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权贵人家的小姐们很郁闷,这几天范公子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整天不是和妈妈在一起就是和nǎinǎi在一起。好不容易等到晚上老人家都睡下了,他又呼朋引类出去声sè犬马了,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和他单独接触的机会。
这种生活方式对于范轻骨来说的确很累,任何人都会觉得很累,但他还是很感激秦小虎,起码他慈祥的母亲和祖母比那些xìng情古怪行为更加古怪的小姐们好应付多了。
但小姐们也不甘就范,她们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去找秦小虎。
这些女孩们找到秦小虎时,他正穿着一件花花绿绿的长衫,提着一个大大的鸟笼子煞有其事的逗着鸟,目光中充满了爱意,神情无比的认真庄严。
“秦公子,帮帮我们嘛。”十几个娇媚的声音同时响起,将笼中的小麻雀吓了一跳,忘记了自己身处的环境,振翅yù飞,却一头撞在了笼顶上,当时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我的亲麻雀呀,我的会说人话的亲亲麻雀呀。”秦小虎凄惨的长嚎声让天地都为之动容,风云因而变sè。
“麻雀怎么会说人话?又不是鹦鹉?”一个姑娘娇怯怯的问。
秦小虎白了她一眼,“正因为是麻雀,会说人话才更值钱,要是鹦鹉的话我就不心疼了。”反正这只麻雀已经晕倒了,无从考证,大不了醒了之后就说刚才那一撞导致那只可怜的麻雀失忆了。
“我们……赔。”十几个姑娘娇怯怯的递过去一堆首饰,秦小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马上收好,随即将鸟笼往旁边那流着口水的老猫身旁一扔,正襟危坐。
“说吧,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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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在秦小虎教范轻骨如何躲避花痴时他就已经想好了如何破解自己传授给范公子的招数。
“你们听着,从现在起转移目标,每天去陪范公子的妈妈和nǎinǎi。假如他落单了,再去sāo扰,不,纠缠,也不对,是去关怀他、慰藉他脆弱的心灵。”
小蓝皱着眉头想了想,又问:“这个办法听起来倒是不错,但是晚上怎么办呢?”
正在喝水的秦小虎差点呛到,怎么她们还要rì以继夜的折磨范公子吗?算了,救人救到底,害人也害到底吧。
“告诉他妈妈和nǎinǎi,说他晚上总出去鬼混,对身体很不好的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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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虎这招太狠了,即刻起,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公子范轻骨就彻底的失去了人身zìyóu。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zìyóu故,两者皆可抛。”范公子在月sè下缓缓踱着方步,声情并茂的朗诵完这首诗歌之后,猛的一个转身,满面凄惶的对秦小虎说:“作为最好的兄弟,作为一起出生入死的的袍泽,你忍心看着我的zìyóu就这样沦丧吗?”
秦小虎木然的摇摇头,范公子一个鱼跃,紧抓住他的胳膊说:“那你倒是为我想个办法呀。”
“唉……”又是一声长叹,范公子连忙拿出一根金条,没有丝毫烟火气息的塞在了秦小虎手中。
“办法倒是有,就怕你做不到。”秦小虎脸上露出为难的神sè,似乎这个办法对范公子来说确实显得有些太过苛求。
“什么办法,你先说来听听嘛。”狡猾仅次于秦小虎的范轻骨当然不会贸然表态,因为当时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两个字——自宫。
“你从那些小姐中选出一位,和她正式恋爱。”秦小虎不疾不徐的说。
“这算什么办法,那样不就是有一个人可以整天名正言顺的缠着我了吗?”范公子明显很不以为然。
“一个人的jīng力毕竟有限,缠你也缠得有限,难道你宁愿让十几个人整天名不正言不顺的缠着?”秦小虎摇摇头,用很怪异的眼光看向范公子,“还是你本xìng如此,就喜欢这样的生活?”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些道理,范轻骨开始认真权衡其中的利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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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范轻骨不得不屈从,那也是他唯一的选择。但在具体和谁恋爱的这个问题上,范公子很发愁。
当然他也征求过秦小虎的意见,但这种得罪一大批讨好一个人的意见秦小虎是不会发表的,面对无数的金条他也只是哼哼哈哈的说:“这个嘛,小黄不错,小绿也可以,还有小紫、小红、小蓝……都很不错嘛。范公子,这个事情还是你自己拿主意的好,别人帮不上你的。不是钱的事,这次真不是钱的事。”
于是范轻骨在秦小虎反悔之前赶紧将金条收起来,去找妈妈拿主意。
千万不要将范公子想象成那种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卫道士。他这么做其实很明智,反正自己觉得谁都差不多,那还不如征求下母亲大人的意见,尽最大的努力将婆媳不和的传统矛盾扼杀在襁褓之中。就算今后真的不和了,他也可以振振有词的说:“当初不是您帮我选的吗?”
可惜范公子的妈妈是个很传统的女xìng,秉承着三从四德的优良传统。她算了一下现在自己处在“出嫁从夫”的时期,便打算带着儿子一起去征求老公的意见。
“妈,这不行,父亲一定会给我安排一个政治婚姻的,那样我一生的幸福可就葬送了。”
范夫人想想也是,如果自己的丈夫出面,那一定会找一个对自己仕途最有利的人家和亲,儿媳妇多半不会是这些天经常陪自己说话的那十几个女孩子,万一是个陌生的xìng格不好的……想到这里范夫人后背开始有些发麻,觉得儿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婚姻大事,不应该沦为政治的筹码。
“但妈妈确实没什么看法呀。”范夫人对自己帮不了儿子感到很内疚。
“要不咱们去找nǎinǎi吧,爸爸不是也得听nǎinǎi的话嘛。”范轻骨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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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老夫人很惊喜的听完了儿媳和孙子的汇报,十分高兴,就连脸上的皱纹都幸福的几乎要舒展开来,其中似乎要绽放出盛开的花朵。一是孙子终于定xìng打算准备结婚了,二是这么重要的事他们第一时间就来征求自己的意见,充分显示了晚辈们对自己的尊重。
“咳咳。”范老夫人清了清嗓子,“这个问题要慎重,我再观察观察。大为,你先回去,我和你妈妈有话说。”
范轻骨恭敬的告退了,待他走后,范老夫人一改平rì里雍容华贵的做派,凑到儿媳的耳边神秘兮兮的问:“咱们家的小少爷什么时候洗心革面了?”
“妾身也不知道。”范夫人回答到。
“嗯。这个得查一下,就由你去办。”
范府的情报网迅速做出反馈,是那个叫秦小虎的家伙劝说范公子恋爱成婚的。
“这个秦小虎,还真的不简单。”范老夫人看着眼前的报告沉思。
“秦小虎,就是那个和我哥哥一起回来的家伙吗?”范轻骨的妹妹范轻眉跑了进来。
……
……
鉴于秦小虎在对范轻骨思想改造上的伟大成就和对范府的不朽功勋,范老夫人和范夫人亲自移步到他所居住的小院造访。
受宠若惊,起码表现得受宠若惊的秦小虎忙不迭的迎将出来。将两位老人家让到屋里,口中不断的说:“小子何德何能,敢劳两位夫人莲步到访,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呀。”方说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对,自己本来住的就是人家的房子,怎么还蓬荜生辉了?
好在二位夫人并没有发现秦小虎的话里有什么不妥,只是扶着侍女的手雍容典雅的坐了下来,面带微笑的望着秦小虎——那个年方十四岁,看起来还rǔ臭未干的少年。
范夫人首先开口说:“秦公子,您这次能劝得轻骨结婚,老身深表感激。”一旁的范老夫人微笑着点头嘉许。
“结婚?!”秦小虎一愣,不是恋爱吗?怎么范公子自己就大彻大悟决定直接结婚了,看来他的觉悟还是蛮高的。还没等秦小虎多想,范夫人又说:“不过大为身边的女孩子太多了,他来征求我们的意见,但是我和他nǎinǎi都老了,不清楚你们年轻人的心理,同样也不知道你们的审美观如何,所以还请秦公子帮着参详参详。为轻骨的终身幸福,还请公子直言。”
球又被踢回来了,秦小虎暗骂,这个范轻骨,自己喜欢谁就泡谁多好,还非要装模作样的征求长辈的意见。不过姜还是老的辣,这位范夫人一眼就看出自己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还特意很有分寸的点了一句。
“范老夫人,范夫人,所谓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此等大事,在下实在不敢妄言,还是让范公子自己拿主意的好。”秦小虎轻轻一脚,又将球传了回去。
足球场上,对这种配合有一个专门的术语,叫做二过一。
范老夫人点点头,“秦公子此言有理,但我们担心那孩子三分钟热血,过几天又不想结婚了。唉……”
“这个好办,晚生有个法子,或许能为老夫人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