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燕虽然做了篮球队经理,可是在大家心目中,还是一个很女敕的小丫头,只不过是大家拿来调侃踅新风的噱头罢了。很少看到踅新风会脸红的样子,这也是高燕来了带给大家的乐趣。这种感觉似乎还是一种蒙昧,不确定。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该怎样面对这样的踅新风,自己越是靠近他,他便会躲避着自己。难道是自己的出现让他蒙羞了吗?还真的是无厘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男孩,什么事情都会从自己的角度考虑,根本不会估计别人的感受。难道是自己还没有进入踅新风的生活。
女孩追男孩,这也是很正常的。可能在一些上了年纪的阿姨大婶看来,这个女孩还真的是不害臊。就算是害臊,自己也要追到底。篮球队的训练是很辛苦的,每天早晨要跟田径队的人一起早起训练,晨训过后,做一些篮球的基本训练,这是最有必要的。熟话说,熟能生巧,只有这样才能在真正的比赛中才不会不适应。高燕开始有点担心自己的身体,听靖楠那样一讲,心里就更加紧张了。她对那非人一般的训练有些恐惧,每次看到踅新风,自己都会心有余悸地倒吸一口凉气。
落rì融金的下午,田径场上人山人海,阳光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青草气息,空气中多了几分余热。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篮球队经理的工作原来是这么的难,不仅要统计数据,还要针对他每个人的情况,汇报给教练。幸亏自己对篮球队的了解还算深入,不然这次就算吃了哑巴亏了。肯定又会被那些家伙给耻笑了。
这种感觉很疲惫,有时候感觉像是生命的窒息。真的很疲惫,从来没有参加过这么强烈的训练。不知道会被谁说成疯丫头。可是,能够这样近距离地跟踅新风在一起,也值了。高燕似乎从来都不会计较什么成本。晨练结束后,篮球队员就要去田径场旁边是篮球场训练。这里渐渐也聚集了不少人。踅新风和队友也在其列,他们一字排开,张教练大月复翩翩,骑了一辆单车停在他们面前,略显得姗姗来迟。他眯着眼睛,他的身体和那辆自行车几乎不能划等号。有许多人站在一旁。篮球队有什么活动,我们怎么不知道?学校怎么没通知?你看那个就是踅新风。那个是火阑……篮球场上声音参差,喃喃呓语。
高燕瘦小的身材,好不容易才挤过人群,来到张教练身边,她扯了扯褶皱的衣角,似乎也显示了几分神气。她的内心却是异常紧张,以前也只是听说过拉练,可真的没有参与过,这要多少公里呀!还真是让人心里打鼓。高燕脑海中充满惊悚,看来这一关是真的不好过了,弄不好会出人命的,这少说也得有30多公里了,这简直就是自己最黑暗的一天了。她站在队伍的一侧,身体娇小,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额前的碎发被她用小发卡固定在头顶。身穿黑sè运动裤,人也显得jīng神了。在不远处,有打篮球的人也停下,看着他们。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最后,在张教练的安排下,篮球队员都向校园外跑去,喧闹的篮球场顿时变的冷清。踅新风和队员跑步前进,跟在最后面的就是高燕,踅信风虽然是带队,但是他还时不时的向后看着她,每看一眼,便多了一份亲近。
按照张教练的吩咐,每周都要野外拉练,野外拉练是为了增强篮球队员们的耐力和素质,防止他们在正式篮球比赛中虚月兑。这周的篮球训练最热闹,多了个女生高燕,便成了这里的焦点。踅新风回头看看落在最后的高燕,莫名的打了个冷颤。篮球队的人沿着街边跑步,篮球队员们匀速跑着,这是张教练吩咐的,匀速有利于大家练习呼吸,呼吸和步伐协调一致。高燕没跑多远就开始上气不接下气,脸上的汗水涔涔,脸sè发白。参杂着球鞋与地面的摩擦声,很寂静,也很孤独。
踅新风再次会偷看她时,发现她有些蹒跚。当然,整个篮球队的速度也被压了下来。张教练很安逸的骑着单车,在最前面。我不能输,高燕抬头看着前面的队伍,心里还有种不忍,牙齿咬着嘴唇。
踅新风突然感到心动,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心有些难过。怎么会这样?他不止一次这样问过自己,得到的答案也只有一个,是自己在同情,同情本不是他的弱点,他拥有的是冷漠,对这样的女孩怎么会同情。肯定是这样的,踅新风有转过头,不去看高燕。
又过很久,她怎么样了?还能坚持吗?踅新风又不安的回头,高燕脸sè煞白,步子也越来越慢了,黑sè短袖已经是汗渍淋淋。他走到她的面前,先是第一瓶水,然后从裤兜内掏出纸巾递到她的手中,嘴角拘束的微笑有些佯装,避开了她的眼睛,有点害怕她的眼神,仿佛能将秒杀在无垠之中。
“如果不行就不要再坚持了,没有人会说你的,因为……”踅新风看着她,她的双眸是那样清澈,仿佛在告诉他,我不会认输的。踅新风淡定了眼神,有些心慌。看到她固执地想要跑完全程,自己还真的是有些担心了。像她这样稚女敕的女孩,他还是头一次遇见,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算是要追我,那也不必这样。可是,如果她不这样,自己或许还是会连正眼都不会瞧他一眼的。“大家也是不会在意,你还是安静的去学习,一切回到从前,你在我的生命中有交集。”踅新风只希望能够说服高燕不要参加这次野外拉练了,这样她会吃不消的。这样强度的训练,就连他们正常的篮球队员都勉强坚持下来。可是,她还是一个小丫头。
高燕喝完水后,绕开了踅新风,继续向前跑。长长地队伍开始蠕动。张教练轻笑着,依旧骑着单车缓缓地向前走着,这也不是让踅新风和高燕难堪,倘若没有经理挫折的恋爱,很快就会夭折的,都要看高燕这个小妮子能否坚持下来。踅新风紧紧地跟在高燕身后。
“我们的拉链目标是铁门关。踅新风把高燕照顾一下。”张教练突然停下了,说完有骑上单车。有些队员听到教练说的这番话,不禁失笑。在他们看来,像踅新风这种人怎么回去照顾别人,那好像是多余的。有些人开始窃窃私语。最开心的也就是周大千,他一路高唱,时而回头看着踅新风出洋相,然后添油加醋的在一旁怂恿。
踅新风在跑步时,看着这个比自己瘦小的高燕,心里矫揉造,一片忙让,又一片难过。她还能加持多久。他暗暗的想着。嘴角又扬起无奈的微笑,笑容有些惨烈。
高燕挥汗淋漓,脸sè更白了。迈着小碎步,身体微微颤抖。没迈一步就如千斤重一般,步子也越来越小了。我不能输,我不能输……高燕不知想了多少回。踅新风有些难过的和她并行跑着。
“如果不行,就不要逞强,反正教练只是一说,不用当真的。”踅新风握住高燕的胳膊,尽量扶着她。她停下了,身体不能支撑的靠在踅新风胸前。又过了好久,高燕微微睁开眼睛,矜持的离开,然后又跑着。他们离队伍已经有一段路程了。
高燕却满不在乎摇着头,还有阳光般的笑容。她心中只是想把自己说过的话,坚持下来。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要坚持下来。可是,眼睛似乎被汗水遮住了,渐渐地自己也感觉到没有了力量了。身体该是倾倒,该是爬在地上。可是在胸口有一种温暖,便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了。
铁门关,景sè萧条。山上的一切都黄了。树叶黄了,荷花枯萎了,黄黄的叶子在湖面上漂浮。
张教练把单车停在山脚下,和篮球队员一同爬上山。夕阳的红晕浸染了整座山,红黄的叶子,红sè的湖面。踅新风和高燕是最后到达山顶的。在山脚时,踅新风曾问过她,你真的要上去?她点着头,如天真的孩子般。他将她背着,缓缓地跑上了山顶。高燕觉得现在是她最幸福的时候了,让自己最喜欢的并很难觅到的人背着。
山顶上一片绯红,照的人的脸也红通通的。所有的队员的艳羡的目光,还有超过他们想象的是踅新风竟然背着她。肯定是她太执拗了。
张教练微和着嘴唇,然后又向山下走去。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高燕紧紧拽着踅新风胳膊,邯郸学步般来到了山下。山脚下,有一处凉亭,所有的人员都在哪里集合,并再次休息。高燕喘着粗气坐在凉亭的板凳上,身体好像已经不能在移动了。踅新风平心静气的坐石凳上,隐约中还是大口的呼吸。
大家把脉”张教练在一边掐着表。“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踅新风把高燕送回去,人要平安到达学校。你可不能欺负她。其他的队员全部自行回去,今天总体感觉是不错的。”
踅新风一听到那句让他送高燕回去的话,起就不打一处来,“搞得我们之间好像是什么关系”教练并没有从正面回答踅新风的话,仍然在说着。他却骑着单车一溜烟的功夫就消失了,踅新风站在教练身后汗颜,尴尬地看着劳累的高燕,目光斜睨到她。
踅新风想到教练的最后一句话,不禁做呕。“今年我们取得了佳绩,希望大家以后再接再厉。我们必胜!”张教练的最后一句话吊起了大家的胃口,虚伪地齐声跟着教练喊道”我们必胜!“声如洪钟。想来就挺生气的,现在又要面对高燕,暂时平静了心情。
踅新风终于再也保持不了平静,大口的喘气。整个人也都累得不能动弹了。其他队员临走时,都向他投着同情的眼神,但是他们确实不能帮上什么忙。踅新风走到路边,拦着一辆出租车。他抱着她,然后将她放在后座上,自己坐在他的旁边,返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