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è里,两人相视而笑。
本来萧歌是不愿去打扰赵家人的,可镇上连家旅馆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得前往。赵家在镇子边上,是一座很别致的小院。
两人到家时,正好是八点一刻,赵家人正在吃饭。
见了萧歌,老太太激动的不行,几次落泪,哽咽道:“孩子,啥叫缘分?这就是缘分啊。”
那热情劲把萧歌都搞蒙了,赵铁柱在一边笑着解释道:“老太太年纪大了,迷信的很,说你救过她,非要我报恩。说如若不然,她心里就跟有个疙瘩似的,死了都咽不下最后一口气。”
萧歌被老人诚挚和善良感动了,拉着老太太的手道:“老太太,不是我救了您,是您救了我啊,今天要是没有铁柱哥,我可要吃大亏了。我得感谢您啊,您养了个好儿子。”
老太太笑道:“好啥啊,这混小子小的时候可没少给我惹事,像砸人家玻璃啦,和人打架,欺负女同学,我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学校给老师赔礼道歉来着。”
赵铁柱老脸一红,道:“妈,你咋老抖人老底呢?那都过去的事了。你也别老拽着人家,我们都还没吃饭呢。”
“哦,对对对,赶紧吃饭,吃饭。”
赵铁柱又让媳妇炒了两个菜,和萧歌喝起了酒。
酒量不大的萧歌愣是灌了大半瓶五十二度的剑南chūn,喝醉了以后,胡言乱语,要打要杀的,吓的铁柱媳妇赶紧将只有七岁的儿子拉回房里去哄着睡了。
又喝了两杯,后面的事情,萧歌便不记得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酩酊大醉的萧歌被鸡鸣声吵醒了,抬手看了看表,才五点半,外面的天都是灰蒙蒙的。他起身坐起来,点了一支烟,听到院子里传来嚯嚯之声,忍不住好奇,拎起衣服走了出去。
院子里,赵铁柱赤着上身,执一杆白蜡齐眉棍,舞的嚯嚯生风,点、扫、刺、撩jīng准到位,既有观赏xìng,又有杀伤力。
舞到jīng彩处,萧歌忍不住拍着手掌轰然叫好。
赵铁柱也是个人来疯,一见有人赞赏,越发得意,弃了棍又耍起刀来,雪亮的大刀片子或砍或劈,朦胧里如一条雪龙,钻来钻去,唰唰作响。
一套刀法耍完。萧歌忍不住笑道:“想不到赵哥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啥高手?也就瞎玩玩。”赵铁柱摆着手笑道,神态间却甚为得意。
不多时,天亮了,二人吃了饭,借着出去逛逛的名目,去工地上,召集了三十来个弟兄,拎棍拿棒的将李刚所有的工地都扫了,本来以为还会遇到反抗,结果却大出萧歌意料。
李刚这家伙做人不地道,压着民工几个月工资不发,民工早有火了,一听是来砸场子的,欢欣鼓舞的领着就往经理室去了。
经理是个长相猥琐的胖子,本来还想硬气两下,萧歌啪啪两个耳光下去,顿时就老实了。让干啥就干啥,比家里养的小狗还听话。
看着萧歌身后利落,一点不像受伤的样子,赵铁柱不禁心生羡慕,这年轻就是好啊,受了那么重的伤,歇一晚上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
萧歌坐在沙发上,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冲经理道:“给李刚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一个小时不过来,我就拆他一层楼,两个小时不过来我就烧他一栋楼,三个小时不过来,那叫让他不用过来了,他这些产业全归我了。”
“好好,这就打,这就打……”经理擦着汗,害怕的双腿打颤,这帮人个个凶神恶煞,可不像是开玩笑的。
电话通了,经理将情况一说,李刚顿时就炸了,怒吼道:“他敢?”
那愤怒的声音老远都能听到。
萧歌走过去夺了经理的手机,冷笑道:“你要是觉得我不敢,你大可试试。”说着啪一声挂了电话。
“草。”李刚愤怒的从丰县公寓的床上跳了起来,气的脸sè通红,面目狰狞。床上两个浓妆艳抹的小妞睡眼惺忪的哼道:“冤家,这么早,谁惹你生气了?”
“滚。”李刚猛的将手机砸在小妞头上,凶神恶煞的骂道。
“妈的,神经病。”两个小妞愤怒的骂了一声,穿起衣服裤子飞快的离开了,出门的时候,故意将门砸的轰隆一声,震的门缝都噗噗掉灰。
李刚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拿了一支烟,颤抖着手点上火,狠狠的吸了一口,忽的抓起电话,翻到电话簿里派出所老林的号,拨了过去。
“喂,老林啊,我是刚子,哎,那个我工地上出了点事,有几个杂皮在闹事,你让几个jǐng察过去看看呗,哎,好好好,多谢多谢啊,回头请大家吃饭啊。”
半个小时后,老林回了个电话,说不是杂皮闹事,是民工讨要工资,这事他们派出所管不了还得李刚亲自出面,然后就挂了电话。
李刚猛的将手机砸在了墙上,面目狰狞的骂道:“草,一个个平时吃老子的拿老子的,关键时刻,全他妈反水。全他妈的靠不住。”他起身来回踱了两圈,想起一人来,飞快的穿上衣服开着车子去了县里的三星级酒店,何氏大酒店。
这酒店的老板何成听说是市里下来的,有黑社会背景,丰县大大小小的混混都得给几分薄面,见了人都得尊称一声成哥。李刚有幸和他在一起吃过两回饭,找他应该能帮的上忙。
在酒店会客厅等了半个小时,一个板寸头男子碘着大肚子进来了,穿一领夏奈尔的花格子衬衫,领口大开,露出胸口黑青的纹身和一根粗大的金链子,一脸的的煞气,走起路来脑后的槽头肉都一抖一抖的。
“成哥。”李刚赶紧站起来,满脸堆笑的问好。
“嗯。”何成淡淡的嗯了一声,算的回应,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粗着嗓门问道:“找我什么事?”
李刚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
“那小子拉着一帮人立棍,哪里是砸我的饭碗?分明就是打成哥你的脸呢。”
何成并不上当,点燃一根烟,骂道:“少他妈在我东扯西扯的,要我办事,拿钱来。”
李刚小声道:“如果成哥帮我办了那小子,我愿意出二十万,犒劳成哥手下兄弟。”
何成啪的就给了李刚一耳光,骂道:“麻痹的,二十万?打发要饭的呢?二百万,并且你那楼出来了,还得给我留十套。”
“啊?”李刚惊的叫出了声,这也太黑了吧。
一叫唤,何成又给了他两耳光,骂道:“麻痹的,你是嫌少还是嫌多啊?”
李刚算是怕了,啥叫黑社会?这才叫黑社会啊,南泰那几个小混混,跟这位爷提鞋都不配啊。他急忙摆手,赔笑道:“不多不少,正好,正好。”
“他妈的,以后没事再消遣爷爷,你试试?”何成瞪了李刚一眼,站了起来。
“不敢,不敢……”李刚急忙摆手,心中那叫一个苦。
何成哼了一声,将手机模了出来,拨了一个号码,喝道:“喂,青皮,你带几个人去南泰看看,让那乡巴佬消停点。”
几分钟后,十几个拿着钢管片刀的混混钻进一辆灰sè面包车,飞快的驶出了酒店。
一个小时过去,面包车摇摇晃晃的开回来了,挡风玻璃被拍的稀烂,车门车盖上也被砸的坑坑洼洼,车子还没有停稳,一个穿着青sèT桖的混混便猛的拉开车门连滚带爬的钻了出来,哭嚎着往酒店里跑去,“成哥,我们中埋伏了。”
会客室里,听完了青皮的汇报,何成暴怒的将茶杯砸在了地上,瞪着通红的眼睛怒道:“麻痹的,给我下战书,老子要亲自会一会这小子,看看他娘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看到何成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李刚低着头yīn险的笑了。(喜欢的朋友收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