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可使不得。”扬子羽霓阴阳怪气的说:“现如今老的跟少的住一块哪有没矛盾的,再说这花家本就不是讲究什么孔孟哲学的地方,这花川真住进正院了,我们也就是偶尔去住住,别院可是我嫁进花家就住在这的,要舍掉,我第一个不赞成。”
“正院那么大,你们就是都住进去,也互相妨碍不了谁吧?”云小娥在极力争取。
“你若怪呀就怪正君,要不是她一激动丢了差事,还能有今天的局面?”扬子羽霓态度坚决,显然不会让出别院。
“别人说这话也许还在理,可你要说出这话来不明摆着是猫哭耗子吗?”云小娥见扬子羽霓根本想翻脸不认账,便打算跟她急:“你要是不搬出别院,等着我住在正院跟乐陵郡主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看你这婆婆还怎么往下当!”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扬子羽霓说:“过几日就有人请你们离开正院了,我想花川念在花河的情分上,大概还会给你们寻间屋子度日的。”
“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以前是我看走了眼。”云小娥狠狠地指着扬子羽霓说。
“彼此彼此,何必这样指桑骂槐呢?”扬子羽霓说的依旧心平气和。
“你不要脸,你说你什么勾当做不出?你背着老公勾搭男人的事做得还少吗?你以为花川有你这样的娘做到大理正也光面吗?”云小娥憋了一肚子的气终于撒了出来,把心里认为最恶毒的羞辱丢给了扬子羽霓,正骂的开心,却见花川跟花河走了过来。
花河怎么跟花川在一起?原来花川正在跟花河在商量安顿他们的事,花川还想着要不要在朝里给花河谋个一官半职。
其实云小娥即使在这时停止发泄,花川也已经听到了她的上一句,脸色已经尴尬到了极限,然而局面更加无法控制的就是,云小娥见二人走过来,正想着这是个大好机会让花川进一步的认识他这个母亲,竟故意提高嗓门骂了起来:“你人前笑面虎,人后一把刀,除了会陷害人除了会跟人上床你还会干什么?”
“够了!”花河走过去扯过云小娥赶紧离开了。
扬子羽霓看着一脸铁青的花川,有些不知所措。
“川儿,河怎么娶了个这么不懂事的媳妇?她见你要住进正院,就向我来求情,见我不帮她,她就……她怎么能这么诬赖我……”扬子羽霓说完竟委屈的流起眼泪来。
“你也够了吧!还想要我们这个家怎样?”花川突然爆发了,却不知道该怎样质问自己的亲生母亲,花川好恨,花川一刻都不愿跟扬子羽霓共处下去,他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可是花川离开的不只是扬子羽霓,随着他的心一起疏离的,还有云小娥一家。人都是这样,自己最至亲的,自己可以去评判好坏,一旦事先有疏远一些的先跑出来横插一杠子,这个第三者就遭殃了。因此经过云小娥这么一闹,最吃亏的反倒成了她和她最至亲的人。
花川放弃了对花河的提携,甚至放弃了安置他们一家,云小娥就那么几句话,却终究刻在花川心里成为了永久的伤疤。花川已经让步了,倘若云小娥不是花河的女人,花川早就一巴掌糊了过去,甚至她可能会死的很凄惨。花川是个好家人,可他绝不是个好欺负的善茬!云小娥当着他的面骂扬子羽霓的话不是在羞辱扬子羽霓,而是在彻彻底底的羞辱着花川。谁让云小娥是花河的女人呢?花川也爱这个大哥,小时候,当别人欺负他的时候,这个大哥还保护过自己,所以花川做了沉默的妥协。
不久之后,有人来正院侧面说出请花河和云小娥搬离的请求。云小娥虽然依旧嘴硬的拒绝,可花河知道必须得想办法找寻归宿了。
云小娥硬着头皮到鹿雨林找正君,花竹和武影也在,听了云小娥稍微变调的讲述后,正君和花竹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你婶母是什么样的人,稍微明镜点的一看便知,她做的都是些猫盖屎藏不了多久的事。”正君看着扬子羽霓与云小娥互相拆台,反倒态度变得祥和,说:“不过事已至此,我一生清廉,没给你们置下什么家业,你爹也是生前好面子,外光滑里粗糙,根本没传说中留下多少家当,所以我看你们从正院出来后,只能先租个房子,想想以后谋个什么正经营生才是。”
云小娥听了脸色很难看,心想着堂堂正君把自己说的好像一无所有一样,这女人,儿子都落魄到这份上了,也忒毒辣。正君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云小娥的心思,继续说:“我这里还有些银两,你拿去,足够你们租房子再做个买卖的资金了。”
云小娥赶紧接过正君给自己的银两,心里稍微暖和了一些,感谢了正君一番,便离开了。
“这事最不对的,还是嫂子。”花竹说:“先前她不该向着外人诋毁你,之后也不该当着川哥骂婶娘,婶娘是该骂,可川哥不该受。”
“她跟你婶娘本就是一类货色,要不我先前那么反对她做你哥的媳妇?可惜木已成舟,现在想想当初若不是我极力反对,你哥也就不会那么坚定地娶她了。”正君叹了口气说:“我做到这份上,说不定云小娥还以为我私藏着多少宝贝不给他们呢。”
“他们都是年过而立的人,哪有再想着收长辈好处的道理?”花竹愤愤的说。
“罢了,花竹,我既然这样帮了你哥,也不能亏待了你。你爹在的时候,他一向宠你,我便更疼花河一些,冷落了你,你也没得过我什么好处。我这有件嫁妆本来应该你结婚的时候传给你的,可我现在年纪大了,越来越力不从心,我怕再由我管着会遭人算计,倒不如提早给了你收着,不过,这事你跟武影都不要再说给第三人听。”正君说着在床帏里拿出一个雕花木盒,递到花竹手里。
“打开看看。”正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