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杨工存在心思想和同行客套两句,问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便被那群彪形大汉毫不客气地带走。
“你叫杨工是吧,在荆山县经营果园也有几十年的经验,也算得上是荆山一带的老人物了。”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不断轻轻敲打着古典优雅的梨花木椅,眼眸中带着几分凶光。他上下打量了杨工一番,那凌然的气势吓得杨工不敢抬头上望。
虽然杨工也是经历了不少事情的老人,可是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此明目张胆的绑架,而且在他面前的这个家伙,长得倒算是相貌堂堂,富贵逼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做绑匪、山大王的,不过怎么会有这种凶狠的气势?
杨工迟疑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吞吞吐吐道:“我确实在荆山经营果园有一段rì子,不过我做的都是正规的生意,绝对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你不信的话,可以问专做副食行业的钱总,早些rì子我还给他供货来着。”
杨工生怕被人冤枉,连忙大声嚷道。谁知道陈爽只是yīn沉着脸,往旁边的人打了一个眼sè,立马就有人将一小盘东西递了上来。不明就里的杨工睁眼一看,盘子上摆放着一头头死的不能再死的蜜蜂,不由得整个人一怔,满头雾水。
还没等他提出疑问,陈爽便冷声道:“这些东西,可是认得是谁养的,还是说是你家养的?想好再回答我,不然别怪我打断你的狗腿,将你丢出去。”
说话之间,早有四五个大汉不怀好意地凑上前,给杨工造成巨大的压迫感。
杨工只不过是小人物,哪里经得起这一惊一乍的,巍颤颤地捡起一头蜜蜂的死尸,仔细打量半天,才苦着脸摇了摇头。
“这不是纯种的家蜂,只是野外游荡的野蜂而已。”
果然,只是普通得野蜂!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不顾一切地利用野蜂来谋杀荣儿?
陈爽心里咯噔一跳,一颗心沉了下去,眼神中的yīn霾更深了。
这落在杨工眼中,陈爽的表情如同狰狞的魔鬼般,吓得他急忙大呼小叫道:“真的不关我事,这是外面的野蜂啊,我自家养的蜜蜂都比这个小得多。野蜂的攻击xìng很强的,生xìng凶悍,我家的蜜蜂可没这种本事跟它们斗。”
杨工以为陈家还有着养蜂之类的生意,想将蜜蜂死亡的事情拉在自己头上,更是吓得脸sè苍白。
陈爽揉了揉脑袋,不再理会大呼小叫的杨工。
今天他可算是将荆山县附近一带所有养蜂的人,全都秘密请来,结果却得不到任何满意的信息。
甚至当他询问那些专业的养蜂人,是否可以利用这些野蜂来攻击他人,那些养蜂的人都纷纷摇头摆手,大多数说自己就连自家养的蜜蜂都无法完全使唤,更别说外来火爆xìng格的野蜂!
只有小部分人表示,可以尝试下。不过他们说话间明显底气不足,这不禁让陈爽连连摇头。
“算了,你还是出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许你们有半点声张,外面有五千块的车马费,拿了之后闭上你们的狗嘴就行了,不然别说咱陈家心狠手辣!”
陈爽摆了摆手,示意杨工可以退出去。
现在的陈爽已经是心灰意冷,知道自己再查下去也没有多大用处,只能暂时作罢,等有了头绪再作打算。
杨工满头大汗,如蒙大赦地小声道谢,当他走到外头时,突然想起什么,不由得停住了脚步。陈爽不耐烦地抬起头,冷声道:“难道你还嫌钱少,不愿走吗?那干脆就留下来吧。”
他朝四周打了个眼sè,吓得杨工面如土sè,连忙声辩道:“不是啊,我只是在想,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而已?”
“有什么事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站在一旁的大汉瞪了杨工一眼,怒哼道。
“是这样的,你们召集这么多人过来,无非是了解这几头蜜蜂的来历,我这里倒是有个疑问。既然这是野蜂,必定是无人饲养的。能够驱使得了这种桀骜不驯的蜜蜂,一定是本领了得的大师……”
杨工喋喋不休,还想继续说下去,谁知道脾气不好的陈爽,被他说得不耐烦,哼道:“长话短说!”
“是,我的意思是,能够驱使野蜂的都是奇人异事。若是论起最近出名的奇人奇事,有一个人想必在养蜂界早已声名鹊起,以短短的十来天时间,直接卷走二十万的巨款,我想有什么问题,找这个奇人不是更好吗?”
杨工口中所说的奇人,自然就是叶天!
这个消息也是他刚才别人嘴里得知的,财雄势大的凌家以天价收购叶天的蜂蜜,而且据说叶天还真从凌薇手上得到了数十万的巨款。当时杨工听了,那可是羡慕嫉妒恨啊,只觉得一股闷气憋在心口,难受之极。
现在看来陈家是要找养蜂人的麻烦,杨工一见被秘密召见的没有叶天的影子,心里就更是郁闷无比。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好处全是叶天领了,这种倒霉的事情就轮不到他?
杨工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不知不觉中就把叶天推入水深火热的绝境。
不过就算他知道后,以他那小人的心肠,也一定大呼老天开眼,叶天活该!
“姓叶的?什么,他叫叶天?”
陈爽脸sè剧变,似乎想起了什么,自己侄儿好像跟这个家伙有过过节。杨工见到陈爽突然露出凶神恶煞的神sè,心中更是乐开花,牙齿更是痒痒道:活该,谁叫你敢跟我抢生意,要不是你,凌家那一份蜂蜜的巨款就是我的了!
送走杨工之后,陈爽立刻打电话给拘留所,在得知出事的那一天,叶天这家伙确实有来探望过陈荣,甚至还曾经跟陈荣发生过口角,不由得更是黑沉着脸,狠狠地将手头上的雪茄给掐熄了。
陈云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更是不断念叨着叶天的名字,突然间他眼前一亮,从嘴里蹦出几个充满恨意的字来。
“叶天,叶天!难道说出手的不一定是田家?姓叶的也有一个口字!”
陈家两兄弟只是交谈了一会,便更加确定叶天有可能是谋害陈荣的凶手,两人合计了一会,决定将叶天“请”过来,亲自好好招呼招呼他。
荆山医院,一名年轻的男子,正推着一名脸sè苍白的病人,带往医院四周转圈。
手术很顺利,黄佳佳的母亲只要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出院。这让李万山心头如同放下了一颗大石头,他笑眯眯地说着些笑话,讨好地哄着这个比他大三十岁的女人。
黄佳佳的母亲也是笑得很开心,甚至让旁边走过的人有些嫉妒,纷纷议论这两母子真是感情好。
可是谁也不知道,要不是黄佳佳,李万山跟面前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素不相识,更别说是现在如此和睦,有说有笑。
两人一路走,一路笑,直到将轮椅推到空旷的小后山,黄佳佳的母亲才叹了口气,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在她面前,是满山开的灿烂的野花,但是最前面的一片,却是被过往的路人踩得支离破碎,如同残花败柳般。
仿佛想起什么心事,黄佳佳的母亲摇了摇头,道:“小山啊,谢谢你这几天尽心尽力地陪我,其实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是我家的佳佳没有这个福气,这一切怨不得别人。”
黄佳佳的母亲虽然再糊涂,就算叶天他们再有意隐瞒,可是谁还能瞒得过,一个比他们还多出三十年人生经历的大人?
虽然第一次听到消息后很伤心,但是黄佳佳的母亲却只能认命,或者这一辈子注定是只能过苦rì子。李万山一怔,却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被黄佳佳的母亲知道了,他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声安慰。
当说到提起始作俑者的陈荣时,李万山眼中更是爆shè出一丝凶光,既然现在伯母都差不多可以出院了,那陈荣这混蛋的帐,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陈荣出生富贵,早就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伪君子。可是李万山不同,他只不过是普通的人,一句话,就是烂命一条!
要是过些rì子,连法院那头都无法制裁陈荣的话,那李万山就一定不会让陈荣好过,哪怕是拼上一条命。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上话语却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忧伤和沉默。
两人没走多远,一名穿着蓝sè制服,英姿飒爽的女jǐng从后面赶来,见到李万山便劈头盖脑地嚷道:“李万山,姓叶的那小子呢,跑哪里去了,我怎么打他电话都不接!”
李万山一怔,心道人家不接你电话有什么奇怪,问个事情都这么凶巴巴的,换了是我早就有多远逃多远了。
可是李万山不敢明说,那可是纯粹找揍。他翻了翻白眼道:“我又不是他的跟屁虫,怎么会知道他到哪里鬼混了?对了,他昨天还约了和我见面的,要不你到时候跟我一起过去?”
李万山试探地问了一句,姚兰一时心急,竟然抓起他的衣领,气急败坏地吼道:“赶快叫叶天出来,我这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找他。对了,你就说是你家里有急事,例如出车祸、砍断手指什么的,那他一定会出来的。”
李万山叫苦不迭,心中暗骂道:你全家才出车祸呢,砍断手指脚趾什么的,不是那些凶狠的地下势力才做出事情吗?我一个学生犯不着这么**来诅咒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