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美容中心,电话响了,蓝盈盈拿起电话:“您好,奥,表姐啊!”
陈思倚在沙发上,一脸倦容:“盈盈,我想跟你商议一件事,行吗?”
蓝盈盈:“什么事?说吧。”
陈思:“我想在住处开一个家庭舞会,你能来参加吗?”
蓝盈盈高兴地:“这还用商议吗?哎,表姐,你怎么有这样的兴致啊?这可是开天辟地啊!”
陈思:“怎么,这样不好吗?”
蓝盈盈:“当然好了!表姐,你早该这样了!瞧你,整天一板正经的,多累啊。”
陈思:“好了,那今晚六点,不见不散!”
蓝盈盈:“不见不散!晚上见,拜拜!”
她放下电话,摇摇头:“这个陈思,真好玩,家庭舞会。”
晚上,蓝盈盈穿得十分漂亮,手拿鲜花,上楼敲门。
陈思把门打开:“盈盈?快来——”
蓝盈盈跟着她进了客厅,陈思看着她:“盈盈,你今天好漂亮啊!”
蓝盈盈:“不能给你的舞会丢脸是不是?”寻找,“哎,人呢?”
陈思:“什么人?”
蓝盈盈:“舞会的人呀?”
陈思:“奥,他们还要,等一会儿再来……”
蓝盈盈不满地:“都什么时候了,还要等一会儿?”
陈思:“他们,刚才来电话了,一会儿就来……”
蓝盈盈看着寝室:“那舞会——在哪开?”
陈思:“就在……客厅。”
蓝盈盈看着乱七八糟的客厅:“就这能开舞会?”
陈思赶紧收拾:“奥,一会儿就好。”把沙发拉开。
蓝盈盈忍不住地:“表姐,今晚都谁来参加?”
陈思随口:“厄,有我们单位的萧淑娟、张敏,还有赵薇、章子怡——”
蓝盈盈瞪大眼睛:“我是问男舞伴,有男舞伴吗?”
陈思:“有。”
蓝盈盈:“谁?”
陈思随口:“有王力宏、林俊杰——”
蓝盈盈突然大叫:“哇!你是怎么把他们请来的?”
陈思知道失口,赶紧改口:“奥,我是说,有他们的歌曲光盘——”
蓝盈盈象泄了气的皮球:“我说呢,他们怎么能到咱们的舞会来呢?吓我一跳。”
陈思不自然地朝窗口看着——
蓝盈盈突然:“表姐,你的那位帅哥来不来?”
陈思:“奥,当然,他说好了的,一定来,可怎么还不来呢?”
蓝盈盈丧气地:“表姐,我不是说你,舞会,舞会,可到现在一个人没有,这叫什么舞会?你不是在骗我吧?”
陈思掩饰地:“一定是他们有事情。对不起,盈盈,咱们不等他们了,咱们自己跳好吗?”
蓝盈盈象没听懂:“什么,表姐,你是说,咱们两个人跳?”
陈思点点头:“啊,你说,不好吗?”
蓝盈盈惊讶至极:“咱们两个开舞会?”
陈思:“这才别具一格呀!”
蓝盈盈:“还别具一格?”
陈思看看表:“本来吗,跳舞就是两个人的事情。现在正好,只有你和我。”
蓝盈盈:“你是说,你和我跳?”
陈思打开音乐,拉住她:“来——”
蓝盈盈推月兑着,走向沙发:“我不跳。那有什么意思啊?况且,咱们又是两个女的,不跳不跳——”在沙发上坐下来。
陈思关上音乐,大声地:“盈盈!”
蓝盈盈吓了一跳,站起来。
陈思扳下脸地:“盈盈,表姐现在非常想跳舞,你就不能陪表姐跳一回吗?”
蓝盈盈不解地看着陈思:“这么……严肃?”
陈思装做生气地:“表姐从来没求过你,就求你跳一回舞,你就不答应?那好,你走吧,再也别登表姐的门好吧?!”
蓝盈盈被她弄晕了:“表……姐,这是怎么了?你不会是同性恋吧?”
陈思不满地:“你说的什么话!表姐不过是想和你跳跳舞,怎么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蓝盈盈豪爽地:“不就是……跳个舞吗?那有什么呀?别说跳舞,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蓝盈盈也决没二话!跳个舞有啥呀?还用生那么大的气?表姐,来,你说跳什么,怎么跳,我蓝盈盈就怎么跳!”
楼下突然传来摩托喇叭声——
陈思拉住蓝盈盈:“好盈盈,表姐一定……谢谢你。”
蓝盈盈打开音乐:“表姐,来,咱们跳!”
陈思:“等等,盈盈,表姐还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吗?”
蓝盈盈:“什么请求?”
陈思:“表姐想正正规规跳一回,可这里又没有男舞伴。”
蓝盈盈:“你是让我当男舞伴?”陈思点点头。
蓝盈盈:“可我从来没跳过男的。”
陈思:“那不怕,你只要差不多——”
蓝盈盈豪爽地:“行,那我今天就跳男的。”
陈思:“等等,盈盈!”
蓝盈盈:“又怎么了?”
陈思:“你跳男的,可你还是女的。”
蓝盈盈:“笑话,我本来就是女的么,我妈就没把我生成男的,要不改天去做个变性手术?”
陈思:“可今天你得化装成男的。”
蓝盈盈一想,乐了:“表姐,你还真行!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当一回男的了。我妈从小就说我象个小子,不象个丫头。行,我就化装成男的,有——”
陈思赶忙拿来西服:“这是一套男式西服,你穿上。”她帮蓝盈盈把衣服月兑了,换上西服,又找出一顶帽子扣在蓝盈盈头上。蓝盈盈跑到衣镜旁边,自己被自己惊呆了。
蓝盈盈:“哇,好帅呀!”回过头,“表姐,你不会爱上我吧?”
楼下又传来两声摩托喇叭声——
陈思赶紧打开音乐,揽住盈盈,跳了起来!
陈思故意拖着盈盈跳向窗口——
陈思和盈盈越靠越近——
陈思慢慢把头靠在蓝盈盈的肩上——
蓝盈盈笑笑,好玩地拍拍她的头——
陈思故意把嘴唇靠近蓝盈盈——
蓝盈盈不知所措:“你?”
窗口前,陈思拽着蓝盈盈的脖子,向后倒去——
楼下。夏旭光惊诧地看着窗口两个跳舞的身影,他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他再也看不下去了,一踩摩托,疯狂地向前冲去——
屋里,陈思扣着蓝盈盈的脖子躺到床上。
蓝盈盈挣扎着:“表姐,你这是干什么呀?”
陈思仍然扣着蓝盈盈的脖子不松手,蓝盈盈慌了,挣月兑着站起来:“表姐,你这是——”
陈思也爬起来:“奥,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头晕……”
蓝盈盈:“我说呢,怎么跳着跳着就跳到床上去了?”
陈思悄悄拉开窗帘,向外看着:“走了,他走了……”捂上脸。
蓝盈盈:“走了,什么走了?”
陈思:“奥,我是说,盈盈,你该回去了!”
蓝盈盈兴致未消地:“表姐,我还没玩够呢!来,咱们再来。”
说着拉起木然的陈思……
2
寝室里,夏旭光像只狼一样,怒气未消地在来回走着。
小曹象个士兵一样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一口。
陈思寝室,桌上的电话响着,陈思恐怖地站在旁边,看着电话。
她终于鼓足勇气拿起电话:“喂?”
夏旭光怒不可遏地吼道:“你终于接电话了是吧?你听着,陈思,我只对你说一句话,我永远不会再去找你了!知道吗?我明白了你的理由!我夏旭光还不是让人耍弄的傻瓜!再见!”说完把手机砰地扔到床上!
陈思握着电话,呆呆地,呆呆地……
突然她失声痛哭:“上帝呵,命运为什么这样对我……”
第二天,陈思来到公司,办了辞职手续。在收拾桌上东西的时候,公司里的人吃惊地看着她。接着,她办好了出国签证。当她做完了该做的事情,收拾好皮箱,准备踏上异国之路的时候,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酸楚。走到门口,她回过头,眼泪在她的眼中涌出——
她走了回去,沉思了一下,擦去眼泪,拿起电话:“盈盈吗?我是陈思。”
蓝盈盈飞快接了电话:“表姐?这段时间你到哪去了?我怎么打电话也找不着你。怎么样,还要举办舞会吗?我跟李眉她们都说好了,她们也要去。什么,你有话要对我说?好,你说吧。”
陈思声音低低的:“盈盈,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一定不要吃惊。”
蓝盈盈惊讶地:“表姐,什么事?怎么,你声音都变了?表姐,你快说。”
陈思:“盈盈,咱们是表姐妹,又是好朋友,是吧?表姐从来没有骗过你,可有一件事情表姐骗了你。盈盈,你不会怪表姐吧?”
蓝盈盈急不可耐地:“表姐,到底什么事?”
陈思:“是我自己的事。你还记得表姐让你陪我看博士的事吗?记得表姐看完博士出来对你说的话吗?对,我是说解月兑了,没事了,可我说的是我的怀疑证实了。真的,盈盈,我确实患了遗传病,博士亲口对我说的,我不忍心告诉你。真的,盈盈,我不是在骗你。”
蓝盈盈急了:“不,这不是真的!你亲口对我说的,你没事了!你没有病!你在吓唬我!表姐,你是不是喝酒了?喝多了?你在哪里?”
陈思:“我没有喝酒,更没有喝多,我在家里,我很清醒。盈盈,表姐跟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本来想一直瞒着你,可是我就要走了,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告诉你,你一定不要对任何人说——”
蓝盈盈摇着头:“表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先前你在骗我?博士诊断说你有病?你还说什么?你要走了?你要到哪里?”
陈思:“是的,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你和……他。博士说我的病必须到美国治疗,我已经办好了出国手续,十点钟的飞机。我没有办法,我只能照博士说的做。”
蓝盈盈:“不,博士?博士!”
她头脑中急速闪出博士戴着大口罩的面孔和那双犹疑不定的眼睛。
突然她:“表姐,你等等,你别走!你等我十分钟!听见吗?等我十分钟!”
放下电话,她飞速向门口冲去——
陈思拿着手机:“喂!喂!盈盈——”
3
出了美容中心,蓝盈盈钻进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行驶着,蓝盈盈催促地:“师傅,能不能快点儿?”
司机:“不行,再快就超速!”
蓝盈盈脑子里想着:“博士?博士!”
到了医院门口,车还未停稳,蓝盈盈就跳下了车。
她匆匆跑进医院,径直向博士诊室奔去。
她来到博士诊室门口,愣住了,原来“博士诊室”的门牌已经不见了,代之的是“中医第二诊室”。
走过来的一个护士,她急切地:“请问,博士诊室在哪?”
护士看着她,想了想:“博士诊室?对不起,我是新来的,不太清楚。”
一个病号走过来,她又问病号:“师傅,知不知道博士诊室搬到什么地方了?”
病号摇摇头:“博士诊室?没听说过……”
蓝盈盈闯进中医第二诊室,一位老中医正在给病人号脉。
她问号脉的老中医:“请问大夫,原来这里的博士诊室到哪去了?”
老中医示意她不要说话,继续专心地号脉——
蓝盈盈忍不住:“我是问博士诊室——”
“谁在问博士诊室?”
里屋走出一位中年大夫,蓝盈盈急忙迎上去:“我想找博士诊室——”
中年大夫说:“博士已经走了,这里已经没有博士诊室了。”
蓝盈盈急忙:“那他到哪去了?”
中年大夫:“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到法国参加一个什么会议。”
蓝盈盈呆住了,中年大夫:“你要看遗传病的话,可以到本院三楼。”
蓝盈盈:“奥,不,谢谢!”
她转身向门外冲去——
医院门口,她又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蓝盈盈拨打陈思的手机,对方已关机。
她不停地催促司机:“师傅,能不能再快点儿?”
车到了机场,蓝盈盈跳下车,朝侯机大厅奔去。
蓝盈盈跑到问事处,问工作人员:“请问十点到美国的航班——”
工作人员向机场一努嘴:“已经起飞了。”
一架飞机呼啸着升空了,蓝盈盈跑到外面,呆呆地看着飞机越飞越远——
飞机渐渐消失在云层里,蓝盈盈慢慢回过头,忽然,她看见了夏旭光,夏旭光也看见了她。
蓝盈盈迎过去:“夏老师?”
夏旭光:“奥,蓝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