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上——嫁值千金 第七十五章 愉快的见面

作者 : 百里堂

“王爷,阿文来了。”婢女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莫名其妙的互动,她扭着腰肢婀娜的走到床前,头微微一侧,将姣好的脸庞以最好的角度呈现在他的面前,行了一礼道。

不过某人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徐明昊淡淡的抬了抬眼,瞥了瞥脸色明显发红姜佩雯,自然没有忽略她偷偷瞄过来的目光,修长的双腿一动,脚下一挪,人便下了床。

婢女垂了垂眼眸,眼底滑过一丝失望,恭敬的退到一边。

徐明昊来这庄子上住下已有好几日,但前段时间不是彻夜未归,便是独自一人收拾妥当了才出门,让这些有着小心思的婢女着实失望了许久。

没想到,今日六王爷竟然要招人服侍,怎让她们不雀跃,虽然动手的不是他们,但这也让留在庄子上为她们一个个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卧室的一侧,一排准备妥当的婢女和仆人早就侯着,端着托盘,徐明昊的衣袍、玉冠、靴子、中衣等以及洗漱的物品一一俱全。

平时徐明昊都是自己动手,一路走来姜佩雯这个小厮可谓就挂个名而已,别说服侍起床了,就是端茶递水都几乎没有做过,这猛然间让她伺候他更衣,姜佩雯瞅着那一排排让人眼花聊哈的物品,顿时有些傻眼。

她抬起眼看着站在床边的徐明昊,眉头轻轻皱了皱,大清早的搞什么鬼?

而此时,徐明昊也正好看向她。

四目相对,那黑如墨的眼眸刹那间闪过一丝笑意,他竟懂她的意思,只是唇抿了下,依旧闲闲的说道:“快点,本王今儿要去赴宴,别耽搁了。”

嘎?

姜佩雯顿时一愣,真要她动手?

看着半眯着眼,站在那里,一脸慵懒的徐明昊,昨夜还没消退的火气瞬间充满了胸膛,若不是旁边站着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她恨不得上去给他两脚。

服侍!

服侍你个大头鬼!

昨日徐明昊显然是装醉,但她却不认为他做这场大戏只是为了逗她好玩,若真是如此,他这六王爷未免闲的长毛儿了,找不到事做了!

最后她思前想后,她得出的结论便是他做戏是为了给某些庄子里的人看,而她只是个活月兑月兑的倒霉蛋儿,送上门去被戏弄的悲催货!

但这庄子的人除了徐明昊带来的人外,便只有“屋主”留在这的仆人和婢女……瞅了眼在床边站的笔直的婢女仆人,姜佩雯拼命的告诉自己,在这个四周随时都有间谍的地方,要淡定!淡定!千万不能演砸了!

重重的吐了两口浊气,黑着脸一把拿起第一个婢女手中捧着的托盘便往徐明昊怀里凑。

托盘很精致,上好的瓷器雕琢着花草和飞鸟,上面放着一个缀着翡翠花饰的银杯和银碟。

这是用来装漱口用的漱水和青盐。

在姜家生活了那么久,她倒是明白这古代富贵人家的讲究,这时代没有牙膏牙刷,所以便用柳树的女敕枝和青盐代替。

想当初刚离开姜家时,她还对此有极大的热情,认为这是一个无限的商机。但可惜她这个穿越者对牙刷牙膏的构造一窍不通,虽然后来用猪毛、木头自己捣鼓了一个出来,但漱口时不仅毛四处乱钻,还扎的牙龈生疼,不得已便放弃了。

而眼前这些漱口用品虽然和姜家见到的差不多一样,但显然姜家的和眼前这对物品不在一个档次。

NN的,万恶的特权阶级,待遇就是不一样。

瞅着眼前这精致的几乎可以当做装饰品的漱口用品,姜佩雯撇了撇嘴,端着托盘微微低着头,尽量维持着一副恭敬谦卑的模样,可是她的心里却早已骂翻了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姜佩雯只觉得双手发酸,却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

她不耐的抬起头,看向徐明昊,没想到却看见这大爷垂着手就这么闲闲的看着她。

姜佩雯眉头一皱,双目微微瞪了瞪,无声的吼道:大爷,你还不动手,想干什么?

徐明昊仿佛没看见她的眼神,他淡淡的瞥了眼在挤眉弄眼的姜佩雯,冷冷的说道:“是不是本王待你太过宽厚,竟然连洗漱这种事都要本王亲自动手了?嗯?阿文!”

那一声‘嗯’给付威胁意味儿,显然的,她阿文必须亲自动手伺候这位爷!

NN的,刷牙都要别人代劳,果然是大爷!

姜佩雯狠狠咬了咬牙,压住将她手中的托盘盖在他脸上的冲动,低声道:“王爷恕罪,属下知错!”那态度很是恭谦卑微,活月兑月兑的小厮样儿。

说完,将托盘放到旁边的矮几上,瞅了眼放在托盘上那根玉柄嵌着马尾的牙齿洁具,一把攥住就狠狠的往装满青盐的银碟里戳,直戳的盐粒飞溅,她才拿起端起装满清露的银杯,转身便往徐明昊嘴边凑去。

不过她的神情虽然保持着恭敬,但动作幅度却太大,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双手用力,那洁具就直直的往徐明昊脸上戳。

徐明昊侧了侧头,躲过迅速袭来的“凶器”,扫了姜佩雯一眼,眉头轻轻的一抽道:“算了,还是本王自己来吧。”

说完便接过洁具,自己动起手来,要真让这丫头伺候自己,估计得戳破一层皮,瞧他那副苦大仇深好容易逮到机会报仇的样子,徐明昊觉得自己显然低估了这丫头的小脾气。

早就该这样了!

自己有手有脚装什么大爷!

姜佩雯心中月复诽,人却退了一步,低着头静静的的站在一侧看着自己的脚尖,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脚尖,专注的看着脚上那灰扑扑的布鞋,仿佛上面有什么精致的花纹让她格外入神。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一柱香时间到了,但屋子里却一直很安静,没有一丝声响。

姜佩雯站的浑身不自在,心中直念叨:这王爷就是王爷,虽然性子那么恶劣惹人厌,但礼数却是极好,啧啧,这连漱口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

就在这时,手臂被人轻轻碰了碰,姜佩雯抬起眼,正好看到方才叫自己的婢女皱着眉瞪着自己。

干嘛?碰我干嘛?

瞪什么瞪!莫名其妙!

姜佩雯睁圆了眼。

别以为你那点小心眼能瞒过我的眼睛,就你这小样儿,徐明昊能看上你我的名字倒过来写!见那婢女眉头越来越高,姜佩雯心中一恼,正想发作,便看到她冷冷的低声道:“发什么愣,还不快去服侍王爷。”

啊?

姜佩雯诧异的转过头,正好看见徐明昊冲着她直瞪眼,腮帮子鼓鼓的就像小时候去在老家看见的癞蛤蟆,一双美目也满是暗示的怒色。

不自觉的,姜佩雯嘴角一扬,笑声差点没冲口而出,若是有相机,真该将这难得的画面照下来留作纪念。

她含着笑瞅着徐明昊,慢腾腾的走到端着口盂的小丫头身边,慢腾腾的端起口盂,再慢腾腾的踱到徐明昊的身边,在他愠怒的眼神中,慢慢的将口盂托到徐明昊跟前……

就这样,因为姜佩雯的磨蹭,直到徐明昊漱口完毕,时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

接下来该穿衣了……

无论前世今生,姜佩雯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服侍过人穿衣,再加上徐明昊此时的模样和平时截然不同,在她的眼里竟然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所以她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替他理好中衣,罩上外袍,不经意间,她的手指接触到那滚烫的肌肤,顿时脑中般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昨晚上在床上的一幕幕,然后一颗心便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了起来……

于是忽,姜佩雯那颗自诩灵光无比的脑袋开始打结,灵活的身体也开始变的笨拙起来……一会衣服绞在扣子上了,一会腰带弄歪了,一会她的头发缠到了他的扣子上……好不容易伺候徐大爷穿戴整齐,姜佩雯已经没有力气懊恼和羞涩了,只觉得全身乏力,头脑发晕,连呼吸都跟着不畅……

而一旁站立的仆人婢女虽然早就练就了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的面瘫脸,此时也两眼发直,为首的婢女更是脸色发青。

见过当仆人的,却没见过如此蹩脚的。

视线不由的转向那好不容易穿戴整齐,脸上全无一丝不耐,反而眉眼有些飞扬的六王爷,几人面面相窥,均看到对方的眼中的诧异和不解。

这样的主仆还真是特别……

徐明昊眼神轻轻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在转向一脸疲惫的姜佩雯,冷冷的哼了两句,大约是说她行为规矩实在不堪,以后必不会宽厚待之云云。

直听得姜佩雯火气腾腾腾的直冒,差点就没跳上去将他刚穿好的衣服扒下来让他自己动手再来一遍!老娘能给你动手已经很不赖了,你还好意思嫌弃!

接着在一群仆人婢女恍然、轻视和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就在姜佩雯就快要爆发的时候,徐明昊甩了甩衣袖,扔下一句:“阿文,准备好随我出门。”

便大步跨出了门外。

留下姜佩雯黑着脸站在屋内,直到所有的人退出去许久,才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嗷~

——

徐明昊自从来了安州,便应酬不断,安州的各个有点来头的官员都争先宴请。

而他也一改平日的冷然,每次都欣然赴约,简直就像来度假一般。

而今日正是参加陈世及举办的宴会。

按理说陈世及本应首先邀请,但由于前些日子他带着徐明昊参观军营,所以便推到了现在。

安州处于西北,又是兵家要塞,城里城外都驻扎着军队,再加上天气干旱多风,风景自然不能和南边城市相比。

不过安州南部却有一处温泉,泉眼虽然不多,但却是难得一见的好地方。

所以这些年许多贵人富户都在温泉周围置宅子,如今那里倒成了安州城贵族圈内有名的休闲娱乐之地。

而陈世及便在那里有一处宅子,今日的宴会也在那里举行。

因为那地方已处于安州城郊,姜佩雯等人就算坐马车,也用了大约一个时辰。

下了马车,恭恭敬敬的扶着徐大爷下来。

他的双脚刚一落地,一阵整齐而震耳欲聋的吼声便响起:“臣等(草民)供应王爷。”

姜佩雯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便看见那和徐明昊有的一比的面瘫脸镇远将军陈世及却是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

而徐明昊也带着浅浅的笑容走了过去。

刹那间,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便呈现在了姜佩雯眼前。

一群装模作样的家伙,姜佩雯撇了撇嘴,安安静静的跟在徐明昊的身后,不时抬起眼滴溜溜的打量着四周。

这次前来迎接的人很多,除了大部分在城门外出现过,还有一部分人站在最后,不时向这边张望着。

他们大多衣着精致,但和其他人相比却更多了一些敬畏和小心翼翼。

这些应该是安州的富户吧。

再望了眼正说的一团和气的徐明昊和陈世及,姜佩雯嘴角抽了抽,这算不算是国家领导人到地方视察,与民同乐?

正想着,陈世及不知和徐明昊说了什么,大步往庄子内走去。

姜佩雯等人急忙跟上。

忽然间,她的视线一瞥,恰好和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个青年看了个正着。

样貌还算不错,五官和陈世及有七分相似,但眼睛有些小,又眯着眼,给人一种阴森狠戾的感觉。

姜佩雯下意识的错开眼,眉头轻轻一皱。

和陈世及这么像?难道是他的儿子?

视线又轻轻的扫了眼那个男子,据说陈世及有两个儿子,只是不知道这位是不是她那姑父?

忽然间,她脑子里闪过在明远书局,姜凌云那张青白交错、有苦难说的脸。

嘴角轻轻的勾了勾,顿时笑了。

大半年不见,不知她这位姑母过的可好?

陈世及的今日举办的宴会可以说是专门为了迎接徐明昊的到来而设的,无论从庄子的布置和邀请的人都可以看出陈世及为此费了不少心思。

做为安州军政一把手,十足十的土皇帝,他的庄子虽然算不上奢侈华丽,但在这一带也是最巍峨壮观的,光是温泉眼,他便占了五个,院子里树木成荫、花朵姹紫嫣红;楼台阁亭、小桥流水;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布置的恰到好处。

饶是姜佩雯这个见过了各种古式园林、文艺建筑的人都不由对眼前的美景大为赞叹一声。

这布置、这景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位于西北的安州,反倒像是在南边的怡人城镇。

陈世及这个宅子占地面积很大,共分为东西南苑,其中东苑无论布置和风景都最为秀丽。

东苑本是陈世及一家的居住地,但由于徐明昊的到来,陈世及便将东苑腾了出来给他居住,自己一家迁往南苑。

徐明昊被陈世及拉去了厅堂赴宴,姜佩雯这个小厮自然没人管,在宅子里溜达起来。

欣赏周围秀丽的风景,姜佩雯那闷闷的胸口也舒展了不少。

直到快到了晌午,她才往东苑走去。

走在青石板路上,闻着空气中散发的阵阵清香,姜佩雯不由的模了模本来就有些歪歪扭扭的发髻,若是有一日能有个这样的庄子,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该多好!

忽然,一个人影从右侧的小路急匆匆的走来,猛的冲向了姜佩雯。

这人低着头,脚步很急,这一撞,力气颇大,姜佩雯遂不及防,被她撞的踉踉跄跄地退出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姜佩雯扶着身后的树木站直了身子,若不是恰好这有棵树,她一定会站立不稳一坐倒在地,饶是如此,她的背也被撞的一阵生疼。

而那人也被这反冲力也撞的连连退步,可就在她快稳住身子之时,忽然,她脚下不知踩到什么东西,脚一滑,人一便坐倒在地。

伴随着一阵尖叫声和惊呼声,几个穿着婢女服饰的女子满脸惊慌的冲了上来。

而姜佩雯揉了揉发疼的腰抬起头望向了坐在地上的女子。

这女子埋着头,看不清楚样貌,只直到年纪不大,衣着规矩、布料精致,发髻讲究,倒不像是寻常的姬妾。

而这时,那几个婢女也冲到了女子身侧,一边呼唤着“二夫人”一边将她扶了起来。

二夫人,姜佩雯轻轻挑了挑眉?

她那极品姑母的丈夫貌似就是个二!

“是谁?是谁这么不长眼,走路如此莽撞!”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下站起身,还未看向姜佩雯便扶着腰尖声叫道。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尖叫声,姜佩雯微微扯了扯嘴角,这个二夫人果然是那个“二”啊!

这是陈家的宅子,再加上这熟悉的叫声。

她要是还知道她是谁,那她简直就白长了这脑子了。

方才还在想什么时候会遇到她,没想到这一转眼就一撞出来了!

姜佩雯撇了撇嘴,满脸兴味的看向那抬起头的女子。

这时一张妆容精致的脸,颧骨微高,五官样貌和记忆中一样,就连那带着刻薄和凌厉的双眼都丝毫没变。

果然是她的姑母姜凌云啊!

姜凌云被这一撞撞的七荤八素,头脑发晕,抬起头便看见一个仆人装扮的少年站在自己跟前,脸上不仅没有惊慌,没有害怕,没有跪地求饶,反而抱着胸,一副悠闲的姿态。

顿时姜凌云怒了,这些日子她处处不顺,没想到连个仆人都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她瞪圆了眼,厉喝道:“哪来的奴才,来人!给我拖出去打!”

她吼完等待着身后的婢女冲上去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拖下去,等着看着他跪在地上凄惨的求饶,但等了好一会都没见任何动静,回头一看,便看见婢女们一个个站在原地动也不动,顿时姜凌云一阵火气,眉毛一竖,反手便给了身边一个婢女一耳光:“怎么,耳朵聋啦,没听见我的话吗?”

那婢女被打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转,但却丝毫不敢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她“砰”的一下跪在地上,磕头道:“二……二夫人,他……他并不是我们家的人。”

婢女这话说的极为婉转,今儿陈世及宴客,到场的都是安州有头有脸、势力颇大的人物,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仆人婢女,若是未经主人同意这样虽然责罚他人的奴才,若是老爷不知道还好,若是被他和少爷听到一丝风声,追究下来,姜凌云当然不会有什么事,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可就遭殃。

再加上今儿宴请的名单里还有那位,若是眼前这正巧是那位贵人的人,那他们可就更惨了……

想到这,其他的婢女也急忙俯身道:“夫人息怒,今儿可是老爷的宴客的大好日子,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见婢女们提到了陈世及,姜凌云的脸稍微僵了僵,收敛了脸上的怒气。

“什么宴客,不就是找个理由和那些姬妾鬼混!”姜凌云轻轻嘀咕了两声,但却不敢再发火,她轻轻扫了眼姜佩雯道:“你是谁家的奴才,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主子讨教讨教!”

姜佩雯现在做的男装打扮,再加上他的发髻被揉乱,好几缕头发垂到额前,姜凌云一时间倒还没认出她是谁。

姜佩雯双手横胸,斜斜的看向姜凌云,忽然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原以为陈二夫人回了夫家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这性子还是……啧啧,如此让人不爽。”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

姜凌云先是一愣,接着猛的抬起头,定定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骤然间,她的瞳孔一缩,双眼猛的圆瞪,抬起右手直直的指向姜佩雯,尖利的叫声冲口而出:“你……是你!”

姜佩雯掏了掏被她的尖叫震的有些发痒的耳朵,闲闲的说道:“姑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周围的婢女被这一声姑母震的发愣,呆呆的看着这特别的姑侄。

“你怎么进来的?!”姜凌云双眼顿时蹦出无比的怒意。

姜佩雯斜斜的看了她一眼,轻蔑的笑了笑道:“当然是走进来的,你脑子没问题吧?”

“你……你……”也许是姜佩雯眼中的轻视刺激了她,姜凌云喉咙里剧烈的喘着气,指着姜佩雯的手指颤抖着,那模样活像就要被气的背过气去。

姜佩雯模了模下巴,看着姜凌云眼中的那股狠戾,心里直嘀咕。

不至于吧,她虽然借机打了她几拳,但不至于这幅模样,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抢了他的夫君,夺了她的儿子般。

其实姜佩雯不知,当日她在泾阳击鼓鸣冤,将姜卢两家告翻之后,姜家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中。

不仅姜佩渝名誉扫地,姜家的名声也变得臭不可闻,就连当今皇上都听闻此事,下旨斥责了姜凌忠一顿,还罢了他的官职,让他回家先把儿子教好。

而姜家的人在泾阳更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到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境地。

姜凌云去泾阳本是想带着儿子回娘家过过舒心日子,但没想到却来了这么一遭,心中的烦闷愤怒可想而知。

刚开始众人也只是责骂姜佩渝,怨那刘尘,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头脑醒悟过来,开始寻找那把他们陷入如此境地的“苦主”……

可是没想到这一寻找,竟然查到那张曹氏压根儿就没有一个什么侄子,那告状之人其实就是被赶出家门,又多次羞辱她的姜佩雯!

她还记得,母亲因为知道这个消息而被气的晕过去,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才下地走动,就连表妹张夜凡的到来都没让母亲展开笑颜,她们窝在姜家大宅接近一个月没敢踏出大门半步……

自家的相公和公公也不知从哪儿得知了这个消息,派人接她回家,不仅狠狠的训斥了她一番,还禁了她的足,直到前两个月才得以出门。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陈子华在年初便被相公送去了军营……

姜凌云恨啊!

想当初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姜佩雯所为后,几乎动用了全部力量去寻找,但却音讯全无,没想到竟然在这儿遇上了……

想到这一切一切都因为眼前这个吃里扒外的贱货造成的,姜凌云就恨不得把她一片一片撕碎了喂狗!

姜凌云死死的瞪着眼前这张可恶的脸,忽然,她眼珠一转,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配上那狠戾的双眼,恶毒的眼神,简直无比的狰狞恐怖。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呵呵呵的笑了两声,虽然是笑声,但声音却如同姜佩雯前世在鬼屋听到的一般。

不过没有音效、灯光,眼前这个“鬼”一点也不恐怖。

在姜佩雯闲闲的眼光中,姜凌云忽的拉下脸,厉声道:“把他给我拿下,关进地牢!”

“夫人……”婢女急忙劝道。

可她话还未说完,姜凌云两眼一瞪,又甩了那婢女两巴掌:“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给我捆了!”

姜佩雯靠在树干上,静静的看着姜凌云发飙。

不知怎的,在这种情况下,她不仅没有慌乱,竟然连半点担忧都无,或许是因为知道有他吧……

哼哼!姐可是有靠山的人!怕你个鬼!

想到这,姜佩雯嘴角翘了翘:“二夫人,我若是你就听从那位婢女姐姐的建议,三思而后行。”

姜凌云冷笑一声道:“你这个贱人,害的母亲伤心难过,害的我和华儿骨肉分离,我不好好款待你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说完她踢了另外一个婢女几脚,正准备发话,一阵急促的喊声由远而近:“二夫人,二夫人,等等,等等。”

接着便见到一个年级较大、两鬓有些斑白的中年男子小跑过来,拉着脸沉声道:“二夫人,且慢!这位是六王爷的贴身小厮,不论有何误会都希望二夫人慎行。”

这个中年男子姜佩雯见过,她和六王爷进府时,他便站在门口,虽然是个下人,但貌似地位不低。

“你说什么!六王爷!不可能!”姜凌云脸色一僵,尖利的喊声冲口而出。

那中年男子皱了皱眉,脸色越发沉了:“二夫人,奴才所说句句属实,若是不信请去询问二少爷!”

中年男子这话说的干巴巴的,语气中甚至带着丝丝严厉,完全没有把姜凌云放在眼里。

姜佩雯挑了挑眉,露出一丝冷笑,看来她这个姑母在陈家也不怎么样嘛。

而这时,中年男子走到姜佩雯身前点了点头,礼貌的笑了笑道:“这位小哥,这是我家二夫人,不过一场误会而已,还望别放在心上。”

姜佩雯瞥了眼脸色乍青乍白的姜凌云,笑了笑道:“阁下说笑了,我们不过是一时激动了而已,说起来我和贵府二夫人还沾着亲呢。”

既然和姜凌云在这撞见了,那她的身份必然会呼之欲出,不过此时此刻……隐瞒也没有什么必要……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接着笑道:“那敢情好,这真是两位的缘分,也是我们陈府的荣幸。”

说完他瞅了眼平静悠闲的姜佩雯,再看了眼姜凌云,便道:“在下有事,先告退,不打扰你和二夫人叙旧了。”

说完便抱了抱拳转身走了,临行前他还直直的看了姜凌云一眼。

那眼神带着厉色,带着警告!完全不像一个下人!

姜凌云神色一僵,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直到中年男子走远了,姜凌云才似乎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姜佩雯许久才道:“你真是六王爷的……”

她话还未说完,姜佩雯便笑道:“怎么,姑母,你当初不是想方设法都要将我送给六王爷吗?怎么现在又失望了?”

姜凌云脸色刷的变青,她忽的摇了摇头,低喝道:“不可能,你明明是女子,又怎么可能做他的小厮!你骗我!骗我!”

姜佩雯瞅着一脸不信的姜凌云,忽的上前几步直直走到了她的跟前,模着下巴,嘴角勾起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怎么,姑母难道不知道吗?六王爷就喜欢我穿着男装扮作他小厮随侍他左右,他喜欢这调,你明白吗?”

说完,她掩着嘴,轻轻笑了笑,一抹妩媚顿时荡漾开来。

“姑母,这次见面,可真是让我愉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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