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清晨,当山寨众人都沉睡在温暖的被窝时,位于后山的一块平地上却又站着二十三四个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从大当家,三当家,五当家手下甄选而来的人,江林望着他们挺拔的背影,他在静静地观察着。知道众人都显得不耐烦之时,他才慢慢地从隐秘之地跑向平地。来到他们面前,江林抱拳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兄弟,真对不住来晚了”众人有说没事,有笑笑不语的,更有怒目而视的。江林默默地看着众人各异的表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没有人说话,安静下来,才边走边说道:“你们都是各当家的心月复,别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至于为什么今天大家相聚在这里,我就不多做解析,只是我想问你们的是。你们来之前,当家的可有话说?”他说这话就走到一个人面前。那人抱拳就说道:“江老弟,大当家的说来,到这里一切你说了算,”说话的是薛望平亲随中的一个,名叫肖云飞,此人身高八尺,浑身是力,一身野路子功夫都是血山火海中练就。众人都点头。有人显得很不以为然,。江林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道:还是要眺听话之人,刺头太多不好控制。先熟悉,其他的以后再说。想到这,江林就说道:“好,这样吧,你们都各自报上名号,跟谁!”片刻之后,陆续有人说道:方先觉,跟五当家。程子明,跟三当家,何磊,跟大当家!王先勇,跟三当家,刘波涛,跟三当家,杨子强,跟三当家,程宇,跟大当家,蒋军,跟大当家,虞城万,跟五当家……众人说毕,江林对着大伙挥舞着手说道:“当过兵的向前一步”说完,方先觉,何磊向前走了几步。江林看着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上过学堂的,能识字的,站着我左侧。”说毕,方先觉,蒋军,王先勇走向了江林的左侧。江林心想:“二十多人只有三四人能识字,看来,事情不是那么好做,任重而道远啊。”不免有些失落,那句俗话说的真对:穷山恶水养刁民。胡子都是些走都无路的农民,偶尔有那么几个出彩之人想必也是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或是被逼,或是暂时栖身。江林想到这里苦笑着摇摇头。对着众人说笑到:“都坐下吧,”众人相互望望,江林看着,笑骂道:怎么,还想坐凳子啊,这里可没有哦”。众人笑笑都无语。看着众人都择地而坐,江林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将生活在一起,都是兄弟了。”说着就抱拳向众人动动。接着就说道:“山寨的情况你们心里也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青龙,黑山,伏牛各寨自不必多说,就说说这方圆五十里以内,大大小小的绺子又有多少,薛家寨立寨十多年,到现在还是一百五六十人,七八十条枪,我受各大当家之托,在找寻一条路,一条能给各位兄弟某富贵的路”。江林说完,呼的一声,众人都叽哩哩呱啦地说开了,有人问:咋们做土匪的,能还有啥出路?“就是,就是。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案秤分金银。说不定那天就嗝屁了,还不如现在快快活活的""对”“就是”众人七嘴八脚地说着,江林看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方先觉,何磊,蒋军,王先勇他们。他们有的沉思,有的低着头想着什么,有的双手抱胸听着。等着众人都安静下来,江林才说道:“不错,兄弟们说的都对,也没有错。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今天可以这样,明天呢,以后呢?难道天天都要过这种刀口上舌忝血的勾当,不说百年之后是非功过,单说你们的父母妻儿总不能跟你们一样吧!”众人都无语了,是啊,谁不想安安稳稳地过rì子,谁想他妈的天天过这种生活呢。众人表情各异。江林看着,接着说道:“好,这个咋们暂且不说,就说你们以前吧,以前都做什么的,又为什么上山?都说说吧,今天我们什么都不做,就聊聊天,也算是相互了解”众人都有些惊诧。江林也不管众人的表情,竟自顾自地说道:“我呢,光绪二十八年生,湖南零陵人,字钰瀚,家里略有资产。十六岁赴美留学,探寻中华强国之路。民国十一年,和同学回到上海,唉,说来也是年少气盛,在上海得罪了上海督军的小公子,同学因此丧命,我也因此而遭通缉。”说道这里,深情是那么的落寞,众人都感觉到了。方先觉就问道:“之后呢?”众人也都望着江林,江林挪动了下,接着说道:“回到家中我才知道,家已经物是人非,父母兄弟都在前段时间的一场大火中丧命。”众人都感觉很是压抑,何磊问道:“难道是?”江林苦笑道:“是的,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的,因为上海的事情,那个小公子就下了江湖追杀令。亲朋故交又不敢收留,我只有四处流浪,在衡阳坐火车到武汉,本来想转船入川去投奔燕大的同学,那想,在码头却遭人认出,惊慌失措间却上了火车,在郑州下车后,又迷迷糊糊地被人绑票,在一个老道的帮助下才逃出生天,之后的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样过来的,天天逃命犹如惊弓之鸟,风声鹤唳却又不敢稍作停留,只好钻入这茫茫伏牛山中。想必我那个同学的家也是一样吧!众人都好奇地问道: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人追杀了大半个中国?江林苦笑着,双手靠在后脑勺,躺下在发黄的枯草上说道:“路见不平,看见那小子在强暴民女,也怪那小子被酒sè掏空了身子,太不经打了,一失足间下手太重把人家直接变成了太监。”众人听后,忍俊不禁。只听见江林的唉声叹气声,那声叹息有些悔不当初,又有些坚毅孤傲。江林,笑了笑摇摇头,坐起来后对着众人说道:“你们说说吧,谁先来”“我来吧”方先觉说道.我呢,保定人,光绪二十六年生,跟五当家之前,是保定陆军军官学校四期,不过,唉,只是上了不到一年,因为告发上级而获罪,民国十年,在逃亡路中遇见大当家,五当家见我功夫颇有建树就起了招揽之意,我那是犹豫好久,呵呵,才跟五当家的上山的。”江林一听,大喜,大喜啊,差点就笑出来声。望着方先觉那威武挺拔的身躯,江林很想抱着他亲上一口,要不是现在人都还是不熟悉,自己得深沉。恐怕就的噌的一下跳了起来。真的是捡到宝了。江林想着。看着,听着。、“何磊,山东莱州人,光绪二十年生,上山前乃北洋曹大帅帐下亲卫,因于帮同乡闹响而受人诟病,后因生活所迫,自愿上山,后遇大当家,觉大当家为人豪爽且仗义遂从之。”“肖云飞,光绪二十五年生,河南洛河人,以前就在这一代,至于为何上山就得问我死去的爹了,我一出生就在这,”众人呵呵一笑皆无语。这一天早上就这样在众人的言谈中度过,以后的数天内他们都在别人安然入睡之时而来,却在悄无声息之中而去。江林从中知道缘由很是叹息,这绿林好汉当真是什么鸟都有啊,可又有什么关系呢,当他们棱角尽去,留下的也只有让人不寒而栗的征服感。秋天来了,江林站在风中,尽管有点冷却是心中火热。在方先觉,何磊的帮助下,他们逐渐变了,变得有点军人的样子了,尽管还不是很让人满意,可这有什么问题呢,事情可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在江林忙着整训之时,位于山寨正中的议事堂却满是火药味。薛望平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吴成文默默地喝茶,李庆龙,王天培坐在一边若有所思,王成恩,蒋作宁却在那里大声地说着,一唱一和。事情的起源就是这两位不带招呼就带着下面的小罗罗下山去打劫了路过的一队商旅,看似简单的商旅却让众人都吃了苦头,七八十人围着打了一个上午硬是没有打下来,王成恩,蒋作宁顿时大火,把心一横提着大刀就向下冲去,边冲边喊:“都他妈的给我冲,给我打”于是喷彭枪声大作,商旅的队伍尽管善战,终究敌不过人多,这边呼呼啦啦一顿猛冲,那边顿时招架不住,前后又都有十数人,两侧的进攻猛然加强,位于正zhōngyāng的队伍终于支撑不住,人开始胆怯。领头的一人见此情景,也不慌乱,大声吼叫着:“王五,赵chūn带人护住少夫人突围,我来断后,其他的,能扔掉的都扔掉,抱住命再说。说着就拔出腰间驳壳枪左右开工,王五端着机枪,大吼一声:冲,”赵chūn护住马车就不要命的向前冲着……土匪虽然过的是刀口舌忝血的rì子,手中武器有碰碰的还击着,但经不住机枪的扫shè,又有盒子炮这样基准的点shè,土匪们终究选择了土匪应该做的事:打不过就躲;反正我躲在石头后面,躲在树后你就打不着,以土匪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急于月兑身是不敢多做停留的,于是乎,王五,赵chūn在前护住马车疯狂的向前跑,那男子也不恋战,丢下一众车物和那些趴在地上的男人还有那几个惊恐万分的女人,一步三回头的策马而去,那眼神被蒋作宁在高处看见,他竟然后退了一步。男子朝天疯狂的shè击着,像似发泄着心中的满腔悲愤。随着枪声的失去,远处隐隐传来惊天动地的吼声,知道再也听不到,看不见。蒋作宁王成恩才从高处跳下路中,兴匆匆地冲向货物和人。听着手下喽喽的惊呼声,两人跑到箱子旁,径自对视一眼,都哈哈哈的大笑:发财了,发财了!笑完之后是默契的点点头,这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说着就各自招呼自己的亲信,一如既往的在他们耳边说道:“老规矩”!然后就大声地吩咐:死了的,找个地方埋了,收拾东西,押上那几个小娘们,咱们回寨!当他们兴高采烈地回到山寨,却看见坐在zhōngyāng的薛望平和坐在盘边喝茶的吴成文。于是乎就出现了上述议事堂奇怪的一幕。看着兴致勃勃讲述事情的经过,薛望平内心的怒火不自主的往上涌,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们或许早已经忘了当年立寨的规矩。薛望平知道当年的事情他们至今还念念不忘,耿耿于怀。这么多年来,为山寨大计想,他都忍了,他心里清楚,一旦内讧,这薛家寨可真的保不住了,周围的那些饿狼可都看着呢!想到这里,他压下了心中腾腾冒起的怒火,不温不火的说道:“就按老规矩办吧!老二,老四辛苦了,晚饭过后论功行赏。”王蒋二人大声较好,李庆龙本想还想说些什么,看着他二人那个鸟样,他心里气就不打一出来,王天培拉了拉李庆龙的衣服,眼神动了动,李庆龙又何尝不明白。吴成文放下茶杯本来想问问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他感觉到了,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一个普通的商旅怎么会有机枪护航,这也算了,关键是他们的战斗力就不是一般军队所比拟的。当他想说话的时候,却发现人都起身各自向自己的目标走去,吴成文只有苦苦地笑着,摇摇头,有拿起了茶杯。边喝边想,希望是自己多虑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一双充满了敌意的眼睛从此盯上了这个不起眼的山寨:薛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