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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送寿礼逃过一劫
美娘撵走要用刑的人,又把黄莺扶起来给她擦了眼泪,低声道:“出去怎么不小心?罢了,你先下去梳洗,我来对付他。”
黄莺委屈抽噎:“我也不晓得怎么那么倒霉就碰见了侯爷……呜呜,姑娘要不我还是承认了吧……”
“你想小命不保吗?”美娘握住她的手重重一捏,安抚道:“没事,交给我。”
打发走众人,美娘拾起那包首饰,对谢安平道:“侯爷咱们进屋说罢。”
回房关好门,美娘除了把“贼赃”摆到谢安平跟前,还把另一个金漆盒子也打开,指着道:“这些都是姑妈们给妾身的见面礼,这个镯子爷应该记得吧?小姑妈亲自送的,还有这根白玉簪子,是四姐从她头上拿下来的。”
谢安平点头:“对啊。”
“这些东西对妾身来说不仅贵重,而且代表了府里各位长辈的心意,所以妾身从来都是好好保管,连戴也舍不得戴,就怕弄坏了对不住姑母姐姐她们。”美娘一转手又指着另一边说,“再请爷瞧瞧这些,那几根银簪子是妾身的嫁妆,还有两副耳环也是妾身的随身物,妾身让黄莺当的是自己的东西。”
幸好她早有准备,就怕侯府的东西扎眼,所以只是挑了谢敏送的几根簪子,还有嫁妆里的一些零碎玩意儿出去卖。料谢安平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记清这么琐碎的事情,哪根簪子哪个戒指是谁的,他晓得才怪!
果然,谢安平认可了这个解释:“嗯,这些东西做得不怎么样,不可能是府里的。”
这种时候美娘忽然感激起谢敏送的幸亏是廉价货,她微微一笑:“爷这下放心了?黄莺不是家贼。”
“可是……”谢安平在金吾卫审惯了案子,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他托腮不解,“娇娇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要让人去变卖首饰?你缺钱用?”
银子当然不缺,谢琼拨给他们小院子的月例至少是二百两,过节还会额外增加,而且下人们的工钱都统一从侯府里支,这些银子只用来打理小厨房,又或者额外添置一些东西,所以非但花不完,每月还能剩下不少。美娘初来乍到就听香槐说了,以前是香槐管账,因为谢安平不常回来,每个月开支更少,别看香槐年纪小却很忠心,把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替谢安平省下不少钱,竟然有一千多两。美娘寻思这笔钱虽然数目可观,但都是摆在明面帐上的,而且知情人比较多,打起主意来太费力,所以就干脆仍旧还交给香槐打理,她要使银子的时候吩咐一声便是了。
现在可不能说缺银子,不然这厮一问香槐就揭穿了,于是美娘摇摇头:“不缺。”
谢安平更纳闷儿了:“你不缺银子当首饰干什么?”
“是因为……”
美娘低低垂眸,手里绞着手绢儿,暗中狠狠拧了自己手背一把,一下疼得眼睛里蓄起了泪水。谢安平一见慌神了,连忙蹦起来:“哎呀怎么哭了?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爷不问了,你甭哭啊……”
美娘装模作样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吸吸鼻子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妾身是想给您买样礼物,现在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谢安平吃惊:“礼物?为什么要买给爷?”
“爷的寿辰马上就到了不是吗?”美娘歪着头,轻抿樱唇眼眸微红,娇滴滴道:“这是爷跟妾身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寿辰,妾身想让爷开心,所以不仅准备好好办一场寿宴,还打算给您买件儿寿礼。可是妾身不想花府里的银子,那样就当作是用您自己的钱给您买的寿礼,而不能算作妾身的心意了。所以妾身才让黄莺去变卖嫁妆……爷,您怪妾身么?”
谢安平一听,脸上的表情顿时丰富起来,好似吃了一枚橄榄,有些心酸又有些甜蜜的味道。他眨眨眼,抱住美娘狠亲一口:“不怪!爷的娇娇这么有心意,爷怎么舍得怪你。”
美娘如释重负地依偎进他怀里,笑道:“爷对妾身真好。”
“娇娇,你是怎么晓得爷的生辰的?”过了一会儿,谢安平冷不丁问她。
美娘讨厌他问东问西,偏偏还要忍着不耐烦,好言答道:“妾身是听四姐说的。”
“哦,是四姐啊。”谢安平情绪渐渐低落下来,半晌才道:“别办什么筵席了,也甭给爷买寿礼,爷从来不过生辰。”
美娘糊涂了,抬眼看他:“不过?”
就算她这样小户人家的闺女,生辰那日不说多么热闹,至少一家人也要吃一顿家宴,然后各人送上贺礼,这是规矩。可这厮身为堂堂小侯爷,竟然不做寿?
谢安平眼帘低垂遮住了瞳子,一副不想提及的样子:“就是不过。”
“……哦。”美娘敏锐地感觉到他现在情绪不佳,所以顺着他说:“爷说怎样就怎样,妾身听爷的。”
“真乖。”仿佛刚才他的低落都是美娘的错觉,谢安平一抬头又恢复了笑脸,色眯眯扑向美娘,“来让爷抱一抱。”
“爷真坏。”
美娘同他在榻上嘻嘻哈哈打闹了一阵,随后香槐来请膳,俩人才收拾衣衫去用晚膳。
吃饭的时候,谢安平让香槐把小账房的钥匙拿来一把给美娘:“你以后要使银子就自己去取,爷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想怎么花怎么花,爷还不至于养不起你。”
美娘窃喜,可还要推辞几句:“妾身在府里吃穿不愁,其实平素也花不了什么钱……”
“拿着。”谢安平硬塞给她,然后模着她细细滑滑的手背笑道:“反正你整个人都是爷的,所以爷也不亏。”
安寝之前,美娘瞅了个空去找黄莺,黄莺眼睛都哭肿了,见美娘安然无恙松了口气:“姑娘!”
“快坐着,今天吓坏了吧?跌得疼不疼?”美娘拿手绢给她擦脸颊。
黄莺自责道:“都怪我没用,我专门去了城西的当铺,以为在那里碰不上熟人,谁知进门就撞上侯爷,他一问我就露馅了。”
“不怪你,是我没想周全,他最近在城西搜犯人,难免你们就遇上了。不过咱们今天也算因祸得福了。”美娘噙笑,眼眸儿弯弯的,“他给了我账房的钥匙,以后要银子我自己取便是,你不用再像今天这般冒险了。”
黄莺抹泪点点头:“嗯,话说回来,姑娘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美娘神神秘秘的表情,狡黠笑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好了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你帮我盯紧绿竹,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白天她跟黄莺说悄悄话,按理绿竹该在外面守着,可商怜薇都走进屋里来了也没人发现,差点被她听见俩人说的话,好险!绿竹这丫头本来就是王金桂身边的,从来不跟美娘一条心,现在她能背叛旧主跟了美娘,焉知以后不会反过来又背叛美娘?
除了绿竹,还有商怜薇。美娘就说这四姐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拐弯抹角左劝右劝要自己操办寿宴,哪知那混蛋压根就不过!若不是今天歪打正着,美娘提前“吐露实情”,到时寿宴一开,谢安平肯定会甩脸走人撂下她不管。若是碰上想不开的女子,说不定受了这样的羞辱就愤而自尽了!
美娘琢磨着得找个机会报一箭之仇,但又不能当众和商怜薇翻脸,高墙深院里就是要笑里藏刀暗箭伤人才有意思不是么。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把侯府搅得乌七八糟,想想她就觉得痛快。
不过她有些好奇,提起做寿谢安平为什么一副哀愁模样?
一定是她产生了错觉,那种煞星怎么可能伤心难过,他不给别人添堵就算好的了!
回到屋里,美娘已经做好了被谢安平折腾的准备,而且因为她刚刚逃过一劫,她还打算等会儿演戏的时候卖力一些,让这厮摆弄够就歇了,别忽然兴起旧事重提,她什么话都是胡诌的,说多就会错多,露出马脚。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谢安平只是抱着她亲热了一会儿,并没有要做那档子事的架势。美娘极度怀疑他是出去偷腥吃饱了所以没**,所以偷偷在他衣襟处嗅了嗅,但没有闻到香味儿,反而是一股男人特有的醇爽气息。
行啊这厮,竟然学聪明了,懂得洗干净再回来了。
美娘暗暗咬牙,虚伪笑问:“爷您今晚不舒服吗?”
谢安平不假思索地否定:“没有啊。”
“那……”你这混蛋怎么这么安分!别告诉本姑娘你突然转性了变成正人君子了!
美娘心里这般想,可却不能说出来,于是她温柔一笑:“早点歇了吧,爷。”
说罢她转过身面朝内侧,对着墙壁上的幔帐咬牙切齿。
睡过别的女人又来和她同床共枕,恶心死了!
室内安静了一阵,美娘几乎都要睡着了,冷不丁后背覆上来一具热热的身子。谢安平趴在美娘耳畔,小声问:“娇娇你睡着了吗?”
美娘懒得理他,所以没吱声。
可是谢安平不依不饶的,在她腮边一直磨蹭,低低地唤:“娇娇,娇娇……”
死混球你干嘛干嘛干嘛!!!
美娘强忍着怒气,朦胧睁眼:“唔……爷什么事……”
“嘿嘿,爷忽然想起来你说打算送爷寿礼,那你准备送的是什么呀?”
“这个……”美娘一个激灵瞌睡全跑了,顿时警惕起来,她哪里准备送他寿礼,都是临时乱编排的。她支支吾吾半天:“这个……我不告诉爷,说了就没意思了。”
越是这样,越激起谢安平的好奇心:“说嘛说嘛,你不告诉爷,爷今儿晚上就不睡了,一直缠着你闹。”
亏你个大男人也好意思!
美娘没辙,眼珠转转回想了一下这厮喜欢什么,登时发觉她还真不知道他的喜好,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十分,跟她一块儿的时候手脚就没规矩过。
于是她说:“妾身打算买十个漂亮丫头回来伺候爷,爷喜欢吗?”
谢安平兴冲冲的脸立即就耷拉下来,他重重哼道:“哼!不喜欢!”
他把头埋在手臂里生闷气。
遭了,捋错老虎毛了。美娘赶紧改正,掩嘴咯咯:“爷真不经逗,妾身是骗您的,就算您喜欢,妾身也不愿意。妾身才不要别的女人来抢爷呢。”
“真的?”谢安平瞬间雀跃,亮亮的眼睛看着美娘,“那你快说到底寿礼是什么?”
美娘绞尽脑汁地想,忽然瞥见他肩头的旧伤,忆起他说这是抓白老虎时弄伤的。这厮好像喜欢虎皮之类的玩意儿?美娘不敢确定,此时也只好赌一把,道:“妾身打算买几张上好的狐狸皮回来给爷缝一件披氅。我看爷四季衣裳都不缺,独独缺一件能遮风挡雪的厚氅衣,所以才想给您亲手做一件。”
说完以后美娘忐忑不安,心想会不会这话又没说对,惹到这厮就麻烦了。
谢安平慢慢咧开了嘴,最后嘴角都要挂到耳朵上去了,笑意掩不住。
“娇娇——”他凑上来亲得美娘满脸都湿了,过足了瘾才灼灼地看着她,目光炙热。
“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喜欢爷。”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是一群柯南+金田一+福尔摩斯+波罗……居然发现了小猴爷和美娇娇的猿粪!(真的不是酒叔写的太明显了吗?)
最近工作又忙起来了,更新时间可能不定,但酒叔会努力当一日一次狼的!~~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