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茜被爸爸撵出来买茶叶,她是一百个不乐意。迫于李建军在家说一不二的威严,她也只好顺从爸爸的意思。
李茜拿了手电筒,一路小跑。因为是轻车熟路,没用多少时间便来到了叔叔李建业的小卖部。夜晚的小卖部,有些冷清。李建业独自一人坐在柜台里,手捧一本《周公解梦》认认真真的看着。
李茜一个箭步闯了进来,小嘴鼓得老高,没有好气的问道:“有茶叶没?”
见有人进来,李建业慢慢的把书倒扣在柜台上,抬眼打量了这个有些不懂礼貌的人。当他看清是自己的亲侄女李茜后,马上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笑容可掬的问道:“吆!咋了这是?进门连声叔叔也不叫。谁气着俺的宝宝闺女了?”
“哼!除了爸爸还能有谁?”
“嗨!”李建业托着长长的腔说道:“我当是谁呢?不要生气了,改天有空我找他。”李建业就像哄孩子一样:“茜茜!黑灯瞎火的过来拿什么啊?”
“哼!明明家里有茶叶,他偏偏撵我出来买?”
“呵呵!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呢?你爸这些天够忙的了,不要惹爸爸生气!不用说,家里肯定有人在是不是?”
“哼!哪有什么人。死耗(浩)子,破耗子,烂耗子!”
李建业先是一愣,然后又笑了,他明白了李茜指的什么。他说:“不要总是耍孩子脾气。你自己看看什么样的茶叶好自己拿就是!”
李茜抬头在货物架上来回扫了几眼,不耐烦的说:“哎呀!我又不喝茶叶我怎么知道什么样的好啊?”
李建业看了看李茜,然后弯腰从柜台底下拿出一盒包装jīng致的茶叶,有些神秘的说:“这是前几天我去城里专门为你爸爸买的,就买了一斤。”说着他伸手拿过一旁的人民rì报,把茶叶包了个严严实实交到李茜手里。
李茜接过茶叶转身刚要走。她突然想起来什么?扭头问道:“叔!有好一点的洗发jīng、护发素吗?”
李建业回头看了看,说道:“哪个好,哪个不好,这个我一点不懂?这不都在这里摆着吗。你自己看看,觉得哪个好拿着就是!”
李茜来到货架前,仔仔细细的看着,最后她从货架上拿下两瓶名牌洗发jīng、护发素。李建业这次找了一个红sè方便袋给她装好。嘴里还不停的说道:“你告诉叔叔,哪个牌子的好,改天我去城里给你买来!”
“奥!不用了。”李茜说着拿起物品转身就走。
“慢点走啊!”李建业从柜台里探出大半个身子嘱咐道。咔嚓一个闷雷,李茜的影子在闪电的照shè下忽长忽短。
李茜走后,李建业第一件事还是拿出那本村委赊账专用的厚账本,翻到空白处一笔一划的写道:村委茶叶一斤,价格四百九十九。某某白酒两瓶二百八十八。落款写了一个李字,刚要写茜,他的心咯噔一下子,心想,差点露馅。于是他灵机一动直接写了传喜。就这样落款堂而皇之的成了保管李传喜。写完年月rì,李建业又详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他才收起账本,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李茜一进家门,刚好李浩起身要走。李茜一脸诧异,不乐意的说道:“不是喝茶吗?”
“嘿嘿嘿……不早了,改天再喝,改天再喝!”李浩笑的有些勉强。
送走了李浩,李建军吩咐道:“李茜,收拾收拾茶几上的东西!”
“哼!才不管呢。”说完李茜撅着小嘴把茶叶往李建军怀里一扔,头也不抬的进了卧室。
李浩的老婆有哮喘病,人偏瘦。特别到了冬天几乎不敢出门,整天佝偻着腰。三十五岁不到,看上去比五十三岁还老。李浩年轻时家境一般,父母嫌贫爱富。当初媒人介绍他们认识时,李浩根本没有动心。他那个独断专横的泼妇母亲看上了女方家庭优越,就大包大揽逼着李浩答应了这门亲事。
刚结婚时李浩的老婆哮喘病并不怎么厉害,据好事者说:李浩**极强,jīng力旺盛。每天晚上都要和她老婆行好几次房事,每次都折腾的她死去活来。慢慢的人们发现他老婆睡觉前还红光满面,到了早上就像蔫了的茄子,半天打不起jīng神,咳嗽也越来越严重。人更加消瘦。没过几年两个Ru房也开始下垂萎缩,没有一点弹xìng。这让李浩煞是头疼,咋看眼前的这个风箱婆咋不顺眼。幸亏她给李浩生下一双儿女,不然,就李浩这个德行,早就把她休了。
李浩没有白费爹娘的一番苦心,他很好的继承了父亲的jiān诈yín荡,母亲的泼辣无情,他很早就成了村里名符其实的yín棍。村里人没有一个不知道李浩喜欢大rǔ女人,见了这样的女人就像猫见了耗子,眼珠子都不会转。他对自己的老婆已经没有一点兴趣,很多时候人们都会见他和村里的几个寡妇打的火热。当然那些男人外出打工后,在家生活作风不检点的破鞋女人也成了他满足xìngyù的对象。
李浩是个官迷,当他亲耳听到书记李建军让他参选新一届村主任后,美得一夜未眠。他躺在床上不停的的想象着当官后的样子。想着想着他就进入了梦境。他看到吕晓梅微笑着翩翩向他走来,一声声‘浩’哥叫的他热血沸腾,奇痒难耐。
吕晓梅越来越近,他分明看到她的两个Ru房隔着薄薄的粉红sè外衣上下左右不停的摆动着。李浩心跳开始加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吕晓梅的胸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闻到了她身上扑面而来的芳香,他眯起了眼睛等待着激动人心那一刻快点到来。
吕晓梅来到李浩面前,慢慢俯子,一句话也不说就开始亲吻他的耳朵,亲吻他的眼睛,亲吻他的鼻子,亲吻他的额头。李浩感觉就像神仙似飞、似醉!飘飘然幸福极了,他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禁不住笑出了声。
在吕晓梅就要亲到他的嘴巴的时候,他按耐不住胸中的yù火,猛的张开手臂,把她搂在怀里,照着吕晓梅的玉唇狠狠地亲了一口。就听‘嗷’的一声,睡在一旁的老婆像被蜂子蛰了一样猛的坐了起来。她看着被李浩咬得发紫的胳膊没好气的说:“深更半夜的要死啊?不睡滚一边去。”李浩老婆喘着粗气,嗓子里发出微弱的哨子声。
昏昏沉沉的李浩鼓了鼓嘴,却没有说话。他本想侧过身来,却不小心压了受伤的额头,疼的他把嘴咧的就像瓢似的。没有办法,他只好仰面朝天继续做他的美梦。
那一夜雷声不断却没有下雨!
可能鬼迷心窍的人都一个样,yù望烧的他寝食难安。第二天李浩早早的吃了点饭,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专门给他那招牌汉jiān头打了油,用梳子梳了梳,曾明瓦亮,老远一看像块油毡。
李浩似乎还在做梦,心里美极了,他早已经把李建军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走到街上逢男人就掏烟,见女人就点头哈腰。他用尽浑身解数讨好着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人,活生生一个哈巴狗。李浩一夜间变了个人,与他以前的表现大相径庭。弄得人们一头雾水,不知道李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人们得知李浩是为了当官拉选票后,不禁偷偷地吐舌头,好多人直言不讳的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门!看看你那个补丁头吧,怎么不让亮亮一砖头砸死!
李浩jīng神抖擞,乐此不疲的串门入户。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舍,鼓吹自己当上村主任以后怎么、怎么对老百姓好,自己保证不贪不敛……。好多人只是违心的点头答应。等他走后免不了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身后。
一个上午下来,李浩光烟就分了好几条。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有时不见人都不自主的摇来摇去,那个美就不用提了。
中午时分,他想起来李建军的吩咐,于是他找来他的一帮子狐朋狗友大摆筵席。目的也是想让更多的人帮他拉拉选票。由于兴奋过度,李浩忘了自己额头上的伤口。他大开杀戒,推杯换盏,不多时他便喝的烂醉不省人事。大伙抬胳膊抬腿像抬死猪一样把他放在床上,各自散去。
众人走后,李浩老婆不情愿的收拾着残羹剩饭,嘴里骂骂咧咧。等收拾完了,她便从醋瓶子里倒了满满一茶碗醋。然后来到床边,像拖死猪一样把烂醉如泥的李浩斜靠在床头上。她伸出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使劲捏住李浩的鼻子。李浩秃噜、秃噜的吐着舌头,机械的大口喘着气。
李浩老婆找准机会,一茶碗醋就给他灌到了肚子里。这下可好,把个李浩呛得像个蛤蟆咳个不停,血丝拌着唾沫弄得床头被褥到此都是。肚子里的醋来回搅动,没有多时便起了作用。李浩就像吃了药的狗,趴在床上头朝下‘哇、哇的开始吐个不停。李浩吐净了吃进去的东西还不算,连同黄的黑的粘液都吐出来了一大滩,估计连肠子里的粪便都吐出来了。看着李浩吐的满地的脏东西,老婆臭的捂住鼻子跑出了屋外。
醋就是个好东西,黄昏时分李浩总算是清醒了。虽然脑袋还是晕晕乎乎有些疼,可他思维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想起了他要当新一届村主任。他想起了李建军嘱咐他的话。他要学越王勾践,忍气吞声去吕光家,不,不是!是去吕光闺女家里赔不是,拉选票。
于是,他再次从衣橱里找了身衣服穿上,这已经是他短短二十四小时不到换的第四身衣服了。
天气依然有些闷热,李浩不听老婆的唠叨阻拦,出来门,径直朝着吕晓梅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