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河将黄家寨主的人一直引到官道上,足够远后,这才开始考虑自己的处境。
此时他跑得气喘吁吁,虽说他常在幽冥神山采药服用,先是治好病根,后又强身健体,莫看他身体单薄,其实远较同龄人强壮。
可是他终究是十五岁不到的村娃,比不上黄家寨的大汉,再逃下去,只怕也没有活路。
『现在我该怎么做?』
萧楚河毕竟冷静,他在官道上刹住脚步,然后朝后面看,只见月光下有三个高大人影,正叫喊着追来。
『三个人,不是太多,或许还有机会!』
萧楚河咬咬牙,心中发狠,眼中骤然闪过杀机。
他这一世从没伤害过人,更没有杀过人,但不代表他不会杀人,万年前的记忆还在,里面有无数杀人斗.法的经验,足够他用来借鉴发挥。
一想到这,萧楚更加冷静,在官道上站立不动,面向追来的三个大汉,好像一棵风中劲草,蕴含.着骇人的气势。
『咦,这人停下,是要干什么?』
这三个黄家寨的人,非常习惯追人杀人,可是对方一旦反常,却是忌惮起来。
『怕什么,看他个子也就是一个小娃,一刀砍了抢回发光草就能完事!』
一个大汉倒是不信邪,抓着大砍刀,嘿嘿一笑,便走向萧楚河。
萧楚河没有动,即使那大汉走得再近,也是面sè不sè,一声不吭,其他两个大汉啧啧稀奇,一时好奇地在不远处旁观。
『小子,好胆,吃我一刀!』
大汉狂喝一声,一刀砍向萧楚河。
这时萧楚河突然掷出一物,然后迅速暴退数步。
这件物事一碰到大汉的身体,便「啪」一声轻响炸成一团粉末,大汉猝不及妨,口鼻吸入粉末,顿时感动胸口窒息,头晕目眩。
『正是此时!』
萧楚河趁机上前,接近那个大汉,一只手的指节弓起,然后狠狠击打在大汉的胸口,然后再次暴退,过程一闪即逝,又快又短,加上半夜,其他人根本看不清楚。
『啊!』
那大汉本来晕晕乎乎,被这一打,立时惨叫一声,躺倒在地。
只见月光下,官道上这个躺倒的大汉,全身痉.挛,抽颤不止,好一会才彻底平静下来。
『啊,怎么回事?』
旁观的两个大汉不明所以,以为这个大汉只是不幸跌伤,有一个便走到大汉处,推了推他,唤道:『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很快又伸手探向对方鼻口,突然面sè惨变,大叫道:『死了,他死了!』
这个大汉发现跌伤的大汉竟然死去,吓得手脚冰冷,连忙朝后退去,另一个大汉也是惊骇万分,两人依靠在一起,同时jǐng惕地看向萧楚河。
这时的萧楚河立在官道上,仍然像一株劲草般不动,再加上刚才无声无息,不知怎么就瞬息间杀死一个同伴,在这两个大汉眼中,早已变成鬼魅一般的存在。
『天啊,这个家伙,还是人吗!』
『这山林中死鬼林立,谁知道呢,哎呀,这风怎么这么凉!』
『咦,他还向我们走过来,他想干什么?』
两个大汉突然见到萧楚河走过来,再次惊骇,再联想到地上莫名死去的同伴,顿时打了个寒颤。
『你去砍了他!』
一个大汉莫名地将另一个一推,然后反方逃走。
『你混.蛋,推我做什么!』
这个被推的大汉,吓得屁.股尿流,争先恐后地追上去。
当这两个黄家寨的人远远消失在官道上的夜sè中时,萧楚河才松开一口长气:『刚才我冒险用姚月给的迷.魂散迷晕他,又趁机用指关节狠狠将他膻中命穴击破,这才杀死他,可是如果对方懂得防护自己,多一点戒备心,我也绝打不中他们的命穴啊!』
萧楚河感到自己非常侥幸,又感到仍然没有摆月兑危险,急忙钻进林中,远离黄家寨。
这一次,再没有黄家寨的人追杀,可是与姚月分开后,萧楚河居然不认得路,只是一味地朝黄家寨的反方向逃走。
等到天亮时,他爬上一个高耸的山头,眺望远处群山,这才发现自己在远离黄家寨的同时,也远离了姚家寨。
『真是倒霉!』
萧楚河又下山头,随便喝口泉水,又吃几个无毒野果,这才朝真正的方向而去。
等到他顺利回到姚家寨时,居然已经是下午,加上昨夜一整夜,居然近一天时间,不禁又叹自己倒霉。
不过萧楚河回到姚家寨后,众山匪看向他的目光都闪出一丝惊疑之sè,就连原来一直瞧不起他的八当家王铁山,也是有些震惊。
『怎么了,他们看我的眼光怎么这么怪?』
萧楚河模不着头脑,只能跟着他们上山,一直来到姚家寨的石厅中。
石厅里,姚月正喂姚大当家吃药,萧楚河一闻药味,发现是补药,心想:『想必姚月已经用银光草为姚伯当治好毒伤了吧,否则毒伤未去,可用不得补!』
『狗蛋!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被黄家寨的人砍了头,害我难过担心得要死,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萧牛在石厅里坐着,一见他来,兴奋地跑过来说道。
萧楚河一见他,发现他换上一套新布衣,嘴里油腻一片,再看他坐的椅子旁的一张方桌上,居然是一只啃得差不多的烧鸡。
『你这,这也叫难过担心?』
萧楚河见状是满脸的诧异和不忿,连脸皮都在抽.搐,联想起不久前自己还在山林中喝凉水,吃野果,劳累得苦不堪言,他不由在心里哀嚎:『阿牛,什么时候姚家寨的人对你这么好,居然还有鸡吃,在萧家村,吃鸡是比婚嫁只差一点的大事,我们一年也不见得能吃上一次!』
『狗蛋!』
姚月也跟着萧牛叫道,她一脸地欣喜,两颊上洒窝深深,再加上眉目中尽露关切之sè,显得是可爱又是惹人怜惜,无比动人。
她走过来,拍了拍萧楚河的肩头,笑道:『没想到你也是个练家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说什么?』
萧楚河很疑惑,但见姚伯当也目光灼灼看着他,便转口道:『姚大当家的毒伤可治好?』
『这是当然!』
姚月兴冲冲道:『本小姐医术惊人,小小药草,内敷外用,用起来简单得很,我爹这毒一解,才一天不到,就伤口就开始结疤!』
『那就好。』
萧楚河淡淡应道,心中落下一块大石,觉得这昨夜和白天的辛苦都值了。
『不过我爹对你好奇,有话要问你!』
姚月神秘地道:『你去跟我爹说话吧,我爹说你是聪明人,知道他会问什么。』
萧楚河心里浮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但觉得应该没有危险,便大胆上前道:『姚大当家,小子愚钝,不知道你要问我什么?』
姚伯当喝完补药,将碗放下,冷笑道:『你这是装傻还是充愣?』
『小子确实不知。』
萧楚河依然模不着头脑,不知道自己怎么像得罪姚伯当,可是对方又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
姚伯当轻叹一声,才有些不耐地说道:『今天早上,黄家寨那里传来消息,说是他们一个练家子被人用硬指法,生生点中命穴,惨死在官道上,他们大当家「黄元虎」正大发雷霆,还因此严惩了两个手下,差点将他们打死,这件事情,难道你不知道?』
萧楚河听罢,心中了然:『原来自己在昨夜杀人的消息,居然这么快就传到姚家寨,弄得人人皆知,也难怪我回来后,他们看我的目光都不同了,原来是在忌惮我!』
想到这,萧楚河有些不知如何应付,毕竟自己的能力与自己的身份有些不相符,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