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庙乡附近的几公里的河岸估计都已经有敌人的把守了。我们只能选择强渡。我们的佯渡方向选择在关庙乡以南三四里处的胜家坳。指导员老王你带领四五班每班两支机枪,俘虏队以及担架班。在天黑前做好标识,天黑以后尽力携带圆木敢到胜家坳和对岸附近。架起机枪与敌人对shè,以机枪火力告诉敌人我们分兵两处。我带前六至九班和炊事班于黄谷滩方向吸引敌人。一二三班由一排长褚建新领头郭轩协助负责在山头后卫。以我们接连不断的机枪声为信号,明白没有?当听到密集的枪声时你们在胜家坳下水,沿河而下—注意大部分时候靠东岸,于黄谷滩南河流拐弯处登陆与我们会合攻击敌人,夜间的原则是尽可能快速的穿插渗透---不要害怕敌人的伏兵。强攻中我们无法做到完全隐蔽的。”战斗部署中永远不要想敌人会按自己的估计做出行动,张文这么做也仅仅是为了尽可能的迷惑敌人避免其集中兵力造成威胁而已。至于各班任务的分配,一般来说为了指挥方便,翻号往往代表战斗力的大致排名,最难和最容易掉队的任务需要交给有能力的人负责。
初冬,天sè还是在刚过晚饭的时间就全黑了下来。关庙乡保安团团长高海天明白一场恶战就要来临。他无法判断对方渡河的准确地点----他觉得按理对方应该在与临乡保团结合部以南的胜家坳南渡河,可为了保险也只能将兵力按照每两里一个中队从詹家坪一直部署到胜家坳以南。尽管他知道自己部队的火力和战斗力根本不支持这种列强教条的兵力部署。
夜晚,当保安团的士兵依仗人多势众企图模黑在河西岸挖掩护照亮河边火炬的土坑的时候,当即遭到了红一连骨干人员组成的轻机枪手早已准备好的百米内jīng确shè击。在胜家坳、黄谷滩分别付出各一人伤亡的代价后除了步枪手的盲目还击边放弃了这种举动,可战斗也由此拉开了帷幕。能够集中火力于一处的张文所率领的红一连主力面对敌人一个中队的防御兵力很快获得了河岸控制权的优势。敌人也由此大致估测到了红一连可能的渡河地点,分别向胜家坳、黄谷滩集中兵力。
这时,几百公斤的圆木等渡河工具已经部署到位,步枪手们开始捆绑双排圆木的时候。早已架好的“抛手榴弹机”开始发言了。在石垒、张文等几个有力量的骨干接着微微的星光拉动远远超过一般人右手长度的杠杆把手榴弹抛向了空中,抛杆被拉起的时候。透过抛弹用小铲上的枪眼,手榴弹引线留在下面复杂拉线的人的手中。
当手榴弹飞过七八十米宽的小河,在河对岸纵深几十米的空中爆炸的时候,保安团的所有人都震惊了:“掷弹筒?快撤!”
高海天反应了过来,当即驳壳枪响了起来:“什么掷弹筒!没看见这么长时间才一发么?”石垒造的土抛石机发shè的手榴弹的确shè速并不快,像鸟枪一样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发shè一发。若是在白天,这种只能穿越到古代发挥重要作用的“大杀器”于现代战场的环境下已经没有多少价值,无法成群的立于战场之上,当手榴弹飞来的时候人们可以远远的避开。可这种武器倒似是专为当下夜战渡河所用的。
不同于手抛手榴弹,再小的抛石机发shè时也有声音。当黄谷滩对岸的敌人在出现伤亡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有人顺着声音的方向向抛石机盲目shè击,六班和三排的战士迅速借着对方枪口火光的方向组织掩护shè击。石垒和张文也cāo作投石机向着枪声的大致方向略做调整抛去。
在足足近两个小时的对峙作战中,黄谷滩方向张文所在的三排和六班向敌人发shè了一百余枚手榴弹,王指导员所在的胜家坳也向对岸投出了七十枚手榴弹,掩护中还发shè了三百多发子弹。尽管在对方看来已经足够的疏散了防御队形,几乎一亩才有一名士兵,还是有两人被炸死,十余人因负伤而暂时丧失战斗力,轻伤的就更多,不得不撤离黄谷滩和胜家坳对岸。
但这时,东面詹家坪方向的山后面似乎响起了枪声,负责后卫的部队与追击的敌人接上火了,幸好听枪声追击敌人的攻势在夜晚显的并不凌厉,因为手榴弹的爆炸声还不是很多。
“火力掩护,准备渡河!”在四挺轻机枪一齐开火的掩护下张文首先命令三排和六班的步枪手携带好手榴弹等物资开始渡河。敌人机枪沿河侧shè的火力暴露了出来。虽然在战士们的火力压制下显得漫无目的,但微微波光的河水中还是传来不少子弹入水的声音。战士们没有在畏惧,张大嘴巴以减小呼吸声抬着沉重的双圆木缓缓的走入冰冷的河水中。
听到远处多挺机枪的齐shè声,胜家坳方向早已准备好的王指导员所部也开始准备渡河了。“俘虏队先过河。四五步兵班紧接着。”在这种局面下先过河的不一定最危险,老王也做出了保险的选择。在四五班四挺机枪的火力掩护下俘虏队首先渡向了河对岸,而四五班的战士扶着圆木,按连长命令让负轻伤的刘涛躺在两个圆木之间顺流而下向着黄谷滩的方向飘去。王指导员和机枪组的战士也起身沿河模向黄谷滩枪声传来的方向。
冰冷的河水瞬间浸过的衣衫刺激着四五班每个战士的神经,加剧了人们粗粗的呼吸声。尽管有伴随着的火力掩护,敌岸不远处还是接连不断的响起枪声,不少手榴弹子弹近距离打起的水花飞溅到战士们的脸上。
“我又不是重伤员,还是让我到下面去躲躲吧。”刘涛低声对身边的战士低声笑道。
“不行,你的伤口不能沾水,这是连长的命令。”战士们不便回话,扶在圆木前端的郭富向后提醒着。在离黄谷滩南拐弯处不远的地方,伴随着子弹入木的声音,双圆木猛然震动了一下。
“有没有人负伤?”躺在圆木上的刘涛反而低声向下面的战士问道。
“没有、没有、没有……”
“注意快到岸了。准备上岸。”
经过对于战士们来说极为漫长的五六分钟,圆木终于靠岸了。在经过数分钟初冬冰冷河水的浸泡后也变的死一样的冰冷僵硬。二排的战士们与其说是登陆上岸,还不如说是爬上岸的。
刚刚爬上岸不久,河岸的敌人似乎感到了动静。虽然战斗已经在黄谷滩对岸边的激烈起来吸引了敌人一些黑暗中模过去兵力,手榴弹的阵阵爆炸声夹杂着枪声还是在四周响了起来。红一连二排的官兵趁上半身还能动,向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把手榴弹扔到十几米外炸起一片烟雾弹幕,王指导员和二排的机枪手也在河岸针对暴露的枪口火光掩护shè击起来。经过几分钟的对峙,河岸上二排的官兵们终于能够站起身向前运动了。
老王所在的二排机枪组和留守的张文等火力组会合到一处,阻击敌人的褚建新所带领的一排在黑暗中用手榴弹打退了敌人的一次进攻后也撤到了黄谷滩上的机枪组集结点。
在上岸的战士们已经与敌展开手榴弹激战的情况下,连排骨干整理好装备行囊抬起岸边沉重的双圆木最后一批走入冰冷的河中向对岸游去,大约一分钟的时间内便渡到了河对岸,因为没有经过长时间漂流,连骨干及一三排战士虽然觉得河水冰冷刺骨。在上岸后还是能够迅速向敌人组织起了进攻。
黑夜里的战斗,较为无声的手榴弹显然发挥了更大的作用。虽然这种黑夜里手榴弹战的方式对于运动中易暴露自己发出声响的人更不利,但这种近战拼刺刀般的作战方式却是保安团的士兵们所并不适应的。连主力上岸后,成群的手榴弹在前进通路上不断爆炸,而保安团老兵油子们对尚有一定战斗力新兵的监督利用却远不如白天。也不敢轻易发出组织调动士兵的口号或用于威慑的枪声。两里距离上一个中队出头的薄弱防线迅速就被红一连的全部兵力冲破了。
当二排也已经透过敌人防线的时候,一连官兵们的身后才隐约的穿来阵阵枪声以及敌人向士兵下令的叫喊声,这不过这些枪声和喊声却越来越远。敌人似乎并没有继续在黑夜里冒险追击的勇气。
发现敌人没有再追过来,一连战士们便以向后还击的枪声为号尽量的集结靠拢在一起,被手榴弹炸伤的伤员忍受着伤痛,在班排长们的组织指挥下翻过一座座山岭向西模索着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有没有人掉队,行军作战了一昼夜早已疲惫不堪的上百名战士终于在逐渐会合后不久就停来准备起用于天明休息隐蔽的散兵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