
花竹退了几步,把武影的衣服用木头撑着放在火边烘烤。两人成九十度角坐好。
“虽然我跟离罗是交易爱情,可我一天做他的女人,就不能背叛他一天。”花竹说。
武影苦笑了一下,倘若自己在楠木山上事先跟花竹有个约定该多好,倘若他要花竹答应做自己的女人,花竹还会去找离罗吗?武影没有开口问这些,虽然自己是个愣头愣脑的家伙,武影还是愿意在花竹身边默默守候着她。
花竹先找了块干净地躺着睡了过去,武影静静地看着她,一直舍不得睡去。
十年前,正君出征,把花竹托付给爷爷和女乃女乃。第一夜,爷爷和女乃女乃躺在床上,花竹走进去,坐在床边椅子上,过了许久,爷爷和女乃女乃都没有叫花竹,花竹不知道是不是就这样一直坐着,直到爷爷突然熄了灯……花竹就这样瞪着一双小眼睛恐惧的面对着明明有亲人的黑暗!爷爷把花竹给忘了,忘了那晚花竹要跟他们一起睡的。爷爷,为什么?为什么?花竹哭着跑出去,一个人回到自己和正君的房子,点亮所有的蜡烛,沉沉的睡去……花竹在做梦,梦到的却是曾经清晰的往事,武影看着花竹睡觉却依旧痛苦的表情,看着花竹开始抽搐,眼角挤出泪水来,武影没有叫醒她,给她擦擦泪水。
娘……娘……花竹走在盖过头顶的稻谷地里,就是找不到正君,是呀,正君离开了,她怎么可能找得到?“花竹,你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是叔叔花若楼,花若楼抱起花竹,带他离开了稻谷地。走着走着,突然一个恶狠狠的女人出现了,皮笑肉不笑的望着花竹,这笑恐怖的胜过让花竹挨上几鞭子,是婶母扬子羽霓。“别笑了,别笑了,好恶心啊……”花竹大叫着逃跑,一下睁开了眼睛。是梦!花竹霍地坐起来,一下搂住坐在身旁的武影。
“别怕,只是个恶梦。”武影搂着花竹,用手轻轻抚模着花竹的后背。花竹安心的躺在武影怀里,再次沉沉的睡去。
阳光照进洞内的时候,武影和花竹慢慢睁开眼睛,两人互相搂抱着躺在洞内,武影的衣服盖着花竹和他自己。花竹瞅了瞅武影,武影也瞅瞅花竹,花竹说:“看什么看,还不赶快穿上你的衣服。”
花竹走出洞外,伸个懒腰,闻了闻身上,发觉在潮湿的洞里呆了一夜,自己都有些霉味了。在下山的时候,花竹和武影意外的发现了一潭山间清泉。
“你在湖边给我守着,我去洗个澡。”花竹说。
“咱俩一起洗不行啊。小时候你男扮女装不愿意跟我共浴,现在还不愿意啊。”武影半开玩笑的说。
花竹瞪了武影一眼,指着武影的鼻子说:“你给我老实看着那边,不许偷看,要不等我挖了你的双眼。”
武影假装吓得一哆嗦,说:“好了,我武影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行事坦荡荡,更是为你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呀,你就放心的去吧!”
“没正经。”花竹说完自己走进湖边,一边走还一边嘱咐了武影几次,不让他偷看。
雨后的天空分外蔚蓝,阳光洒下来,和着湖水,一起沐浴。花竹洗的很惬意。有的民族有死后果全身下葬的习俗,因为人本就是赤条条来到这世上,赤条条的走不带走任何凡事俗物才走的干净利落。花竹喜欢在野外没人的干净湖水里洗澡,不过还是要没人。人自己给自己设了限,从开始知道遮羞开始,人就有了枷锁,人就无法再纯净。每当在湖水里洗浴,花竹就好开心,暂时就放下了自己本以为不会放下的东西。
“洗好了没有?”武影一直不敢转身,可自己站的太久,无聊的实在熬不住了。
“这就好了。”有武影在,花竹还是不敢洗太久,赶紧穿好衣服上了岸。
“我是不是很听话?”武影笑着说。
“给你记一功。”花竹说。
“那奖励呢?”
“攒着以后再说。”
花竹和武影说笑着下了山,找了处客栈安顿好。花竹给乐陵郡主发了信息,决定在当地委托运石的队伍直接运过去,省的乐陵郡主再费心。
花竹和武影进了一处镖局询问运费,那管事的说:“这得按日头算价钱,一天二十两。”
“一天二十两?你这不是讹人吗?”花竹说,“你没诚意做生意,我们找别家去。”花竹拉起武影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那伙计搭话说:“不是我不跟你做生意,这镇子里你是找不到比这还便宜的了。谁让你得罪丑小姐了。”
花竹一听到丑小姐三个字,立马停了下来,转头笑着对那管事的伙计说:“你知道丑小姐?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得罪了丑小姐呗。我不是不想跟你做这生意,只是丑小姐早就放话了,低于这个价钱运你的石头,以后我们就干不成其他生意了。”
“为什么?”武影问。
“这丑小姐是走连帮帮主的女儿,走连帮是干什么的,是给我们运石头的这些工人可都是走连帮的。虽说我们给这些工人付工费,可实际上,还得仰仗他们才干得了活。”伙计说。
“丑明媛还有点能耐,都知道我们来找石头的事,也算会未雨绸缪。”花竹说,“不过这位大哥,我还没告诉你我是谁呢,你认识花川吗?”
“花川公子,那可是我们这行的大老板,花家的二公子,谁人不识谁人不晓啊?”
“那我告诉你,我是他妹妹,是花家小姐,你得罪了丑明媛大不了换一批工人,你要是不按正常行规做这生意,我让你不出几日就从这行当消失,你没了谋生活的工作,看你还怎么有闲情嚼舌头。”
“蒙谁呢?花家小姐?我怎么没听说过。倒是知道花川公子还有个弟弟。”
花竹也并不着急,从脖子上摘下一个吊坠,说:“你看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