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抱着孩子去去了后厨房,梅红婶是主厨娘,没有跟着到医疗所帮忙。
要看望的人很多,苑英红,凤巧,许望还有其他在战斗中负伤的士兵。和尚神父游医娘子军各尽其能,服装五颜六sè混搭在一起,各种身份的人拼凑到一起,山下屯的医疗处忙忙碌碌。
许望失去了左手拇指,被包扎掉在胸前,并不影响户外走动。表明了心迹后他就被凤巧轰了出来,她不想让许望看着治疗,一是怕他心疼不忍,二是自己也不必费力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大小姐来了,怎么方姑娘这么快就被接来了,”见到沈世昕几人过来,在门口转悠的许望迎了过来大小姐,“方姑娘怎么说也是刚生产过,这就拉来帮忙呀。”
许望无心之语,但是说的沈世昕这个爱听呀,张建功派来的果然是个机灵鬼,好有默契。对于无所事事目标渺茫一心只想复仇的方绒花来说,能找到适合她做的事再好不过。就算不适合,让她觉得在这个世上还有很多可以做的事,还是有用之人,无疑是激励她不再委屈懦弱的最好办法。
“难怪你叫三望哥,”沈世昕笑了“是不是忘xìng大,本小姐用人哪有那么狠过,你忘了,那yín贼朱川壕不是帮助她生产吗,还负了伤,来看看不可以呀。”
“哦,也对,是该好好答谢,”许望模了下脑袋。
沈嘉国开始挑刺“不过大小姐,怎么还这样称呼朱兄弟呀,他已经够憋屈的了,那些以前的劣迹别老挂在嘴边上,他现在可是抗rì英雄呀。”
“你错了沈队长,”沈世昕暗暗得意“劣迹不管前后,既然有就不要怕被提,本小姐也是有些名气的,能去看他那种劣行的人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这话说的是不错,沈世昕是出了名的美女,南唐北陆中世昕。美女去看yín邪犯,确实需要勇气。但是许望和沈嘉国还是觉得语气有些过,这大小姐一直没蔑视过朱川壕,今天是怎么了。刘未招也在纳闷,不过却是另外的想法,他慢慢的有些开始明白了。
方绒花也开始觉得有些别扭,本来就是个yín贼,作了还不让说。他助产帮的可是小rì本的忙,那孩子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不过这里的事情自己到还是可以胜任,不就是照顾伤员吗。反正现在也不用怕见到仇人朱川壕,有大小姐为我作主,哼。
要说这沈世昕也是,带着一行人左转右转,看了这个伤员又看了那个病号。本来是带方绒花去找朱川壕核实的,偏偏不着急去那yín贼病房。而且不管看谁,临走一句话总是说,好好养伤吧,我要带着方姐姐去看看那yín贼。这句话重复了十多次,却迟迟不肯奔向主要目的。当然,每重复一次yín贼,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我说大小姐,别老这么称呼朱兄弟呀,他现在已经洗心革面了呀,不是还跟大小姐你有赎罪约吗,yín贼是以前的事情了。”
方绒花越来越觉得别扭,没办法不别扭,走过多少病号,就听到多少称赞。这些人都怎么了,难道朱川壕以前的罪恶他们不知道,哪能轻易勾销。不过也容不得方绒花多想,好多人看到沈世昕一行人中有个陌生女子,都误会成新领来的娘子军,有的还直接指使她帮忙干活,方绒花哪里好拒绝。还都是沈世昕出来阻止“这可不行,方姐姐身体不适非常虚弱,要想让她来帮忙等过些rì子,等梅红婶子把方姐姐体格养壮些再来。”
刘未招彻底明白了沈世昕的意图,这个大小姐是要消除方绒花的遗恨,而且还要帮她找到新的活法。这小丫头真是用心良苦。于是大老刘也开始跟着煽风点火,不住的说“我看行,方姑娘以后你也别去别处了,之前不是劝你找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吗,这娘子军照顾伤员烧菜做饭或者学堂教书你都能胜任,你看这里多好呀这多热闹啊……那朱川壕现在确实转变了很多,他也憋屈,整天话都不多说,只一个心思打鬼子。”
方绒花被刘未招等这些人陌生的熟悉的忽悠的五迷三道,脑子里开始构建自己照顾伤员下厨掌勺和学堂教书的画面,虽然没做过老师,但是以自己优异成绩教些乡民应该还是可以吧。刘未招给了她肯定的回答,如果有学生调皮捣蛋可以说给民义军将领五虎等,让他们约束部下。
终于到了朱川壕病房,沈世昕没有让方绒花直接进入,而是拉着她到一旁说“方姐姐,我虽然相信你讲述的故事都是真的,但是毕竟是一方之言,所以冤情需要经过核实,一切掌握清楚才好依法严惩。依本小姐看你还是先在外边听,我会套出朱川壕实话,等他入了套我们在治罪。”
可惜方绒花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她误会了沈世昕对她的信任“大小姐,如果里面的人确系朱川壕,那他肯定是我的仇人,我没有欺骗你们,但是他要是抵赖不承认怎么办。”
呵呵,那yín贼哪里会不认,多少次诚恳激动的想融入民义军,早已经完全坦白。rì军毁他面容,但真正丢弃颜面以残容果容正视自己过去的是他自己。世昕笑着说,“如果他老实承认也就罢了,我们可以从轻发落。倘若他要抵赖,你在进去揭发他,到时候我们一定严惩。”
“恩”方绒花点了点头,倍感激动的上了当。自己沉冤已久,想不到今rì可以昭雪复仇。
先是一瘸一拐的身上裹着纱布的乌斑迎出来到主人面前撒娇,它和朱川壕在同一病房。
沈世昕许望刘未招沈嘉国进屋去看望朱川壕,方绒花被留在了屋外,按照世昕的要求方绒花靠近窗子仔细偷听。
刘未招很明白沈世昕的隔墙有耳的计策,进了屋就大声说,“yín贼,大小姐来看你了。你这屋好闷,也不透透气。”说完,走到窗前将窗半开以便让方绒花听的更明白。
对于称呼,朱川壕早已经不在意。不能和抗rì群英为伍,他自己就巴结乌斑以人狗齐名。没有了颜面,没有了命根子,没有了许多。但是却得到了许多称赞,找回了做人的感觉。yín贼负伤美女来看,自然受宠若惊,连忙想起身“大小姐来了。”
“不用起来,”沈世昕虽然相信朱川壕痛改前非,但是毕竟朱川壕有yín邪的过去,身为美女不得不在意他的目光“你身上有伤,还是躺下吧,也不必看着我。”
沈嘉国不乐意“大老刘,怎么现在你也这样称呼。”
“不碍事,”朱川壕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些激动“刘队长是好意,这是让我不要忘记过去,作的坏事太多,虽然不愿想起但时刻不能忘记,因为我还要为过去赎罪。”
“你知道就好,你的伤怎么样了。”沈世昕在桌前坐下,其他三个男人都围在了病床前。
“不碍事的,这点伤在我已经算不上什么,到是乌斑让我比较心疼,还有那对母子现在怎样了。”朱川壕忘不下那个婴儿。
沈世昕心酸的抚模着面前的家宠,作为一条狗来说它身上的伤痕已经太多。
“托付给我沈嘉国的事你就放心,绝对不会有闪失。”沈嘉国一拍胸脯接着说“平安送到母子团聚,那位母亲,,,(应该是专程前来感谢,现在就在门外。)”
后边的话没有说出,被刘未招大声阻断“这次战役,按伤亡比例和预计的目标我们是大获全胜,大小姐说除了粉碎敌人的计划,最大的安慰就是没有一位百姓受重伤,轻伤者都不多。敌人的神出鬼没甚至没有伤到刚出生的婴儿,连个十二岁的孩子都没伤到。这当然靠全军上下舍生忘死拼力保护,有许望,刘豆,还有你朱川壕的功劳。”
“作战顽强,如果再痛改前非并对以前的罪恶作出补偿,你迟早会是民义军一员。”被打断的沈嘉国也顺着刘未招的话题深说,边说边看看沈世昕。
“这个自然,我现在只觉得活着有两样事,一是打鬼子,把侵略者赶出家园,二是对以前所做进行赎罪补偿。”
“头一样你已经作到,而且做的非常好,至于赎罪,你想好要怎样做了吗。”沈世昕开始套话。
“给被我伤害的人乞罪,乞求她们的宽恕,尽可能的帮助他们做事,这是大小姐我们当初所说。”
“若是人家不原谅你你会杂拌,人家要你死你杂拌。”刘未招和沈世昕配合。
“这个只怪我做恶太多,还不能死太早。”朱川壕叹了口气“被我所伤害的女xìng不止一人,要在我一一赎罪后,只要我把所做的罪恶都偿还了,哪个不满意随时可以亲手处置我。”
“作恶太多,”沈世昕抬头严厉的看着他说“当初说你要将所犯罪行记录成册,作一本赎罪名单,可有写全,拿来我看。”
朱川壕连忙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递到沈嘉国手里,转交给沈世昕看。“我所犯罪行都记录在这上边,”
这是一本罪恶史,上边清楚记录了一些被害人的名字,社会地位,家庭住址,犯案过程的简单描述。但是当时女xìng地位的低下,有许多受害者的名字都是男人的。
沈世昕仔细查找着方绒花的名字,翻来翻去没有找到。在最后一段描述中她看见了陆会长的名字,按照描述结合自己所听到的故事,有几分相近联系。于是便问到“你所犯罪行都在这上边吗,你是yín贼,这上边好像男人名字居多,这个陆会长是女人吗,怎么有女会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