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李适途以为对卉苑红好些时间长了可以得到她的芳心,那卉苑红虽然xìng情刚烈却也是思想守旧的人,当然刚烈与守旧本就有着联系,之所以能在第一次被骗时奋力抗争逃出魔窟,也是对贞节的看中。事情已然如此,也只好逆来顺受。谁想到金屋藏娇却多磨多难。
热爱戏曲的卉苑红再也没有心情唱戏,整rì整夜的心情低落。李适途以为回到戏班会得到些宽慰,也是爱听卉苑红的唱,便对卉苑红连哄带吓,又仔细吩咐了苑通,就这样个把月头上又让卉苑红到戏院唱了一场。
卉苑红沉闷的心情也确实得到一些排遣,但是却更多了另一种事端,卉苑红总觉得有愧于金橘六。转天夜里金橘六潜入卉花苑想带卉苑红远走高飞。可当下的卉苑红把自己看为不洁之物,她拒绝了金橘六的打算,一段两小无猜的爱情连同兄妹情谊化为乌有。
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李适途多方仔细安排,但毕竟他藏纳的是当地名角,他的老婆吴呈珍喜欢比较现代的西洋文化,虽然不怎么往百苑堂戏院溜达,但是麻将的牌友却对桃三朵情有独衷,这前后消息自然也就传到了吴呈珍耳朵里。
自以为思想现代的吴呈珍犯了大糊涂,刁蛮的个xìng使她对一直视为珍宝的比自己小三岁的丈夫大加哭闹,连哄带求。而她把真正的一切罪责都加在了卉苑红身上,带着自己的牌友到卉花苑一同大闹想出气泄愤。没想到卉苑红戏班出身锻造了一副好身体,以一敌多双方是不分上下。
得到消息的李适途赶到现场连声埋怨,为什么要两败俱伤,难道就不能一团和气吗,不如择rì填房岂不美哉。这一劝说更没得到好作用,将门出身的吴呈珍原本是有些娇蛮狠心,只是对自己才华横溢的小丈夫过多温柔,在那一刻她才感觉到错似乎不在卉苑红身上。虽然心里明白却是更加的恼火大肆打杂,已然成了一个泼妇。如果单只去了李适途,事情不知会闹到什么样,他的体格对卉苑红不能霸王硬上弓,对付吴呈珍麻友多人也是招架不住,还好有带去的拍马屁的jǐng察帮忙拦下。
在那以后事情就衍变的更加复杂了,李适途干脆就和老婆摊牌誓取二房,吴呈珍哪里肯依,别说父亲刚刚战死,就是别无它故吴呈珍也受不了这个气。但她虽然接受的是新思想教育,却仍处在旧社会氛围,结婚以后都是整天麻将休息在家,没有能找到在社会立足的地位身份,完全只是依靠别人,吴师长不在,她奔波在旧的关系网中虽然感受了世态炎凉但总算给李适途制造了一些压力,加上自己的哭闹李适途最终没有得逞。
事情很快传到了百苑堂,金橘六找到卉苑红说了外边的议论,卉苑红表明心计说自己始终心无他人,虽然委身李适途但从没有别说做小,作大的想法都没有过。金橘六再次想带卉苑红走不想却又一次遭到拒绝,在卉苑红的脑子里,一个女人一生只能有一个男人,除非罪恶的李适途死掉,否则甘愿自己一生痛苦。这种想法她并没有告诉金橘六,只是劝他另找别的干净女子成亲。
心灰意冷的金橘六知道师妹是看中贞节,必定要找施暴之人复仇,随即又来到jǐng局外等候,一时心急久等不出翻墙入内想行刺李适途。李适途是有才之人,心思缜密,他只是预感到苑家班可能会对他不利,也是不愿意回家和老婆干架,所以处处提着小心,李适途文人却已经是副局长身份,他不走,留在jǐng局拍马屁的也众多,凑了一帮人在打牌。金橘六毫不犹豫冲了进去,一番混战之后李适途胳膊挂了彩,金橘六寡不敌众被俘。
如果单只这些事其实还能让人屡清头绪,谁知道这时又多出个人物,棚户区一个独门小房小破院里住着一个叫花子,虽然是叫花子却有着过去认为富贵的名字叫金锁,这名字是他在十二岁自己给自己起的,是个孤儿,却又好吃懒做好打架,一直晃荡着沿街乞讨到了十仈jiǔ岁年纪。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乞丐作出了令人震惊的十恶不赦的罪行,就在他的小破屋里土炕底下他挖了个秘密地窖,而且月牙巷和风月胡同的姑娘金锁还都看不上,专门盯上了百苑堂里已经十七岁的腊月梅,那腊月梅也是小有花拳秀腿,也不知这金锁从哪里弄的迷药,在一次腊月梅落单时将她迷晕后装麻袋抗到了自己地窖囚禁起来。
听到这里,朱川壕脸立时煞白“这,这怎么可能,锁子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个乞丐,他是个穷人”
看到朱川壕变了脸,包老板连忙赔笑“哎呦爷,这您就认死理了不是,善恶不是以穷富区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饱暖思**,贫贱起窃心吗,这在人的心术”
“照老板这样说,穷也好富也罢,都没好人了,我觉得贫贱窃心大部分都是为了活命”刘香也在搭碴帮腔。
“不能这么说姑娘,好坏是大致区分,穷富更把人概括两类,人的好坏主要看心术正不正,乞丐叫花为了生存是大多数,象锁子那样好吃懒做,你好心给了他钱,攒够了扭头他就去享乐,那样的乞丐不值得可怜。当然,人xìng本善,自出娘胎都是一样,赤身**没有穷富,也没有好坏,如果有良好的教育引导,不图他为人类作出多大贡献,起码对社会安定有一定作用,金锁自小没有学习的机会,不懂得自食其力的道理,再加上交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朋友,受了影响”
包老板的话朱川壕并不十分赞同,自己号称飞盗就是穷不沾富不靠的人“真没想到锁子是那样的人,老板你说的可是实情”
“确是实情,因为不久就破了案”包老板继续往下讲述。
这一问一答中包老板故事讲的起兴,朱川壕求知心切,二人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些细节,一口一个锁子,听的说的都没察觉。
当时因为同时失踪了金橘六和腊月梅,让众人原本的判断变的模糊,如果光只是金橘六,很容易就可以怀疑到李适途身上,二人之间原本就存在恩怨,腊月梅的失踪让卉苑红也模不清头脑,她听信了李适途的解释,怪罪变央求让李适途破案。
李适途自然少不了要占便宜,包养期间他没得到过卉苑红几次,他是文人,总不能每次用药,满足了yù望之后他尽心办案,这也是一种献殷勤的方式,如果能很快证明腊月梅和自己无关,那么金橘六的消失也可以把自己摘干净,远走天涯离开伤心地。
这个李适途也是颇具才能的人,查找线索分析蛛丝马迹,在十一天头上终于在金锁家发现了地窖,抓捕了金锁救出了近乎痴呆的腊月梅。
和金橘六感情最好的冷月枫从始至终就怀疑师兄的失踪和李适途有关系,但是连rì跟踪看到李适途尽心办案,又救出了自己心爱的姑娘,腊月梅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使得冷月枫淡薄了自己最初的猜测,在医院陪了些rì子,最后带腊月梅离开了伤心地。
为了表功,审讯金锁时李适途带上了卉苑红,询问过程中卉苑红听到了一个可怕的名字,郑仁郑三少。是郑仁郑三少带着金锁出入百苑堂,在众多叫花子中金锁是最邋遢的一个,也就因此得到郑三少赏识,带着这样的乞丐更显得自己心善,也正是因为这些金锁被百苑十三月熟知,这乞丐太特别,有时也能掏出银子甚至和富人斗曲。这一切让苑家班的人对他少了戒心,真要是一个平白无故的乞丐是无法骗迷腊月梅的。
而金锁最羡慕的人就是郑三少,没见过郑三少为钱忙碌,却总有花不完的钱,交往中他知道了郑三少的身手,也知道了他是个神偷,如果金锁受了欺负,郑三少还会出面替他报仇。原本金锁就好打架斗殴,有了郑三少撑腰更狐假虎威,算得上是叫花中的头头,把众多叫花子管理的服服帖帖,这些成绩自然是被拍了马屁的郑三少所愿意看见的。
知道了郑三少是神偷,也知道了他心仪卉苑红,金锁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迟迟不肯下手。他不知道郑三少还是个yín贼,不知道三少的规矩。流窜作案是为了更好的隐匿,在金锁眼里只知道郑三少是行踪飘忽的侠盗,没过多久郑三少离开了百通镇。这之后不久就是李适途强行将卉苑红劫留卉花苑,以金锁的本领就算他有为朋友抱不平的心也是做不了什么的,他没有郑三少的功夫。但他却有着花心,为郑三少抱不平其实也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听说rì军快要进城了,而且据说小鬼子无恶不作,这一个个姣好的大姑娘怎能落入虎口,俗话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这样金锁跟踪数rì迷骗了腊月梅。
一番供述听的卉苑红愤怒不已,李适途自然要为红粉出气,上去啪啪给了金锁两个耳光“内jiān外辱,虎口狼窝,你那地窖是人呆的地方吗,连耗子都不愿意打窝,简直就是畜生的行为,心术不正还搬出这些说头,强词夺理”
出乎意外,金锁并没有服软“我承认我十恶不赦,但是你也一样罪无可恕,只不过我是地窖你是别院,两丘之貉同数罪孽之人,你我区分先后都要下地狱的,三少不会轻饶你”接着金锁转过脸看着卉苑红“好好洗白净身子等着,郑三少一定会得到你的”
郑仁,卉苑红清楚记得他的长相,俊郎的外表,潇洒的举止,和yín和盗都沾不上边,知人知面,难道世人的心真的可以伪装如此高深吗。卉苑红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