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响!号角鸣!“杀!”低沉的一声刚一吼出,谢尚政连人带马就已经是冲出了一箭之遥,他的手下一百人见到了新任的百总冲这么快,他们自然也不能怠慢,他们也紧跟着冲了出去。
谢尚政冲在了士兵们的前面,他双眼如炬,他只有一念头洗刷耻辱!
清兵也冲了过来,首先是十几个清兵先在他的周围,他们要合击,先击杀这个明将。
“喝啊!”但听谢尚政大叫一声,他手中的剑就像是忽然间变长了!“卟”的一下,正中敌兵的胸脯,扎出了个血窟窿。
“呼”的一声,刺来的长枪却被谢尚政用左手一抓,抓得稳稳地,“掉!”他只一声,单手发力,把敌骑给拖落马来。
“杀啊!”他双眼喷出火来,他看到的只有敌人!他根本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在十几个清兵的刀枪之中,强行冲了出去,向着敌方的大队冲来!非要将敌方给全部消灭不可!
“嗖嗖嗖”百箭齐发!并没有迫退战意炽烈的谢尚政!“卟!”他的左肩中了一箭,他的上身往后一摆,他的眼睛见到了箭。可他一咬牙,“呀!”用剑一指前方,双脚用力地一夹马月复,没有停止冲锋的脚步,反而冲锋的脚步更加快了!
清骑们是横对着谢尚政,他们在马上快速地搭弓放箭,一箭箭地射将过来,不止如此,清骑们还在移着脚步。
“嗖”又一箭从他的头顶上飞过去,“嗖”也一箭从他的右手边飞了过去。
“死!”一个清骑动作很快地搭箭,准备想要射杀谢尚政。谢尚政说到就到,从箭雨中穿梭而至。
“呀!”但见他是左手横于前,右手持剑于后,剑用力地往前一劈!同时,他的身子也一下沉了。
清骑吓得是本来要放出去的箭也掉到地上了,他本能地想要用弓往前一挡,可是来不及了,对方的速度极快!剑一落下,就把他的头颅一劈头为二。
谢尚政的一百士兵见到谢尚政如此英勇,单人匹马突到了清军阵中,他们大受鼓舞,他们也是奋勇冲在前。
张必武见到谢尚政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他更是精神头一振,他可不能落于人后,他也是大喝一声,特意让全军都听见,他也冲在最前面。
林翔凤、蔡九仪是最恨谢尚政的,现在谢尚政都在前立功了,他们更加是坐不定,他们也是冲在前,恨不得立即生上一双翅膀飞到清军之中乱砍乱杀一通,好盖过谢尚政的风头。
朱可贞他们自然也是不甘落后的。这些大将们都奋勇冲上前了,试想士卒们还怎么会不受鼓舞,从而奋勇杀敌呢?
谢尚政现在的打法真是不要命,“吡”的一下,一枪从他的脚边擦了过去,他还是把面前的清兵给击杀。后面围了一大匝的清兵,有一个清兵见状跃起了,想把谢尚政给击落马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箭射过来,正中跃起的敌兵,敌兵立即是扑倒于地。
射出这一箭的正是林翔凤,林翔凤大叫:“谢尚政!你不要死在鞑子的手上!要取你人头的人是我!”
可是谢尚政根本就不听他说的,他还是叫着:“死!死!”他在拼杀着。
张必武可不愿落于人后,他也要展示他三军主将之材!他当先冲来,清兵见到张必武的头盔,他们不觉是一愣。因为张必武的头盔上的形像是一半如同神一样的仁慈,一半有如恶魔一样的可怕。
张必武急冲而来,刚一交面,清骑吓了一大跳,他全身用力地剧颤,他就越看越惊,尤其是张必武的一双眼睛,更令他魂飞魄散,他吓得落下马来。
张必武径直前冲,大叫起来:“挡我路者杀无赦!”手中长枪一直往前刺,前方的三个敌骑睁大着他们的鬼眼,还没有看清枪是怎么来的,就齐刷刷地落马了。
而围在张必武马下的清兵也不好受。张必武的长枪东辟西搠,两边横扫之下,鲜血四溅。人像是割倒的草一样,刷刷地倒下来。似此,无人能挡!
张必武到了谢尚政的跟前,说:“谢尚政,你可真猛啊!这种不怕死的打法,我喜欢!”
谢尚政称赞道:“你的枪法好俊啊!要是我没有看走眼的话,这枪法应该是韩润昌教你的吧!”
张必武颔首:“不……”“错”字没出口,话没有说完,下面的一个敌兵就一枪搠上来了,张必武只好是一侧身,让过由下而上的枪。而一箭也射向了张必武而来。
“啪”的一下,箭被一砍为二,这一下是谢尚政做的。持枪清兵速退,可是他再怎么退也避免不了他死亡的下场。
“呼”回过来的长枪,一枪就刺死了他。张必武同时发出声:“韩润昌是我师父!”谢尚政则是一笑,他顿时疯狂起来了,哇哇大叫:“你谢爷爷来了!”似乎他不想被晚辈给比下去。
张必武也是一笑,他同样也施展出本事来。众将士见到主将奋勇,他们也是更加精神抖擞,本来还以为要靠虎大威、杨国柱的人马前来的,可是现在根本就不用。
清军抵挡不住,只好是迅速地突围出去,可是清军在突围的时候,还经过了来到的虎大威、杨国柱的冲击,死伤大半,只有小半人能活着逃出去。
这些败兵回去报告给他们的主帅多尔衮。多尔衮听到后,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
多尔衮正色说:“注意!从现在开始,不能再在北京附近出现我们的人马!哪怕是游骑也不行!全军往北行!”
多铎不懂地问:“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啊?为什么刚刚有一无关痛痒的小败,你就立即退出了北京范围内啊?我不服!你几时变得这么懦弱了?你不是说要杀死张必武吗?他就在前面,为什么要退啊?”
多尔衮笑了,说:“我当然是要杀死他!不过是毫不费力地杀死他!多铎啊!你就等着瞧好了!这也是我们皇上的意思啊!”多铎一皱眉:“皇太极?”
多尔衮在一点头之后,他一北指:“目标高阳城!”多铎皱眉:“高阳城?”
多尔衮点头,说:“是的!要是我们劝降了孙承宗,那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即使劝降不了孙承宗的话,只要能把他给杀了,一来可以大损明军的士气,二来也能令得卢象升疯狂!更令卢象升的心坚定要与我们决一死战!皇上的掘虎之计成了!”
多铎一听到孙承宗他是咬得咬牙的,因为孙承宗曾经两次主师辽东,与袁崇焕一样构筑了宁锦防线,令得辽西走廊二十年来安全。
多铎望着高阳方向,说:“我听说孙承宗回乡之后埋头著书,与鹿善继、孙奇逢切磋学问。而高阳城也因为防范我军的攻击,动员他在山东当知县的儿子捐资买砖,从而把高阳变成了砖城。就算如此,也不能阻止我军攻破高阳!”
清军在这二十年中,对于宁锦防线是无可奈何的,所以他们对于孙承宗是又恨又敬。现在要去攻击孙承宗的家乡高阳县,孙承宗又在那里,多铎兴奋了。
清军迅速地撤退了,他们不再靠近北京了,等于北京的压力是大减了。
崇祯得知之后是长松了一口气,对于是战是和,他心中没底,虽然听说卢象升打了一个小胜仗,斩杀了两百清军。
两百清军只是一场小胜并没有多大的作用,而清军的撤退,派有使者来说是想要议和,要是不议和的话,清军就要来个玉石俱焚了。
杨嗣昌和高起潜又不断地在他的面前说着议抚的好处,当然他们不敢说议和,议和说成议抚可以顾全崇祯的面子。还说什么自古都是攘外必先安内的,内不安,就攘外,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倒是切中了崇祯的心。崇祯一直想着做圣君,一直做着中兴的美梦。他勤勤恳恳是个尽职的皇帝,可惜他太要面子,猜疑心太强。加上他对于宠爱的人是太信任了,宠爱的人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
崇祯便听从了杨嗣昌和高起潜的话,卢象升的大难就来了。
高起潜用计把卢象升的人马给拆分了,卢象升的三万人马中精锐的两万被高起潜所夺去,交给了陈新甲来统率,卢象升只剩下了一万人马,而其中王朴又是贪生怕死之辈,他可是被清军所轻视的,一旦有大战,王朴将会给卢象升致命的一击。偏偏王朴的五千大同镇官军,又是现在卢象升人马的一半了。所以卢象升能直接统领的只有老弱残五千人罢了。
原本兵就够少的啦,再拆,这不是要逼死卢象升吗?
更为糟糕的是负责筹集粮草的杨嗣昌却没有给卢象升军足够的粮草供应,使得卢象升军中经常是断炊的。保定巡抚张其平更是直接地拒绝发军饷了。
卢象升更加地急切着想要搜寻清军主力,哪怕是他兵少,他也想要太岁头上动土。清军知道了卢象升的窘境,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和卢象升来正面交锋,等到卢象升的人马师老兵疲,那再一举歼灭卢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