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明白:满清上下一致要**反清浪cháo,坚持政令,要改变剃发易服令,就不可能了,必须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可偏偏这时又出了崇祯的遗诏这一件事。当初要是听众了洪承畴和范文程的劝告,就不会陷入现在的困境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范文程还在跪着,一脸的焦急之sè。多尔衮知道范文程急急而来,一定是有什么事的,便问:“范先生,你来找本王,一定是有什么事的?是不是为张必武公布崇祯的遗诏之事而来呢?”
范文程坚定地把头一点,回答:“是的!没有错!摄政王!”范文程掏出了一封信,说:“这是洪大人所写的,里面的意见,我是非常赞成的,和我所想的是一样!”
多尔衮一听,他便把信给接过来,拆开来看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范文程见到多尔衮看信的表情是yīn晴不定的,他就为洪承畴捏把汗,可是他知道生死关头,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范文程也跪下下来,对多尔衮说:“摄政王,如今形势不利于我大清啊!必须做出改变啊!要想前进,那就必须先后退,现在的后退就是为了以后能大进一步,甚至进更多的步!”
多尔衮在沉默着,他思考着,想着洪承畴所说的,他是不是应该听从洪承畴的呢?
他又看着范文程,一声也不吭。范文程见到多尔衮的眼神之中带着柔和,他就知道此事有戏了!只要按着洪承畴所说的去办,那么满清就能把一切都给扳回来了。
“唉!”多尔衮长叹一声。说:“真是没办法啊!被逼到这种程度!哈哈!要是皇太极还活着。不!他在天上看着。他一定在笑我的!好!皇太极啊,你在世的时候也拿张必武没有办法,而我则能屡次三番地逼得张必武入绝境,怎么说我也比你有本事了!”
多尔衮说到这,他是充满了自豪感,说:“好!一切为了大清!”
范文程一听,高兴得直叩头,说:“摄政王英明!英明!”
“李自成!”多尔衮的目光南望。“李自成啊,你听到了张必武拿出崇祯的遗诏,你是不是会很恼火呢?嘻嘻!”
多尔衮所料的一点也不错!张必武公布遗诏,令得李自成大为恼火!他看着“凡驱除鞑虏,保我汉家江山者,可代大明为天下之主!”这一句,他叹气了。
李自成不由联想到了崇祯的遗诏上所书:“朕凉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诸臣误朕。朕死无面目见祖宗,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勿伤百姓一人!”
李自成叹气了。说:“还真是像极了崇祯的作为啊!崇祯啊崇祯,你居然还留了一手!在我攻破běijīng城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张必武或许是偷偷地潜入过běijīng!现在想想还真有可能!就是那时张必武便逼得你写下了这份遗诏!而且在崇祯吊死的歪脖子槐树上刻的字,一定是你张必武所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都是要与朕争天下!”
此时,李自成还想起了李岩对着崇祯的尸体一直看,他一回忆起,便自语:“对!或许当时张必武就是受了李岩的指使,要不,就是两人合谋,套取崇祯的血诏!李岩当时一定是知道了血诏的内容!而且还隐藏起来了,就是让朕败于满清,然后他们大败满清,以夺取天下!一定是这样的!他们歹毒用心啊!”
李自成一想到这,怒不可遏,他一脚就踢掉了眼前的脚架,大吼起来:“张必武!我就知道你是想跟朕争天下的!朕当初就该杀了你!不然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了!还有李岩,你口口声声说是朕的忠臣,可是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朕真想把你二人给杀了!可是现在的形势……”
李自成想到自己坐困此地,他真的是太难了,他又能怎么样啊?他与张必武必须联合,要是不联合的话,他就有被灭的可能啊。
宋献策看着李自成,他叹气了,为什么人一登上帝位,就变得与众不同呢?以前在困难中英明的李自成去哪里了?一成了大顺皇帝,怎么会变得这样小肚鸡肠啊?以前的李自成是多么地胸怀广阔啊!
如今连一点点的容人雅量都没有了吗?啊!难怪别人常说权力使人疯狂啊!
宋献策不想与张必武闹翻,怎么说,他们现在也是得靠张必武。于是宋献策便说:“皇上,就算是对张必武有再多的怨言,可是现在的形势并不容许我们与张必武闹翻啊!前段时间,他不是感谢我们,从而送了很多的财物!包括李军师也表示,他留在张必武那里全是为了能为我们牵制住清军啊!以后还是会回归大顺的!”
一说到李岩,李自成的面部更加变化无常的,对于李岩是忠心还是不忠心,他刚才认为不忠心,可现在听宋献策一说,也认为是忠心,一时之间还真拿不准了。
李自成再细想想宋献策所说完全在理啊!也是他心中所虑啊!
李自成叹气了,说:“是啊!大顺坐困孤地,就像人的手脚被缚死了,不得不依靠张必武啊!以后争天下,张必武会是朕的劲敌!小不忍则乱大谋,好!朕就暂时再宽容张必武……”说到这话的时候,李自成是极不情愿的。
“皇上!”牛金星急速而来了,李自成看着牛金星,他不知道牛金星所来何事。
牛金星带着一个使者,李自成看着那使者不知是何人,一看,有些眼熟,李自成却又想不起是谁。
从对方的施礼中可以知道对方的身份了:“臣党崇雅参见大顺皇帝陛下!”
“党崇雅?好熟悉的名字啊!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见过你!”李自成想了想,随之回忆起来了,毕竟李自成的记忆力是非常好的。
“哦!对了!你就是万历四十年的进士,后来官至户部督饷侍郎,在朕破běijīng之时,你在通州被擒,后来投降了朕!现在你又做了鞑子的官啊!哼哼!按你们明臣无耻的说法,鞑子是要剿灭我,是在帮明朝报仇,所以你们投降鞑子,也是就是在为明朝尽忠啊!一个个的像孙之獬之类的人多不胜举,无耻至极!”
李自成是很鄙视地看了一眼党崇雅,没有好话。
“咣啷”身边的侍从卫都拔出了佩刀,只要有令,他们就把党崇雅给斩杀。
党崇雅的脸sè难看,他确实感到羞耻,说:“当初在通州抗拒天兵,本是臣的职分所在!幸蒙陛下不杀之恩,臣求之不得!如今臣是为了报恩而来!”
“哼!”李自成冷笑一声,说:“党崇雅啊,你少骗人了!你来报我的恩?哈!你在běijīng城和你的同僚少诅咒我,少骂我,我都该感谢你了!怎么?你不是参加编写了《大清律集解附例》,怎么得罪了清廷?来我这了?”
党崇雅却无奈地一笑,说:“陛下,我之所以主持,就是想把斩立决能改成斩立决和监候,只要是监候的话,就能少造些冤狱,少死些人!我知道我所做的是被你们所不耻!不过我也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什么了!我这一次真的是为报陛下之恩而来!”
李自成没好气地说:“有屁快放,有话快说!”
党崇雅实说了:“陛下,大清愿意与你交好,大清的敌人只有张必武!所以愿意把襄阳和南阳府等地都让给陛下!英亲王将会去到大同坐镇以防张必武进入晋地。”
“什么!”李自成大惊失sè,他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于是指着党崇雅再说:“你再说一遍!”党崇雅便又重复了一遍。
李自成不由是充满了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满清要让出襄阳和南阳府给他呢?
按说只要据有这些地方,他李自成死困于武昌,不能舒展,时间越久,军心越乱,要是能占据了襄阳和南阳的话,对李自成来说或许是一个能活动拳脚的好时机!
真不知道满清在打些什么主意啊?以前自己出动人马,经过几十战,连一县一地都夺不去,可现在满清就平白无故地让出来了?这不是放虎归山,反贻大患给自己吗?满清傻了?脑袋被驴给踢了?
党崇雅自然知道李自成是充满了疑惑的,便说:“大清与张必武是结有深怨。在陕州之战,多罗饶余郡王重伤而死。皇上感悲于伯王之逝,加上以摄政王为首的百官也感念劳苦功高的多罗饶余郡王为国殉难,都义愤填膺,举国上下一致认为张必武在先前屡杀皇室宗亲,与大清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必须尽全力剿灭!况且江南这一边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李自成听着党崇雅的话,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就算是有仇,也不会把地盘给让出来的。虽然党崇雅所说的困难是有的,不算他嘴里所说的是一些小麻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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