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分钟后,我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大一新生的宿舍楼下。
我大学四年就是在N大上的,当然清楚N大的本科生宿舍一直贯彻着十一点熄灯十一点半公寓楼落锁的变态习惯,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只是晚了那么十几分钟,楼下的宿管阿姨就摆出了一副绝不通融的嘴脸。
毕竟有求于人,我只好耐心解释,“是这样的阿姨,我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今年研二。我弟弟住在这个公寓,我一直联系不上他,所以想看看他在不在这里。”
烫了卷发的阿姨大半夜被我吵醒,明显带着怒气,“那也不行!学校是有规定的,说是十一点半落锁那就绝对不许人进来,再说了,哪有小姑娘进男生宿舍的道理?你要是着急就想别的办法,不急就回家睡觉去!”
我哭笑不得,“您就帮帮我——”
“我没那工夫!”
我猜这位卷发阿姨一定是恰值每月那么几天却好死不死地被我这个倒霉蛋给赶上了,她不容置喙地甩给我那么一句话,转身就噼噼啪啪地回自己屋继续睡觉去了。
我吃了个大瘪,却又无处发作,怅然若失地在男生公寓门前站了片刻,却也无计可施,只得有气无力地转身离开。
我没想到,推着单车走了没多远,居然会在此时此刻本该没有什么人出没的校园里,碰到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那抹身影,我曾经注视了整整四年。而此时此刻,他就站在几步开外的昏黄路灯下,正面色复杂地看着我的脸。
我紧紧地攥着车把,愣愣地站着,居然有些不敢上前。
迟轩曾控诉我喜欢一个男生整整四年,甚至为了他不惜留在N大读研,他的消息倒蛮灵通。
只不过,那个男生不是苏亦,而是……
何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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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迎面而来的我,何嘉言的惊讶并不比我的少。
毕竟,这是自打他和别人在一起之后,我躲了他足足三个月之久,我们的第一次会面。
在看到我身边还有一辆自行车时,他清隽眉眼里的诧异,更是完全遮盖不住了。
我注意到他抱了一满怀的书,明白他是刚从图书馆回来——N大图书馆彻夜不闭,恐怕也就这一点,能让人稍觉欣慰了——于是我勉强挤出了一抹算得上是明媚的笑容,寒暄道,“学到这么晚?”
“嗯。”似乎是没料到我会同他说话,他的眼睛亮了亮,掩不住的惊喜。他很快很快地点了点头,月兑口就问,“你这是……”
我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顺口溜出撒谎的话来,“我也刚从图书馆出来,这不,正准备骑车回住的地方。”
我自认和何嘉言没什么更多的话要说了,正准备开溜,却没想到,他盯着我看了片刻之后,嘴角微微抿住,低低地说了一句,“你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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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人冒泡和收藏我就五天一更,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