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我师父想要害我,我自问一直勤恳为他充当杂役,只是一时嘴馋而已,偷吃两株药草而已,他居然就想要对我下毒手!』
萧楚河目光瞥向曹人诺,转口叹道:『前辈,如果我一死,这苦心谋划的事情就办不成,如何对得住您的关照!』
『你这小子也不傻,知道叫我来解围,不过有那张神符在,你师父哪里伤得了你!』
冲虚真人脸sè肃然,没好气地道,不过他说完便瞪向曹人诺,怒斥道:『你这个炼丹师,资质和实力那么差,脾气还如此恶劣,看来不制住你,你就要害你徒弟,到时本真人如何睡得安稳!』
『前辈!弟子不是有意的,弟子不知道我这个徒弟,原来与前辈有莫大渊源,弟子发誓,以后再不敢对他不利!』
曹人诺听到对方不客气的斥责,立刻暗叫不好,连忙惊慌失措地赔不是,同时吓得身心俱震。
『晚了!』
冲虚真人寻思着道:『如今之计,最少也要给你下个禁制,才能好好控制住你!』
说罢,他取出一根指长的银针,然后伸出手掌,手掌立刻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力,转眼间,曹人诺就不由自主地吸了过来。
『前辈!不要啊!』
曹人诺身为金丹期修士,本身还是颇有实力,同时戴着多件防御法宝,可是面对冲虚真人这个元神大成的强者,哪里敢反抗,就是反抗也反抗不了,只能被动地为其所制。
『这根银针,也算是一件冥界宝物,不过里面已经附上本真人的禁制,今天就便宜你了!』
冲虚真人说到这,一手抓着曹人诺,一手提着银针,又快又狠地刺入他的眉心。
『啊!——』
曹人诺惨叫一声,眼睁睁看着银针没入自己的眉心,头痛yù裂,手脚颤动,却无能为力。
『呃!』
萧楚河也看得眼皮直跳,不由想到万年前,洛水寒也差不多是如此将冰魄神针.刺入他的元神,莫名的心中一痛,不过旋即恢复过来。
有关洛水寒的过往,无论是痛苦还是快乐,他都已经千百次地回忆和怀念,但如今为了寻找她,需要更加专注于现实,根本不敢多想。
『好了,怪叫什么,不就是一根银针而已!』
冲虚真人做完,放开曹人诺,拍拍手,转向萧楚河道:『小子,刚刚你这师父已经被本真人种下一种特殊禁制,待会本真人送你一点神念,可以直接控制禁制,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任你摆布!』
『啊,多谢前辈,以后我就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全,可以全心全意为前辈做事!』
萧楚河听罢,马上欣喜若狂地上前作揖道谢,心里也兴奋起来:『从今天开始,我和曹人诺这师徒关系就要倒转过来了!』
『啊!?』
此时的曹人诺一听,却如遭雷击,神情倾刻苍老百年不止,就连两条细腿也站不住,软趴下来,随时要跌倒似的。
『他们这么说,那岂不是意味着,本真人以后,以后要受那蛀虫徒弟控制?』
曹人诺心中万般不甘,可是被种下禁制,又有高人在场,他哪里敢出声反对,只能打碎牙齿含.着血往心里吞,有苦自己知。
『前辈,既然你已经给我极大方便,那趁着这个空当,我要将我的计划详细讲给前辈听!』
萧楚河高兴一会,转口说道。
冲虚真人如此关照他,不惜为他做了好几件事情,给他许多好处,所以他也要表现表现,得到他的完全信任。
『哦,小子,好,快讲!』
果然,冲虚真人一听,脸上终于露出难得的喜sè。
『不过,法不传六耳!』
萧楚河意味深长地说道,然后转头瞥向曹人诺。
『嗯,你出去!』
冲虚真人即刻明白,对曹人诺凶狠地斥道。
……
『前辈,请随我来!』
将曹人诺赶出洞府后,萧楚河才带路道。
很快他将冲虚真人带到丹房.中,然后神情专注地指着丹房.中的丹炉道:『前辈,这处地方小子准备用作丹王鼎的培养之地,所以丹王鼎将来的位置是要取代这个丹炉的,当然,这里面有好几处需要改造的地方!』
『既然要取代,那这个破铜烂铁就没有必要留了!』
冲虚真人听到这,一只手马上握掌成拳,一举轰向这个巨大丹炉。
「砰!」
只听一声巨响,丹炉爆炸成灰,撒成一地粉末。
『咳、咳。』
萧楚河手掩鼻口,挡住飞扬粉末,咳两声通了气才拍腿赞道:『前辈好手段啊!还有,这里还要开个天窗,以便接收rì月之光,方便丹王鼎吸收rì月jīng华!』
『这又有何难?』
冲虚真人得意地又用拳头朝头顶一轰,顿时破开一个丈方的巨大洞口,阳光立即照shè而下,瞬间丹房光亮百倍不止。
萧楚河见状一喜,又道:『除此之外,这里还需要布下一个类似药田禁制的「聚灵阵」,然后将大罗群山的灵气凝聚,以此滋养丹王鼎!』
『嘿,小子,这都是小手段!』
冲虚真人取出几块玉jīng,往丹房四角落一扔,然后念念有词,神念和法力不断地四散而出,进行着各种复杂的改造。
短短半盏茶时间,简陋的丹房摇身多出一个禁制,无数的灵气开始蜂拥而入,在丹房.中强烈凝聚起来,不多时竟产生出灵露来。
萧楚河身处其中间,轻轻一吸,满肺灵气香味,畅爽无比,不由惊赞道:『前辈这个聚灵阵的品质,比药田禁制还要好上几倍呢!』
『那是自然,本真人出手,嘿嘿!』
冲虚真人明知是马屁话,却也乐得笑起来。
『还有,小子rì后要用丹王鼎来炼制各种丹药,必须由低级丹慢慢练,等到它恢复一些品质后,这才练更高级的丹药,如此循序渐进,必然能够逐步提升丹王鼎的品阶!』
萧楚河平静地分析一番,才转口道:『所以小子需要药田、需要采药之人,需要各种资源,小子也考虑过,不需要前辈耗费钱财,我那个师父的这个洞府,还有山下十几亩药田,正堪使用啊!』
『哦,如此?那你随便用,如果你师父胆敢反对,你就是杀掉他,夺取他的洞府,本真人也一定给你撑腰!』
听到这话,冲虚真人连声保证,心中偷乐:『既然培养这丹王鼎不需耗费本真人的钱财,那又何乐而不为!』不觉对萧楚河生出不少好感。
萧楚河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机又道:『前辈,为方便rì后为您做事,还请你赐下令牌,如果有人阻挡,那小子就掏出令牌,让他服软,这才不碍前辈的大事!』
『这也是,一块令牌而已。』
冲虚真人二话不说,当即豪爽地取出一块不凡的铁器,然后刻上「冲虚」二字,又附加自己的一点神念,便扔给他道:『令牌给你,不过你可不许滥用,平时也不准拿出来招摇,以免影响本真人的清誉!』
『是,前辈!』
萧楚河欣喜地收下令牌,暗笑:『你也有清誉么,也不看看你做的是什么事,诳骗曹人诺买下无用的暗器,又强夺他的洞府,嘿,这种事情就算我不提,你也是逃不了的!』
于此时起,萧楚河才觉得冲虚真人这个靠山更加牢固保险,心下大安。
『前辈,我还有几步计划……』
接着,萧楚河又将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这里面一半是事实,一半是自己编造出来的私货,不过都没有太过花费冲虚真人的钱财,他也不介意,还无比热情地支持,生怕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影响到丹王鼎的恢复。
……
『哎呀,怎么还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个死徒弟呀,今天可把我坑死了!』
曹人诺被赶到洞府外后,很快便听到各种轰响络绎不绝,而他的洞府也大变模样,进行着各种各样古怪的改造。他害怕冒犯冲虚真人,也不敢放出神识查探,只能在洞府门口不断地来回踱步,忧心忡忡。
如今,他的体内已经被种下禁制,眉心里那根银针散发着异样的禁寒气息,犹如附骨之蛆,根本撼动不得。而且他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里面蕴藏的各种凶险,好像随时会取了他xìng命一样,甚至还判断出,这种银针很可能就是冥界邪魔的歹毒暗器,专用于控制生魂。若真是银针禁制被触动,只怕他的头颅当场就会炸开,魂魄也灰飞烟灭,再也不存于人界。
『真是心如刀割!这个死徒弟实在是够狡诈够yīn险,居然能欺瞒我这么久!不过为什么他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为什么冲虚真人会甘心做他的靠山,以至于如此摆布和作弄我,甚至这洞府,这洞府也会被他们看中,从而落入他们手中。否则,他们为什么要改造?』
想到这个问题,曹人诺心中更加惊惧,不错,他害怕死亡,可他更加爱财。
头可断,血可流,唯有钱财不能丢!
这个洞府,是他在大罗宗内,辛苦数十年才有的成果,这数十年他省吃省喝,绞尽脑汁,各种算计经营,不惜降低修为,还养成小气暴躁的脾xìng,可谓是一分钱财一分血汗!而现在,居然有人要占他的洞府,这岂不是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啊!我曹某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应该去招杂役啊,尤其是招来这个大蛀虫大灾星啊!』
曹人诺一屁.股坐在地上,万分沮丧地干嚎起来,好像被抢走糖果的小孩似的,再也看不出半点真人道士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