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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什么男友?”陈允宣像是装糊涂一般看着我说,“我是给我爸挑的,最近我看上了一台车,想让我爸给我买。浪客中文网”
始终,她还是没有提到赵同,这让我更迷惑了。
陈允宣又拿起两条领带仔细地选,片刻之后,突然像是恍悟过来:“啊,你说的是赵同啊?”
我的心脏陡然间像是漏掉了好几拍,表面上却强装镇静:“就是那天晚上陪在你身边的那个,对,你当时介绍说了他叫赵同,对,是这个名字。”
陈允宣笑了起来:“他是我爸的手下,那天晚上我爸临时有事就让他陪我一起去的,我跟他不熟。”
我陡然松了口气,可是我却开始在心里冷笑,这是干什么?赵同跟谁有没有关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不过转念一想,我觉得自己可能是误会自己了,我并不是不希望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只不过是怕他如果跟陈允宣在一起,会造成我跟陈允宣之间的尴尬罢了。
陈允宣终于挑好了领带,突然间又认真无比地看着我说:“不过,赵同这人挺不错的,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跟他交往看看,反正我爸是挺喜欢他的。”
我喉咙一紧,又干又涩,我忍不住咳了好几声。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对陈允宣说:“你爸爸不反对?”
陈允宣得意地说:“这一点我爸可是很开明的,只要我喜欢,他就肯定不会反对的,再说了,他反而觉得有些富家子弟不靠谱,还怕我受委屈呢。”
我心间发凉,原来,这世界上的爸爸跟爸爸也是不同的。
我又在想,如果当时我爸爸也像陈允宣的爸爸这样开明的话,我跟赵同是不是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样。
原本两个爱得死去活来的人,却在别人面前强颜欢笑,握手寒暄,还真是可笑。
赵同,如果你之前肯为我坚持,我想我们也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吧?
陈允宣可能是见我情绪不对,连忙改口:“当然了,秦正容不算,你看这么多年还真没看他跟哪个女人有过来往的,除了你。”
我是该高兴吗?
突然间我对原先很喜欢的逛街行为产生了厌恶,于是,我又胡乱找了个借口将陈大小姐一个人丢下了。其实光想想,我都觉得自己很坏,可偏偏陈允宣永远都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模样,突然间,我有点内疚,只是内疚也没能让我停下步伐去应付她,我还是当个坏人吧。
来到地下停车场,我本能地想点烟,可是刚把烟叨在嘴上还没来得及点就看到了那块让人心烦的严禁吸烟的牌子,于是,我叼着未燃的烟心烦意乱地在包里找车钥匙。
就在我好不容易掏出车钥匙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后头推了一把,而我重心不稳地扒在了车身,同时我感觉到身后有一堵人墙贴在了我的后背。
我心里顿时大惊,以为大白天遇上了色|情狂,不过,我就害怕了片刻,马上选择了反击,我奋力转身拿着手上的包拼命不停地打在对方的头上,甚至在袭击的空档认真想着瞅准机会给对方来一个断子绝孙踢。
我看不清那个人,因为他抬起胳膊一直挡住脸。我的身体向是生长出无穷的力量,丝毫没有停止对他的攻击。
在我终于感觉到累的时候,我的双手被那个人抓住,而同时,我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赵同。
赵同什么时候开始兼职干起变态色|情狂的勾当了?
我为自己一时的脑筋短路而羞耻,好在他是冲我来的。似乎我还为他松了口气,为他没有误入歧途感到欣慰。
“宋越,是我。”赵同握着我的手,一副我跟他挺熟的样子。
我抬手甩开他:“你是谁?我不认识。”
说完,我从地上捡起车钥匙重新打开了车门,只是在我要坐进去的时候,赵同拉住了我:“宋越,你别这样好吗?”
我弯着嘴角笑了:“赵同,你说我别哪样啊?你什么意思啊?是我爸现在破产了,你觉得你配得上我了,又回头来找我了?那我抱歉地告诉你,我还是看不上你这种穷光蛋。”
赵同眼神有一丝黯淡:“你真的跟那个人在一起了?”
“哪个人啊?哦,我想起来了,你说我未婚夫啊?”我笑得更大声了,“别那个人那个人的,那个人挺好的,只要我跟他上床,我要什么他给什么。”
赵同终于是怒了:“宋越,你怎么堕落成这样了?”
我仍然挂着笑:“你现在知道的也不晚啊。”
赵同听完,竟然开始动手动脚将我往他怀里揽,一边揽一边喊着我的名字:“宋越,宋越,我真的想你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以后,这一辈子我都听你的。”
认识赵同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有此时这样让我觉得这么的恶心,没错,是恶心。
甚至他叫着我名字的语气都那么让人恶心,还有他说的每一句话。
我终于奋推开了这个自己曾经那么深爱现在却恶心至极的男人,喘着粗气喊道:“赵同,你去死吧!”
我关上车门,把车像火箭一样开了出去。
后来,我没有回家,也没有回秦正容的家,我去了自己以前常去的那个酒吧。
酒吧老板是个跟我差不多大年纪的女人,她名字叫钱妮,很美也很精明,不久之前我才知道她跟秦正容的一个朋友有不太正当的关系。
那天晚上,钱妮就坐在对面陪着我。
我一声不吭地喝酒,她就一声不吭地陪着。直到我醉倒扒在桌子上,她也没有劝我一句“少喝点”。
我一直觉得她是一个挺冷酷挺低贱的女人,因为秦正容那个朋友有妻有儿有女,当然了,也有钱。
不过,现在在我看来,自己跟他也没什么区别。
我糊里糊涂地就扒在桌子上睡着了,等我稍稍恢复点意识的时候,我看到了秦正容的脸,我陡然就笑了:“你怎么来了啊?”只是我的笑容是那种醉后的傻笑。
秦正容板着脸:“我带你回家。”
秦正容很喜欢对我说这句“带你回家”,可是,他说的家是他的家又不是我的家,而我,似乎早已经没有家了。
我这人酒量是有的,所以酒品其实也还不错,可是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像是吃错了药一般跟秦正容撒野:“什么家?我没有家,不用你管我。”
秦正容的好脾气向来不持久,所以,他在我旁边坐下,然后笑望着我说:“你爸破产你也没这么难过吧?”
看吧,秦正容还是那个刻薄的秦正容,他从来都不会容忍我的无理取闹。
被秦正容这么一说,好像还挺准,可不,我爸破产的时候,我其实还有点幸灾乐祸地等着那个女人提出分手时,再去看我爸的笑话呢。
不管我怎么抗拒,秦正容还是将我带回了家,他的家。
秦正容的车刚停下,我便推门,只是刚迈出去一只脚就整个人摔了出去。其实我的大脑还很清醒,就是身体好像不受支配,我爬不起来,索性就坐在地上哭了。
秦正容绕了过来,站在我面前,没有关切也没有弯腰扶起我的打算,他只是这么样高高在上地睨视着我,像看一团垃圾。
后来我自己哭累了,哭够了,哭得有点尴尬了,才灰溜溜地自己爬了起来,歪歪倒倒地往屋里走。
高跟鞋不听使唤,我便月兑下来用手提着,这时,秦正容终于拉住我的手腕:“宋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有多可笑吗?”
我抬手挡开他:“你就当我是鬼吧。”
秦正容没有松手,冷笑着问:“怎么?还想回去找你的心上人是不是?”
我不怒反笑:“秦正容,你这是干嘛啊?你之前变着法的帮我,现在又说这些酸话,怎么?你喜欢我啊?”
秦正容这回是真的变了脸,松开我的手便径直走进了房子,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
我嗤笑了一声之后,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发凉。
我东倒西歪地好不容易上了楼,却发现秦正容的书房正亮着灯。我视而不见又去了秦正容的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倒了半杯,又喝了一大口,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在自寻烦恼。
美酒解忧愁,可是我又想不通自己在忧愁个屁。
我拎着酒瓶子,端着杯子,光着脚穿过秦正容的门口时,突然像是被鬼上身般停了下来。
我好像想通了点什么,大脑又好像比以前更乱,于是,我推开秦正容书房的门,特别不要脸地说:“今晚,我想你陪我。”
只是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我后悔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对说出这句话而后悔,而是,秦正容的书房里除了秦正容还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是……秦正容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