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虎用了几天的时间方才想起这些,而这时他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胳膊了,虽然还不是很自如但完全可以做出一些简单的动作。当发现自己的新技能时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自己下面模了一模,随即热泪盈眶。
他这世的母亲以为秦小虎哪里不舒服,连忙手忙脚乱的检查,看看他失禁的程度是大是小,绝想不到秦小虎此刻内心深处正在无比激动的呐喊。
“太好了,我有小**,我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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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秦小虎又想起了很多东西,当自己义无反顾的踏上独木桥之后,起初的一段路倒是风平浪静,他暗自庆幸手中拿着的那根长长的锡杖使自己很好的保持了平衡。可在走了大概五百米之后,秦小虎实在是忍不住那强烈的好奇心,向下看了一眼。
滔滔的血红sè河水在秦小虎的脚下泛起更加湍急的漩涡,在那漩涡之中,卷动着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一些腐肉与筋络还挂在骨头上并没有完全腐烂,暗红sè的血管、淡黄sè的神经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辨。时而有一个骷髅头浮将上来,嘴大大的张着,森森的眼眶中虽然没有眼睛,但却仿佛笑盈盈的看着秦小虎,然后打了个旋,重又坠入到无边的血水当中。这时的秦小虎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没有嘴唇的遮掩,那所有人就都是龅牙。yīn风阵阵,其中夹杂着鬼怪的哭号,携带着血腥的味道。秦小虎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从胃里泛起,脚下也变得虚浮无力,眼看就要落入那泛着无穷邪恶的河水之中,好在手上劲力未失,用锡杖很好的保持住了平衡。连忙深吸了两口气,不敢再向下看,继续凝神静气的往前走。
越接近河心,血水形成的漩涡也就越大,有几次秦小虎甚至感觉到桥下的河水已经打到了自己的脚面上。看起来沸腾着的河水与肌肤接触时居然显得如此的冰冷,仿佛可以冻结人的血液。一股寒意迅速上升,从小腿、大腿向上蔓延,直到腰月复时才有所减弱。但不久,越来越多的血水溅在了他的脚上,仿佛冷透了全身直至冻结了每一根头发。而浓浓的血腥味随着越来越大的风一阵阵的涌入秦小虎的鼻腔,也使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心与晕眩,同时那血腥的味道也吸引来了远方的一个不速之客。
一只通神魔力,传说中是比丘化身的大鸟不知从何处悠悠的飞来,在河面上盘旋良久。但在如此多的尸骸沉积之处,它显然有些过于挑肥拣瘦了。还没等找到称心如意的食物,就感觉到有些疲惫,正巧看见秦小虎横担着的锡杖,也没提前打个招呼,就很不客气的落了上去。
那只大鸟的学名叫做秃鹫,据百度百科介绍,体重可达十公斤,面目狰狞可怕。而玄冥地狱中的这只无疑是秃鹫中的王者,因为食物充沛气候适宜,体重有寻常的三只那么大,也就是三十公斤。
这一落,秦小虎顿时掌握不好平衡,身体严重倾斜,摇摇yù坠,连忙进行调整。
歪歪斜斜了好一阵,等到好不容易终于又找到了平衡时,秦小虎额头的汗水已经滚滚而下。方长吁了一口气,秃鹫却猛的向下一蹬,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黔驴技穷的秦小虎无奈做出了一个zìyóu落体的动作。桥下血红的河水中,仿佛有无数的冤魂张开了双臂,呲开森森的白齿,欢迎他的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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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虎确认自己是转世投胎了,在保留所有记忆与深邃思想的同时,他拥有了一个崭新的身体,充满着青chūn与活力。也有了一个全新的母亲,就是每天喂他吃nǎi的那个少妇。在多rì的观察与模索之中,秦小虎知道自己应该是这个家庭的长子,因为自己的母亲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哺rǔ的经验,但他却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家里的经济状况看起来还不错,应该算是个殷实的中等人家,一应用品俱全,但对于婴儿时期的秦小虎来说,有太多的东西是他本不需要的,他只需要一张温暖的婴儿床和舒适的床上用品,好在这些他都拥有,几十年来秦小虎从未感觉到自己的需求居然如此之低。如果不是因为大小便失禁的话,那么秦小虎的生活便堪称完美。
总有一些中年以上的女人来探望秦小虎,和他的母亲就在床边交谈,秦小虎很庆幸她们说的就是汉语,尽管发音有些奇怪,但这样自己起码可以少学一种语言。
但说来说去也无非是夸秦小虎长得白胖、可爱等等,就没一个人说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这让秦小虎很不高兴。在话语中他渐渐的梳理出了自己投胎的这个家庭在当地属于名门望族,而自己的父亲似乎是在军队中做一个还不算太小的官,至于具体的职位呢——那个名词秦小虎以前没有听说过,因此也就无从揣测。而这些妇人的职业无一例外的是家庭妇女,交流的内容仅限于家长里短,以至于秦小虎始终无法弄清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现在又是什么年代。但从科技的发展程度来看,应该是远不及二十一世纪,起码这里现在还没有电。
难道转世还能往前转不成?苦思许久也不得要领的秦小虎索xìng就不去想了,专心致志的长身体,毕竟这才是他现在的主要任务。
秦小虎健康愉快的成长着,在能成功运用自己的语言能力之前,他除了不怎么哭闹以外,与其他的婴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最巧合的是,她的母亲给他取了一个很熟悉的名字——秦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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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里的青草黄了又绿,绿了又黄。
秦小虎满周岁了,已经开始又一次的蹒跚学步,他的母亲惊讶的发现,秦小虎在学步的过程中,竟然从未摔倒过。
天上的大雁从北飞到南,又从南飞到北。
秦小虎两周岁了,已经开口说话,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谢谢你。”
他的妈妈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激动得热泪盈眶,而是险些晕厥过去,于是秦小虎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在什么年龄,就应该做在什么年龄应该做的事。
树上的蝉鸣了又歇,歇了又鸣。
秦小虎三周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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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时的秦小虎就很忧郁,喜欢一个人在河边丢小石子。
秦小虎所在的镇子是一个盛产名将与英雄的地方,十八岁以上的男人和准男人基本都入伍当兵去了,三年来秦小虎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因此也少了许多尴尬。
他真的无法想象自己如何朝一个陌生的男人开口叫爹。
其他女人都对秦小虎的母亲放任一个三岁的孩子独自在河边玩而感到大惑不解,但秦小虎的母亲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确实是与众不同,在仅仅几个月大的时候就懂得规避各种潜在的风险,除了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怕狗以外。
所以她对秦小虎一直很放心,采用了一种放任自流的态度,而秦小虎也确实没让这位开明的母亲失望。
秦小虎就是在丢小石子的时候认识茹忆的,当时同样年轻的茹忆在河边掏出了尚很jīng致的小**,正豪气冲天的在向河里尿尿,给那本来平静的水面上尿出了一圈圈涟漪。
两个看起来同龄的孩子很快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实际上他们如白纸一样单纯的生命也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值得遮遮掩掩。茹忆是想找看上去同龄的秦小虎玩,而秦小虎则是想在茹忆的身上学到一些东西——比如一个三岁的孩子应该以什么方式去思考问题才算正常。
秦小虎深刻的记得他自己的儿子三岁时说过的一句话,那天他带着孩子去看海,在路上他努力的形容着大海是如何的博大、包容、波澜壮阔、一望无际、浩瀚无垠、纳百川而有容……总之基本用上了所有他当时能想到的适合于大海的形容词,而小秦小虎一直似懂非懂的听着,小眼珠不断的转,也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到了海边,小秦小虎看着那茫茫的大海,足足愣了大概半分钟左右后,说出了一句虽然普通但石破天惊的话。
“不就是水吗?”
秦小虎绝倒,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如何透过现象看本质,轻轻的五个字,就给了大海最准确最直接的定义,那些古今中外费劲笔墨描写讴歌过大海的文人以及那些辞藻华丽文风隽永的不朽篇章在这一刻、在这个孩子朴实无华的五个字中全都黯然失sè。
就因为回想起来这件事,秦小虎觉得三岁的少年理解问题的方式应该与chéngrén有些不同,自己亟需加强这方面的知识。而茹忆,就是他最好的学习对象。
不过世事变幻无常,后来茹忆和秦小虎两个人之间又盘根错节的发生了许多关系,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