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擒贼先擒王,在老工业园的五家企业里,巴水啤酒是最大的那一家。因此,对于收税这事儿,林夏决定从巴水啤酒下手。
拿到授权书之后,林夏立马就去了把水啤酒厂。在厂长办公室,林夏见到了巴水啤酒厂的一把手,厂长王大成。
王大成约莫五十来岁,长得没什么特sè,也没什么领导气质,穿着也不考究。在林夏看来,要王大成走到大街上,没有人会认出他是巴城市最大的啤酒厂的厂长。
“王厂长您好,我市招商局的林夏。”见了王大成,林夏便开门见山地自我介绍道。
听完林夏的介绍,王大成立马就有些懵了。巴水啤酒厂已有好些年没跟招商局的人来往了,这招商局的人突然驾到,会有什么事儿呢?
还有就是,林夏的名声最近在巴城市很火,王大成多多少少还是有所听闻的,他知道林夏现在是招商局的二把手。
在王大成眼里,招商局的二把手算得上是个大官了。要是是小事,林夏这样的大官是不可能亲自造访巴水啤酒厂的。虽然招商局管不着巴水啤酒厂,可不管怎么样,这招商局也是zhèngfǔ部门,自己不能怠慢了他们的二把手。
“林秘书大驾光临,欢迎欢迎!”林夏的话一说完,王大成立马便很热情地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迎接了林夏。
见王大成如此热情,林夏感觉他应该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便直接拿出了鲁长江开的授权书,递给了王大成。
“巴水啤酒厂已有近五年没缴纳任何税务了,这事儿让刘伟刘区长承担了不小的压力。现在上面很重视这件事,压力全压到了刘区长的头上。再怎么,刘区长也不能违逆上面的意思,因此就让我来跟王厂长谈谈。”林夏说。
林夏这话,把王大成说得一愣一愣的。就算是刘伟刘区长要来收巴水啤酒厂的税,那也应该是让税务局的人来啊!林夏这官虽然大,可再怎么说他也是招商局的人。招商局的人跑来替税务局的收税,这种事儿,王大成活了这么几十年了,还从没听说过。
不过,这zhèngfǔ里的官员,从这个局调到那个局也很正常,会不会是这林秘书已经被调到税务局了呢?可要是这林秘书被调到了税务局,他自我介绍的时候,也不应该说他是招商局的啊!还有那授权书,自己也没怎么看懂。
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在王大成的脑袋里搅成了一团。王大成也不知道该从哪里理出头绪,因此便试探xìng地问了林夏一句。“林秘书现在是调任到税务局工作了?”
对于王大成的这一问,林夏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别说是王大成,就是他林夏自己,也觉得一个招商局的二把手,去替税务局收税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儿。
可这个世界,有时就是这么奇妙,经常会有一些不合常情的事儿发生。不然,自己也不会得到那官眼,更不会拥有这刀枪不入的身体。
“没有。”林夏回答道。
林夏知道王大成的困惑,因此,他在王大成开口之前,继续解释了一句。“招商局的人来干税务局的事儿,这事儿别说王厂长觉得奇怪,就是我自己都不太敢相信。可是,这是刘区长安排的任务,我也不敢去问为什么,只能服从。”林夏说。
林夏这么一说,对于招商局的人跑来收税这一茬,王大成就算是想再纠结纠结,那也没办法继续纠结了。
在王大成看来,连林夏这个当事人自己都没搞清楚这件事是为什么,那他王大成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的。
“企业上税,那是天经地义的。这税不仅要交,还应该自己主动去交,不要让别人来催。可是,林秘书啊,巴水啤酒厂的情况你想必也是有所了解的。”王大成说。
王大成之所以只说了半句话,没有把后半句说完。他是想借此探探,看林夏是不是来走过场的。要林夏是来走过场的,或者是心向程老的,必然就会主动把自己的话给接下去。毕竟,这巴水啤酒厂是程老的东西,与程老作对,可不是说着玩的。
王大成顿了大概七八秒钟,见林夏没有接话的意思,便继续把话往下说了。
“最近几年,巴水啤酒厂年年亏损,连职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所以,那税不是巴水啤酒厂不愿意交,而是因为巴水啤酒厂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交。”王大成说这话时,当真是一副没钱的穷样。
“巴城市里大多数的人都喝巴水啤酒,照说销量应该不错啊,不至于没钱吧?”林夏随口接了这么一句。
林夏接的这句话,无疑是在王大成面前暴露了他的无知。这巴水啤酒厂年年亏损的事儿,很多人都知道,可林夏确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林夏在说这话时,王大成可以观察了他的表情,从林夏的表情上来看,他不像是装的,而是真的不知道。
从这个细节,王大成自认为对林夏的了解又深入了几分。林夏这小子,虽然是招商局的二把手,可却涉世未深,连巴水啤酒厂这路人皆知的情况都不知道。
不过,虽然林夏涉世未深,可他毕竟是巴城市政坛近期的风云人物。因此,王大成也不想得罪他。
“林秘书啊!你看看我身上穿的衣服,要巴水啤酒厂的效益真的好,作为厂长的我,能是这副穷酸样吗?”王大成指着自己身上穿的,从地摊上淘来的衣服,声情并茂地对着林夏说道。
作为巴水啤酒厂的厂长,作为程涛信得过的人之一,王大成怎么可能会穷得只能在地摊上买衣服呢?
王大成深知财不外露的道理,穿的这一身,那是为了掩人耳目,拿给外人看的。这穷王大成是假的,真实的王大成,虽说算不上是富甲一方,但富人还是算得上的,几千万资产,那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