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二拜父母,夫妻对拜”在高吭的司礼声中,杨杨和泯建相互深情地对望着,深深地对拜了下去。杨杨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袄,胸前还别着一朵写着“新娘”的飘带花。泯建穿着一件蓝色的西装,那写着“新郎”二字的飘带在他胸前晃来晃去。拜完了天地后,泯建走上前来,抱起杨杨,准备抱她入洞房,杨杨也顺抛靠在泯建的怀里,靠着靠着,是那么踏实那么温暖。突然一阵怪风刮来,杨霏在风中渐渐飘起来。“杨杨!杨杨!”泯建发狂地追着,跌倒了依旧爬着向前追着杨杨。“泯建!哥!快位住我!”杨杨伤心地喊叫着,但却越飞越远,渐渐失去了踪影。
“泯建!”杨霏从睡梦中又惊醒过来,满头大汗。
“霏霏,快醒醒!你怎么啦!”下铺的室友小菁用力地摇着杨霏,“你怎么又做恶梦了。”
杨霏这才醒来,失神又帐然地望着小菁,“怎么了,我做恶梦啦。”说完深深地叹了口气。
“哟,是不是哪个情朗呀?告诉我们吧!”小菁打笑着说,“那么多追求你的,我怎么就没听说过有个叫什么泯建的,你快点老实招来。”小菁说完双手伸向了杨霏的腋下。
“真的没什么呀,我在学校的那点破事,你们又有哪点不知道呢?”杨霏忍不住笑着招供。
“告诉我,你明天到底是约哪个呢?是双还是张涛呢?”小菁有点深意地问道,“不过,我真的希望你不要约琦双,我发现他是真的爱你,而你耍朋友,从没超过一个月就把人甩了,你就不要玩他了吧!”
“是不是你个小妮子喜欢他呀,那我让你,不再粘惹他哈。”
“瞧你乱说的!”小菁的脸上飞起了一片红晕,娇嗔地打了杨霏一下,别过脸去睡了。
杨霏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了泯建,那清秀俊朗的脸庞和清瘦的身姿在眼前回想荡。却又莫名地想起了昌建,那条扭曲翻卷的横贯脸盆的伤疤突然变成了一条绳索向她飞来,缠住她的脖颈,让杨霏怎么也摆月兑不了。杨霏慌乱着,愤狠着:“我要扯断你,我要消来你,我恨你!”杨霏在心中无声地喊着。
为了忘掉一切,杨杨在初三复读时,给自己改名为“杨霏”取了一个开口音的名字,希望自己快乐开心。后来考到了绵阳工业学校的软件专业,本来杨杨是希望读高中然后考个大学(那个年代是最好的成绩考中专中师,然后才是高中,成绩差的学生和家庭条件很好的不在乎孩子什么时候挣钱的家庭才去读高中。)可母亲说:“姑娘家家的,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先跳出农门再说。”母亲总以为考上学了,学校包分配就跳出了农门,可以光宗耀祖了。就这样杨杨就极不情愿地来到了绵阳工业学校。
父亲提着大包小包坐着火车带着杨霏来到绵阳报了名,然后盯嘱杨霏道:“幺女儿,好好读书哦,就把这三年混毕业,爸爸到时找关系给你找个工作,你不要担心啊!”然后爸爸一步三回头地转去坐车了。杨霏望着爸爸远去的身影,心中的酸楚迫使她眼睛也胀得生痛,眼泪就这样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当天晚上,同宿舍的六个女孩子都哭着,都喊着爸爸妈妈,整个楼道里有新生的宿舍都是呜咽一片。杨霏也想哭,但却强忍着。她安慰着这个,照顾着那个,说道:“不就一学期嘛,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的。我们走到一起了,就是一家人了,现在我们都是姐妹了,用不着想家了。”姐妹们在杨霏的劝说下,止住了哭声,后来大家自我绍介了下,有中江的小菁,德阳的叶兰,有宣汉的芳芳,达县的宁宁和杨霏是一个县的,还有一个金堂的肖梅。夜深了,大家都睡着了,杨霏却意外地睡不着,她想念着父母,想念着爸爸该走到什么时方去了,一个人在火车上不有人陪伴是不是太孤单。想着想着,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眉如剑,脸如刀削般清秀俊朗的人影来。“泯建!建哥!”杨霏差点叫出声来,但那身影却消散在了夜雾中,杨霏霎时心被挖空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