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海边藏锦别墅。
落地窗前,叶天禹倚在宽大的沙发上,没穿上衣。右边胸口上赫然站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目光凶狠犀利,不禁让人胆寒。左肩上缠着绷带,橘色的的阳光透过玻璃刚好洒在他小麦色的胸膛上,结实的肌肉在暖色光的调和下熠熠发亮,使人感到一股充沛的生命的力量。
“天哥。”肖海拿着文件夹走进来,看见男人身边的红酒皱起眉头犹豫地说,“伤口虽然没有发炎,但是医生也交代过……不能喝酒!”
“查到了?”叶天禹直截了当的问。
肖海叹一口气,倾身递过文件夹,站在一旁。
男人翻了几页,开始皱眉,“邵夫人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急了。”紧接着又问:“老爷子手术怎么样?”
“昨天中午做完的手术,现在还没醒,还在重症监护室。邵夫人安排了人,我们没法靠近。”
看到男人扬起右手揉了揉太阳穴。肖海补充道,“天哥放心,主治医生我们已经买通了,他会随时向我报告董事长的近况。”
“还有,天哥”肖海有些自责的接着说,“昨天听说您有事,我太着急了,所以……所以可能动静有点儿大。”
“那叫有点儿大吗?”叶天禹坐起来,拿起身边的红酒缀了一口,“你以为这里是伊拉克吗,什么东西都敢拿出来。”
“我以后会注意的,天哥!”肖海低着头,“那……那些人?”
“放了。就说是误会!让他们相信你的那伙儿武装分子是警察。”
“是!天哥放心,我会搞定的!”
男人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过段时间,放消息出去,就说我要大量收购邵氏的股份。”
“我知道怎么做了,天哥!”肖海思索了一下答道。
洒在蓝色天鹅绒地毯上的阳光一寸一寸的朝着落地窗退了出去,又近黄昏了。
男人抬头定定的望着墙上那幅刚刚装裱起来的油画,脸上冷峻的线条慢慢的柔和了许多。
画中,白色的铃兰花一串一串的在夏日的山谷中静静地开放着,那样的纤细、柔美,每一穗花都是一只倒挂着的铃铛;每一穗花都是一只一尘不染的香囊。放佛能透过画布嗅到那沁人心脾的清香。近处,有两只蜻蜓被这片清香吸引着,尾巴勾起,盘旋在花丛上方。最特别的是右下角竟然还有一首小诗。
油画题诗,还是第一次看到。叶天禹嘴角微微上扬,起身慢慢走过去,四行小字清晰可见了。
“朵朵枝头坠,
盏盏吐馨香。
蜻蜓未敢落,
唯恐扰静芳。”
一首小诗马上将整个画面激活,仿佛身临其境了,简直能让人感受到迎面吹来的暖风和水一样倾泻而下的春日阳光。
这么有灵性的画也只能出自那样一个天使般的女孩之手,男人双手插进裤子口袋,目不转睛的看着,嘴角的笑意更加清晰了。
身后,肖海拿过睡袍轻轻披在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