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今天的安苏漠心情似乎特别好,女员工一直在讨论,那个以往冰冷凌厉的总经理竟然对她们微笑了,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当然,安苏漠的这份喜悦也没能瞒过莫莉的眼睛,“总经理今天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吗?”
她跟在他身边很多年了,很少见他如今天这般喜形于色过。莫莉觉得真的很难得,一直以来女人最敏感的第六感总让她觉得他是不快乐的,也从没在他脸上见过什么微笑,哪怕只是简单勾勾唇角。
“托尼来了吗?来了让他进来找。”
说着顺手打开了电脑,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安陆夏愤恨的样子。在他的心里,时间根本不是什么安抚创伤的良药,反而只会让他更痛更恨。他的良药是安陆夏,是她的痛,是撕毁她假面具的快感。
他活着,不就是报复吗?
自从十年前知道了那件事以后,他本就不快乐的生活就再也没有希望了,没有阳光。只有无尽的恨和无限的,报复的**。
电脑显示屏是申景俊的脸,和一篇又一篇关于他的报道。
“偶像小天王申景俊到底何故现身平民超市?”
“偶像小天王经纪人在超市英雄救美,并与该女生私下见面”
八卦新闻上并没有出现任何一张韩正烯与乐米私下见面的照片,而是直接刊登了一张医院的票据证明。
就诊人,于乐米。
付款人,韩正烯。
看到这篇报道的韩正烯几乎要砸了手边的电脑。
于、乐、米
好,很好,他倒真看错她了。
“浅清,怎么会这样?”刚打开电脑的乐米惊叫道。不过一晚,竟出了这样的事情。
围过来的周浅清也吓了一跳,乐米的名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八卦新闻上?还有那张医院的票据?不是应该在乐米那儿吗?
“浅清怎么办?”看到这里乐米简直都要哭了。
“你先别急,我问你,那张医院的票据你放哪了?”
“票据?”泪眼朦胧之下,乐米才忽然想起那天出了医院便顺手丢了票据的事儿,“我,我扔了”
“扔了?”难怪会出现在这新闻上。
这下估计所有人定会认为这消息是乐米透出去。与此同时,韩正浠正怒火冲天的往这边杀,狠狠撂了个电话给乐米,只见她眼泪得急出来了。
冰点咖啡厅里。
尽管乐米如何解释,韩正烯也不愿听一句,他丢出一张支票,“填一下吧,然后跟我去媒体解释。”
望着那张支票,不说乐米,就连周浅清心也凉了,他竟拿钱打发她们。
“你真的认为是我吗?”
“现在问这些还有用吗?”
乐米平静的看了韩正烯一眼,“你的钱我不会要,我也不会去和任何人解释。”
如果一个人打从心底不相信你,那么你妄想能做出打动他的事。
回了宿舍的乐米抱着枕头哭了一整天。那是她第一次喜欢上的一个人,在她晕血时不顾人群抱着她去医院的人,只是他不愿意相信她。
乐米其实是个很单纯的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可以看着一张名片傻呆呆的笑一下午,为了跟他见一次面甚至花掉半个月的生活费去买一条裙子的她又怎会为了钱去伤害那个让她如此魂牵梦萦的人。
“算了吧!”
万事不过一句算了吧,那是周浅清最喜欢的一句话,她曾经无数次的用它安慰过自己。
只是怎么算了?乐米心里很想算了,可是,已经放不下了啊!
“浅清你没有爱过一个人吧。”
没有…爱过吗?
梦中无数次的惊醒,皆是因为那人,那个说要带她走的人。
是爱过的吧!虽然现在已经忘记了该怎么去爱。
接下来的几天,事情似乎不会结束一般还愈演愈烈。韩正烯曾通过无数方法压制此事,最后都无疾而终,就好像背后有人控制一般。
托尼将调查出来的一卷资料丢在桌子上,申景俊曾有过一个女人?这还真是爆炸性新闻。
“照片和资料还是不发吗?”刘隐有点模不着头脑,这几日的连续追踪与调查得到的消息足以封杀申景俊,可眼前人貌似又有压下来的想法。
“嗯,不发。”
不到关键时刻,这些资料还是留着吧。他要的只是男主角的位子,没必要毁了一个人辛辛苦苦多年来的打拼。他明白一个人挣扎着奋斗的苦,那是一般人无法体会的。
又丢了一沓钱给刘隐,数额是上几次的好几倍,“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透露。”
申景俊似乎一点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境况,韩正烯推掉了他所有的工作邀约,闲的在家只是抱着游戏机打。这样轻松的日子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过了,快乐的让他有点贪恋,甚至觉得被爆新闻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然而这一切的快活终将在一张照片下终结,如果他不去翻韩正烯新买的手袋,如果没有发现那个钱包。
最近的绿海大学一到下午校门口就非凡的热闹,多数学生一起往外涌,景象可谓是空前的壮观。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学校附近开了一家叫“情人”的西式小餐厅,专为一些学生情侣服务,而且价钱比外面中餐馆的还便宜。吃惯了食堂的一些小情侣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每每到放学的时候,人都疯狂的往校门外涌,希望能抢到一个好座位。
经过了上次的教训的申景俊这次把自己裹的很严实,大棒球帽下还戴了一个遮住他三分之一脸的太阳镜。尽管如此,修长的体型出众的外在仍引来了不少女生的注目。
“浅清,你晚上还吃不吃了?”
此时的乐米已经不似前几日那样难过了,有些事情既然强求不来就尽早算了的好,对于不相信自己的人她也不想赔上所有的精力还搭上一颗心。
“不想吃了。”
“减肥啊?”
“不减,就是晚上回去得做饭,现在吃晚上就不想吃了。”
“我说你是不是跟谁同居了,还做饭?”
乐米边说边套上新买的包,自从上次在超市公然被偷了以后她就再也不背双肩包了,买了个小包像袋鼠一样的挂在肚子前面,看的周浅清连连发笑。
“你才跟人同居了呢!”
校园的道上此时已经空了,那家餐厅开的还真是好,不消二十分钟人就全部走光了。乐米一个人塞着耳机悠闲的走着,边走边寻思晚上要吃的东西,而耳机里放的正是申景俊新专辑里的主打歌《想念》。
我想念的是你的脸
当初你说永不分开的笑颜
回忆在脑海盘旋
你的脸依旧清晰不变
如果时间倒转
你我双手紧牵
是不是就不会分开
像是在倾诉的一样歌曲,渲染着淡淡的悲伤。乐米很喜欢这首歌,单曲循环了很多次,夜里甚至能听着入睡。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个人喜欢一首歌,可能就只是因为那首歌的歌词唱对了听歌人的心情。
乐米现在就是这样,心里依旧有种失落,想到会觉得难过,如歌里所唱,我不愿失去,你可不可以回来。
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再说另一头的申景俊,三十多度的高温,在帽子眼镜下捂了几乎快不透气了,却依然没看到照片里的女生出来。
内心反复纠结不安着,万一不是…
如果不是,他该怎么办?
希望落空的痛不是没有体会过,只是,就是因为体会了太多次才越发的无措。那种痛,真的令人难以忍受。
周浅清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教室,今晚回去还要给安苏漠做晚饭。对于他,虽没有好感,但要说没有感激那是骗人的,她一直很感激他对福利院的帮助,如果不是他,福利院那么多人此刻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
申景俊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望着那张和照片里一模一样的脸,就快有答案了,他不顾一切冲过去。乐米看着突然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懵了。
她最近是怎么了,竟能频频遭遇帅哥。
看着面前身形完美,裹在普通装扮里却依旧掩不住其风采的男生,她忽然想到了前不久才狠狠的伤了她的心的韩正烯。他和他有着一样精致的下巴和一样干净的气质,只是面前的人和他比起来却多了一丝阳光之气,少了一丝沉稳。
果然,她是没忘的。他依旧在她的记忆里,存在的那么清晰,呼之欲出。
“有事儿吗?”
该怎么说,申景俊从来没觉得自己会像此刻这样语塞。
十个小时前。
韩正烯的一通电话叫醒了还在赖床的他,虽有不高兴但还是起身去他的房间帮他找他所需要的文件。在一阵狂翻之后,文件是没找到却看到一个钱包,粉色的女生钱包。好奇心驱使他打开,钱包内层并不十分复杂,因此便十分容易发现里面的身份证,简简单单的齐刘海,一张笑的比花儿还灿烂的脸,申景俊一眼就认出了她是那天陪那个有着和方艺馨一样身形的女生去超市的女孩儿。她叫,于乐米。只是,她的钱包为何会在正烯的房间里?
申景俊到底也没想好该怎么说,还了钱包便颓废的往回走,同时不停的安慰自己,至少知道了她在的地方。可心里就是压了太多不明白的地方,于乐米的钱包怎会出现在正烯的房间?正烯又为何约她单独见面?难道是…
傍晚。
从超级市场出来的周浅清刚走过马路,就被一辆疾驰的白色轿车擦过,狠狠栽了个跟头,手脚几乎全擦破了,血流不止。不过司机还算厚道,立刻就送她去了医院。
安苏漠知道这件事时已是第二天,由于心情好便特地空出下午的时间去医院看了周浅清,那个说自己是他房子里女主人的人。
到的时候,周浅清正费力的给自己倒水,手上脚上裹的全是纱布,看上去煞是好笑。安苏漠接过她手里的水壶倒了杯水递过去,周浅清霎时间没反应过来,那个冷漠又有点自私的工作狂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看她?
不要通知福利院的人是周浅清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一方面不希望月芙阿姨担心她,另一方面也不希望她来医院碰见一些不该碰见的人,例如说眼前的这位。安苏漠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自顾自的给自己削了个苹果,细细长长的果皮顺着他纤细的手指一点点滑下。
“看不出你还有这技术?”
瞥了周浅清一眼,安苏漠继续沉默着削他的苹果,削好时却发现根本没有想吃的**,便随手往周浅清年前一递。
“给你。”
周浅清明显愣了一下,戒备心突起,“干嘛?”
“突然不想吃了。”
“你不想吃的东西干嘛给我?”周浅清有点不高兴,亏得昨天她还是因为去给他买菜做饭才受的伤。
“不是说病人该吃苹果,不吃算了。”见自己的好意别人不领,安苏漠也不快活了,重重的往果盘里一放。
看他生气,周浅清突然就笑了,她还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比起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时的他,竟然,有点可爱。
“又没说不吃。”拿起那只削好的苹果,周浅清大大的咬了一口,让安苏漠心里的火消了大半。
“也不住个好点的病房?”
“什么?”
安苏漠提高嗓门又重复了一遍,“这病房是不是太破了!”
“比起您住的是破。”她可没有钱去住那种豪华病房。
“换个。”
“我没钱。”
说的真是好直接,安苏漠无奈伸手按了墙上的铃。果然,隔天周浅清就转到了仁心医院最顶级的贵宾病房。
申景俊冷着脸坐在韩正烯对面一言不发。
“助理说你找我,怎么回事?”韩正烯仰坐在申景俊的对面,一天的奔波让他疲惫,而眼前这小子却总在关键时候给他找茬。
“那个钱包怎么回事?”
“什么钱包?”
“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申景俊“啪”的一声将一叠报纸摔在了韩正烯的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
“那个女生晕血我送她去医院有什么不对吗?”
“对,很对,只是我想知道她的钱包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你怎么知道的?”
韩正烯眸色一沉,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妙,这件事他本不想告诉景俊,但现今这个样子看是也瞒不住了,“是我叫张助理假扮小偷引起注意的,不然你觉得你会那么容易月兑身吗?”
“真的是你?那这又是怎么回事?”申景俊指了指报纸上最近才爆出来的那条新闻,“如果照你这么说,这张医院的证明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上面?”
“我也想知道。”一提起这事,韩正烯气的就咬牙切齿。“景俊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吧!怎会这么问?”
“我怀疑有人想抹黑你。”
“抹黑我干嘛?”既然事情问清楚了,申景俊也觉得胃口大好,随手剥了个香蕉开始往嘴巴里塞。
“这条新闻久压不下,我估模着这背后肯定是有人顶着在。”
“目的呢?”
“需要目的吗?你正是当红偶像,多少在背后嫉妒着呢!你觉得此刻被他们抓了小辫子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
“小辫子?我没有小辫子啊!”
天呐!韩正烯头痛扶额,忘记了他中文不好。“小辫子就是痛处的意思,痛处!懂
吗?”
“废话!”申景俊把其余的一截香蕉全部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走一步是一步了。”但愿不要给他们爆出指使助理“偷”钱包的事,否则景俊的星路真的有可能就此毁了。
安苏漠看着眼前新追踪出的一组照片,刘隐的抓拍技术他非常满意,这每一张照片若是传出去几乎都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但是突然,他的手指顿了一下,申景俊怎么会出现在绿海大学门口?
“这是怎么回事?”
“去换钱包给那个女生。”托尼一副不经意的样子。
“他傻吗?”安苏漠冷笑,他这么做不明显告诉那个女生他就是超市里偷钱包的贼。不过话又说回来,事情过去也就算了,他何必又自找麻烦把钱包还回去。“他那天去超市到底干嘛的?”
“跟我们有关系吗?我们只要就着这个问题把他扯下台不就好了。”
“按道理说他一个公众人物不会连个墨镜都不戴就跑到一个人又多又不卫生的平民超市去的吧?”
“有点道理啊!”托尼若有所思的模了模下巴,“我查到申景俊曾经好像有过一个女人。”
“女人?”难道说
两人此刻是各怀心思,但一致的是他们都知道自己现在又多了一条能顺利达到他们目的的捷径。安苏漠心里无比痛快着,算算时间,离小初回来差不多应该就只剩下两个礼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