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对于干农活来说,新来一连不久的排部班战士也并不陌生,早稻的种植过程也是了解的。相比当年“给地主富农干活”,现在这些却是一种革命任务,而不单单是为了吃口饭吃,口粮供应也大不一样。因此尽管平整土地和重新分垄都是很容易使人疲惫的重活,感觉也大不一样。半天挥汗如雨的劳动下来,十名战士松翻土地和按照平均与规整的要求重新起垄的进度超过百名妇女的一大半。战士们休息时不由的摇头:按理说在这不太靠北的秦淮以南,不管是什么样儿的活,乡里的女人们一般都是很勤快很能干的,怎么这些人对于种地这样外行?看起来出力和效率上还比不了自己小时候。
“原以为参加革命就是解放了,再苦再累也是为了打敌人。现在可倒好,我们又得给这群‘大户’们扛活了,明明是仗打赢了还得倒贴。”排部班不是去年九月就跟张,并不需要返还太多给他们。”班长张小垒安慰战士们说
中午休息的时候,终于有妇女鼓足了勇气问道:“工时的报酬是怎么计算来着?”
“一小时或说大概半个时辰我们标准的有效劳动一角钱,我们一个战士十小时的活差不多就是一银元,农忙的时候五rì一结。”张小垒想了想,按连里的要求解答道。
边干一阵边休息一阵,下午时妇女们的劳动效率似乎提高了一些,但劳动到晚的时候,百多名妇女也不过干了两倍于战士们的活,所有的人都已疲惫不堪,又渴又累的映着落rì的yù辉赶回了村里。,
晚上,一间大屋子里灯光幽暗。见一班的战士们忙碌了一天没有人敢于浪费时间深入村子里来巡逻,做为蔡长元远房亲戚的蔡云一家齐聚一堂商量着对策。
“算了吧,村里的男人和武器都不在了,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弱妇孺,人家也不是毫无防备,能掀起什么大浪来?就算解决了他们,我们逃的出去么?怎么面对必然要到来的报复?”做为比较年长的蔡云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些人态度比较生硬,但似乎也不像过去传闻的那般土匪作风。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
“不!我要为爹报仇!”一位身高还不到一米年刚满六岁的小女孩鼓起勇气喊道,然后哭了起来。按理说着比较传统的家庭极重辈分,小孩子在大人说话的时候根本是没有资格插嘴,差一辈不懂规矩也是要受到教训的。但此时此刻,孩子喊出了不少人的心里话,除了哀叹也就没有人再责怪孩子什么了。
“我听关庙街上的传闻,我们村三中队的男人们损失最重,超过一半的人怕是回不来了,难道就这样算了?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后果我们豁出去了。”一名平rì里比较泼辣的中年女人发言之后,人们终于不再沉默,群情激愤起来。至少在蔡云一家以及临近的几户达成了共识: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然而在商量具体办法的时候却莫衷一是。
有人提出请客吃饭下毒,鼠药虽然没有存货难以寻到也至少是在饭菜里放下容易使人拉稀的不干净东西。但看样子来的这些人不像没有防备的样子,怕是行不通。
有人提出备些寻常酒菜招待客人自食以取信,然后将其灌醉;或者以sè诱人玩下仙人跳之类的手段也可以。至于缺少姿sè出众的这也不要紧,俗话说“外出当兵走三年,看见母猪当貂禅”但在平rì的劳动中,这群人很少有人找妇女主动搭侃,甚至连友善些的眼sè也不多见,似是朴实而有较强的组织纪律xìng,怕是也不好使。
最后有人提出来硬的,联络更多的人家,最好每户凑一人凑上百来人,趁夜奇袭。蔡云不由的苦笑:“还是算了,没看见人家一来就把床建在天花板上么?人家早就提防着我们的。十倍的人数听起来人数不少,说句有些不敬的:我们的男人们如果能同等家伙以十对一,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
“让我去吧!”最后还是刚满六岁的小女孩蔡园园站了出来。屋子里的人们无奈之下也只能选择了这让孩子们出头的下下策。大人不论去耍什么手段都是很容易引起防备的,惟独孩子们例外。再说,这也是唯一能一次只对付他们之中一人的机会。
早稻chūn耕平整土地的第三天上午,村子里的百余名成年女人跟着排部班的十名战士一起出村劳作去了,最近的田地也在半里之外的山间,只留下战士周勇负责携带枪支看守武器。
忽然,一群孩子在战士们临时驻下的屋子外砸门:“快开门!快出来!我们的爹被你们抓走了,哥哥姐姐也被你们抓走了,你个大人有种和我们比试比试打一架么?”
本来按照说好的纪律和要求,周勇本打算对下面的这类情况不予理会的,无非是调虎离山的把戏而已,自己做为前侦察班的战士见识也不算浅了。但还是觉得这样放任他们破坏门窗有些不妥,再说下面这些孩子全是幼儿的模样,连比自己肚眼高的都没几个,量他们也爬不上着屋顶,至于其他老年人就更不用说了,一类而已。
于是周勇从天花板的天窗里赤手空拳跳了出来:“闹够了没有?和你们这些上学年龄不到,放到蒙古人那时候都没人屠的比试打架?我怕今后成为战友们的笑料,说出去丢人。”
“那你说吧:你觉得你能对付我们多少人?”那群小男孩儿里有人说道
“一百个也没问题,不过你们要是乱跑的话都抓起来挨个揍趴下那确实是个体力活。”
“我不信,打我们三十个至少不算丢人吧?”周勇这才发现原来孩子们每人手里拿着削尖的木棒和石头,还有的背着很多袋子不知是什么东西。
“那好吧,说说看:是你们一起上呢,还是让我捉你们的迷藏?”周勇对此也并不以为意。
“受死吧你!大家一起冲!”说着,三十多个五六岁的男孩拿着石头和尖木棒冲向周勇。
若是寻常男子,这种情况下或许胜负难料,但周勇并非没有底子的常人,动作而适时的就是一个扫堂腿转身一个旋踢,寻常chéngrén都难以躲避。三十多个孩子中的一半人瞬间被扫倒,这里面只有几个孩子站起来跟着其他的小伙伴跑了出去,其余十来个倒地暂时爬不起来的都被补上了适度的一脚彻底丧失战斗力。至于五六岁孩子投出的石头,砸在身上如轻捶了一下,虽多多少少对头部有些威胁也很容易躲开。紧接着周勇就开始对逃散开来的孩子们追击起来,年龄太小的孩子跑速也不行,转眼就又有躲在几处的孩子被收拾的起不来。周勇没有兴趣追下去,转身就要回屋。这时,二十七八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和剩下小男孩共四十多个孩子在周边现身,要继续纠缠不休。周勇懒的一个个去抓无奈之下只好站着等着他们送上前。这些孩子吃过亏也不赶冲到近前,而是将包围圈缩小到三四米的时候纷纷扬手撒出搀了石灰的尘土,周勇早就看出他们有这一手。于是迅速低身闭眼护住面门和头部摆出了一副挨打预备势准备吸引这些孩子近身来肉搏,孩子们却只敢继续扔石灰包压制不敢上前,眼看这些石灰就要扔完了。
这时其中那个早已准备多时的小女孩蔡园园只身冲上前去,将一碗刚刚煮开没多久的热粥扣在周勇的双手和后脑上,周勇顿时觉得灼痛难忍后脑发蒙。趁着短暂的机会,蔡园园将演练了不少时间的技艺施展出来,迅速转身至周勇的身后双手捏住了他的两个的球状物,没有犹豫的用尽双手的全力捏了下去。
来自的剧烈疼痛伴着难以申吟出声的呕吐和恶心感涌上嘴边,周勇在剧痛中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