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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一家店门口围满路人,赵浅浅心感不妙,拨开包围圈,一个男人躺在地上,浑身血淋淋。
赵浅浅脸色煞白,她坐地上,把林忱的头枕自己大腿,小心查看身体的伤,手臂和大腿受了刀伤,脸上完好无损。稍感安心。
“林忱,醒醒。”她对他耳边低语。
何伟蹲□子,“急救车马上就到。”
赵浅浅低头贴他的脸,泪水沾湿他的脸,他怎么一直不醒?
急救车很快就到了,救护人员把他抬上担架,一名女医生问:“谁是家属?”
何伟看眼赵浅浅,“我们都是他的朋友。”
赵浅浅浑浑噩噩跟上去,坐林忱身边,看着输液管的液体滴入他的手腕。她握住他另一只手,低语,“林忱,你说了回新海就娶我的,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女医生看眼她,“你是他女朋友?”
赵浅浅怔了下,点头。
赵浅浅站医院长廊的窗口前,默默祈祷:求老天保佑林忱平安无事,只要他无事,我情愿折寿十年。
各项检查做完,林忱送到了住院部,主治刘大夫跟来病房,“你们是他朋友?”
何伟上前一步,恭敬地说:“我是他助理,我们老板到底怎么了?”
“病人后脑受到撞击,淤血压迫神经,可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赵浅浅急切地追问。
刘大夫沉吟片刻,“那条神经的位置在海马区,可能会影响患者的记忆。”
赵浅浅懵了。
她坐病床前,紧握林忱的手,“林忱,你醒醒好吗?你快醒来。”
“他只是暂时昏迷,耐心等等吧。”刘大夫走出房间。
输液管的液体慢慢注入他的体内,赵浅浅不敢眨眼,一直盯着林忱。
何伟心里叹气,走到她身后,“浅浅,你也别太担心了,老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的。”
赵浅浅默然。
“以前我和老板出差,在国道上和大卡车相撞,车子撞变形了,老板一点事也没有。他命大,你放心吧。”
“何伟,谢谢你。”赵浅浅抬眼看他。
何伟脸发热,往后退了步。
林忱手指在动,眼睛也睁开了,他微微皱眉,自己怎么在医院?
“林忱,你醒了?”赵浅浅惊地站起。
何伟走到跟前,“老板。”
林忱循着声音,费力地喊出声,“何伟。”
赵浅浅身子发凉,小声问:“你认得我吗?”
病房门开了。
李姜走前头,三步并作两步到床前,“林忱。”
周雅青和林富平跟在后面进来,周雅青看到她,目光流露出嘲讽,林富平瞥她眼,然后目光看向门外。
这里没她的位置,赵浅浅悄悄退出,酒店的总统套房,应该也没她的位置了。
“赵助理,你先回酒店,我去给你订回程的机票。”何伟悄悄跟出来。
赵浅浅看向何伟,这个时候,还有人记得她,她低柔回答:“好的。”
赵浅浅走出候机大厅,正下大雨,她返身回到大厅,透过玻璃,默默看着外面。
外面停满了轿车。她习惯地搜寻熟悉的车型,黑色的奔驰,竟然真的在。
她看到了熟人,刘永力,他来了,赵浅浅心揪在一起,林忱也回新海了吗?
她转过身,急切地寻找,果然,一大群人从前方过来,林忱走在中间,他穿得是长袖,遮住了手臂的纱布。他目光正视前方,步伐有力,天生就有迫人的气势。
赵浅浅缩在别人后面,就这么小心地看他。
周雅青挽着林忱,目光扫向这边,脸上露出胜利者的表情,然后,她仰头看向林忱,附他耳边低语。
身后的李姜则是满脸笑意。
赵浅浅的心一沉到底,林忱不是说,周雅青答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吗,怎会这样,还是说林忱是在演戏?
隔得不远,林忱的表情分毫不差地落在她眼里,他表情不像以前那么淡漠,因笑着,倒显得有几分柔情。
赵浅浅不敢再看,脸瞥向侧边,忍了很久,看向外边,黑色的桥车正在发动,转眼就离开她的视线。
雨停了。
赵浅浅背着背包,坐上大巴,却不知该在哪下车,这个城市已没有她落脚的地方。好在银行卡还有几千块,够她对付一阵。
她找了家小旅馆,先落脚,然后上网寻找房屋出租。她要求简单,当天就寻到合适的。不过中介说是过两天才能交钥匙。
晚上,她睡在旅馆,对面的霓虹彩灯透过帘子,投射在地面,光线不强,却也让她心烦气乱。应该是她心本就是乱的。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她,拿出手机,给林忱发了短信:你身体怎样,好点了吗?
等了不知多久,手机也没回音,赵浅浅睁眼看着天花板,凌晨才合上眼。
第二日,她去公司上班,王秘见她气色不好,关切地说:“身体不好,就别来了,请假休息两天。”
赵浅浅摇头。现在这份工作是她唯一的希望。
连着上班一个星期,也不见林忱的身影,赵浅浅焦虑不安,间中,她又给林忱发了信息,照旧没回。
这日午餐后,她去原助理办公室串门,杨俐和王眉正在打牌,见她来了,取笑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林董准许你离岗啊。”
赵浅浅靠在桌沿,“林董今天没来。”
杨俐扔张老k,“林董都好些天没来了。”
“怎么你也挂记他?”王眉笑。
“唉,咱们这层都是中年大叔,还是胖大叔,丑大叔,林董在这一站,那简直是潘安再世,咱们也过过眼瘾呗。”杨俐说时眉飞色舞。
赵浅浅忍不住笑了,心里却还是压抑的。
王眉起身从抽屉拿了罐水果糖,一人扔了几颗,“我听高董说,林董最近都不会来。”
“为什么?”
王眉看向赵浅浅,“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赵浅浅慢慢咬碎硬糖,初始很甜,有汁在舌尖缠绕,慢慢就甜的腻人。她转身泡了杯茶水,喝下后,嘴里味道更怪,却比不上心里的怪。
杨俐也不打牌了,耍杂耍般抛糖,忽上忽下,忽高忽低,最后张嘴咬住一颗糖。
赵浅浅无聊,也学她样,玩起来,起初总有一颗掉地,后面渐熟练,两颗糖呈m型在空中飞舞。
杨俐抢过一颗,在她面前晃晃,“管他什么男人,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消遣。”
赵浅浅咀嚼她的话,暗自羡慕,却知自己是无法做到的。下班后,她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既然林忱不来,她为什么就不能去找他?
整个下午,赵浅浅焦灼不安,在去和不去之间徘徊,到她终于下定决心,已是下班时间。
她向王秘请了明天的假。
翌日天蒙蒙亮,她就起床,梳洗完毕,去街上的早点铺,点了碗豆浆和两个麻圆。
桌子摆人行道,她坐在那,喝口豆浆,还能看到匆匆的学生和上班人士,原本是惬意的,却升起无名的烦躁。
看时间还早,她磨蹭着吃完,还很早,于是又点了茶蛋和稀饭,她吃得更慢,待全部扫光,都快直不起身子站起。
走在街上,她努力挺起胸,给自己打气,女人也可以主动一回的。
走了半个小时,到了林氏大楼下面,赵浅浅止步不前,就算进了大堂,她也没法进去,没有预约,谁会让她去见董事长。
赵浅浅想想,给何伟打了电话。
“何助理,你好。”
“是你啊。”那头显然很意外,“有事吗?”
“何助理,我想见林董。”赵浅浅小心地开口。
那边等了很久,“林董早上有安排,我安排下,你十点来吧。”
赵浅浅低声答应。她握着手机,对何伟还是感激的。才短短一星期,她就感受到人情的淡薄,就连王秘对她的态度和以前也有不同。何伟此时还能搭理她,已算是难能可贵的。
此时的林忱正在办公室会见何律师。
林忱靠老板椅,手里捏支钢笔,抬眼看向何律师。
何律师感到有点热,手里动作却没停,他从文件夹取出一纸放到他桌上,“这是您去**前,委托我处理的。”
林忱目光落在上面——离婚协议书,谁离婚?大脑有轻微的痛。林忱拿起细看,甲方:赵浅浅。乙方:王有良。
“这是怎么回事?”
何律师掏出纸巾,抹去额头的汗,“当时您只说赵小姐是您的朋友,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
林忱合眼,想想起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
“你出去吧。”
林忱睁眼,点燃了一根烟,赵浅浅这个女人和他是什么关系?记得在医院,母亲李姜告诉她,这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让他离她远点。
而从这份离婚协议书来看,自己和她关系非浅,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林忱按熄烟,不愿再费脑,他的精力不多,不想浪费在这上面。
何伟敲门进来,“林董,你接下来还有一个安排。”
“什么安排?”
“赵小姐想见你。”
林忱一听感到非常突兀,平日的时间安排,何伟都会事先向他汇报,这次倒好,未奏先斩,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
“嗯,你让她进来。”林忱垂眼看着书桌。
何伟打量老板的神情,心里也没底,自从**回来后,老板就没去过新公司,以往是新老公司各占一半时间。刚才接到赵浅浅的电话,他见老板在会客,就私自安排了。
赵浅浅此时就坐在外间。为了今天的见面,她特意修饰一番,穿了件浅橙色的短袖连身裙,凉鞋是新买的,棕色的,非常洋气。
她按捺住内心的紧张,轻扣房门。
“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献花快点来呀!明天继续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