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下,高一功被轰下马了,他受伤了。“高将爷!”高一功对着他的亲兵,说:“不能让李过知道我受伤了,你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不然他们是不肯撤兵的!鞑子不断地炮轰过来,就是想激怒我军以攻城!”
高一功一推扶着自己的亲兵,叫道:“还不快去报告给李过,让他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撤兵!听到了吗?”
“是!”亲兵大叫一声,他就跃上战马向着李过那里去了。
李过见到了高一功被攻击,他心里是有气的,想要出兵,可是见到高一功还在叫着撤退,他不能违背啊!
而且亲兵也到来了,他向李过传达了高一功的命令。袁宗第和刘芳亮也在劝,不能违背命令,必须撤!
李过一挥手,说:“撤!”吴汝义则急了:“过兄!”李过看着他,说:“我们先回去计较!毕竟是皇上的遗诏,我们得确认一下!是真是假才行!”
听到李过如此一说,吴汝义想想情理上是这样,就不得不去了。
“可恶!”多铎气了,他可不想让大顺军就这样撤退,他大叫:“把伪襄南侯和赵侯给我拉到城头!让他们看看!”
这么一说,原本就在城头上的李自成两个叔父襄南侯和赵侯被拉到了城头上了。
“看看!灾就是逆贼李瞎贼的两个叔父!”李过一听,他不由是回过头一望,可不是吗?
“杀!”多铎就是要等大顺军停下来,如今有戏了!他就得把李自成的两个叔父给杀死,从而让李过痛于两位叔公之死,而挥师进攻。
“卟!卟”两颗头颅就被砍下,随之是落到了襄阳城脚下。
李过不由是大叫出声了:“叔公!”他虽然是很气,很想冲过去救人,可惜啊,如今的形势是难以达成了。
袁宗第说:“补之将军,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鞑子却屡次地不想让我们离开,都想要让我们攻击!这分明就是极有问题啊!我们还是得先回军营中,看看皇上的遗诏是什么才好做决定啊!”
如此一说,李过也想通了,是啊!满清真是奇怪啊,一再地阻止他们,无非就是想要让他们进攻,如今不能上鞑子的当啊!
李过便说:“撤!”心中却是坚定了念头:“鞑子啊,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一定会消灭你们的!皇上的仇,我会报的!一定会报!”
城头上的多铎是气得不得了,“喝啊!”多铎拔出了佩刀,他“卟卟”的接连数下砍在了城墙上。
多铎大叫:“这帮胆小鬼!你们为什么要撤?为什么啊!”多铎说着还认为不解气,多踢了几脚城墙。多铎看着谭泰和哈宁噶,说:“怎么回事!”
他们全都低下了头,因为他们并没有捉住程九伯!他们没有能捉住程九伯?这是怎么回事?当然得交待。怎么说程九伯是个关键,没程九伯,这道坎还真过不去呢!
多铎忽然间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你们不出战是吗?那我可要突入你的营中,好好地打一场了!
多铎想到这一好主意,他甭提有多兴奋,有多快乐了!只待去实行呢!
李过等是快速地回到了军营之中,而高一功也是被扛了过来。张必武听说他受伤了,便让袁体庵去医治高一功。
李过一见,惊讶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高一功受伤了。高一功却是对李过一笑,说:“好了!我没事的!补之,你们还是快点去见皇后娘娘吧!皇上有遗诏呢!你们快进去吧!不用为我担心!有袁神医在,不用多久,我就能恢复如初了。”
李过一听,他便是叹了气,便是跟着一起前往了,诸将也是鱼贯而入。
张必武就在里面,他就是等着李过他们进来。李过他们进来的时候,看见有两个并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是怎么回事?高桂英的所在地是何等尊贵啊!如何能让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站在那里呢?这两人是谁?要说有李自成的遗诏,应该见到李延才是的啊!李延呢?他在哪里?
高桂英看着李过他们,说:“如今我急召诸位回来,就是要商讨大事!先帝的遗诏已送来此处了!”
高桂英说着,便把一黄绢给拿了出来,众人都是紧张极了,这份遗诏是真是假呢?不会是高桂英为了罢战,假冒的吧?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黄绢上赫然印着的永昌皇帝的印,没有错!这正是李自成的皇帝印!写有李自成遗诏内容的黄绢再送到李过等大将的手上,让他们好好地看看,鉴别一下是不是李自成的笔迹。
李过他们是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地,以求确认,是否是真的。
李过和吴汝义等都识得李自成的笔迹,他们确认这是真的,就连老大粗郝摇旗也认可了这一份遗诏是真的。
李自成的遗诏中写得清清楚楚,不要让他们急着为他报仇,得先稳定下来,因为多尔衮就是设好了计,害死他李自成之后,再来消灭大顺军。大顺军不能跳入陷阱,只能是休养生息,积蓄实力,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反击。他死后,继承人就是李过!
李自成更是说他愿意和张献忠一样的思想,可以联合南明一同抗清,只要能恢复汉人的江山,不管他是谁,哪怕是最后取消大顺政权,投入南明,或者是张必武都是可以的。
诸将见到遗诏这么一写,不由全都惊讶了,真没料到李自成会是这样啊!李自成啊李自成,你还真是有汉人的雄风啊!
只是诸将心中还是有疑问的,这一份遗诏看笔迹和所盖的皇帝玺印都是李自成的,可是高桂英是有能力伪造的,这世上有善于模仿人笔迹的人啊!他们模仿也不出奇啊!
诸将不由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心中的疑问还是没有能消除呢!
郝摇旗更是大声地叫了出来:“怎么能说这是皇上的遗诏呢!要是有人伪造的话,也是可以的!”郝摇旗此话一出,就立即得到了很多人的赞成:“对啊!我们也认为有可能!”
“李延呢!李延在哪里啊?”这是最大的疑问!要是李延出来,那就一切迎刃而解了!
张必武看着来的两个陌生人,这两个陌生人就是程九伯和练同。
程九伯一咬牙,他站了出来,说:“李延来不了!因为李延已经被我所杀了!”程九伯没有实说是被他和侄子与外甥所杀,因为他想要保护自己的侄子和外甥。
郝摇旗等都不相信,他们在细细地打量着程九伯,随后说:“你能杀得了李延?”是啊!看看程九伯的样子,他怎么能杀得死久经沙场的猛将李延呢?
程九伯说:“李延是浑身是血地突围到了我们的村子,然后他就睡在了一棵树上,他的剑就压在下面。我就是乘他睡着之时,把他给杀了!他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要不是如此的话,我也杀不了!””
程九伯这是大实话,而且他说的这种可能xìng是非常大的。
程九伯便是描述了当时的情形:“李延在睡着的时候,我认为是个山贼,我作为一名乡勇就得保卫本村的安全,于是我偷偷地过去,先是用叉叉中了李延的身体,或者用刀砍到了李延的手以阻止李延拔刀,最后是一刀致命!”
程九伯说着,便把一柄剑给亮了出来,党守素便夺过此剑,立即是拔出了剑,没有错!此剑刻着“米脂李延”四个字。
此剑高高地亮着,诸人都看得清楚,还能在众人的手中来回地轮流,让他们也看看。是的!确认无疑!
党守素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李延会不会本来就死了!而且他死后,他所带着的真正遗诏就不在了呢?”贺珍也是同样地问:“是啊!党将军所提的不无道理啊!”
高桂英把目光落到了白旺的身上,当初白旺是在襄阳最后护着李自成逃跑的,后来李自成让白旺带着他的帅旗以突出去,他也有份能看到李自成写着遗诏。
白旺便说:“当初我在指挥人马抵抗鞑子,并没有能看清皇上写的遗诏是什么内容!只是我见到皇上在写遗诏的时候,非常地悲伤,又像是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一样!而且听见他说,张必武!”
白旺的这一番话当初是说过的,现在他是重复了一遍,当初的张必武三字,不应该是恨张必武,怎么说在围攻他的是满清,而不是张必武军。如今再看遗诏,联系起来,真对上了号呢!
白旺痛苦极了:“皇上让我突出去,回到李过将军的麾下,听从李过将军的指挥!要是当初我跟着皇上的身边就好了!和辛思忠将军一起……”
是啊!这是以前就说过的话,一点也没有错呢!
李友大叫:“你杀了我的延弟,我要为延弟报仇!”他就想扑上去杀了程九伯。有一人影是闪了出来,以拦下了李友,这人是黄起。
“你干什么!给我让开!我非要杀了他不可!”李友指着程九伯,十分地恼火呢!
而黄起则是针锋相对地说:“程九伯勇敢地站在这里,把一切都给说出来了!我就绝不允许任何人杀死他!毕竟我们在请他来的时候,就答应过他了!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要知道他杀李延的时候不知是大顺军的,还以为是强盗呢!俗话说,不知者不罪!”
李友火了,大叫:“那好!我也不知道你黄起!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来个不知者不罪!”他一说完,手中的剑就刺向了黄起,黄起同样是架下了来剑,两人就要相斗起来。
高桂英的脸sè很不好看!就算李自成不在了,她还是一家之主,怎么能容得你们如此地无礼呢?
李过看见了,他要出声,“李友!还不给我住手!”李过的话一出,李友就老实了。同样的,张必武也出声了:“黄起!”
各自的主将都出声了,黄起和李友两人是各自收回武器,退了回去。
贺珍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分清楚李延的死是怎么回事!可我还想要知道你是怎么敢来这里的,就不怕被杀吗?你要知道,你杀的是我们的昭侯,李延可是皇族啊!”
“是啊!杀死他!他杀死了我们的昭侯!”可以说,很多人都是出声了。
程九伯露出了害怕之sè,练同出来了,说:“程九伯是我让他来的!并且我还替主公回应了他,只要有主公在,就能保证他的安全无忧!”
党守素看着练同问:“你是怎么看到程九伯的,又怎么知道的?要知道张必武可是派人去查过,是没有能办到的,你一个小小的斥侯就能办到?”
练同便实说了:“由于大顺皇帝驾崩,主公就派我们这些斥侯四处侦探,以查找情报。我就是在其中被派出的一个斥侯,我到达了通山县程九伯这里!并且投宿在他的家中!因为我见到了一把剑,也就是这把李延剑。我开始了劝说他,并且把自己的身份给表明了。”
程九伯在点头,他又看了看张必武,没想到他能见到心目中的大英雄。
练同说:“程九伯当初还是在犹豫着,而我虽然是没有经主公的同意就先答应下来了。我在不断地劝说着,最后程九伯同意了。这才一起来了,幸好是赶上了!这就是事情的始末。”
程九伯也插话了:“是的!练同所说的是真的!”此时,他们的话还是不能让人信服。
党守素说:“你们说的都是一面之词,毕竟只有你们两人,你们怎么能保证你俩不是串通好的呢?”
此话说得在理啊!那又如何证明呢?证明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啊?
程九伯说的是:“李延的尸体面貌由于腐烂已是难以辩认了!不过我们还是把他的尸体给挖了出来。从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应该还能看出一些端倪来!或许也能让你们认出这是李延。”
是啊!验尸是最后最好的方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