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总是那么静、那么黑,在刚刚入夜的这个时候,所有人围成各自的堆,聚拢在篝火堆旁。远远望去,篝火在无尽的旷野中稀稀落落的点缀于四处。大家静静地坐着,少有人说话,大家似乎都对那忘情舞动的火苗着了魔,死死地盯着它看,用空洞而无神的眼睛看着它那忘情的舞蹈。
光辉公主递给身边的盖伦一杯热茶,盖伦瞅也没瞅的接过,沉默看着篝火不时品上一口手中的热茶。四周太安静了,除了火苗时不时‘噼啪’作响声,再也没有任何声响,好像大家都很享受这份难得的短暂安宁。
光辉公主被沉闷的空气压得喘不上气来,几次都想跟盖伦说点什么,即便随便的一句什么都好,可每次盖伦都看了眼光辉公主多情的眼睛,旋即又扭头盯着火堆看,这让她更加压抑,一定要想办法做点什么,让盖伦和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下来。
光辉公主嘴里微声地哼起了德玛西亚小调《如果可以》,这是一首描写青年男女爱情故事的德玛西亚乡间小调,它被广为流传,家喻户晓着,慢慢地有人跟着一起哼了起来,渐渐地更多人开始轻声和唱了进来,最后大家都跟着一起大声哼了出来。
那乡间小调的曲调通俗易懂、简单明快,让人听到后无不心情舒畅,再加上光辉公主那甜美的女中音,使得歌子填sè不少,让一直以来郁闷着的盖伦,也暂时放下了烦恼,跟着小声和着。一曲终了,大家的心情都好了许多,面容不再那么严肃,渐渐地大家的话也多了起来。盖伦也是同样,他此时正盘算着,怎么样能击败眼前的敌人。
这时,一队由德玛西亚城逃出的难民,恰巧经过盖伦他们夜晚休息的营地边的公路上,盖伦和士兵们都起立,站起身,望着这浩浩荡荡的难民队伍缓步而来,这些疲倦着经过此处的难民们,用一双双哀怨的眼睛看向路边旷野中围拢来的士兵们,眼睛中投shè着哀怨的眼神,它揪着盖伦的心,让他刚刚缓解的压力又加重了许多。
前面探路的游骑兵飞马从难民队伍旁边的土路空地上飞马奔来,盖伦马上jǐng觉起来,游骑兵直朝盖伦而来,停到盖伦面前,拉僵定马,急切地跟盖伦汇报说:“报告最高司令官盖伦将军,东南面发现诺克萨斯部队的游骑兵,数目不详,但是人数很多,约有几千人,我们前卫部队与他们已经交上手了,我们队长让我回来通报,希望赶紧派兵增援,迟了恐怕我们就顶不住了。”说完,游骑兵就用渴望的眼神盯着盖伦愁容的面庞看,希望尽快给出命令,可是盖伦一直没言语。
过上一会,盖伦身边坐着的塔捏拉尔老将军,慢慢站起身体来,用坚毅的表情对站在原地着没动的盖伦说:“盖伦将军,是时候了,你我都知道这只是诺克萨斯的前卫部队,大股敌人马上就会到来,他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现在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正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将军我想你肯定也明白这个道理,你带着骑兵们从小路走吧!我带着步兵们在这里缠住他们,希望能给你们多争取点时间。”
盖伦看着面前已经头发花白,对德玛西亚国家忠心耿耿的老将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谁都明白留下来代表着什么,留下来就是死亡,在这样的时刻能敢于英勇赴死,那是一种多么伟大的胸襟。
“盖伦将军,你别犹豫了,我活得够岁数,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早就是黄土埋到半截身子的人,是时候了,是时候让我作为军人,完成我最后光辉任务的时候了。”塔捏拉尔老将军想摆月兑尴尬的气氛,自嘲着说。
盖伦没言语,倒是他旁边的光辉公主和菲欧娜一前一后站了起来,其实所有的士兵都已经站起来,用哀伤的眼神看向这边。盖伦眼睛湿润着立正站直,为塔捏拉尔老将军敬上崇高的军礼,然后与他握了握手,这是忘年交的欣赏,是一个军人对另一个军人的最高礼遇。
队伍分开行动了,所有骑兵由盖伦带领着,斜插向西南,进入一片树木茂密的丛林中,马队走的很急,一转眼就消失在视线里。
看着已经走远不见于林边的盖伦的骑兵部队,塔捏拉尔老将军镇定一下心情,然后用深沉的声音向身边留下来的步兵士兵们大声喊道:“士兵们,我们马上就要去英勇赴死,谁都清楚敌我实力的差距,我不想说些什么,如果有人选择这个时候退出,我不会表示反对,你可以随便的走,但是我想告诉大家,德玛西亚部队不出孬种,我们是顽强的铁军,拥有钢铁般的意志,即便赴死,我们也是为了德玛西亚的明天,为了德玛西亚部队光荣的荣誉,此时此刻我们不能退缩,因为我们是军人,一个有血有肉,然而更是个有情有义的军人。士兵们,一切为了德玛西亚!”
塔捏拉尔老将军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振臂高呼着,四周的士兵也同样跟着澎湃的高呼起来,没有一个人离开,这是德玛西亚部队的一贯传统,‘死!与兄弟同死;生!与战友同生。’也许这就是同生共死的真正含义吧。
远处微弱的战斗声正渐渐靠近,塔捏拉尔老将军指挥道:“步兵在前,弓兵在中间,伤兵在后,以进攻阵形展开,大家听我命令,准备冲锋!”
此时的盖伦正在带领骑兵部队悄无声息的穿过森林地带,夜已经深了,有风刮过,在黑夜的寒风里,有什么揉进盖伦的眼睛,使盖伦自然地留下了眼泪,借着黑夜盖伦悄悄地用将军披风拭了拭眼角的眼泪,这眼泪不曾被任何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