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战争带来的不单单只有毁灭,某些时候确实有推动科技发展的作用。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压力推动生产力。
除弩弓之后,这队人马还配备了火绳枪,相比之前的火铳,明军的火枪装备确实提前迈进了一步。
然而,哪怕是经过长时间修炼的士兵来使用火绳枪,每一发一枪都几乎要半分钟到一分钟。不仅慢,射程也还逊色于弓弩。
待其他士兵搭弓射箭之后,火枪兵连弹药还没填装好。
嗡嗡嗡嗡!!
看得箭矢如雨,离弦射出,眼见杨莲亭这个心月复大患就要横死当场,任我行心中大喜之下,面容变得狰狞而又扭曲。
不仅是任我行,在场的每一个官兵心情都是十分复杂。
这可是昔日的逍遥侯,如今的秦国天帝。
只要杀死他!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将获得朝廷丰厚无比的赏赐。
两名副将此时甚至死死拉着缰绳,紧握刀柄,蓄势待发,只等杨莲亭中箭身亡,他们便会冲上前去抢夺他的首级。
嗖嗖嗖嗖!!
此时,夜色朦胧,黑色箭雨一过,众人只觉眼前一黑,杨莲亭和任盈盈二人在这眨眼之间便消失了在众人视线之中了。
“咕咚!!”
任我行脸色登时一僵,众人之中唯有区区几人才看清了杨莲亭方才的动作。
方才,就在电光石火之际,杨莲亭抱起任盈盈一跃而起,身形向后临空倒飞。
因为双方距离近,官兵放箭之时全是朝着杨莲亭平射而去。
杨莲亭就这么抱着任盈盈向着身后水边的跃去,不可思议的踩着疾射而来的箭矢。踏箭而行,朝着对岸凌空虚度。
任我行自然听说过达摩一苇渡江的传说,但却没亲眼目睹过,但在今夜,他却亲眼看到了杨莲亭借箭渡河。
只不过,这神乎其技。本该成为江湖传颂的传奇事迹,杨莲亭终究没能完美的达成踏箭登岸的高难度动作。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还带着任盈盈。
哪怕是达摩复生,在抱着一个大活人的情况之下一苇渡江,此刻恐怕也免不了跟杨莲亭一样狼狈的掉入水中,成为落汤鸡。
但这已经够了!因为有着黑暗的掩护,官兵已经看不到调入水中的他们,而他们离对岸也已经不远了。
而且,此时大部分官兵甚至连反应都还没反应过来。看着杨莲亭凭空消失,想起他天神下凡的传说。一些人都给吓傻了,更有甚者扔掉了弓弩,惊慌失措的跪在了地上。
这时,任我行喝道:“杨莲亭在水里,定是向对岸游去了。”
闻言,众官兵愣了愣,看了看黑幽幽的水中。
任我行看向两名副将,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要是就这么让他逃了。你们也难以免责!”
两名副将登时脸色一变,喝道:“追!马上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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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待得所有官兵都撤走。往着对岸的方向追去之时,两道身影从水面下冒头而出。
赫然便是杨莲亭和任盈盈。
不论是任我行还是那些官兵,想杀杨莲亭几乎都想疯了!
然而,谁也没想到杨莲亭竟然会舍近求远,蛰伏在水底下,折道而返!
杨莲亭抱着任盈盈上了岸。
此时。杨莲亭的后背之上甚至还插着好几根箭矢。
方才他们从半空掉落之时,箭矢迎面射来,好在杨莲亭身穿‘龙衣’,刀枪不入。
可任盈盈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胸口中了一箭,大腿也中了一箭。
若非杨莲亭在跌落的那一瞬间用身躯护着她。她早已被乱箭射杀。
肩头所中一箭还是贴着杨莲亭的腋下,射穿了他身上的甲胄之后箭势已尽,成为强弩之末,才刺之不深。否则单单这一箭,任盈盈便已经凶多吉少。
“呼……”
杨莲亭长长吐了一口气,自语道:“这险冒得有点大了!小白知道非生我气不可!”一顿,看了看脸色苍白,气息虚弱的任盈盈,顿时眉头一皱,骂道:“还真想要我的命,箭头都喂了毒!”
只有一些特殊地区能够从自然界提取到能够供武器淬毒用的天然剧毒。剧毒之物制作复杂,难以大量使用,一般普通官兵是没有本事用上致命的毒箭的。
一般的小兵也就是用生锈的箭头,让中箭者引起发炎,伤口感染坏死甚至破伤风等并发症。或者是就地取材,直接用粪便浸泡。肯下本钱的也只是用上一些常见又便宜的毒药而已。
而此次为了确保围杀到杨莲亭,这群官兵每个人都拿到了上头发放的毒箭,
“咳咳咳……”
任盈盈咳嗽了几声,看着杨莲亭身上插着的箭枝,问道:“杨……杨大哥,你没事吧?”
杨莲亭一翻白眼,心想:“要不是你发神经,我岂会如此狼狈?”一顿,便道:“我有宝甲护身,刀枪不入。倒是你伤得不轻。”说完,便抬起头,在左手手腕之上划了一个口子,鲜血顿时流淌而出。
杨莲亭将手腕凑到任盈盈嘴边,道:“我百毒不侵,一般的毒药对我无效,我的血也有些许解毒能力。运气好也许就能解你的毒。”
闻言,任盈盈登时一愣。
杨莲亭道:“别楞了!快点喝!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在水下我已经封住你的穴道不让毒扩散,待到安全的地方我再用内功帮你疗伤驱毒。”
任盈盈神色复杂,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杨莲亭道:“别废话了!”说着便左手凑在任盈盈嘴边,右手摁着她的头。
他能不救吗?
今夜之事,传出去之后都不知道会演变成多少个版本。
但无论有多少个,男主角都只会是他杨莲亭。
任盈盈舍任我行而跟他。是众人亲眼所见的,要是她就这么死在这里,这糊涂账还不得算在他头上。
他回去怎么跟自己的女儿解释?
是他逼得任我行和任盈盈决裂的,要是他有能力救却见死不救,趁机害死任盈盈,连他自己都觉得这太过卑鄙无耻。真要杀的话。他早早一剑杀了她倒是光明正大又干脆,何必多此一举无端背个骂名。
鲜血涌入嘴中,浓厚的血腥之味直令任盈盈有些欲欲作呕。
“嘶!!”
杨莲亭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往手腕一缠,而后便立时抱起任盈盈,往东北方向跑去,遁入了黑暗之中。
不多时,任盈盈只觉倦意袭来,昏昏沉沉的晕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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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任盈盈醒来,朦朦胧胧之际。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处光线昏暗的房中,空气中弥漫着酒香。
这时,任盈盈感觉到别凉意侵袭,顿时一惊,猛然站立起身。
“嘶!!”
这一动,任盈盈顿时牵动了身上的伤口。
但此刻,伤痛已皆被她抛诸脑后。
因为她发现除了自己上身盖着一件似皮非皮,似鳞非鳞。隐隐透着紫光的宝甲,还有胸口上和大腿缠着布条。她便浑身不着寸缕。浑身被扒得精光。
除此之外,她就像一个宿醉之人一样,身上还隐约散发出一阵酒气。
任盈盈心中一惊,脸色变得惨白。连忙环顾四周,一看,顿时看见一堆已熄灭的火堆。和凉在边上,染着血迹还有些破烂的衣裳,她的衣裙连带亵裤亵衣都一件不差挂在那。
而杨莲亭却是光着上身,穿着一条与她身上盖着的宝甲一样的裤子,依靠在墙角。双目紧闭的熟睡着。
任盈盈当即强忍着胸口和大腿上的疼痛,冲上前,急忙将有些凉飕飕,还未干透的衣裳一件件给穿上。
任盈盈边穿衣裳,便瞄向杨莲亭,同时打量着这房间,觉得似乎有些熟悉。
忽然,任盈盈想起来了,这里是梅庄,她们在丹青生的酒窖之中。
随即,任盈盈便不自觉的再次看了看杨莲亭,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佩服之色。
谁能想到?
当所有人都以为杨莲亭会游上对岸逃走之时,杨莲亭偏偏就舍近求远,反其道而行之,带着她游回原地。
又有谁会想到,杨莲亭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不但不逃,反而躲回梅庄之中。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道理很多聪明人都知道。
任我行也是绝顶聪明之人。然而,不论是他,还是那些官兵,为了追杀杨莲亭,早已失去了平常心。
关心则乱!当局者迷!
越是紧急的情况,越是能考验一个人的真正能力。
世上有几人敢于像杨莲亭这样做?
这除了心智之外,还必须有莫大的胆气。
又有几人能想到杨莲亭敢这样做?
此刻,任我行和那些官兵恐怕还正在不眠不休的四处搜捕着杨莲亭,但却不会想到杨莲亭不但不远遁千里,反而躲回了梅庄之中。
任盈盈穿上一身已经有些破烂的衣裳之后,脸色已经变得通红。
她昏睡过去之后,便不省人事,昏迷之时发生的事情她茫然不知。
但她知道,这一次,她又被杨莲亭给看了身子,而且还是给看得个精光。
虽然她知道杨莲亭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的衣服都湿透了,是为了帮她拔去箭头,清洗包扎伤口。
可这依旧令她觉得羞耻不已。
这时,想到二人掉入水中,潜入水中多时,杨莲亭曾嘴对嘴度气给她,任盈盈的眼神不由变得有些迷离。
半响,任盈盈当即摇了摇头,把杂念摒除。随后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看了看四周,找了找。发现除了半坛陈年美酒之外,没说可供饮用的清水,就连杯子都没一个。
无奈,口渴难耐之下,任盈盈捧起酒坛,低下头便欲饮酒解渴。
忽然,任盈盈便冷不丁的听到一句:“那酒不能喝!”
任盈盈一惊,差点就将酒坛给摔碎了。随即立时抬起头看向杨莲亭。
此时,杨莲亭依旧还闭着双眼,道:“你昨晚发高烧,我用那酒给你擦身子散热的。”
闻言,任盈盈顿时脸色一僵,看了看手中的陈年美酒。
感情,就还是她自己的洗澡水。
杨莲亭又道:“梅庄能拿走的都被官兵抢之一空了,亏得这坛酒埋得深,丹青生走的时候来不及挖。院子中有口水井,要喝水就自己去打。”
“咕噜!!”
这时,任盈盈的肚子响起了抗议声。
杨莲亭道:“饿了?我带的食物都湿了,不嫌脏就拿去吃。现在不便出去,入夜再出去找吃的。”
见他说完之后便再未开口说话,任盈盈犹豫了一会儿,便拿着‘龙衣’走到杨莲亭面前,道:“你的衣服,先穿上吧!”
杨莲亭眼也没睁,伸出手拿出‘龙衣’,唰的一声穿上,而后又依在墙角,道:“我有些累,你自便!”
他从广东赶到江西南昌,又从南昌赶到西湖梅庄,一路上不眠不休,又出手了几次,耗费了不少气力。
他不是铁人,他再精力旺盛,也需要休息来恢复体内真气。
任盈盈不由一愣!看着闭目熟睡的杨莲亭,一时无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