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王军依旧像往常一样大摇大摆的来到市zhèngfǔ,值班的保安见了他,赶紧谄媚的打着招呼,“王少来了?找你爸啊?”
“是啊。”王军笑眯眯的打招呼。
“他们都在开会呢,你估计得等一会儿了。”
“哦?是吗?”王军眼睛一亮,赶紧进去,将别在腰里的材料放在桌子中心的位置,想了想觉得不太保险,又拉开抽屉,放进了抽屉里,还故意留了一条缝,这才满意的出去了。保安见他进去几分钟就出来,疑惑道:“怎么不多等会儿?估计很快就散会了。”
王军嘿嘿笑道:“那个,林师傅啊,跟你说个事,要是我爸问起来,你别跟他说我来过了,行不?”
保安微微惊愕,“这个……”
王军赶紧模出烟上前打桩,装作尴尬的笑道:“你应该知道我跟我爸关系一直不太好,这次来还是我惹了小麻烦,但是我又不想麻烦他了,所以你看……嘿嘿。”
保安这才恍然大悟的道:“我懂,我懂,我一定给你保密。”
“那多谢了。”王军笑了笑,急匆匆的走了。
留下保安一个人,美滋滋的心想,帮了市长公子的一个忙,会不会对自己的事业有所帮助呢。
不久,王建民散了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进屋就知道自己的东西被动过了,然后发现了藏在抽屉里的材料,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当即就拿起电话,准备质问王涛,可号码拨到一半,却一把挂断了,他心中嘀咕,这个材料送的如此神秘,莫非有什么猫腻?他随即找到相关人等询问是否有可疑的人进过他的办公室,得到的结果却是没有。这越发让他起疑。他思忖良久,暗想,这材料明明可以送到纪委,却偏偏送到了这里,说明这份材料的真实xìng有待考证,莫非想以此来威胁自己?他想了想,随即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一定是有人得知他刚毅正直所以想利用这点来破坏他的叔侄关系,好恶毒的计划啊,此人一定对他的秉xìng熟悉无比才能想出这么绝的一招。可惜他王建民可是一个如此糊涂的人?不,相反他想当jīng明,既然对方想玩,那就陪你玩到底,他马上叫自己的秘书,将这份匿名材料销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想了想,还是觉得有必要敲打自己的侄儿一下,看看是不是触动了别人的什么利益,已经被别人惦记上了。
他拨通电话,随意的和侄子聊了会天,随后话锋一转,“涛啊,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啊?”
王涛回道:“叔叔果然料事如神啊,最近我查封了数十家违规的洗浴中心和酒吧,使我市面貌焕然一新啊。”
王建民心道:“果然如此。”他笑盈盈的道:“好,很好啊,对于不法分子就要严厉打击,叔叔支持你,只是做事的时候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方式方法,千万不要给人留下什么把柄啊。”
“我知道了。谢谢叔叔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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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月,见王涛不仅没有被撤职查办的迹象,反而越来越闹腾,萧歌不禁又气又怒,心中大骂,“看错了王建民啊。”
不过萧歌并不是轻言失败的人,既然王建民这条道走不通,那就得换换别的途径了,他暗中派人留意到市委书记徐达每个星期天的下午都会一家叫正龙的娱乐会所打高尔夫球,于是他赶紧派人过去注册了高级会员,然后星期rì赶紧早早的去候着。
不多久钱华打电话来,搞的跟谍报份子一样,“鹰已出动,鹰已出动。”
“收到。”萧歌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赶紧提着竿到场地里去练球。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穿白T桖,白裤子的清瘦男子背着包进了场地,萧歌一眼就认出此人是徐达,他装作门外汉的样子,事实也是,将球打的洋相百出,吸引了无数人的嘲笑,徐达的目光也注意到了萧歌,轻笑着摇了摇头,便再也下文。
萧歌赶紧跑上前去,嘿嘿笑道“:”哥们,球打的不错啊,教教我啊。”他故意装出一副大咧咧的样子。
徐达看了他一眼,笑道:“知道卖油翁吗?”
“卖油翁?”萧歌脸sè一愣,心说cāo你妹的,这政客就是不痛快。但还是装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问道:“不知阁下的意思是?”
徐达一竿子将球撩飞,手搭凉棚望了片刻,笑道:“百炼成钢,滴水穿石,一切技艺熟则生巧,我没有要教你的东西。”说着,不再理萧歌。
萧歌那个郁闷,心说这些人要不太高傲,要不戒心太重,在他看来,这徐达两样都占了,于是瘪瘪嘴,再次到一旁抡着杆子呼呼猛铲,还别说,几百杆过后,果真有那么几分样子,看的徐达微微点头。
这一切自然落到了萧歌眼里,他不动声sè,继续练习,两个小时后,徐达收拾东西离开,萧歌也尾随出去,在洗浴间,又一起洗了个澡,聊了会天,不过都没有太多有实际意义的话,而后,徐达一个人离开。
萧歌跟着后脚出来,见徐达站在自己的奥迪车前,直皱眉头,忍不住道:“怎么了?”
徐达板着脸道:“不知哪个混蛋把我轮子的气给放了。”
萧歌心中暗笑,直夸胖子会办事,然后装作随意的道:“既然这样,搭我的车,我送你回去吧。”
“那就多谢了。”徐达也不矫情,上了萧歌的车。
萧歌一边开车,一边活络气氛,他感觉到徐达对自己的戒心正一点点的消减,这是一个很大的开始。
一连两个月,萧歌都和徐达在会所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巧遇,然后一来二去,终于成了朋友。
萧歌也装作不知道徐达的身份,请客吃饭,拉着他上洗浴会所,还要给他整靓妞双飞,不过都被徐达拒绝了,而且经常会在徐达面前说一些大话,粗话,所以几个月下来,萧歌在徐达的心目中就有了莽夫,痞子这样的标签,不过这正是萧歌希望的,他的身份是瞒不住的,所以就要表现的符合社会上混混的样子。
这一rì,打完球,再次拉着徐达去吃饭,徐达已经拒绝多次,这次实在推诿不过,只得跟着萧歌去了五星级的酒店,萧歌摆了一桌几万元的酒宴,看的徐达忍不住摇头叹道:“老萧啊,你这是害我啊,要是被人知道了,我指不定被人说成**堕落了。”
萧歌道:“你又不是朝中大员,**就**,堕落就堕落,怕个球。”
徐达尴尬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酒足饭饱,两人又一起做足浴,徐达跟萧歌聊了江城很多规划和建设,正起劲,萧歌蓦然长叹一声,徐达忍不住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啊,我看你这几天都有些愁眉不展的。”
萧歌装作大度的摆摆手,道:“没事,没事,都是生意上的小事,就不提出来扫兴了。”
徐达道:“你可以跟我说说嘛,或许我可以帮你也不一定。”
萧歌装作惊讶的看了徐达一眼,随即瘪嘴道:“算了吧,虽然你看上去,很有文化修养,偶尔也装装B,不过这事你帮不上忙。”
徐达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乐意了,“是朋友就说说,磨磨唧唧这可不是你的xìng格。”
萧歌心头暗喜,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说说,你也随便听听。”
然后就把这段时间王涛的所作作为都讲了一遍,骂道:“这孙子,太不仗义,说不给他孝敬,就天天带人来查我的场子,你说说,我是正经生意人,我能跟他狼狈为jiān吗?可是他有后台,就是有足够的证据都扳不倒他,眼看生意一落千丈,我心里急啊。”
徐达微微点头,沉吟道:“这样啊,那这王涛也确实过分了一些。”他的话还是比较保守的,显然并没有全部相信。
萧歌趁机大加猛料,骂道:“这孙子岂知过分,你知道他都干了什么龌蹉事不?”
徐达一惊,问道:“他还干了什么?”
萧歌道:“杀人,强jiān,勒索,充当恶势力的保护伞,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判刑,该不该下课?人那孩子才十二岁啊,把人家jiān了有jiān,最后不甘受辱自杀了,他王八蛋不给赔偿也就算了,还威胁人父母不准报jǐng,害的人父母是天天以泪洗面,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生生给他毁了啊。”
徐达愕然道:“不会这么离谱吧?”不过心中已经开始偏向萧歌了。
萧歌道:“你看,我就说不信吧,老百姓的血泪状已经堆了厚厚一摞了,只得青天大老爷现世,可惜啊,这青天大老爷就跟秃子头上的毛一样稀少。”
徐达yīn沉着脸沉默不语,半晌才道:“我在zhèngfǔ部门有些熟人,如果你有确凿的证据,我可以帮你递上去,他如果果真如你说的这么不堪,那就绝不能姑息养jiān。”说到最后,上位者的威严显露无疑。
萧歌几乎是一下子从床上蹦跶起来,心说这孙子,老子废了几个月时间,就这话听着最顺耳,他激动的抓着徐达的手猛摇,感情的也酝酿的十分到位,嘴唇紧抿,双目泛红,“老徐啊,我代表全市人民谢谢你啊。”
徐达一头大汗,赶紧回道:“你别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