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竹在屋里听到扬子羽霓跟正君对话。扬子羽霓笑着走进来,见了云小娥亲昵的走上去,说:“可想死我了,咱们都是铜雀楼出来的,你来了平城,花河要敢欺负你,就找我,我替你做主。”
“谢谢婶娘了。”云小娥感激的说:“不过花河也没那个胆。”
“吆,这是紫灵吗?”扬子羽霓看到紫灵热情的过去模了模她的小脸蛋,说:“长得真俊呐。小娥,你得常带着紫灵去我那串门啊,这孩子看着就喜欢。”
“婶娘喜欢的话,我们常去就是了。”
花竹在一边有些嗤之以鼻,难道这就是说的隔代亲?花竹小时候这扬子羽霓见了她不是斜眼瞧着就是说些带着训斥的语句,怎么到了紫灵全变了?花竹心想大概自己小时候真的很讨人厌。
“花川的婚事定日子了吗?”正君问。
“定了,五月二十定亲,六月初六大婚。想着也得你跟着出面会会亲家,这不我特意过来说几声。”
“花川的婚事,我当然也得跟着操心,你跟他叔尽管放心好了。”
扬子羽霓走后,正君就忙着置办礼服和礼金,云小娥见了说:“娘你就是去凑个人场就已经很好了,我想着我跟花河结婚的时候,叔父和婶娘只是去吃了个婚宴,可是抠的一文钱都没拿。他们人口齐全的都这样待我们,你孤儿寡母的何必这样周全?”
“正因为是孤儿寡母的才得这样做,才不至于招人话柄。”正君正色道:“还有你跟花河,也别跟没事人似的,这是你们弟弟结婚,做长兄长嫂的肩上的担子重着呢。”
正君把云小娥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云小娥憋着气领着紫灵进了自己的屋,紫灵说想要去院子里玩,云小娥手朝紫灵一挥,把紫灵甩出老远,又冲着她没好气的说:“整天除了玩你还知道干什么?你爹不争气你也不知道争口气。”
“冲着孩子撒什么气?”花河说。
“除了敢对孩子撒口气我还敢对谁撒气啊?”云小娥气撒出来,声音缓和了一些,继续说:“老太太就是个不知远近的主,来了这几日,我反倒感觉婶娘比她更好一些。”
“她一直是这样,其实人挺好的,就是一辈子为了脸面活着,脾气也不是很好。”花河说:“你也说不着,你比老太太也强不到哪去。”
云小娥见跟花河也话不投机,便抱起紫灵出了正院,想起扬子羽霓曾经邀请过她,便走进别院。
“呀,好多鹅呀,怪不得诗里说鹅鹅鹅,曲项向天歌呢。”紫灵站在别院内的水池边。
“紫灵真聪明呀。”扬子羽霓不知道何时走出来,“正君没让紫灵上学吗?”
“没呀,刚来几天,还不知道给她找什么私塾好。”
“哪用费这个心啊。”扬子羽霓说:“自然去国学台呀,这可是全国最好的学校,可是从小一直到大系统的学教,正君也真是的,她还是这国学台的创办者之一呢,自己的亲孙女都不上心,光想着自己独步天下,怎么不提携一边的子孙呢?”
云小娥本来就生着气,听扬子羽霓这样一说,脸色更加难看,委屈的说:“谁让我命苦,出身铜雀楼,让正君这样所谓的正人君子怎么看都看不惯。”
扬子羽霓见云小娥抱怨,便也不再遮拦的说:“你可说到点子上了,难道她出生正统就理应受万人尊敬?难道我们出身低微就活该遭人践踏?之前我就看不惯正君对你那样,你不知道你没来之前,正君说过你多少坏话。”
紫灵见扬子羽霓好像在跟云小娥说正君的坏话,听着无聊,就说:“二女乃女乃,我饿了,你这有好吃的吗?”
“紫灵真乖,丁香,领着紫灵去吃绿豆酥,我刚刚放桌上的。”叫丁香的是扬子羽霓的贴身丫鬟,赶紧上来领着紫灵去吃绿豆酥了。
“这正君其实也不是什么善茬。”扬子羽霓说:“你知道花河父亲去世后留下了一大笔家产,她一个人独占着,连花河爷爷女乃女乃去要分点她都不给。更可气的是,花河爷爷去世的时候,这正君领着花河说去住什么娘家,竟然没有送老人最后一程。她哪还有什么娘家,说是无名氏族,无名氏早就在江湖消失很多年了。她突然在花河爷爷去世的档子住起娘家来,这不是故意的吗?”
“早就看出来她是个伪善派。”云小娥气呼呼的说,“要不连她亲生儿子都不愿意呆在她身边。”
扬子羽霓眼珠子转了一下,说:“正君一日在位,花河一日不能出头,你也就日日还得受气。我倒有个法子,能让正君消停下来,你的苦日子也就熬出头了。”
云小娥早就想着整整正君,正不知如何下手,见扬子羽霓提出来,自然臭味相投便称知己,赶紧让扬子羽霓讲原委。
“你大概不知道,凌家有个专门传给女儿的传家之宝红彩玉石,这玉石有什么妙用我姑且先不告诉你,但我知道正君肯定也想得到。所以我想着等乐陵郡主过门的时候……”扬子羽霓在云小娥耳畔一阵耳语,云小娥连连点头附和。
转眼间到了乐陵郡主出嫁的日子,花川一身红装分外的英姿飒爽,腰间系一朵大红花更是平添三分喜庆,整个平城都沉浸在婚嫁的喜悦当中。
凌府上下却是几分欢喜几分悲,毕竟嫁女儿,又是个懂事的好帮手,摄政王凌三叉自然舍不得,府里上下也就都跟着凌三叉的表情徐徐而动。凌三叉望了许久装有传家之宝的盒子,对乐陵郡主说:“陵儿,兆君没有子嗣,这红彩玉石又优先传女儿,你爷爷便在过世时把它交给了我,我现在传给你,你可要好好保存。记住,这红彩玉石是你的,只是你的,不属于花川。”
乐陵郡主郑重的点点头。
“陵姐姐。”一个说话清脆的女孩声传进来,接着一个长相俏皮可爱的女孩挽着一位瘦削精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王宰相,小女大婚还劳你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呐。”凌三叉赶紧迎上去。
“陵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再说我也是她表舅,怎能有不来的道理。”王石说着跟凌三叉走了出去,留下那女孩和给乐陵郡主梳妆打扮的丫鬟们呆在乐陵郡主的闺房里。
“陵姐姐,你今儿可真漂亮。”
“还是我们碧萝的嘴甜。”乐陵郡主笑着说。
碧萝环视了一下屋子,说:“怎么没见伯母和凌虚哥哥呢?我听爹说他打仗回来了。”
“唉!”乐陵郡主叹了口气,说:“我还以为咱们碧萝是为了你陵姐姐出嫁才远道而来的,殊不知是为了见心上人呐。”
“你说哪里去了。”碧萝红着脸说:“我就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