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看来这巴宁是天生神力啊!
庞涓见状,也不禁有些吃惊,要知道,如此沉重的兵器,天下能用之者,屈指可数。
看来,这巴宁能位列魏国名将,统率魏武卒,果非浪得虚名。
只见巴宁拿过狼牙棒,颇为自信地掂量了一下,冲庞涓挑衅似的抛了个眼神:“大将军,也请选兵器吧。”
“不用,就它吧。”庞涓却是轻描淡写的抽出佩剑,虽是jīng钢制成的上品,但是,其重量和杀伤力,和狼牙棒根本没法比。
巴宁不禁一愣,他还以为,庞涓也会选择长兵器或重兵器呢,却不想如此托大,只选择了一把轻剑。
这轻剑要是和狼牙棒碰上,那真是一磕就飞了。
巴宁心中冷笑:好小子,真够狂的,你既然想自取其辱,难道老子还会客气?正好,你小子得罪了公叔丞相,巴某正好替恩相出了这口恶气。今天,定叫你不死也成残废。
“那好,大将军便先请吧。”巴宁冷冷道。
“巴将军先请。”庞涓却是摇摇头,显得很有风度。
“如此,那得罪了。”巴宁哪会客气,眼眸中凶光一闪,一个箭步冲上,手中狼牙棒挂起一阵恶风,便是势大力沉的迅疾砸来。
“咝——”四周观战的士卒见状,便是倒吸口凉气:这巴将军,玩真的啊!
庞涓却是毫无惧sè,见得棒来,知道自己兵器上不占优势,并不硬拼,脚下一闪,避了开来。
“呼——”狼牙棒顿时砸空,趁巴宁招势用老,庞涓手起一剑,快若流星,毒如蛇蝎,直取巴宁咽喉。
好狠辣的剑术!巴宁心中一惊,但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却是惊而不乱,见来不及撤回狼牙棒格挡,便头部猛的一侧,避过剑锋,同时,顺势一个抢步,竟凶狠地一头猛撞向庞涓的脑袋。
这一招,绝非什么正经的武技,而是一种杀场搏命的招数,虽有些上不得台面,但威力绝不容小觑。
庞涓心中好笑,却是灵巧地一闪,脚下非常隐蔽的一勾。
巴宁一脑袋撞空,正yù回身再战,却猛觉脚下一绊,便是一头扑倒在地。
“砰——”人高马大的巴宁这一跌倒,砸得地面都晃了三晃,狼牙棒也是月兑了手。
“哈哈哈……”四周先是一片惊诧,随即,便是一阵哄堂大笑:
“巴将军这跟头跌得帅。”
“就是,瞧这动静,一定很疼吧。”
……
有跟巴宁不对付的,自是趁机说上几句风凉话。
“巴将军,”庞涓也是不忘幽默一把,淡淡笑道:“如此大礼,本将生受不起啊。”
巴宁狼狈地爬起,羞臊得老脸通红,那眼神更似要喷火一般。
“巴将军,认输否?”庞涓笑道。
“休想。”巴宁怒吼一声,捡起狼牙棒,便是狂怒地扑向庞涓,呼呼呼,便是一连三棒。
不得不说,这三棒招招势大力沉,而且举重若轻,招式连贯,换做一般人,绝对很难应付下来。
但庞涓是什么人?
那是天生的军人,不世出的将才,而且,平时在武技上,付出了远超常人的汗水。
所以,巴宁虽然竭尽全力,但在庞涓灵活的闪躲之下,却是连人家的一根毫毛也没碰着。
“巴将军,小心了。”连闪了三次,庞涓终于要还击了。
霎那间,十九式‘墨门剑法’连绵使出,如狂风暴雨、雷霆电闪一般罩向巴宁。
巴宁顿时便觉得眼前剑光如电,目不暇接,慌得他使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连格再躲,竟是被杀得步步后退,只有招架之功、哪有还手之力。
就在巴宁穷于应付时,庞涓却忽然停下攻势,笑吟吟地收剑归鞘:“巴将军,你输了。”
巴宁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听这话,恼火道:“放屁,老子毛都没少一根,如何输了?”
话音刚落,巴宁头顶的赤sè盔缨‘叭嗒’一声掉落下来,竟是被齐根削断,紧接着,巴宁的肩甲、胸甲也纷纷滑落,却是彼此连接牛皮绳索都被挑断。
眨眼之间,除了秃顶的头盔,巴宁竟已被解除了甲胄。
这神奇的剑术,让四周数以万计的魏军将士是目瞪口呆,一片鸦雀无声。
巴宁也是一脸死灰,如果庞涓刚才想杀他,他早死多时了,枉他平rì自诩勇猛无敌,却不想在人家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
一时间,巴宁只觉得满腔的雄心抱负化为流水,垂头丧气地扔下狼牙棒,冲庞涓抱了抱拳,强笑道:“谢大将军手下留神,末将输得心服口服。”
“巴将军客气了,”庞涓和颜悦sè道:“小小切磋,胜负无需放在心上。rì后,本将还多有依赖巴将军之处,还望不吝赐教。”
“不敢当,一定尽力。”见得庞涓并没有趁机奚落自己,巴宁不禁感激地点点头,心中对这位武技非凡的大将军也生出了几份钦佩。
还是那句老话,军中素以强者为尊,庞涓以他出众的武技,赢得了巴宁的尊重。
“还有哪位将军愿来赐教?”庞涓扫视四周,虽然第一战赢得漂亮,脸上却没有显得如何得意。
四周一片寂静,此时,再没有人敢小看庞涓这位年轻的大将军。
“我来。”这时,一名二十余岁,生得十分俊美的年轻将领迈步出列。
众人视之,却是国尉李玉。
“原来是李将军,听说李将军骑shè无双,不知道想跟大将军比什么?”
“估计是shè箭吧。李将军可是我魏军第一神箭手!”
“那你觉得李将军能赢吗?”
“难说,李将军虽然不凡,但咱们这位大将军看起来也不是善茬啊。”
……
四周,立时一片窃窃私语之声。
果然,便见李玉客气地冲庞涓一抱拳:“大将军,咱们来切磋一下shè艺如何?”
“可。”魏涓点点头,李玉虽然貌似客气,但魏涓却从此人的眼睛里看出了桀骜不驯和勃勃野心。
“那好。来人,取弓,设靶。”李玉一声吩咐,马上,便有士卒在百步外设好了两只箭靶。
同时,有亲卫给李玉奉上了一只黑漆漆的沉重铁胎弓,看此弓的模样,就至少是三石的强弓!
能开此等强弓者,双臂至少有五、六百斤的惊人力道。
此等强人,世上绝对屈指可数,魏军不愧是天下强军,果然是卧虎藏龙。
“好弓!”看着此弓,庞涓也不禁动容,眼眸中露出炽热的光芒。
但凡军人,对什么宝马良驹、神兵利器之类,总是最有爱的,概不例外。
李玉显得有些得意:“此乃家传之物,让大将军见笑了。咱们各shè三箭,以中靶心多者为赢,如何?”
“可。”庞涓一口答应。
“那大将军先请?”
“还是李将军先请吧。”
“既如此,末将便不客气了。”李将果然不客气,当即搭箭,两臂发力,稳稳地拉开了这三石强弓。
“砰——”霎那间,弓弦崩响,有如雷鸣,一只箭矢快若闪电,破空而去。
“夺!”毫无意外,正中靶心。
“好!”四周顿时一片喝彩之声,众将士看得是眉飞sè舞:百步穿杨啊,有没有。
李玉面上稍显得意,继续张弓搭箭。
“夺!”
第二箭,继续命中靶心。
“夺!”
第三中,再中。
“大将军,该你了。”在四周如雷般的喝彩声中,李玉志得意满地看向庞涓。
在他看来,这一局,他是赢定了。
对李玉的出sè表现,庞涓也是有些讶然,要知道,百步之外,那靶心看起来,几乎只有铜钱大小,眼神不好的,几乎都看不清楚,更别说jīng准命中了。
这份臂力,这份眼神,这份shè术,果然不愧是神shè手之名!
不过,庞涓并无所惧。
“李将军,可否借弓一用?”庞涓不动声sè地微微一笑,向李玉伸了伸手。
李玉愣了愣,随即笑道:“当然可以。”一边将弓递过去,一边心中却暗自嘀咕:我这弓,可不是谁都开的,这小子行不行啊?便有些想看庞涓笑话的心思。
“嗨——”庞涓接过弓,猿臂略一发力,便也稳稳地将弓弦拉至满月。
“好!”四周顿时一片喝彩之声。
李玉见状,面sè便是一变,笑得便有些勉强:“大将军真是好气力啊。”
“呵呵,蛮力而矣。”庞涓也略有自得。
要知道,他也是天生神力,当然,论起武技,庞涓同样自信不输他人。
“箭来。”庞涓喝了一声。
“大将军,箭。”魏争很有眼sè,马上便奉上了三支箭。
庞涓伸手,竟是拿起两支箭,一起搭在了弓弦之上,然后,稳稳拉开。
“不是吧,这是要shè连珠箭啊?”
“这难度可太高了,我还从来没见人使用连珠箭呢。”
“就是,咱们这大将军不会太托大了吧?这要是输了,可就难看了。”
……
四周的议论之声,一时纷纷嚷嚷,传将开来。
李玉惊讶之余,也是撇了撇嘴。
连珠箭,谁都能shè,但要shè得准,那可就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古往今年,能shè连珠箭、还能有大成者,哪个不是箭神般的英豪!
他看庞涓,怎么样也不像有这个本事。
庞涓却是不为外界所动,只是专心地瞄了瞄,忽然断喝一声,松开弓弦。
“哧——哧——”弓弦崩响处,两只利箭快若流星,飞驰而去。
“夺!”
“夺!”
电光石火间,两只利箭竟是一前一后,正中靶心,shè得真是一个漂亮!
“……”四周一片寂静,数万将士瞠目结舌。
连珠箭啊,还是百步之外,竟然还能shè得这么准,这难度,不可想象!
“好!”忽然,魏争先回过神来,率先喝彩。
“好!”
“太漂亮了。”
“这才是神shè啊。”
……
数以万计的将士纷纷回过神,一时间,那喝彩之声惊天动地,有如滚雷。
李玉也傻了眼:不是吧,真、真shè中了!?
还没等李玉回过神来,庞涓便拿起第三只箭,闪电般张开弓弦,再shè一箭。
“哧——”箭矢急啸,离弦而去。
“喀嚓——夺!”这一箭,更是惊人,竟是追shè在前一箭的箭杆之上,将其一分两半后,两次钉shè在靶心之上。
“天啦,流星赶月!这是传说中才有的神技啊。”
这下可不得了,四周立时爆开一片惊天动地般的欢呼声:“箭神!箭神……”
一时间,竟是有声震九宵、震动四野的恐怖势头。
庞涓脸上露出一丝傲然的笑意,将弓缓缓举过头顶,迎接着那雷霆般的欢呼。
这种感觉,这种荣耀,一直是他梦寝以求的。
现在,他终于得到了。
这种感觉,真好。
良久,良久,这欢呼声才慢慢停了下来,庞涓微笑着走向李玉:“李将军,原物奉还,还要比么?”
李玉一脸沮丧地接过弓,心道:还比个屁啊,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苦笑着摇摇头:“大将军神箭无双,末将输得是心服口服。”
“多谢李将军承让。”庞涓也不过份,反而客气地抱了抱拳。
“大将军客气。”李玉虽然生xìng桀傲不训,但也有着军人的光明磊落,对靠真本事胜过自己的庞涓,大起钦佩之心。
“那么,现在还有哪位兄弟愿来赐教一二?”连赢两阵,庞涓的神情越加自信,越加意气风发。
四周一片鸦雀无声,竟是再没有人敢站出来了。
的确,军中武技最强的巴宁、shè艺最高的都败得那么惨,谁敢再出来现丑?
有人说,跟庞涓比兵略。
那更是开天大的玩笑,谁不知道眼前这位大将军乃是鬼谷先生的高足啊。
鬼谷先生是什么人?
那是兵法、纵横术、道术、占卜、医术等无一不jīng,无不不通的神仙人物。
在当世,论名声之隆,也只有墨翟可与之相交一二。
这样的奇人教出来的弟子,用脚趾头都想得到,那兵略肯定不是一般的强。
谁傻了,上去自寻其辱!?
见得自己成功压服了全军,庞涓心中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淡淡一笑:“既然没有人愿意赐教,那便散了吧。不过,从今往后,本将不希望看到有yīn奉阳违之事发生,否则,休怪军法无情。”
“诺。”四周想起一片山呼海啸之声,似乎人人都已心悦诚服了,根本不见反对之声。
不过,庞涓知道,这只是表象,肯定还有不少人在待机而动。
毕竟,一名军人,武技再高,那也只能是一个勇将,兵略再高,那也只是纸上谈兵。
要想真正赢得军心,那只有军功。
不过,庞涓相信,只要给他时间,获得军功,那根本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他有这个自信。
他就是不世出的名将,他生来就是注定要光耀于世,名垂青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