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灰走到了场地中间,缓缓坐在了石凳之上。他轻咳一声,拿下了自己那把锈剑,对着剑自语道:“老朋友,这岁月不饶人啊,我老了,你也老啦,呵呵,呵呵。”那剑尾上的玉饰似有灵xìng一般竟然抖动了一下。陈灰看状脸上出现了狂喜之状,竟变得殷红,他双眼直盯着小孩,好似有什么非常高兴之事。
萧名强急忙问道:“前辈,您怎么了,犬子是否不妥?”
陈灰咳了一声,很快恢复了过来,大笑道:“没有不妥,哈哈,这孩子资质惊人,真是习武的好材料啊。老夫算是捡到宝啦。”萧名强听到这话,顿时喜上眉梢。
众武师倒是没在意,那陈灰盘膝坐了下来,轻声道:“你们尽管向老夫出手便是,谁能胜过老夫一只手,就算他赢。”萧名强暗暗叫苦,连忙劝阻道:“不能打,不能打,陈前辈是我家贵客,诸位少安毋躁。”
众人不悦,身子皆是不停,立刻向陈灰围了过来,一名武师大喝一声:“看招!”声音与拳头同时招乎过来,另一人抬脚就是一扫,呼呼生风。陈灰却是神态从容,叹气道:“太软,太慢。”他单手一钩,两名大汉身体竟不听使唤,互相纠缠在一起,片刻间随势向后倒去。其它人还未等冲到陈灰身前,同样的一股怪力上身,同前面的两人撕扭成了一团,六七名魁梧的大汉扭抱在一起,场面既怪异又滑稽。
陈灰微笑着单手向上一抬,一声:“起”,众武师组成的“肉球”飞出了丈许远,重重地摔在地上。陈灰摇摇头,缓缓地站起身道:“你们练的是这哪门子内功,回去重头开始吧。”众人虽灰头土脸的摔地狼狈,却没有受伤,心知是对方手下留情,心中大骇之外,纷纷向陈灰鞠躬,话没多说就大步向外走。
突然一阵刺耳地尖笑,一道黑影瞬间从空中飞到了练武场边上。几名武师正双手抱头痛苦地嚎叫。没等恢复过来,又被对方随意拍了一掌,把八名武师应声被振飞出去,远处的碰到墙上,骨裂之声清楚可闻,近处中掌的七孔溢血,当场身亡。
萧源吓得大声尖叫,萧名强也反应过来,急忙抱着萧源退到后院。来人长相怪异,一双巨眼向前鼓出,脸又极宽,活像一只青蛙。上身披着青蓝sè旧袍子,脚上却穿被旧的布鞋,腰上几个铃铛,叮当地响着。他身材不高,却行走如风,几步间就走了数丈,诡异地窜到陈灰面前,yīn笑道:“陈老魔,几十年不见了,堂堂剑魔怎么沦落于此啊。莫非你不练剑,反而对小男孩感兴趣了?啧啧”,声音尖厉难听。陈灰冷笑道“风老怪,你这嘴还是这般臭不可闻,你来这儿,恐怕不是找老夫聊天的吧”。那怪人又怪笑了声道:“陈老魔,你虽成名已久,可在下也从未败过,我就不信你真有江湖人传的那么厉害,都说你是天下第一,我老风到是想会会你,只是这几十年你都不露面,让我和其它几个老家伙找的好苦啊。今天你要是你输了,就乖乖地交出来”,话罢,他向后一跳。飞快地落在了场地一边,冷眼看着陈灰。
萧名强暗道不妙,心想这姓风的是和陈灰一样,都是江湖上成名的老怪物。他急忙拉着萧源再退后了几步,闪到了远处的庭院。
两大高手都只是相互注视着对方,没有人轻举妄动。陈灰双眼极快地扫了眼周围,突然大笑:哈哈哈,风老儿,算起来,你还是老夫的晚辈,就凭你,给老夫拿剑都不够资格。出招吧。看看你能否接住老夫的剑招。他边说,边慢慢地把剑移到了胸前,但始终没有拔出。
萧家练武场约有十几丈宽,除了石台和几棵大树外,就只有一个小凉亭。仆人人躲出了很远,在院尾处不时地还伸出头观看。萧名强知道在这里很危险,但又很想看看到陈灰出剑。便带着萧源在远处地凉亭中观战。
大眼人突然张开了大口,几股强大的气流喷出,平静地院出刮起了巨风。众人被吹都睁不开眼,都有些站立不稳,如天悬地转。萧源在萧名强身后没受太大影响,却是小孩心xìng,没觉得危险反而非常兴奋,直直地盯着两人。大眼人左手伸出一条铁鞭,直奔对方头部抽来。陈灰双眼jīng光爆shè,身子以极快地速度弹出,左拳瞬间向大眼人打去,大眼人从容一笑,左掌一一回应,砰砰砰,双方一对,一会在场中,一会在空中,一会又在树上闪出一团残影,分不清打了多少回合,只一声大响,两人又立刻弹向两旁。两人交手之地,地面石板竟被二人惊天的大力生生振裂开了一条大缝。
大眼人冷笑道:“陈老魔,就这点招式,你还是出剑吧。”他心里却是有点焦虑,暗道这对方的内力深厚,果然更胜一筹。
陈灰面带鄙夷冷声道:“风小子真是不济,这么多年功夫也没长进不说,却贪心不改,哼哼,老夫几十年没出过剑,出了剑可就要人命喽!”说罢,右手已握住剑柄,眼看就要拔剑。大眼人眉头紧锁,额头上微微见汗,双眼紧紧地盯着陈灰右手。他虽成名已久,难逢敌手,可他也知这陈灰在40年前名气甚大,一手始天魔剑剑法,仅有三式,出剑之时,惊天地,弃鬼神,魔剑下从没有活口。
陈灰突然双眼一瞪,剑鞘出发尖锐金属之声,数道红光闪过。空气好像停滞了一般。在外人看来,这陈灰剑鞘只拔出一半,对方及身子周围一丈,以极快的速度闪过数道红光。大眼人暗道不好,对方出招太快,自己已然无法反应,只得迫使用右臂阻挡。
轰一声巨响,大眼人被击出了十步开外,那暗红sè的剑竟然化为数段,转眼间成了粉末消散了。
大眼人并未倒下,却是瞠目结舌,本就如牛一般地双眼更是瞪的如铜铃一般,结结巴巴地说了声:“这是什么,是木,木剑?”,大眼人刚刚反应过来。自己保命的手段就是右手手臂上的一块玄铁,是天上落下之物,坚韧无比,任何武器都难伤分毫,虽然无法炼成武器,却是从来未被攻破过。
他极为重视陈灰这一击,下意识的用玄铁去挡。可这陈灰竟然用木剑刺他,他成名多年,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轻视过,他越想越是恼怒。大叫道:“陈老匹夫,竟敢戏弄我。”
陈灰大笑,道:“哈哈,老夫的剑已经到了手中无剑之境,就算是木剑,你能承受的了老夫的剑气吗?”说罢双眼突然一冷,目光直shè向大眼人。大眼人打了个寒颤,向后退了一步,突然全身剧痛传来,自己身体几处大穴竟然渗出血来。大眼人强忍剧痛,却是神态从容,道:“陈老魔果然名不虚传,在下败的心服口服。就不知其它几个老怪物能否胜过你?”
突然院墙上飞出数名蒙面人,几个箭步到了大眼人跟前扶起了他。这几人双眼怒视陈灰,确没有说话。
陈灰向周围看了看,又看了大眼人一眼,道“风小子,你走吧,老夫不想再见到你”。
一会的功夫,陈灰转过身去,自语道:原来是这样。他只是抬头看天。口中自语道“天,我真的老了吗”。
几人动作很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大眼人急忙从怀中拿出几粒药丸吞入,大口地喘着气,急声说道:“快点走,我刚才诈那老家伙,我坚持不了多久。”
萧名强心里叫苦,这伙人是江湖上的枭雄,惹上了他们,将来这萧家可就难安了。而这陈灰竟是被那大眼人称作天下第一。
事态已平,萧名强向练功场走了过来,冷汗直流。
那陈灰上前微笑着说:“萧家主,老夫教令公子武功,但不能收他为徒,你可愿意。”萧名强哪敢拒绝,马上回道:“当然,当然愿意,既是您老看中,那是犬子的福气。”
陈灰轻声说道:“这孩子老夫就带走了,老夫住处外人不可打扰。”,他带着萧源,缓缓地走向西院。
萧名强目送陈灰离开,眼神中却是一振迷茫,随后他摇了摇头,暗叹道:“也不知源儿是福还是祸,唉,老天保佑吧。”
陈灰的房间布置的非常简单,除了一张圆桌就是一张床。
萧源觉得一阵困意来临,大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醒来。他看到了陈灰,说道:“伯伯,你是我师父吗,你好厉害啊。”
陈灰面无表情,说道:“小子,以后你叫我陈爷爷,我就叫你小子。你今天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我会再来。”
第二rì,萧府西院内练功石室中,一个十岁男童正坐在一张莆团之上,对面是一个身穿灰衣的中年人。那中年人正是陈灰,他将一块古玉放在男孩手中,同时把锈剑放到了男孩身旁。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坐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小萧源坐了一会,觉得无趣,就把玩起手中的古玉。而陈灰却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像生怕错过了什么。那剑鞘微微抖动了一下,古玉在萧源手中发出了淡淡白光,萧源突然感觉头部剧痛,好像什么东西进来一样,昏死过去。他只觉得整个世界变地很安静,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灰双目闪亮,兴奋之情再难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