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rì,萧楚河又到山下.药田采药,突然撞到三个人。
只见其中身材高大的一位面sè枯槁,长相相当可怕,而且老得快要行将就的老道士,而另外两位则是身着道衣,但是显得有些稚气的小道士。
老道士萧楚河不认识,但小道士他却认得,这两人正是萧炎和萧雷。
他们三人正从一块药田里出来,手中提着药草,背后还背着竹篓,显然也是来采药的。
『听说萧炎和萧雷都被乌鸠真人收入门下,想来那个长得十分可怕的老道士就是乌鸠真人了,没想到他们也在这里有药田,真是冤家路窄!』
萧楚河和萧炎萧雷有怨隙,彼此算是对头,若双方出现什么不和,乌鸠真人肯定不会帮自己,反而会支持自己的爱徒,那自己就完全处于不利位置了。
只是对方从药田走出,而萧楚河刚好要去药田,就这么撞见,他想避都避不了,只能硬着头上冲上去。
『真人,小子这厢有礼了!』
萧楚河抱手静立,低着头,怕被对头认出。
乌鸠真人没有理会他,只当他透明,自顾自走过,但萧炎和萧雷眼毒,居然停下脚步,盯着他看。
『哼,狗蛋,你就不要再低着头了,就算你化成灰我们也认得的!』
萧炎和萧雷十分得意地打量着他,有种高高在上的意味。
而萧楚河也敏锐地感觉到,虽然只过去一个月,他们两个已经与未拜师的状态截然不同,不但修为突破到炼气期三层以上,而且气sè好得让人羡慕。
『两个爱徒,你们因何停下来?』
乌鸠真人注意到这个场面,这才回身好奇问道。
『师父,这个家伙曾经欺负过我们,请您为我们做主!』
萧炎当即说道,显得愤愤不平。
乌鸠真人一听,顿时眼中寒光一闪,shè向萧楚河,使他心中感觉到一股寒意,就连身体都起了无数鸡皮疙瘩,不舒服到极点。
『嗯,不过是一个杂役,就是身体还行,若真是欺负过你们,你们大可教训他一顿!』
乌鸠真人冷冷落下一句。
『谢师父主持公道!』
萧炎听罢,连忙作谢,便招呼萧雷道:『萧雷,那rì我们在客栈被人打了一顿,都是狗蛋和阿牛害的,阿牛拜大力真人做师父我们是教训不了的,不过我们可以教训狗蛋找回场面!』
『哼哼,好的萧炎,反正恩师也恩准了,我们什么都不要怕,就打他一顿出气!』
萧雷笑哈哈应道,便抡起衣袖来。
『这两个混.蛋,当初就该让姚家寨的好汉打得他们狠些!』
听到对方要教训自己,萧楚河心中气愤莫名。
『动手!』
萧炎和萧雷一决定好,便不由分说地上前,对着萧楚河就拳打脚踢。
萧楚河这一个月,虽然仙道修为没有突破,可是幽冥神功已经是炼气期二层,身体淬炼得强壮许多,再加上他每rì必偷摘药草吞服,身体更是rì渐壮硕起来。
而萧炎和萧雷的拳打脚踢,虽然很凶猛很用力,可是对他来说,除了鼻青脸肿,周.身疼痛外,根本没有造成实质xìng的伤害。
而且他们拳脚差得要命,完全没有章法,萧楚河自信如果反击,完全可以以弱胜强,将他们两个反打.倒在地,逆转局势。
可惜的是,他们的师父乌鸠真人正在旁观,脸上露出鄙夷和得意的笑容,显然对于自己爱徒教训对头,是极力赞成的。
所以萧楚河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声都不敢吭,只能用两只手护住身体的重要部位,任他们殴打发泄。
许久后,萧炎和萧雷打得疲累不堪,全身都是汗,这才停下。
这时他们见萧楚河跟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完全没有反应,顿时得意非常:『狗蛋,以后我们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今天就算了,让你先养伤!』
说罢,两人拍拍手,回到乌鸠真人身边,携手离去。
『师父,谢谢您主持公道!』
『嘿,不就是一个小小杂役么,若你们喜欢,打死算了!』
『不,师父,我们要好好折磨他,做给我们另一个对头阿牛看,教他气死!』
『那个阿牛是大力真人的徒弟,你们不能招惹,他们大力一脉肉.身异常强悍,我们别指望能够用拳脚打.倒他!』
…….
随着声音渐渐远去,萧楚河抬起头来看,发现再见不到对方身影,这才站起来,将被打得脏兮的衣服整理一下,同时模着青肿的地方呻.吟几声,用溪泉洗一洗,这才继续进入药田采药。
『不行,他们有师父,我没有师父,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要让他们打死!』
萧楚河一边采药,一边寻思道:『阿牛虽然拜师,但如今也不知道跟着大力真人在哪修炼,就算知道在哪,我也难以依靠他,总不能让他天天跟着我吧!』
收割完药草,萧楚河走出药田,心中忐忑不安,突然想起曹人诺的脾xìng,灵机一动,转哀为喜。
他连忙检查自己身体上青仲的地方,发现肿得不太厉害,便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猛敲自己的手臂和大.腿,直至肿得出.血。
接着,他又嫌自己身上太干净,便找到一个泥坑,直接在里面翻滚。
做好这些,萧楚河佯作走路不遍,一瘸一拐地徒步上山,看起好像被山匪打劫了一样,凄惨无比。
甚至走到半路他还觉得不够,又将刚采好的药草扔掉一些,这才放心。
进入洞府后,曹人诺一见萧楚河这副模样,果然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哪来的叫花子。
『小子,本真人不是让你去采药,你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曹人诺厉声责问。
『真人!』
萧楚河嘴边还流着血丝,虚弱地说道,『我被人打了!』
『哼,谁打的你?』
曹人诺又问,微感好奇。
『是乌鸠真人的两个徒弟,以前没有进入大罗宗时,我与他们有怨隙。』
萧楚河依事实答道。
『哦,是乌鸠真人啊,那也没办法,你毕竟不能跟他们徒弟相比。』
曹人诺一听如此,当即没什么话说,反而要将事情压下。
萧楚河在心中暗骂:『我给你当了一个月的杂役,干了一个月的苦活,你居然半点不为我着想,幸好我还有一招。』便佯作提心吊胆地道:『真人,我也知道我一个杂役,哪里能跟人家的徒弟相比,可是我给真人采的药草,却也被他们打了,有些直接被他们当场踩烂!他们还说,以后见我来采药一次,就要教训我一定,让我永远交不了差!』
说罢,萧楚河将剩下的药草交给曹人诺,果然少了一大半。
『什么,他们打你就打你,怎么连本真人的药草也敢动!』
曹人诺看着少了大半的药草,心疼得怒火直冲:『呀呀呀,这个乌鸠真人,还真不把我曹人诺放在眼里不成?』
『这曹人诺还真够冷血的,不顾我的死活,只在乎这点药草!』
萧楚河心中冷笑,见机又道:『真人,他们打我时,乌鸠真人就在旁边看着,他还说,打死我把药草全抢了也没人知道,他们徒弟不敢,这才没打死我抢走药草。』
『什么,他还想抢走药草,居然连本真人的药草也敢打主意,这是纯心要给本真人难看啊!』
曹人诺气愤说道,暴跳如雷。
他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忽然恶念一起,向萧楚河道:『小萧,反正你这段时间读不少医书,药田里的剧毒药草.你也认得,你就去采几株磨成粉,以后他们再打你,直接就撒他们脸上。嘿嘿,剧毒进了他们眼睛,那就必须挖掉眼睛才行,看他们是如何下场!』
萧楚河一听,顿时吓了一大跳,同时心里暗骂:『如果真是这样做,毁掉萧炎和萧雷,那乌鸠真人肯定要杀掉我报复,到时曹人诺可以推托不知道,将责任全扣我身上,结果不用说,除了自己白白牺牲,毫无用处。哼,这家伙好狠,竟想使这种借刀杀人的毒计!』
萧楚河当然不肯按他说的做,转而忧心地道:『我没杀过人,也不会用毒药杀人,算了,最多我就被他们教训一顿,反正暂时还不会死!』
『哼,你不会死,却连累本真人损失药草,这是什么居心啊?』
包鸠真人没好气地厉责。
萧楚河暗骂他一句,这才幽幽地道:『问题是他们有师父,而我没师父,无论我怎么反抗,都赢不了他们的!』
『这个?』
曹人诺这一听,才迟疑起来,寻思道:『这小子怎么提到这个,难道是有心要拜我为师,让我为他出头么?他这小子除资质差些,其实也不错,如果再学点什么其他的,说不定以后会是我的左右手,我也不用整rì炼丹那么辛苦!』
想罢,曹人诺一脸不屑道:『你既然想拜本真人为师,何必拐弯抹角,大可直说,本真人收你为徒,再给你出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萧楚河一听,顿时欣喜若狂,连忙不顾身上青肿伤痛,当场跪下,连磕十几个响头,才叫道:『师父,您肯收小子为徒,是小子三生有幸,以后小子愿为师父做牛做马,万死不辞!』同时心道:『我这是假意拜师,并不是真要认他做师父,希望我恩师洞玄子知道后,不要怪.罪我才好!』
曹人诺听到他如此说,又连磕响头,自以为收了个老实会干活的好徒弟,不禁欢喜起来。
『好了,徒弟,起来吧!』
曹人诺笑兮兮地将他扶起,又模出一套道衣和一块铁制令牌,交给他道:『这是师父给你的,赶紧穿上戴上,以后凭着你是我徒弟这身份,大可自.由到处去走,若有人敢再欺负你……嘿嘿!』他冷笑两声,杀气毕露。
萧楚河佯作又感激涕零,又激动兴奋的模样,连忙月兑下原来的脏衣服,然后将道衣穿起,再戴上那块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大大的「曹」字,正是曹人诺一脉的徒弟身份标记,加上十分显眼,让人一看便知。
『以后这就是我的护身符了。』
萧楚河心下暗想,口中则又连忙感谢曹人诺和他的祖.宗十八代,直把他夸作天上有地下无的一个绝世好师父。
『真是我的好徒弟。』
曹人诺口中笑应,心中却盘算道:『我不过是多花一件道衣和一块令牌,根本不用费多少jīng力,就当哄着他,以后还是把他当杂役使唤,嘿嘿,本真人还是不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