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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行闻言,赶紧叩首道:“微臣领旨。”一听家眷二字,杨知府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只是如何让单家心服口服,倒要好好思量一番了。这会儿一行人刚刚出了行宫门,就见衙役慌慌张张来报:“贵妃娘娘正在府衙门口击鼓鸣冤!”杨行还正纠结于案子如何审理才好,贵妃娘娘千金之躯,不说目前暂为后宫之首,谁知道他日贵妃会不会登上凤座。正要准备上轿,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说上面击鼓鸣冤,眉头一皱,这会儿哪个不长眼的来添乱子,张口就要出声训斥,暮回神,刚刚他好像到了“贵妃”。咽下到嘴边的话,急切的问道:“你说甚呢?再说一遍,是谁击鼓鸣冤?”那衙役担忧的瞧了一眼杨知府,缩了缩脖子,方大声道:“回大人,是贵妃娘娘在府衙门前击鼓鸣冤!”贵妃击鼓鸣冤!杨行眼前一晃,差点儿撞上轿子,好在身边的差役给扶住了,今儿个是甚日子,他得胆子都要被吓破了,看来回去要多烧点香,总觉得脖子上方的头要不是自己的了。瞪了眼报信的衙役:“这么重要的事儿这么不早说,回去看本官怎么收拾你!还不快回府,贵妃娘娘若是等急了,小心你们项上人头!”说罢,急匆匆的坐上了轿子,催促的衙役们赶紧回府。那个报信的小衙役郁闷的看着自家大人的轿子,心中一酸,他不是一有消息就来报了,这儿是皇上的行宫,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本以为这事自己机灵的跑来报信能得些赏赐,这会儿却是一场空,哎,当个小衙役不容易。随行的衙役看着他还在那儿发愣,大声喝道:“干甚呢,还在那儿发呆,不要准备回府了?”小衙役回过神来,心中再叹一声,赶上队伍的步伐打道回府了。杨知府催得急,衙役们步子可比平日里快了一倍,到了离府衙还有几百尺的距离,就见吵吵囔囔的人群将府衙大门围得水泻不通,衙役们开道,好容易让出一条道来。杨行下了轿,快步向前,不时的对唤着杨青天的百姓们点头示意,心里嘀咕着:还是贵妃娘娘有吸引力,当初他走马上任时,除掉金陵一霸,也没见有今日热闹。及至府衙门口,就见高公公和妙书等人站在一旁,再见那手上拿着鼓槌的击鼓之人,腿一软,准备下跪请安。柳素素忙阻止道:“杨大人,本宫今日是喊冤之人,大人给喊冤之人下跪又是何理?大人此时应升堂才是。”杨知府闻言擦了擦汗,瞟了一眼高公公,忙点头道抱拳道:“是,下官遵旨。”柳素素淡笑着点点头,知府太客气了也不大好,这官司主要是给百姓看的。却说杨知府踏入公堂,坐上正位,两旁衙役齐呼:“威武……”杨行拍起惊堂木,大声道:“传击鼓之人!”柳素素安抚的看了眼妙书同高公公,随着衙役快步走入公堂,听得堂上杨知府拍案道:“你……您……便是击鼓之人!”冒帏下,柳素素唇角轻轻勾起,屈身向堂上之人行了个礼,柔声道:“柳氏,京城人士,拜见杨大人。”公堂之上不便自称本宫,闺名更不能说,若是冠夫姓,宇文柳氏,怎么着都觉得不大对,也不太合规矩,纠结了半天,柳素素想出这个称呼来。堂上杨行见贵妃行礼差点儿鸣冤惊得站起来,好在多年的升堂经验使得他维持住了冷静,轻咳一声道:“柳……柳氏是吧,你击鼓所谓何事?”“柳氏要状告金陵单府单明欢小姐,此人毁我声誉,污蔑我谋害单家老太太,故而要状告她。”柳素素一字一句说得甚是清晰。之前还因着贵妃告状而稍微有点肃静的公堂门口,顿时疑问声一片,早上传贵妃娘娘害了单家老太太,这会儿贵妃就来告状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杨知府看着吵吵闹闹的公堂,皱了皱眉头,拍惊堂木大声道:“肃静。”待堂下安静下来,杨知府道:“污蔑你害人,可有证据?”柳素素不紧不慢道:“柳氏以为大人便是人证,刚刚在行宫之中,单家小姐可是当着皇上和大人的面一口咬定是我谋害了单家老太太,无有利凭据,因着早上街上的流言,直道柳氏害人,实是至柳氏于不义之地,而且柳氏以为谣传贵妃杀人的凶人,定是图谋不轨之人,还望大人明察。”杨知府点点头,道:“说的不错,本官是可以作证,还有谣传之人实属罪大恶极,本官会派人查明真相,还你一个清白,只是污蔑之事亦不能以你一人说了为准。”转头对着公堂两侧的衙役道:“来啊……传单家小姐单明欢!”却说单明欢自到花园中告了状,便在皇帝的吩咐下,收拾稳妥,去府衙请杨知府断案,这会儿轿子也到了府衙门口,见着府衙门前人山人海,心中一愣,怎会这么多人,去府衙状告贵妃是自己刚刚做的决定,还未来得及传信给母亲,应该不会有人知道。还在发怔之间,便被衙役请上了公堂,心里更是犹疑,她还未击鼓怎就直接上堂了。进了府衙大门,见了正在公堂外等候的妙书,大惊不已,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怎么会在这儿。待快步走进公堂之中,看到立于堂下的柳素素,更是完全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转念一想,莫不是自己的计划成功了,皇上认定贵妃便是杀人凶手,直接将贵妃交给杨大人发落了。皇上刚刚还是挺冷淡的,这么快就将案子处理了,看来皇上也并非是对她没有怜爱之意,只是当着杨大人的面,没有直接表现出来。如此想来,心中大定,微微垂下额首,下跪道:“民女单明欢参见大人,还请大人为民女和民女的祖母做主!”说罢,泪珠俱已落下,之前在行宫叩红得额头还未包扎,红肿的十分刺眼,可怜的样子令人心疼不已。堂上的杨大人眼睛抽了抽,这单家姑娘莫不是水做的,怎么泪流不光似的,若非原告是贵妃娘娘,他还真想上去扶起单家姑娘好好安慰一番。微微摇了摇头,他这是在胡思乱想甚,抬头看了眼贵妃娘娘,似乎感觉帽帏下的人,已经看穿了他得心思,正隔着帏纱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自己,面上一红,定是自己多想了,贵妃娘娘怎会知道自己想甚呢,正了正脸色,又拍惊堂木喝道:“单氏明欢,本官未问,谁许你说话的!”单明欢闻言,眼泪落得更凶了,哽咽道:“大……人……恕罪,民……女不……敢了。”堂外的男人们看着单明欢泪流不止的样子,皆觉得心疼不已,嘀嘀咕咕道:“这单家姑娘如此可怜,怎么也不像狠心之人。”旁边的妇女们闻言,心里大不爽快:“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得这单明欢可怜的外表下装着一副黑心肝呢!”最讨厌这种假装可怜的人了。堂外的百姓又开始吵吵囔囔,杨知府再拍堂木道:“肃静!”这单家姑娘也不差,一句话就能令堂外吵翻了天。看了眼堂下得二人,杨大人蹙着眉头道:“单氏明欢,刚刚柳氏击鼓状告你诬蔑她谋害单家老太太,也就是你的祖母单钟氏,可有此事。”状告她?怎么她成了被告了?单明欢闻言怔了一会儿,方回过神来,忙不住的流泪叩首道:“大人,冤枉啊,诬蔑贵妃娘娘乃是死罪,民女何敢,请大人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