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杨莲亭便又带着药箱走向陆子衿的住处。
陆子衿所在的院子是府中最幽静的一处。如今府中人多口杂,杨莲亭亦是吩咐过她安心养病,尽量不要外出。
因为杨莲亭每天都抽出空来为她看病,陪她聊天,对杨莲亭言听计从的陆子衿却是极为听话的没有离开院子半步。
陪了陆子衿大半个时辰之后,杨莲亭便又召集了府中的护卫,细心安排了他们的工作。
随后又回去拉着东方不败还有真小七去见岳不群和宁中则。
除去日月神教教主的身份之外,能说的杨莲亭倒也没瞒着。若只是宁中则,杨莲亭相信她知道东方不败的故事之后,或许会接受她。但以岳不群的心性是决计不会答应的,是以杨莲亭只能先瞒着。
最后,他才回到观星楼,运气调息,恢复功力,同时疗养着左肩的伤。
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杨莲亭恢复力虽强,却也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痊愈。
一日复一日,每日杨莲亭都像个大忙人一样,东走西顾。随着真小七的婚期日近,洛阳城中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江湖人士和一些不明来历的陌生人,杨莲亭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时值非常时期,此次送出的请帖并不少,皆是一些与华山派交好,且实力雄厚的世家、门派。而陆家送出的请帖虽多,但杨莲亭知道他与皇后结怨,必是让许多官员对他敬而远之,来的恐怕不会太多。
东方不败拎着食盒走进了杨莲亭的书房。
此时,落尘亦是在书房之中,却是没认出东方不败。
杨莲亭问道:“黑木崖没出什么乱子吧?”
落尘一愣。看了看东方不败。
杨莲亭笑道:“她是小白,我帮她易了容。”
落尘这才恍然,当即对着东方不败行了一礼。
此前,东方不败命落尘带着黑木令回了黑木崖一趟,发布了几个命令。否则,她这个教主长时间不在黑木崖。恐被有心人所乘。
听完落尘的汇报之后,杨莲亭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你接连赶路也累了,好好休息几天。”
待得落尘离开后,东方不败端着一碗浓汤到杨莲亭面前,柔声道:“莲弟,喝碗汤。”
杨莲亭伸出手接过碗,送到嘴边。咕噜咕噜几下,便一饮而尽,眼光由始自终都没离开桌上铺得满满的信件和画像,这些都是西岳商会收集而来的详细情报。
杨莲亭举着碗好一会,都没见东方不败接过碗,于是才抬起头,见她面色有些不悦,便问道:“小白。你怎么了?”
闻言,东方不败深吸一口气。平静道:“这汤是我熬的。”
这些天杨莲亭竟然把她晾在了一边,虽然知道他很忙,但见他每天都会陪着陆子衿大半个时辰,却对她置之不理,东方不败心中甚是吃味。尤其是自那晚过后,杨莲亭竟再未碰过她一次。相较之下,这不得不让她有些患得患失。
于是几年没下过厨的她今日花了许久的功夫,亲自为他熬了一窝汤。却没想到他牛嚼牡丹一般,当成白开水一样喝,这让东方不败很受伤。
杨莲亭愣了楞。放下碗,将东方不败拉着过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之上。
杨莲亭歉然道:“小白,对不起,最近事务缠身,冷落了你。”
听得这话,东方不败的心便已软了下来,搂着他的脖子,柔声道:“莲弟,我明白。但你也不能累坏了身子,你还有我呢!别忘了,偌大的日月神教我都能打理,让我一起帮你好不好?”
杨莲亭倒是忽略这点,他总把她当东方白,却忘了她已是东方不败,稍稍一想,便点了点头,道:“好,有你帮我,我也能轻松许多。”
东方不败顿时嫣然一笑,喜道:“我再给你盛一碗汤。”
※※※
终于到了大婚之日。
婚礼举行的地点也没定在陆府,杨莲亭却是将整座府邸都当成嫁妆的一部分划到了陆家名下,倒也给足了陆家面子。
少林、武当、昆仑、峨眉、嵩山派五派的掌门人都没亲身到来,但都派来了代表,送上了贺礼。
各路官员如同意料中一样,来得不多,反倒是与陆家及西岳商会有交情的商人来得最多。
众人其实都是冲着杨莲亭的面子而来的,搞得新郎好像是他一般。
前来道贺的宾客一进府,见到这座雅致又不失豪华的府邸皆是铺满了鲜艳的玫瑰花,众人只觉如同置身一片花海。
“砰!砰!砰!”
不但地上普通鲜花,就像天下也缓缓飘落下一片片花瓣。
“漫天花雨!华山派还真是财大气粗,嫁个义女都这么大的排场。”
“皇帝嫁女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众宾客不由感叹道。
这时,恒山派定逸师太和她的几名弟子,亦是被劳德诺领着走了进来。
“啊!!”
定逸师太身边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秀丽绝俗,唇红齿白的小女孩惊呼一声,睁大一双明亮的妙目,露出惊异的神色。
定逸师太当即止步,转过头,问道:“依琳,你咋呼什么?”
被唤做依琳的小女孩,手指向观星楼上空,声音清脆娇软道:“师傅,你看,好大、好漂亮的鸟!”
“天啊!那是凤凰么?”
不但依琳惊奇,就连其余宾客亦是惊呼出声。
定逸师太等人亦是抬头看向观星楼,只见其上盘旋这俩只体型巨大,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的鸟禽,活月兑月兑就是传说中的凤凰。
“铮铮…”
与此同时,众人耳边亦传来了阵阵优美动听的旋律,空灵之声令人忆起那山谷的幽兰。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际。
这时,定逸师太听得有人赞叹道:“好一曲凤求凰,应情应景!”定逸认得出这声音,是以转过身子,点头道:“没想到刘贤弟贤伉俪也来了。”
却见一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五官轮廓深邃,眼神清澈的男人挽着一个美丽贤淑的少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两三岁左右的小男孩。
男人上前拱手行礼道:“正风见过定逸师姐。”原来这人却是衡山派的刘正风。其妻子亦是向定逸师太行了行礼。
定逸师太笑着点了点头,她素来极为欣赏刘正风,对他印象极佳,否则也不会以贤弟相称,又对着众弟子道:“这位是衡山派的刘师叔,快快见过。”
而后,定逸又问道:“不知莫大先生可有随贤弟一道而来?”
刘正风苦笑道:“定逸师姐你也知道我师兄他素来神出鬼没。生性孤僻,正风也不知道师兄到底会不会来。”
也正是如此,刘正风才带着妻儿前来参加婚礼,便是怕莫大没来,衡山派会失了礼数。
刘正风的儿子兴高采烈,咿咿呀呀的念道:“花花…鸟…”
刘正风笑了笑,又感叹道:“常听闻岳师兄的二弟子天赋过人,天文地理、琴棋书画、医卜星象无一不知。无一不会,所言所行皆是出人意料。每每皆有惊人之举,令人叹为观止。是五岳剑派年轻一代中最出色的人物,正风却还未有幸能一睹其风采。”
定逸师太笑道:“不错!杨贤侄确实是年轻一代中最出色的人物。”
定逸师太话音一落,便听得有人言道:“师太过奖了。”
杨莲亭正好经过此地,见定逸师太在此,便走了过来。陆青青和岳灵珊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两人手里抓着一把粉红色的气球。
一身黑绸华服,肩披狐裘的杨莲亭走到定逸师太面前,拱手行礼道:“见过师太。”又转身对着刘正风夫妇一行礼,道:“见过刘师叔,刘夫人。”
刘正风一愣。没想到杨莲亭竟然认识他,看着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脸色挂着浅笑的杨莲亭,刘正风心中不由对其升起一股好感。
定逸道:“杨贤侄不必多礼。”又看着岳灵珊,笑道:“你是珊儿,没想到长这么大了。”
岳灵珊当即三人行礼道:“见过定逸师太、刘师叔、刘夫人。”
这时,刘正风的儿子指着岳灵珊手中的气球,喊道:“娘,我也要那个!”
刘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岳灵珊,岳灵珊微微一笑,走上前,拿了一个气球给那孩子,柔声道:“拿紧了,不然会飞走的。”
岳灵珊话音一落,小男孩小手一松,粉色气球就飞了起来。
刘正风急忙伸出手一抓。
“砰!!”
谁知刘正风这一抓却是抓破了气球,刘正风第一次见此物,这气球一破,却是吓了他一跳。
“哇哇哇…”
刘正风的儿子见气球被父亲抓破顿时哭喊了起来。
刘正风顿时又些为难的看了看岳灵珊。
岳灵珊笑着又拿出一个气球,将线缠着小男孩的手上,哄道:“不哭不哭,姐姐再给你一个。”
定逸师太身旁的小依琳眼巴巴的看着粉色气球,这时陆青青走到她面前,拿着几个气球抵到她面前,道:“你是不是也想要?给你。”
小依琳一愣,却是不敢接,反而是看向其师傅定逸师太。
定逸师太皱眉道:“修佛之人四大皆空,怎可被外物所迷。”
闻言,小依琳脸色一肃,道:“师傅教训的是。”说完顿时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念道:“阿弥陀佛!”
看着小依琳虔诚的模样,杨莲亭不由一笑,赞道:“师太收了个好徒弟。”
听其言也,观其眸子,人焉廋哉?
单单小依琳那双清澈透明如水的眸子就让杨莲亭就知道她是天真无邪,心地纯洁之人。
定逸师太微微一笑,依琳确实是她最得意的弟子,天生有着佛性。
杨莲亭又道:“不过她始终还是个孩子,童心未泯却也是孩子天性,师太不必如此严厉。”说着又拎着一个气球,道:“此物名气球,是我所造,外表虽是光鲜亮丽,里面却是空空如也,轻轻一戳就会破,还需紧紧抓牢,若是一松手,它便会飞走。”说着手一松,气球当即向天空飞去。
定逸怔了怔,她却是听出杨莲亭话中所隐含的佛理。
“拿起,放下!师太不让她拿起,她又谈何放下!”说完,杨莲亭又从陆青青手中拿过一把气球,来到小依琳身前,摊开她的小手,将线绕在她手中。
小依琳顿时不知所措的看向定逸师太。
定逸师太却是点了点头,道:“还不谢过杨师兄。”
小依琳一喜,对着杨莲亭一躬身,道:“谢谢杨师兄。”又对陆青青谢道:“也谢谢你。”
陆青青嘴角一勾,道:“我叫陆青青,你要叫我姐姐。”
小依琳点头应道:“是,陆姐姐。”
陆青青笑容更甚,得意的看着杨莲亭,道:“我也做姐姐了。”
杨莲亭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又对着众人言道:“师太,刘师叔,刘夫人,里边请!”
几人点了点头,随着杨莲亭走向大堂。
定逸师太边走,边指着观星楼上的俩只凤凰,道:“杨贤侄,若是我猜的不错,那凤凰也是你所作的气球吧?”
杨莲亭点头道:“不错!确实是气球,否则师太真以为小侄能能耐捉来两只凤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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