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忆 第三章 剑宗分殿的第一天

作者 : 雨夜风飏

()剑宗分殿第二训练场内,邱浩定定的站在场中那三百根木桩前,神sè平和的看着这些走进训练场内的学员。虽然只是这么随意的站着,不过邱浩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像是一柄藏在剑鞘里的利剑,刃华内敛,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可当你在仔细看时,却又感觉站在那里的只是一位普通的中年人,哪有半分锐利之感。

学员们缓缓走进训练场,速度并是不很快,但却很有秩序,每人进入场内时都随手拿起场边木架上的一柄木剑。清羽带着秦飏走进场内时,也帮他拿了一柄木剑,然后跟着前面的学员慢慢走向木桩。

很快,两百多名学员已经各自站在一根木桩前,秦飏就站在清羽的旁边,而在秦飏前面的位置,却是殷小蝶,殷小蝶站在两名学姐的中间,白皙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木剑,年仅八岁不到的她,此时身上却散发出淡淡的锐利气息。

邱浩扫了一眼站好的学员们,点点头,朗声道:“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你们就开始吧,听着,我不需要你们练习什么复杂的剑招,你们只需要把最基本的剑招练好就行,只要将最基本的这些招式融汇贯通,你们就能自己创作出一套适合自己的剑技,清羽,你将基本剑招告诉秦飏,这几天你就在他身边教他。”后面一句是看着清羽说的。

话音刚落,场地内便响起了“咚、咚、咚”的木剑与木桩碰撞的声音。

清羽看着身边的秦飏,小道:“好了,小师弟,你认真听我说,我一边说会一边演示给你看,你要注意观察。”

秦飏嗯了一声,重重点头,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木剑,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秦飏感觉自己握剑的手在轻轻颤抖着,似乎握不稳一般,不过想了想,应该是自己刚才跑步时手臂摆动次数太多的缘故导致的,也就没有在继续想下去,收敛思绪,专心的看着清羽。

清羽眼神一凝,目光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木剑,道:“先教你剑位。”

说完,清羽手中木剑前指,剑刃朝上下舒展,“这是利剑。”

接着,剑尖所指不变,剑刃左右舒展,“这是平剑。”

然后,清羽剑尖指地稍斜,“这是垂剑。”

最后清羽剑尖指天稍斜,“这是竖剑,看清楚了吗,秦飏?”

虽然动作简单,不过那时清羽专注的神情的确是让秦飏暗暗佩服,听到清羽这么问自己,秦飏不由得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清羽淡淡一笑,道:“接下来我给你讲一下基本的握剑手法,最后在把基本剑招交给你。”说完就把自己握剑的右手抬起来,让秦飏能看到自己的手指,然后才缓缓道:“这是满把,就像我现在的握法一样,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并齐握紧剑柄,第一节指骨排列平正,拇指屈压于食指第二指骨上面,腕关节正直,虎口正对剑格靠紧,这是最基本的握法。”

说完看着秦飏,见秦飏一副我明白的样子,清羽微微一笑,改变了自己的握法,道:“这是螺把,手握剑柄,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的第一指骨,由小指开始依次向上微微凸起,拇指靠指于食指第三节指骨,腕关节微微下屈,以食指第二指骨靠拢剑格。”

说完看了一眼秦飏,秦飏依然是一副我明白的样子,不过眼神却依然专注,清羽也不多说,再次改变了握法,道:“这是压把,由满把将无名指和小指放开,以无名指的第一节指骨和小指压于剑柄后端上面,勿使剑尖在前下坠。”说完又看了秦飏一眼,秦飏还是刚才的表情,清羽心里不禁暗暗想到,“小师弟不会是把入学者手册看完了吧。”

虽然这么想,不过清羽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再次改变握法,道:“这是钳把,以食指、拇指和虎口的挟持之劲将剑柄钳住,其余三指自然地附于剑柄。”说完也不看秦飏,再次改变握法,道:“这是刁把,专以虎口的挟持之劲将剑柄刁牢,拇指、食指和中指自然伸直虚附于剑柄,其余两指基本上离开剑柄,这也是最后一种握法。”

其实清羽现在讲的这些握法,秦飏昨天在初学者手册上已经看过了,不过他还是认真的听着清羽在讲了一遍,虽然脸上是一副我明白的样子

讲完这些后,清羽收起微笑,看着秦飏严肃的说道:“接下来我就给你讲讲基本剑招,基本剑招有二十一试,每讲一式我都会演示一遍,你不仅要注意听,还要注意看。”

秦飏知道到了重要部分,不敢怠慢,认真的看着清羽道:“我明白,师兄,请你开始吧。”

清羽点点头,道:“这叫刺剑,立剑和平剑向前直出为刺,力达剑尖,臂与剑成一直线,多用螺把握法,根据出剑方向不同,可分为平刺、上刺、下刺、低刺、后刺、探刺等多种刺法。”一边说,一边以螺把握剑,向前刺出,剑尖直刺木桩,在木桩上留下一个小点。秦飏认真的看着清羽的每个动作,在清羽演示一遍以后,秦飏也跟着做了一遍。虽然没能像清羽一样在木桩上留下白点,不过动作却是做的无可挑剔。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清羽把二十一试基本剑招全部讲了一遍,然后又演示了一遍,基本剑招有“刺、劈、撩、挂、剁、点、崩、斩、搅、洗、抱、托、架、带、云、格、提、抹、击、抽、压”一共二十一试,不同的剑招要用不同的握剑方法,秦飏跟着清羽全部练习了一遍,大致上记得这些剑招的动作。固定的训练时间虽然结束了,不过秦飏却像是捡到宝贝似得小孩,兴奋地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这些基本剑招,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勤奋,就连清羽看了也是颇为感叹。殷小蝶在训练结束时就来到了秦飏旁边看着他练习,看着秦飏那不成熟的剑招,有时还会弄出几个乌龙动作,殷小蝶也是一笑而过,不过心里却想着,他才来了第一天就这么勤奋,是为了什么?

清羽本来是想教完秦飏后回宿舍jīng修参悟的,不过看着这位新来的小师弟虽然悟xìng不错,但在一些动作上却老是出错,就留下来指点他。不过清羽这么想显然是太小看剑招的难度了,虽然只是基本剑招,但是一些动作也是晦涩难懂的,秦飏才第一天学习,自然是不可能完全掌握的,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记下所有剑招的名字与出剑方式,其实已经非常惊人了。

很快半个时辰就过去了,留在训练场内的学员也就只有四十多名而已,剩下的不是去第一训练场,就是回宿舍去静修参悟了。邱浩也是早已离开了训练场。

秦飏依然在练习着基本剑招,在清羽的指点下,虽然动作改善了一些,不过还是频频出错。清羽为了指正秦飏的动作,自己可是一直都没练习,秦飏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停下来看着清羽道:“师兄,你回去静修吧,我一个人练习就行,你为了指点我,可是浪费了很多时间,我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

清羽显然没想到秦飏会这么说,愣了愣,才答道:“没事的,小师弟,反正我现在参悟遇到了瓶颈,只是一直静修的话,很难有所突破,还不如指点你练习,或许在指点你的过程中我会找到一丝明悟。”

虽然听清羽这么说,可是秦飏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正在秦飏思寻该怎么说时,一直站在二人不远处的殷小蝶突然走过来说道:“清羽师兄,不如就让我来陪秦师弟练习吧,这样你就可以回去静修了。”

听到殷小蝶的声音,二人同时转头看去,不过表情却是不一样的,清羽先是露出一丝惊讶,然后便沉思起来,而秦飏虽然也很惊讶,但脸上更多的却是不解。心想,我什么时候变成师弟了,我不是比她大好几个月吗不过想到殷小蝶灵力都快二阶了,秦飏顿时就把快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会肚子里,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心里忍不住暗叹一声,谁让自己是个连一阶都还差得远的“小师弟”呢

没过久,清羽从沉思中醒来,抬起头看看殷小蝶,又看看秦飏,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开口道:“小蝶妹妹的注意不错,就照你说的,不过我想问个问题?”说到这,清羽故意卖关子似的停下来,嘴角的笑容也更浓了。

看着清羽那意味深长的微笑,殷小蝶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快了许多,有些嚅嗫的看着清羽道:“清羽哥哥你要问什么?”

听到这一声“清羽哥哥”,清羽心情也是大好,笑道:“小蝶呀,你的年纪不是比秦师弟要小吗,怎么倒是你变成师姐了。”秦飏听清羽这么说,虽然不明白他那脸上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不过却是说出了秦飏的心声,于是秦飏赶忙向殷小蝶使劲点头,以此来表示对清羽师兄的支持以及自己心里同样的疑问。

殷小蝶显然是没想到清羽会这么问,在看看秦飏那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动作,一时间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头也微微低了下来,脸上也是微微泛红。过了一会,才抬起头,目光却是看着地面,细声细气的说:“我学习的时间比他长,而且我还可以教他”说道最后,殷小蝶的声音以是细不可闻,头也再次低了下去。

听殷小蝶这么说,秦飏是一脸的郁闷,不过心里却更加渴望自己变强,毕竟让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指点自己,任谁也高兴不起来,特别是以秦飏这种死要面子活受罪,什么事都不服输的xìng格,更是如此。

不过与秦飏恰恰相反,清羽反而是哈哈一笑,拍了拍秦飏的肩膀,看着殷小蝶道:“那秦小师弟就交给你了,我就回去静修了。”说完看也不看秦飏,就自顾自的走开了,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挺高兴的

清羽离开后,秦飏和殷小蝶都没有说话,秦飏只是呆呆的看着殷小蝶,脸上带着一丝郁闷和无奈,而殷小蝶则是微微低着头,脸颊有些发红,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良久,殷小蝶才抬起头,试探着问道:“秦飏,你还练习吗?”本来殷小蝶是想说秦师弟的,不过看着秦飏那表情,觉得这样说不妥,又想说秦飏哥哥,但是觉得更不妥,自己刚才还说他是自己的师弟,现在又叫他哥哥,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有面子,以后还怎么指点他,虽然刚才是那声秦师弟是因为秦飏身边站着清羽,自己不说他是师弟的话,清羽会让自己来指点秦飏吗,思来想去,这心思单纯的小姑娘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秦飏,就直接说他的名字了。

秦飏闻言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又尴尬的挠挠头,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不过秦飏还是咳嗽了两声,用一种语重心长的口气缓缓说道:“这样吧,小蝶,我年纪比你大,以后你叫我哥哥好了,不过你在这里学习的时间比我长,以后身边有其他人的话我就叫你师姐,你说这样好不好?”说完这些的时候,秦飏心里其实是十分忐忑的,心想自己这样说是不是太过无耻了。不过说过的话是不能收回的,秦飏也在想着要是殷小蝶不同意话,该怎么办。

正在秦飏想破头也想不出怎么办时,殷小蝶却是细声细气的嗯了一声,虽然声音很小,不过秦飏确实是听到了,一脸吃惊的看着殷小蝶,秦飏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问了一句:“真的吗?”

殷小蝶看着秦飏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脸sè更红了几分,轻轻道:“恩,以后人前人后我都叫你哥哥吧,我在学院里平时也是这么称呼其他师兄,师姐的”

秦飏现在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觉得自己的的思维似乎非常混乱,只是不可否置的点点头。

“那你还练习基本剑招吗?”殷小蝶又弱弱的问了一句。

听到剑招二字时,秦飏才瞬间清醒过来,急忙平复下自己的心情,点点头道:“当然,不过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都快中午了,我们先去吃午餐吧,昨天我晚饭都没有吃,肚子现在都快饿扁了。”秦飏说的倒是实话,昨晚只吃了两个粗饼,今天早上的一个时辰的慢跑更是耗尽了自己的体力,还好当时邱浩过来用灵力帮秦飏调整了一下,再加上能学习基本剑招的兴奋之情,秦飏肚子虽然饿,但还是坚持了下来,不过现在却是不行了,刚才和殷小蝶说话的时候,这剑招带来的兴奋之情淡化了许多,现在准备练习时,才突然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是饿到不行了。

殷小蝶点点头,恩了一声,道:“那我们走吧,不过吃完饭后我教你一遍就要去看书了,到时候你就要一个人练习了。”

秦飏爽快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拉起殷小蝶的手就往食堂走去,殷小蝶看秦飏拉着自己,也没有拒绝,只是脸sè有些发红。秦飏看起来倒是十分随意,毕竟以前在未名镇的时候,慕枫每次来找秦飏玩,都是直接拉着秦飏的手就往跑,秦飏看着殷小蝶比自己小,而且自己又把她当成是自己妹妹,自然不会多想什么,习惯xìng的就拉着殷小蝶的手向食堂走去。

其实秦飏不知道的是,殷小蝶在这里的年纪是最小的,除去秦飏自己以外,这里其他最小的弟子都有十五六岁,殷小蝶一直都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大哥哥大姐姐看待,但是秦飏的年纪和她差不多,所以殷小蝶觉得和秦飏在一起应该会有更多话题可以聊,也同时对秦飏有着不同于其他兄长的感觉,不过秦飏却是满脑子想着修炼的事情,自然不会太在意殷小蝶的想法,而是把她当成妹妹看待,殷小蝶一个单纯害羞的小姑娘自然也不会想太多,只是觉得同龄人之间会更加容易相处而已。

再去食堂的路上碰到了许多秦飏不认识的兄长,不过那些兄长们对殷小蝶的态度倒是十分的温和,殷小蝶也向那些兄长们介绍了秦飏,这一路倒是让秦飏认识了许多师兄师姐,而且秦飏也发现这些人都十分容易相处,待人温和,彬彬有礼,这倒是让从小被欺负的秦飏心里感到暖暖的。

殷小蝶虽然是个女孩子,但却并不挑食,要了一份和秦飏一样的饭菜,只是量比较少而已,两人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一边吃一边聊,殷小蝶问了许多关于秦飏小时候的事情,秦飏大男子主义作祟,自然不能说自己被别人欺负的事情,于是就把未名镇上好吃好玩的东西说给殷小蝶听,殷小蝶听秦飏说的这些东西都是自己没有经历过得,一脸羡慕的看着秦飏,而秦飏看着殷小蝶一副神往的表情,就答应殷小蝶以后带她去未名镇玩。

午餐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两人再次回到训练场,来到了早上训练的木桩前,殷小蝶握着木剑,看着秦飏道:“哥,你可要看好了,我只示范一遍,然后就要去藏书室看书了。”因为刚才在食堂两人聊的很开心,所以现在殷小蝶就直接叫秦飏哥了。

秦飏赶忙点点头,站在一边表示自己会认真注意的,殷小蝶笑了笑,然后就开始给秦飏示范起来。

殷小蝶的动作不快,但是却十分优雅,出剑的时候似乎还带着几分只属于她自己的柔弱,每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准确无误,每个动作都带着几分不同于常人的美感,如偏偏起舞的蝴蝶一般,深深的吸引着秦飏的目光,秦飏在一边认真的看着,从最开始的刺、劈、撩,到最后的击、抽、压,只是短短几分钟而已,不过这二十一式基本剑招此时却是牢牢的印在了秦飏的心里。现在,秦飏是发自内心的佩服殷小蝶,佩服这个还比自己小几个月的妹妹。

殷小蝶示范完一遍后就停了下来,看着秦飏道:“哥,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要好好练习。”说完也不等秦飏开口,就红着脸跑开了,一边跑,一边想起秦飏刚才那专注而陶醉的眼神,殷小蝶就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秦飏向着殷小蝶离去的背影挥挥手,然后再次握紧木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握着木剑的右手在轻轻颤抖,不过秦飏现在却根本不想这些,一边回忆着殷小蝶的动作,秦飏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木剑,虽然说动作上没有任何观赏xìng可言,不过却要比早上练习的时候自然圆融得多。

一直练习到晚饭时间,秦飏才不情愿的放下手中的木剑,一个人跑去食堂吃饭了。

饭后,秦飏本来想跑去藏书室浏览下书籍,不过想到现在修炼灵力比较重要,秦飏还是又回到了宿舍,盘膝做好,照着昨晚的方法默默修炼起灵力。

在秦飏看来,自己在这里的第一天过得很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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