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你怎么像个小媳妇似的磨磨唧唧,你不能一下说完。”李建军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他自己就是个热血汉子、爽快人,看见林正yù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有些别扭。同时,他也看出来林正是有真材实料的,所以也没有往心里去。
“那我就说了,我说的不对的地方,两位领导请批评。第四点,如果这个案子是熟人所为,很有可能是雇凶杀人,并且在场的凶手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或者更多。”
“啊……”陈鸿钧和李建军全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了没有想到这个方面。他们一直认为这件案子是一个人所为,因为命案现场并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为什么可能是雇凶杀人?”陈鸿钧追问道,他并不是一定要知道是为什么,而是想确定自己用一坛老酒换来的林正换对了。
“从死者的伤口看,凶手使用的手段非常凶残,杀人的手法又比较干净利落。其一定是个老手,如果他不是一名训练有素的退伍军人,那他手上一定还犯有其他的命案。”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李建军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陈哥,我这次要跟你借人了,我们一些人先排查乡zhèngfǔ大院里的可疑人员。另一些人对行政大楼的人进行问询调查。”
“说那么客气干什么啊,徐书记给我的任务就是协助你早rì破案。”陈鸿钧客气道。
“行,那你带人排查大院里的可疑人员,我带人对这里的工作人员进行询问一下。不过,得吧这个小兄弟借给我。”说完,拍拍林正的肩膀。
“小郑。”
“李队,怎么说?”一个满头大汗的青年跑了过来。
“留两个人负责把尸体运回去,你跟我去走访一遍。”
“好嘞!”说完,就高兴的安排李建军布置的任务去了。
“小兄弟,走吧,我们去调查调查。”
第一个被调查的是一楼楼梯西侧第二件办公室,也就是高所长的办公室隔壁,这里也是离命案现场最近的办公室。他们进去的时候,只见屋里有四张桌子,却只有一男一女坐在这里。男的长的比较憨厚,一眼就能看出是那种说话不多的人。女的则不然,她的穿戴比较时髦,一双柳叶弯眉衬托着一双狐狸眼,显得媚味十足。
他们知道我们三人进来的目的,也都站起身来,但并没有说话。首先开口讲话的是李建军,他说道:“对不起两位,打扰你们几分钟的时间。我们问几个关于高所长的几个问题。”
两人点了点头,有坐了下来。
“小郑,你记录,小兄弟,你来问。”说完,就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你们不要紧张,我只有几个问题,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就可以了。”我先给他们放宽心,以免他们紧张起来,把改知道都给弄忘记了就得不偿失了。
“jǐng官放心,我们一定把知道的都详细的说出来。”男的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开口说话的是那个长的媚味十足的女人。
林正先询问了两人的姓名和工作范围。原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叫秦chūn香,三十六岁,是计生所的宣传干事。长的憨厚的男人叫王新平,也是计生所的干事,年龄比秦chūn香稍小一些。
“你们最近几天有没有看到你们所长有没有反常的举动?”林正不像浪费时间,否则,错失机遇,凶手就有可能逍遥法外。
“没有,高所长这几天的跟以前一模一样,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这次回答的还是秦chūn香。
“那你们知道他有什么仇家吗?或者是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
“仇家倒没有听说过,不过,最近我们计生所在北边的董庄寨抓计划生育。有四家本来就超生了,最近传出那几个的婆娘肚子又大了。特别是那户叫董六的,已经生了五个女儿了,一直想生个儿子,我们一连几天都过去,却没有找到人。县里和乡里给我们的压力很大,今年的指标我们才完成不足四分之一。董六家因为这几年的超生罚款已经没有钱了。现在董六的婆娘躲起来了,高所长为了完成计划生育指标,就把董六家里还能值点钱的东西全部拉了抵计划生育超生罚款。”王新平说时,语气显得很无奈。
“当时你们俩都去了吗?”我追问道。
“我去了,但秦姐没有去。”他说的秦姐应该就是指坐在他对面的秦chūn香。
“你们拉东西的时候董六不在家吗?”
“在家。”
“在家他还让你们拉他家的东西?”
“当时害怕有刺头,所以去的人比较多,村干部先把他叫到一边,他开始并没有大的反应。只是在一旁看着我们拉东西。他应该也明白,这些年因为交不起计划生育的罚款,拉东西抵罚款他也不是第一家。”
“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拆他们家大床和门时,他就想阻止了,不过,有村里的干部在拉住,他并没有阻止的住。只是骂骂咧咧,嘴里说些不干不净的话。”
“那天董六都骂了些什么?那他家里的牛你们也牵走了吗?”林正从小一直在城市中长大,就是上学期间一次到农村实习,见到那里家家户户养牛,那里的农户都是用牛犁地。在农户的眼中,一头牛要比几件家具重要的多。所以,林正推断董六家应该也有养的牛。
“哦,董六家的牛在去年抓计划生育的时候已经牵走抵计划生育罚款了。去年牵走他们家牛的时候,董六也是那样骂骂咧咧的,骂我们祖宗十八代,骂我们是强盗,会不得好死。”王新平说的时候很平静,应该对这种现象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董六骂的话其实没有错,他们这些人的确是强盗。以前他都是听家在农村的大学同学说计划生育的宣传口号,说什么“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还有“谁不实行计划生育,就叫他家破人亡”,当时他还以为是同学是瞎掰的。现在又从王新平的嘴中听到这些,如果这这一切都是真的,那高所长的死就会显得更加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