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休息了三天,叶天的身体才恢复过来,期间不乏有同学和老师过来的探访慰问,甚至连荆山一中的校长都亲自过来了,眼含热泪地捧着他的手,对着他念念叨叨,一再称赞他是学校的希望,国家的栋梁,希望他再接再厉。
叶天当时就蒙了,要是再来一次,自己的小命可就完了!
“叶天这小子不得了啊,在省模拟考考了个全校第八不说,还救了美丽动人的校花一命,听说安泫雅还给他送吃的呢,真是艳福无边。”
“听说被逮的那一群坏蛋,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不法分子,前段时间抢劫银行一事闹得风风火火,就是这群混蛋干的。”
“靠,那岂不是极度凶狠的危险人物?怪不得出动那么多jǐng力,连公安局的严阵以待啊。幸亏是二十班叶天亲自出马,不然的话,恐怕就是楚天阔那种牛人,连校花的一根小手都碰不了,直接被人砍chéngrén棍了。”
叶天救人一事,自然引来了同学们在茶余饭后的热议,就连校园网站上也弄出了个鲜明夺目广告标语,不遗力地称赞叶天的好人好事,号召大家向叶天看齐。
叶天模了模鼻子,对着关怀备至的校长,还有一些学校高层,声线哀怨地摇头道:“我从来不是什么好孩子好学生,你看就是因为太坏了,被人家发配到二十班那种暗无天rì,yīn阳两隔,rì月无光的地方。就是因为是我……”
叶天的话语,让在座的学校高层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这分明就是深闺怨妇般的抱怨,**果的报复啊。
校长听了叶天的满月复抱怨,洋溢着笑容的神sè一滞,沉声说道:“你放心好了,关于高老师他们对你所做的事情,我一定彻查到底!一旦确认事实,绝对不会手软姑息,白白寒了学生的心,你就好好养伤吧,其他事不要多想了。”
校长拍着胸口做出保证,让叶天眼前一亮,脸上挂起一丝愉悦的笑容。
根本不用他自己动手,高主任和政治老师这些目光短浅的小人,注定下场很悲剧,说不定校长要是较真的话,他们这些人渣还会被直接驱赶出校!
沾了叶天的光,任盈老师被推荐为校十佳教师的候选人,虽然说是候选人,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今年十佳教师的名头是跑不了的!
在此期间,养病的叶天陆续收到了安泫雅的信息,都是些关于他身体健康情况的问候。
虽然很平淡,但是却让叶天心头一暖:看来这校花也不是什么冰山美人嘛,不枉我舍命去救她啊!
同时,一条简短的信息也出现在手机上,只是叶天看了一眼,便沉默了起来。
“你还好吗?”
四个字简短jīng悍,透着深切的关怀,来着遥远一方的问候,却让叶天眉头一皱。
神sè有异的叶天闭上双眸,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将手机关掉。
“徐楠,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后悔自己对我造成的伤害?我一直都很好,不用你猫哭老鼠。”
时间在一天天的休养中,慢慢溜走。
除了学校、公安等人过来,就连堂堂副县长姜文,也亲自跑来一趟。
“我说叶同学你jīng神不错嘛,怎么感觉你不似在养病,反而在度假啊。”
笑意洋溢的姜文,一进门便将黑sè外套搭在椅子上,然后笑眯眯地看着病床上的叶天。
叶天正抱着一个西瓜在狂啃,听到姜文的声音,他不由得jīng神为之一震,惊呼道:“姜大…….姜县长!”
见到没有外人在场,姜文拍了拍他肩膀,按住正要站起来的他,笑骂道:“你还是病人呢,还是安安稳稳地躺着吧,免得人家说我这县长大人架子大呢。”
叶天怎么也想不到,姜文这种县级的大领导竟然亲自来了。据他了解知道,姜文并不负责公安系统这一块的,rì常主持的只是经济贸易等方面工作。如今大驾光临,自然让他有点出乎意外。
姜文关心地询问了叶天的身体情况,然后称赞了他舍己救人,这让叶天感到心中一甜,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跟县长谈话的,更别说是被人家称赞呢。
叶天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搔了搔脑袋,不由得摇头道:“其实我还是太冲动了,要是当时候直接打电话报jǐng,说不定也没必要到这个地步啊。”
姜文神sè微微一变,却是笑道:“那时候你不是也没想到嘛,不过年轻人就是要拼搏些,计划赶不上变化,那是什么事都想好了,那说不定就不是这种局面了。对了,安小姐她最近有过来看你吧,有没有跟你提起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咦?
叶天才反应过来,敢情这姜县长过来不仅仅是为了看望自己,还在想打探些小道消息呢。
叶天如实地将最近的情况告诉姜文,姜文细细地听了,随后才反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安泫雅是什么背景,她的家族势力和国内政坛的影响力?”
见到叶天惊得张大嘴巴,露出迷惑不解的样子,姜文叹了口气,想了一小会,才徐徐将安泫雅的情况一一告诉叶天。
安泫雅,当今南粤省副省长安立峰的女儿,她的父亲在国内政坛位置举足轻重,是国家重点培养的干部。
年轻,能干,沉着,老谋深算!这是外界给予他的评论!
能够走到副省长这一步,哪一个不是叱咤风云的术xìng的话题,就连叶天也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异常。
“姜大哥,你告诉我这些是干嘛?难道怕安泫雅看上我了,然后给我泡了?”
叶天模了模鼻子,半是开玩笑道,有些不以为然。
换了是别人,他还不敢说这样的话,不过像姜文这种正直无私的人,倒是不介意叶天的童言无忌。
“男欢女爱的事情,我才不管,你以为我想当月老吗?”姜文将双手放在大腿上,严肃地看着叶天,道:“你知不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安省长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叶天愣了一下,不解道:“不就是高兴吗?还能有别的?”
“你猜对了一半,高兴是固然的,但是他却第一时间派人过来,专门翻阅你的档案记录,包括家庭成分,末了还悄无声息地走了。”
姜文的话让叶天禁不住一阵冷颤,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被人家翻了老底,不过想一想也是正常的。
毕竟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调查清楚一点还是好的。更何况叶天是救人,根本是好事一桩,他身正不怕影儿斜,有什么好怕的?
见到叶天依然不理解自己的用意,姜文只能叹了一句,苦涩道:“或许你不了解安省长这个人,他绝对不像媒体上那样标榜的公正严明。就在昨天,省那边已经下达了委派通知,咱们荆山县的县长已经被调派隔壁的邻县,而从上头空降一名县长过来。”
叶天怔了怔,虽然他对官场的情况不太了解,但是从县城选拨一名干部,和省里头直接空降一名干部过来,这代表的意义,完全是不一样的。
前者对地方体制官员的肯定和放心,鼓励培育地方干部人才。而后者则是对地方的做法产生微言,甚至是不放心,才会委派专门人员过来。
“当今荆山县方书记是安省长的心月复大将,而这委派过来的新县长也是安省长的人,这么说相对于整个荆山县都是安省长的势力范围。或许你对这政治形势不了解,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一句,因为你的事情,导致了荆山县的政治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姜文的话,犹如一个尖锐的解牛刀,将荆山县政局的变故解剖的一清二楚。
只是叶天对官场根本不感冒,他也有自己的观念,虽然姜文对安省长抱有成见,但是自己还是保持客观清醒。
叶天微微笑道:“那样子也好啊,反正都是一个阵营的人,以后做起事来遇到的阻力也少了很多啊。”
无奈地叹了一口长气,姜文接连摇头,踌躇不已。
他如此惆怅的表情,叶天还是第一次看见。
“你在发愁什么?难道这不是好事吗?”叶天反问道。
“这难道又是一件好事吗?”
姜文笑而不语,缓缓地站了起来,望着外面被乌云遮盖的月sè,yù言又止,最后才冷笑道:“政局变得越来越迷茫,就连我想要大刀阔斧改变荆山县穷困落后的局面,也变得相当困难被动。”
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苦恼,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布下的暗线就可以将那批高高在上的蛀虫一举翻出来,可是偏偏横生变故,就连支持自己的县长也被调任到别的地方。
现在头顶上的一把手二把手都是同一阵型的人,姜文即便想要动手,抱有刮骨疗毒,治国救民的理想抱负,恐怕也是一纸妄言,根本无能为力。
“真不甘心,就在这节骨眼中白白输掉啊!”
姜文眼中露出不服的神sè,他缓缓扭转头,看着病床上一头雾水的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