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狗 251忠诚的乌斑

作者 : 莋夢傢

()在路上遇到白事坊直接订了棺木,为了避免刘香太伤心,朱川壕是先走过一点,让刘香稍等片刻,接着到坊里迅速订购,棺木白布蜡烛牌位等要了全套,还叫上了两个伙计。

动作有够快,心也够细,朱川壕全然忘记了伤痛,天晓得是什么给了他动力,刘香与他并无仇怨,根本就是素不相识的陌路。

虽然在行走,虽然保持着清醒,但刘香却一直以为一切都很恍惚,好像自己还在昏迷一般,许多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她没有办法能够一下子接受,她幻想着回到家门,能看到一直等在那里的爷爷,焦急,又恐惧。

现实就是现实,不管世人愿不愿意接受。刘香推开冰冷的门,就感觉到自己的家已经变的寒冷,迫不及待的跑进房间,爷爷的躯体就躺在地上,她过去拼命的摇晃,大声的呼喊,老人再也无法回答她的声音。

刘香的泪,止不住的流,从十三岁开始一直就是爷俩相依为命,没有了母亲,失去了父亲的音讯,一直就是爷爷拖着虚弱的病体照顾她,让她感受了父亲的爱和母亲的呵护。虽然有病,但几乎从未倒下,不知到是坚持还是固执,一直努力撑着两口人的冷清之家。虽然这家境就象爷爷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比一天比一天清贫,除了爷爷的爱也正是这家境和身体,使刘香一天比一天努力工作,她有责任要照顾爷爷,她也一天比一天有能力照顾,却在爷爷刚六十多岁的时候,刘香永远失去了尽尽孝道的机会。

还好有乌斑在,朱川壕安慰了刘香几句,把认由摆布的姑娘搀进里间,让乌斑也坐在女子身边,这样她可以抱着乌斑继续伤心。

一瘸一拐的朱川壕和两个伙计拉白纱部灵房,供位燃香,将老人装棺摆好,才打发伙计离开,并且嘱托了明rì下葬事宜。

一些被刘家举动惊扰的四邻,也前来查看,都感到无比的意外,只能是好心安慰。再四下转消息,来祭奠的人络绎不绝直折腾到深夜,当然,所有人也都纳闷刘家怎么一下多了一个瘸子和一条猛犬,事在不快中也不好多问。

刘香家地方不大,小院,房子是里外套间,平时爷爷住在外间,刘香里间,现在外间作了灵堂,女儿家的闺房是不能去的。朱川壕能享得了福也能受得了苦,就在院子的角落,席地打坐靠着院墙闭目休息。只能半打坐,一条伤腿怎么放都不对劲。不过是太疲惫了,拖着伤腿跑前跑后的,脑袋一贴墙就进入了梦乡。乌斑也睡在了旁边。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别离了最后来慰问的街坊,刘香也在灵案前睡着了。院门和屋门都忘却了关,万幸的是并没有发生意外,其实就是真的有状况,乌斑也会及时醒来。

毕竟刘香只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姑娘,她能熬过突如其来出现在她面前的各种的病人,甚至有些战场上下来的血肉模糊的伤兵,但是对于突然强加给她的失去至亲的打击,她在也无法坚强,疲惫的伤心的无意间就睡了下来,或者可以说一直就不够清醒,她的心情,认现实宰割。

直到一股寒意袭来,风吹的有点冷,空气中带有cháo湿的味道。刘香看了一眼屋外,雾一般朦胧的下着毛毛细雨。居然连门都没有关,刘香紧了紧衣衫,蹒跚的走到院子将门拴上,再回头,自己的家中为何多了留宿客。

乌斑已经醒来,在朱川壕身边打着半圆还不住的蹭来蹭去,不住的咕噜咕噜发出声音。喂,你醒醒,下雨了,你是知道狗的忠诚的,主人不避雨我也逃避,醒醒,我们都找个地方再睡好不好。

终于屡清了头绪,在院子角落的正是自己的恩人,他应该腿上有伤,不可以被雨淋。刘香上前想去叫醒,扒拉了两下没有反应,再模模脑门,好烫,在发烧。

必须把他拖拽到屋里,刘香本没那么大力气,完全仰仗乌斑。外间没有可睡的地方,爷爷的床已经拆掉,床板闲置在里间地上。把朱川壕拖上去盖好被子,刘香又给他打了退烧针,西药很贵的,邻里们很多人都相信这个善良倔强的小姑娘,有些头痛脑热去不起医院的都会找刘香看,在手头宽裕时也放些钱在她家,刘香的小药箱,几乎就是左邻右舍这一片区域的卫生所。

揭开朱川壕遮住面部的布,刘香又看到了那残缺的脸,在下午的时候有过一眼印象,但很快就模糊了,她的举止和这张脸很不配套。怎么会让人联想到救人的英雄或者大侠,刘香搞不明白。

显然从乌斑的注视中刘香觉察到了这只狗有些不高兴,它应该不愿意看到主人的脸暴露,刘香继续擦拭着,并不是惧怕乌斑,是尊重这只狗的感受,其实要从心底里说来,乌斑的样子虽然彪悍,但它只是一只狗,而且刘香有充分的自信,这只狗作不出任何伤害良善的举动,从它支在那里认由自己哭泣时刘香就可以感觉到,它全然就象自己养的宠物。

作好了护理,刘香回外间守灵,爬在灵前的凳子上,很快,又昏昏沉沉的睡去,念叨着爷爷的名字,希望恍惚中再见到。

第二天一早,百通镇西区象炸了锅一样,人们都在纷纷议论,一条狗抓捕了两名劫匪,原来欺行霸市的地痞蚂蝗还干着绑票的勾当。

按照那条狗押送劫匪同伙时交上的供状,守城官兵联系jǐng察局到镇西破庙找到了马一里本人和其他两名同伙的尸体,树林边的死土猪也被发现。绑的是哪一家,供状上没提,两个劫匪死活不说。只知道常在一起的应该只有瘸三在逃,不过有的说看见瘸三再拉黄包车,是否改邪归正也说不定,反正信件和劫匪口供都供认瘸三也在绑票饿徒之内,反正jǐng察局已经贴出告示缉拿。当然在这猛狗的背后还有高手,狗是不会写字的,嗨,总之能押解两名劫匪已属灵犬。听说双吉镇也出现过一人一狗,联合惩治地痞恶霸宫少。

确实,双吉镇的故事也传到了这里,说有个金面侠,好像以前还是个胡作非为的花贼,现在被一条狗教育引导痛改前非,专门帮助良善惩治恶霸,花贼,是不是以前的玉面飞贼。不知道,应该不是吧,玉面飞贼不但菜花,还拈花惹草,据说应该是长的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要不怎么偷情相好的事也常做,金面侠应该是金面遮残,残面与金面怎么会有关系。再者金面侠能助破烂家兴旺,不是一直有着侠骨热肠,哪能做事考虑那样周全,应该是长期行善聚集的经验。破烂家好福气,好像一夜暴富,好羡慕一下子人丁兴旺。百通镇的一些乞丐心猿意马,好想有自己的地,有一个家。

隅中寿生听了半天满脑子五味俱全,有话讲三人成虎,隅中这次是真的体味了东方长舌八卦的厉害,一个消息经多人传诵居然能演变好多版本。而且各个传的有鼻子有眼,要不是自己清楚过程,真会被这纷繁杂乱的各种说法带走了味。

再抬头一看,桌对面少了瘸三,扭头四下找了找,同坐吃早点怎么一扭脸就不见了,隅中轻声叫到“瘸三,瘸三”

“别叫别叫,求你了大侠小点声”桌子底下瘸三抱住了隅中的腿,瘸三虽然yīn差阳错逃过了和朱川壕乌斑的遭遇,但是落到隅中寿生手里也没落好,瘸腿拉车不说,夜晚住店,隅中躺在床上,瘸三被四马倒躜蹄堵着嘴捆在地上,不一样长的腿并拢着绑有些牵扯肌肉,这一宿根本睡不着。好容易挨到早晨这出来吃早点,酸痛的手腕还没揉复过来,就听到四下议论jǐng察在悬赏缉捕漏网劫犯,吓的立马出溜到桌子底下。

“你怎么跑下边去了”隅中低头询问。

“别低头呀,别人会注意的,这不jǐng察局在通缉吗,大侠救我”好像不对劲,这个大侠,瘸三纳闷的询问“白大侠,这百姓们好像议论有个金面侠,您这怎么白面呀”

“星阳名人数不胜数,我也是其中之一,不信你可以去打听”隅中的话从另一个方向听也不无道理,他确实有名,只不过是恶名。

“白爷呀,我们怎么办呀,jǐng察在通缉,我的同伙死的死抓的抓,您一定要救我呀”瘸三在桌子底下磕头如捣蒜。

确实带着这个歹徒实在不方便,自己已经是兜嘴大口罩十分打眼,再加上个瘸子难免路人会注意。那传闻的猛犬肯定是乌斑无疑,不过再勇猛它也不可能羁押两名歹徒,咬死还说的过去,要说活捉,肯定还有其他追杀者赶到了百通镇。看来此镇不宜久留,隅中于是将瘸三骗到jǐng局附近,然后将他打朦捆上报告了jǐng察,得了赏银准备雇个力搏,回客店拉车立刻逃离百通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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