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观的大门呈现大红之sè,好像还是最近换上的新门,以前的大门因为年代久远,已经被拆下放进了柴房里。
鬼婴听闻到食发鬼的话便是回答道:
“天地气数早就变了,现在的青阳观内都是一些空壳菩萨,并没有真的神明附在上面,他们不知道也就不奇怪了。”
鬼婴说着便是迈步走上了台阶,食发鬼见状急忙跟上,他们走到大红sè之门的前面时,鬼婴往前一动便是穿透过去,可是食发鬼却是犹豫起来,因为这样的颜sè对他这种小鬼还有些效果。
正在食发鬼不知所措时,鬼婴苍白的大手从门后面抓来,而后硬生生将食发鬼扯了过去,伴随着嗤嗤的灼烧声传来。食发鬼惨叫不断,可是痛苦很快消失,他被鬼婴放在身边,身体还在冒着白烟。
“吓死了我,还以为会被这破门烧死呢。”
食发鬼在原地惊叹起来,他的目光落在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上,能够看到夏阮正在扶起自己的爷爷。
不一会儿后,食发鬼猛然惊醒,他发现自己留意夏阮那一头柔顺黑发的时候,鬼婴已经走出去了老远,他哎呀一声,短圆粗的大腿拔动,一口气追了上去。
鬼婴来这青阳观也不知道干什么,反正他觉得这个普普通通的道观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自己。
说起青阳观,它也算是有点历史的,据说与夏阮家的那间祖宅建立的时间差不多,但由于这里并没有什么旅游资源,所以道观并没有得到当地zhèngfǔ的开发,只因为它有点历史而被保存了下来。
“爷爷,你醒醒,阿阮很害怕。”
他们走动一会儿后,发现道观内部的面积很大,但是只有十几个道士住在里面,而夏阮的爷爷地先生只是里面一个打杂的。地先生的儿子儿媳做的生意很大,他原本可以安享晚年的,可是cāo劳一辈子的老人静不下来,他非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才觉得舒服。
鬼婴听到夏阮的话,便是回头看了过去,发现几个道士抬着地先生往道观内部跑去,当经过他们身边时,几个道士都是毫无察觉,只有夏阮稍稍停顿,看了一眼鬼婴站立的地方。
“我们去看看。”
见到一行人一溜烟走远,鬼婴决定跟随过去看看,但他估计地先生应该没事了,因为血糊鬼已经被净化,她的鬼术自然没有了害人的作用。
“一师道长,请您救救我爷爷,他好像中邪了。”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天气非常闷热,夏阮的额头上满是汗水,特别是她的身子上,被汗水打湿一块一块的,几个道士都是忍不住瞄了几眼。
一师道长四十岁的样子,自幼在青阳观长大,而且还懂些法术,但是他为人刻薄古板,不太讨那些小道士的喜欢。他头上同地先生一样都是盘起了一小簇长发,用发簪固定住,可是其他的几个道士就都是平头,除了他们穿着道袍,其他的就与普通人一模一样。现在时代不同,无论是和尚、道士还是尼姑,都不能用以前的标准来要求了。
“给我找些凉水过来,另外找一个木盆,里面也要盛上半盆凉水。”
一师道长检查了一下地先生,他的额头也是被热出汗水来,而得到命令的几个道士便是一哄而散,他们巴不得找个凉快点的地方呆着。
可就在此时,鬼婴与食发鬼进来,燥热的屋子内马上便是涌进来一阵凉风。
“啊,这风真凉快,比在厨房里吹电风扇舒服多了。”
一个有些胖胖的道士舒服的叫了一句,他名叫方才,二十多岁,名字是一师道长取的,为此还经常被其他的道士取笑,别人总会问他为什么他不叫刚才。
“方才,救人要紧,你还不带着几个师弟去取凉水来。”
一师道长横了一眼他,然后方才撅了撅嘴,这才带着几个师弟离开了。
鬼婴看到一师道长并没有发现自己进来,可是夏阮已经感觉到了,她留意了一下,但并没有出声。
在这段时间里,一师道长忽然起身拿起桌面上的一瓶矿泉水。这里正是方才的房间,鬼婴从铺着凉席的大床上能够闻到他的气息。
“让你爷爷喝一点水,他是中暑了。”
一师道长将矿泉水递给夏阮,但是夏阮听着有些不太相信,因为她亲眼看到自己的爷爷是被一个女鬼害成这样的。
虽然心里不相信,但夏阮还是照做了,结果地先生马上有了反应,他迷迷糊糊的动了一下,不过还没有醒。一会儿后,方才他们从道观内的水井里打起一桶冰凉的水,把热汗直冒的手伸进去那叫一个舒服。
“将井水慢慢洒在他的身上。”
方才他们的水桶被夏阮接了过去,她按照一师道长说的,将地先生的身体从头到尾打湿了,结果效果很好,地先生已经能够发出难受的声音,脸sè也是好看了许多。
再然后,另外几个道士抬起来一个大大的木盆,里面盛放着半盆的凉水,一师道长是打算让地先生进去泡一泡。
鬼婴在旁边把一切看在眼里,他明白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在半真半假里发生的。就像是地先生的遭遇,从前几天的闷热就已经开始埋下伏笔,他昨晚被热了一晚上,早上因为搬运几箱白磷就已经热得有些虚月兑了,后来又与血糊鬼大战一场,昏倒后在太阳底下晒了半天,现在是真真切切的中暑了。可是如果血糊鬼没有被鬼婴制服,他现在恐怕会被医生诊断为因为中暑而死亡了。好在事情转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见到地先生已经没事了,鬼婴的身影悄悄消失,食发鬼发现后也是化作一团黑气不见了踪影,等到夏阮意识到时,她忽然有些失落的在房间里寻找鬼婴,可是已经找不到他的感觉了。
到了现在,夏阮其实还是不怎么相信鬼婴的存在,毕竟地先生被判断为中暑,那么之前与恶鬼的那番打斗难道是幻想的吗?
夏阮不知道答案,她有些迷茫了。
地先生醒过来后,仍然沉浸在对血糊鬼的恐惧里,可是他从水盆里四肢乱动的坐起来,口中第一句话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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