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在山角尖下小村庄内的红一连担架班和炊事班通常也和战士们一样参加战斗和训练,但为了战斗力的集中原则,平均水平还是弱于战斗班,也没有轻机枪和连排干提供支撑。敌人突围进攻过来的两个连的主力和数挺轻机枪shè过的密集火力很快就在刚刚露头开火的战士们头边溅起朵朵土花,石沫横飞。短时间内就有人被子弹打穿了前额,数人伤亡。
这还是战士们第一次面对兵力火力占绝对优势的敌人打正面阻击战,当然伤亡开始出现的时候,两个班的步枪火力短时间内就被压制下来,敌人也趁机跃进,距离小村庄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做为唯一参加过正规军事培训并且为全连唯一卫生员的郭富担负起两个班的指挥责任:“快扔手榴弹!一定要把敌人牵制住!”尽管担架班和炊事班的训练算不上过硬,有村庄内的掩蔽物依托可以立姿投弹的情况下也只能把手榴弹扔出二十多米,还是使敌人的进攻为之一顿。敌人回敬过来的百余枚手榴弹同样大多没有过墙,在村外爆炸了。做为掩蔽物的围墙虽然被炸的千创百孔,但还是减少了担任阻击任务的战士们的伤亡,战士们趁机已经反应过来的火力短暂遏止了敌人的进攻。
“机枪手和jǐng卫排正面掩护,其余人从右路包抄过去!快!”指导进攻的44师3营营长陈海此时急中生智,也学会了留下足以迷惑对手的正面兵力以主力侧翼迂回攻击。应该说这种学习和应变能力在国民党及军阀部队中还是不多见的。队伍后面猛烈的枪声响成一片,陈海明白后面的特务连残部和拿起武器的机炮排根本当不住红军两个主力连多久的进攻,生机与否就看下面的几分钟是否能拿下这个防御并不算枪的据点了。
两个班二十来名步枪手的力量根本不足以防御方圆足有半里的整个村庄,敌人迅速的便无人防守的村庄后墙,转眼间就有六十多个敌人渗透进村庄。几百发子弹和几十枚手榴弹从炊事班防线的身后打了过来,瞬间淹没了尚没有来的及构筑完善阵地的战士们。
郭富现在早已顾不上照料重伤员,迅速拿起武器:“我们绝不做俘虏!和敌人拼了。”说着转身一枪打倒一名刚刚钻进院子里的敌人,子弹正中敌人前胸在其身后溅起一团血雾。之后发出略显高亢的喊杀声和没有反应过来继续闯进院子的两名敌人拼其刺刀来,当下又桶倒一人。
担架班的战士们惊呆了,并不仅仅是这个名叫郭富的卫生员所表现出的高超战斗素养,他们还发现这情急之下的声音似乎也与往常有些不同。一个女子竟有如此技艺和胆量,我们还呆在这里干啥?几乎每个人的心都反应了过来,全班抄起武器和闯进来的敌人拼起刺刀来。
眨眼间就有十来个敌人被刺刀,其余的敌人来不及重新压子弹甚至连拉栓都没有反应过来四散溃逃。
如果平时演武,或者最多开除学籍留校查看生命危险也算不上有多大的校园群殴。十个人若不是技艺高超的职业武者决计不是六十多个敌人的对手,但这样的刺刀肉搏恰恰是抗战前绝大多数国民党军的最短板。即便是在西北军的大刀队,往往也只是请一些或有水平或没水平的武术家们传授一些或有用或没用的招式,这些绝大多数都不适合没有多少时间用于肉搏训练的普通士兵,在训练中也没有掌握战场肉搏和平时比武的区别与不同。在没有反复的训练同一个或最多几个动作达到条件反shè的情况下,几秒甚至一秒的反应误差足以造成致命后果和连锁反应。这就是为什么直到21世纪依然有二十多个列强以刺刀冲锋击败一百多敌人这类事情的原因。
此时,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与喊杀声在村外敌人的四周想起。在重新架起的重机枪和迫击炮的掩护下张文所在的红一连,李永生所率领的红二连,王耀华所率领的红三连和营部投入作战的一个排近四百武装战斗兵的进攻下,残余敌人的侧后防线终于崩溃了。
“缴枪不杀!”四面八方响起震天的喊声。
以前张文并不了解这个习惯是为了什么,为什么直到平型关和长津湖面对不要说意志问题也根本听不懂汉语的异**队也因保留着这种不合时宜的习惯而吃亏。对比79师235团1营3连和陆1师的相关回忆,这“缴枪不杀”的喊声在长津湖甚至被陆战一师的美国官兵错误的听成英文的“海军陆战队!畜生!杀光!”尽管这两者似乎根本任何相象之处。经历了团长在会上的教导,张文终于明白即便在内战中这也是一种赌博,目的是尽可能的增加缴获和减少最为珍贵的弹药消耗。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三个连优势兵力的齐攻下,陷入绝境的敌残部除了敌营张陈海及几个亲信开枪抵抗被密集的火力迅速击毙外,其余的敌人大部投降了。
紧张和激烈的战斗往往给予人错觉,就像第一次痛苦的军训生活往往给人以时间上的错觉一样。整个山角尖以北雾河岗村以南的战斗似乎经历了一整天那么久,然而实际上从天刚蒙蒙亮时战斗打响到结束不过短短四十分钟。二营的加强连做为应变的预备队没有投入战斗。排除趁机逃亡和赤卫队造成的伤亡,dúlì旅一团一营以和敌人类似的兵力展开战斗共毙伤了六百余敌人中的三百多人,由于要贯彻团长交代的尽量节约弹药以弹药盈利而不是死伤比为要义的作战原则,虽然有火力上的优势和突然xìng的加成,一营四个连的伤亡还是达到了百人之多,负责侧后突袭的红一连伤亡也高达二十多人,负责阻击任务的炊事班竟然全员伤亡。而在弹药消耗和缴获方面缺是大赚,弥补了几乎过去所有的“亏空”:即便在抗战前,国民党军平均每名武装战斗兵携带的机步枪子弹也高达二百发,这比十数年后解放战争末期的解放军主力部队还要略好些。整个敌44师3营携行了八万多发子弹和三百发迫击炮弹三千多枚手榴弹。敌人在战斗中消耗了一半的弹药,还是被缴获了四万多发子弹一百多发迫击炮弹,一千六百枚手榴弹。平均分配到每个连一万发子弹、四百枚手榴弹、即便在以往消耗最大的手榴弹方面也接近弥补了以往大部分消耗。
“看来以前是我们短视了,以后就要跟国民党正规军干,我们早晚会比以前更加富裕!”一排长褚建新笑道。
张文也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经历了第五次反围剿的严重消耗,长征前的zhōngyāng红军还能比在平均每个人的武器弹药方面比抗战时期“富裕”的多的原因。可来到担架班看到仅重伤员就多达近十人,炊事班全员伤亡的事实和红一连10月底投入作战以来接近三成的战斗减员却让他始终兴奋不起来。
“这次多亏了郭大姐,要不然我们两个班的人恐怕都要牺牲了。”接着炊事班的蔡chūn林躺在担架上向张文讲述了军中花木兰郭富方才惊人的战斗表现。
“什么郭大姐?你们给我记住:我们红一连没有女人,我也不认为郭富那样的战斗英雄是女人。谁要是在下面有传闲话或者歧视战友的毛病,那么我就不在认为他是一个合格的战士,可以离开我们红一连去赤卫队少先队负责组织军训去。”张文依然严肃的对周围的战士们讲道。他早料到这一天会到来,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他听说过现代情报界有男扮女装与对手结婚二十年不被识破的,那是专业部门的极端特例,变xìng也是男扮女比较方便。他不信在部队里的一般战士有这本事。恐怕不论是过去的花木兰还是解放战争时期东野的那位基层连队女战士,都是下面的官兵出于战友之情假装不知道看不见不往上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