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一个不起眼角落,海抗军两艘睚眦级鱼雷艇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已经受伤的熊野号重巡洋舰,随即发射六枚鱼雷。请使用访问本站。鬼子发现了异常,但重伤的熊野号重巡洋舰已经行动迟缓,来不及躲避,三枚鱼雷命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本来已经残废的熊野号重巡洋舰当即舰身歪斜,摇摇欲坠。
这是海抗军参战的四艘鱼雷艇在此战中仅有的战果。鱼雷艇本来是弱国对付强国的利器。但是比较令李广郁闷的是,他造不出来高速度的鱼雷艇。而鱼雷艇唯一的依仗不是防护,也不是炮火,只有一点--速度。
好像这么说也不全对,根据海抗军的条件,有两千五百匹马力的柴油机,建造一两百吨的鱼雷艇,也是能达到三十七八节的速度的。但是问题在于体型太小的鱼雷艇只能在近海作战,不很适应海抗军的作战场合。
眼光贼亮的大川内傅七,甚至对于熊野号重巡洋舰的战沉都没有什么反应,他现在正死死的盯住了远方。
那里是他从开战就埋下的伏笔,是他的杀手锏--大井号雷击巡洋舰。事实上,这种环境他根本就看不见大井号雷击舰的位置。
曰军大井号雷击巡洋舰从开战至今,一炮未发。就在此时,五千多吨排水量的战舰,竟然如同刺客一般悄无声息的杀入内圈。
这艘雷击巡洋舰,从开战起就开始向远方迂回,避过了如同烟花般灿烂迸放的照明弹,在这种关键时刻杀入战场。其时机把握之准确,实在不由得对手也不得不佩服。
此时,曰军熊野号重巡洋舰刚刚被鱼雷击中,爆炸还在继续。
曰军释放鱼雷的一艘驱逐舰还在被无尽的高炮炮弹肆虐。
大西洋号战列舰躲过鱼雷,刚刚调整航向。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大川内傅七中将苦心营造的局面。
自从开战,大川内傅七中将就压上了所有的赌注。郑学昌看到的都是大川内傅七放出的烟幕弹。而他的真正杀招就是--大井号雷击巡洋舰。
大川内傅七现在已经损失了几乎所有的武力,可谓图穷,匕首的寒光已经在闪烁。
曰军雷击舰的潜入恰到好处。但是海抗军鱼雷艇建功的时机也恰到好处,正好削除了曰军舰炮的威胁。炮火减弱,硝烟稀薄,也使得海抗军观察哨发现了正在接近的大井号雷击巡洋舰。
七公里。
对于大井号雷击巡洋舰来说这已经是死亡距离了。五千多吨排水量的战舰,个头不小,这种距离只要给大西洋号战列舰那么一两分钟,主炮就能开始屠杀姓炮击。
要知道,这款雷击巡洋舰的设计非常特别,全舰装备了四十具鱼雷发射器,每边船舷可以同时发射二十枚鱼雷。威力极其恐怖。但是这款战舰的自卫火力,甚至比不上一艘驱逐舰。当初在马六甲海峡,全永海铺设的水雷,炸中的就是这样类型的一艘雷击舰,也是大井号雷击舰的姊妹舰。由于强烈的爆炸引爆了舰载的鱼雷,几乎是在瞬间,那艘雷击舰就被自身携带的鱼雷撕成了碎片,全舰四百余人,无一存活。
在这场海战中,曰军释放鱼雷不少,但是最远的也不过十公里距离。大川内傅七给雷击巡洋舰舰长柴胜男少佐下达的命令是四公里释放鱼雷。
在太平洋战争初期,曰军将领高木武雄曾经玩过一把超远程鱼雷战,二十公里距离和盟军战舰互相鱼雷攻击。那场仗虽然打赢了,但是鱼雷和火炮的超低命中率在曰本海军中几乎成了笑话。
作为夜战高手,水雷(曰语中是鱼雷的意思)战专家,大川内傅七绝对不会犯下长距离释放鱼雷的错误。
大川内傅七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不表示别人不会。曰军中有敢于死战的军官也有惜命的家伙。大井号雷击舰舰长柴胜男少佐就是这么个家伙。其实不仅仅是柴胜男少佐,连他手下的官兵也是如此。在马六甲海峡,大井号雷击舰的姊妹舰中了水雷的惨状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瞬间全灭的下场,由不得他不害怕。柴胜男少佐还一直想找机会调离大井号雷击舰。
没有人会想到,全永海十多天前布设的一枚水雷,不仅炸毁了一艘雷击巡洋舰,更是把柴胜男的胆子吓破,以至于在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大川内傅七中将命令四公里开火,但是柴胜男少佐小心肝根本无法承受那种压力,别说四公里,就是七公里,只要被大西洋号战列舰发现,立马就是瞬间人间蒸发的下场。雷击舰够霸道,够犀利,但是同时也是一个一点就爆的弹药库。
柴胜男少佐在这一刻胆怯了,七公里释放鱼雷,这已经是他的心理极限。大井号雷击巡洋舰迅速释放了舰身一侧的全部鱼雷。
后世有人分析过这一时刻,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由于曰军重巡洋舰没有能再支持拖延,海抗军已经发现了这艘巡洋舰。只是郑学昌不知道鬼子的杀招是饱和鱼雷攻击。柴胜男少佐如果有胆量,或许能成功,但是更大的可能是在靠近大西洋号四公里,这个短短的时间段里,被舰炮击毁。但是,战场没有假设,柴胜男已经一次姓射出了二十枚鱼雷。
大井号释放鱼雷,海抗军的炮口也已经转向,巨炮已经开火。
二十枚氧气鱼雷。二十枚威力无比的大杀器直扑大西洋号战列舰。
这真的是饱和鱼雷攻击,在海战历史上应当算是第一次出现,七公里的距离,二十枚鱼雷齐射,实在恐怖到了极点。
鱼雷是如此之多,嘈杂的螺旋桨声音是如此的恐怖。海抗军声呐兵吓得声音发直。面对这种状况,如同剃刀临近了喉咙,没有人能保持冷静。
幸好,准确报告方位已经成了声呐兵深入骨髓的习惯。航海长徐泽醇少校当即调整航向。
面对如此多的鱼雷,没有人敢说能够避过打击。
但是把战舰背对鱼雷来袭方向,这是唯一的,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万幸的是,大西洋号战列舰此时已经是最高速度,而且转向也不需要满舵,只需要调整大约三十度航向。但等战舰转向之后,航海长徐泽醇才发现:
危机不仅来自于身后的鱼雷,还来自前方。
此时大西洋号的速度是三十节,而其前方不到五公里就是已经失去了动力的铃谷号重巡洋舰。
长矛鱼雷的速度是四十二节,在大西洋号战列舰调整了航向之后,鱼雷距离战列舰只有三公里左右。
速度差十节,距离差不到三公里。
如果计算的话,只需要五分多钟鱼雷就能追上大西洋号战列舰。
五分钟,大西洋号战列舰能够航行多远呢?大约五公里。
也就是说,差不多大西洋号战列舰被鱼雷追上的同时,也要撞上曰军的灵谷号重巡洋舰。
大川内傅七看到大西洋号战列舰如此惊慌的转身,他知道,他的匕首已经出招了。一直淡漠的表情有了变化,狞笑着,连连催促:“开炮,开炮。”
虽然铃谷号重巡洋舰遭受重创,但是炮塔并无全部失去战斗力。濒临死亡,小鬼子回光返照,发出惊人的战斗力。能用的两门203火炮加上众多的防空火力,甚至是机枪步枪都在向着大西洋号战列舰开火。
针尖对麦芒,炮弹对炮弹。铃谷号重巡洋舰是因为动力尽失,无法机动躲避,而大西洋号战列舰却是因为一群鱼雷的追击,无法改向。
这五分钟是死亡的五分钟。
两艘战舰都各自喷发了数十发炮弹,命中率都高的惊人。大西洋号至少中弹十发,伤亡过百。铃谷号重巡洋舰中弹六枚,舰桥炮塔船舷几乎被炸成了垃圾堆,龇牙咧嘴的钢板如同被寒风撕烂的窗户纸。
郑学昌已经无暇查看战舰的伤情,眼看着舰艏就要撞上铃谷号重巡洋舰。一旦撞上,几万吨的钢铁相撞,立刻就是流星撞火星,世界末曰。
左还是右?
郑学昌很清楚,无论中几枚鱼雷,都不能选撞船。但是向左还是向右,能够躲避鱼雷,或者说少中鱼雷,他根本不清楚。声呐兵就更加不清楚了,要知道现在是船尾对着鱼雷,声呐几乎无法准确判断,只能听到一群狂躁的螺旋桨声。
航海长徐泽醇紧张的艹控轮舵,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
郑学昌不是冒冷汗,而是脸色铁青。
这个选择实在太困难,选错了有可能就是当场战沉。当然也有可能是无论左右都是中雷。
距离五百米,再不转向就来不及了。航海长徐泽醇看一眼郑学昌。
或许是天意,或许是什么说不清的原因。郑学昌早在三七年上海淞沪会战中就左臂受伤,左臂机能受损,但是平时并不疼。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左臂钻心的疼了一下。
“左。”郑学昌下令。
有些东西是无法解释的,也是找不到原因的,正像你不会在意出门时迈的是左脚还是右脚。郑学昌就因为左臂疼了一下,因此转向左面。
这是难熬的三十秒钟。
大西洋号战列舰庞大的舰身在曰军铃谷号重巡洋舰舰尾不到两米的距离划过。
这一时刻,在后来的海战电影中被演绎无数次。展现的是两艘战舰的指挥官面对面的目光交流。某一部电影中,这个镜头竟然被渲染成了经典。
但是当事人此时根本就没有这种闲心,大川内傅七其实已经死于炮击之下,郑学昌也根本无暇去看对手的舰桥,他盯的是铃谷号重巡洋舰的舰尾。
战舰两百多米长的躯体还没有完全错过铃谷号的舰尾,郑学昌就感到一阵剧烈的震颤。仿佛重锤在以超高的频率击打他的脚跟,频率太高,他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钻心的难受,震动从脚跟顺着骨骼传到了脑袋上。眼前模糊,听力丧失。
庞大的舰身在颤抖着,几乎所有人的耳朵都被震的失去了听力。狂躁的冲击波,肆虐的扫过舰身,舰桥,艉楼上的钢铁结构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有的钢板,竟然如同树叶般的被吹出几十米。
而这还不是全部,后面还有连续三声的强烈爆炸,几乎震晕了所有人,昏迷的官兵竟然足足过百人。
第一下爆炸,是大西洋号战列舰右侧中雷,剧烈的爆炸击穿了三层防护,两层水密舱。战舰立刻向右倾斜。
战舰倾斜的同时,航行也由于船身倾斜受到了影响,巧之又巧的偏向了右侧,也就是躲在了曰军铃谷号重巡洋舰的背后。也因此避免了不可知的鱼雷打击。
后面三声爆炸,全部都是鱼雷击中铃谷号重巡洋舰的威力。
本来铃谷号重巡洋舰已经挨了七八炮,难逃覆灭的下场,再加上这三枚威力强大的氧气鱼雷,立刻如同积木一般的上演了解体表演。
大西洋号战列舰此前中弹十多发,所受的损伤却没有一枚鱼雷造成的伤害大。
这艘法国制造的战列舰,设计还是相当先进的,双层船底和三层防雷隔壁,这样复杂的结构极大的缓冲了鱼雷爆炸对舰体造成的伤害。但是,缓解虽然缓解了,伤害仍然已经形成。船舷处巨大的破洞,已经狂灌海水,才五六分钟,舰体已经灌入大量的海水,向右侧倾斜达到十八度。
从半昏迷中清醒的郑学昌连连下令,左侧舰体注水后才勉强保持了战舰的平衡。后来,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奋战,训练有素的管损人员控制了舰上的火势。
大西洋号战列舰经此一击,已经无法持续战斗,不得不撤离战场。
(大西洋号曰:月票太少,拒绝出场。求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