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咬不说,还心不甘情不愿的注shè了狂犬疫苗,李浩心里憋屈。没有吃到腥,反被刺扎了,李浩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实在太窝囊。她恨吕晓梅不识抬举,他恨那个傻子,他更恨吕光那个信口开河挑弄是非的老东西。李浩胡思乱想着,他沿着村中心大街由东向西慢慢悠悠的走来。
这个时候的李浩有泡尿还没有尿,憋得难受。他想到了一天没有见的小老婆史慧(村里妇孺皆知,只是心照不宣),于是他没有回家,径直朝着街中心地带一家饭店走了过来。
不远处很醒目的一个灯箱,在灯光的照耀下‘实惠餐馆’四个大字格外显眼。餐馆坐北朝南,一条乡镇土公路从门前横向穿过。地里位置优越,生意自然红火。
餐馆的门头上方各sè彩灯遥相呼应。虽然已经接近晚上十点,但屋内依然灯火通明,不时传出几声猜拳行令的吆喝声。
饭店的男主人叫李刚,和李浩是亲叔伯兄弟。李刚三十多岁,身高一米八零,偏胖,慈眉善目,待人真诚。做生意jīng明强干,但不善言谈。客人来了他负责煎炒烹炸,典型的大丈夫。
女主人叫史慧,比李刚大两岁。身高一米五五左右,不胖不瘦,小巧玲珑。一条长长的辫子直垂腰下,没过膝盖。史慧喜欢描眉涂唇,穿着时尚,妖艳自不必说,人送外号小狐狸。史慧负责端菜送水,迎送寒暄,sāo劲十足的小女人。
史慧为姑娘时就在饭店做过服务员,所以对饭店的业务非常熟练。献殷勤,让客人欢心她自有一套。史慧水xìng杨花李刚心里也有数,惹着了史慧就寻死觅活。为了安心过rì子,李刚也只有忍气吞声。
此时的李浩满月复心事,来到门前。上下左右的拉扯了一下衣服,轻轻清了一下有些沙哑的囫囵。他推门缓步进屋。趴在柜台上的史慧一眼就看到了李浩,娇滴滴浪兮兮的埋怨道:“你个死玩意,一天都死哪里去了,把我都快要忙死了,你也不来帮我摘摘菜。”
李浩看到眼前这个女人脸上顿时就有了光彩。他伸手拿起一把椅子,来到柜台前,和史慧面对面坐了下来,说道:“别提了,这一天算是把我忙晕了,有空我再和你细说。”
“咦、咦、咦!说别人忙我信,要说你忙鬼都不信!”史慧把她那个涂的像刚刚喝了猪血一样的嘴唇噘得老高。
“我骗你干嘛?”李浩侧着头看着史慧那双勾魂的眼睛。
史慧看着李浩的额头想笑却没有笑出声,她伸出一只手轻轻按了一下李浩额头上的纱布,问道:“还疼吗?”显然她已经知道了李浩受伤的经过。
“别动手动脚的,能不疼吗?没看见刚刚换了纱布啊!”李浩把史慧的纤手慢慢的从额头上拿了下来。
“那个老王八蛋管闲事就不少,咱买链轨管他屁事。不好好在家看着他的嘲巴(傻)儿子。还放出来打人,找机会好好教训他一下,让他不知道天高地厚!惯得他不轻!”史慧咬牙切齿的说着狠话,她分明是在挑拨离间。
两个臭味相投的人凑到一起自然粪味十足。李浩听史慧这么一说反而很开心,终于有个替自己说话的了,他说:“反不了他,有他好看的时候!有朝一rì我让他哭都找不到地方。”说这话时李浩眼露凶光。
厨房的们‘执拗’一声敞开了,李刚手拿毛巾走了出来,憨笑了一声,问道:“过来了哥!”
李浩抬头看着李刚不自然的笑道:“嗯嗯!还没有吃饭呢,就想过来简单吃点,还有现成的吗?”
“奥!怎么这么晚咋还没有吃饭,忙什么呢?”
“我!”李浩yù言又止。
要说还是史慧反应快,她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那个有人说话的单间。
李浩很jǐng觉的小声问道:“谁啊?”
“还能有谁?咱村里的那帮‘大爷’!”史慧嬉笑着说。
李浩明白了史慧说的大爷指的是谁,他故作镇静的看着李刚,说道:“你给我炒盘土豆丝吧?”
“中,中!”李刚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李浩对史慧sè迷迷的说:“一会炒好了叫我!”
“切!你以为你是谁啊?没那些闲功夫!”史慧挑逗道。
“嘿!你等着,一会收拾你!”一丝jiān笑划过李浩的脸庞。
“哼!等着就等着!姑nǎinǎi还怕你不成!能收拾我的人还在娘肚子里呢!”史慧说话有些离谱。
听史慧这么一说李浩反而心花怒放,一点没有因为差了辈份而有一点尴尬,一切是那么自然。
李浩伸手从货架上拿了一包烟,在史慧面前晃了晃,然后笑着起身离座。他不紧不慢的来到单间门前,用手背轻轻的在门上敲了几下。
“进来!”里面有人说道。
李浩慢慢的把门推开一条缝,探头向里望了望。
“进来吧!害羞咋滴?”喝的醉醺醺的大队保管李传喜正在用一只手搓着胸膛上的灰,眼睛望着天棚。李浩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进了房间。
屋里坐着四个人,一个是村会计李建设(李建军的本家堂弟)。一个是有名无权的村委副主任张发财。一个是民兵连长兼治保主任李显贵。再一个就是保管李传喜。显然他们都已经喝过量,一个个袒胸露背,丑态百出,一点端庄形象也没有!
桌子上琳琅满目摆满了美味佳肴,有驴肉,有狗肉,有山鸡……。十几个盘子里的菜大多都没有动,看来他们已经吃腻了!桌下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喝光了的青岛啤酒瓶子。一旁的落地扇乎乎的喘着粗气,热风夹杂着酒气在屋子里来回穿梭,烟被风吹得犄角旮旯到此都是。
治保主任李显贵光着脚丫半蜷在椅子上,椅背上放着汗沓子。他大口大口的抽着烟卷,满是褶皱的肚皮上下起伏,几小撮胸毛配合着他的呼吸不停的抖动。他微微睁开醉醒醒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吆喝道:“过、过来!陪老哥喝两杯!”
李浩忙不迭的快步来到近前,掏出烟卷打算每人分一根。李显贵一把夺了下来扔到一边,然后从桌子上拿起一盒烟,说道:“你、你的烟卷不上档次,抽、抽我的!”
李浩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不觉得呛得荒吗?快关掉电风扇吧?囫囵受不了了,咳咳……”
“就你事多!年纪轻轻的哪些毛病!不吃算完!”李显贵啪的一下又把烟扔到桌子上,然后拿起一根牙签开始剔牙,明显他喝多了。
李浩一脸尴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其他人各负心事没有一个吱声的。正在李浩进退两难的时候,李显贵又开口了:“咱们是、是本家,我说话你不要烦气。听说你要竞选新一届村主任有没有这事啊?”
“别、别听人瞎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李浩支支吾吾无言以对。
“男子汉大、大丈夫,敢作敢当。谁不知道今天一天你都在串门入户,拉选票!是不是李建军让你这么干的?”李显贵直截了当的问道。
被人揭了老底,李浩脸腾一下就红了。还没等他接话,会计李建设站起来打圆场:“老李,你这是说的啥话?”他伸出一只手捅了一下李显贵的肩膀,眼睛使劲的挤了挤。
这时的李显贵已经喝大了,他根本不管会计如何挤眉弄眼,依然我行我素。他看着李建设说道:“你和李建军是堂叔兄弟,对吧。别看我比李建军大,可他还是我叔啊,对吧!我说说咋了……!
李显贵又抬眼看着李浩继续说道:“你老哥我,大集体就是小队长。后来单干了又在大队里干民兵连长。不用我告诉你,你自己掐指算算我当官有多少年吧。不是我吹牛,我今年都六十多岁了,还从来没有一次为了当官串门下户。那种下三滥的事情你哥以前没有做,以后也不会做,丢不起那人!”
一席话把个李浩扒的几乎是一丝不挂,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史慧推门进来说道:“浩子!傻站着干嘛?土豆丝炒好了,你还吃不?”
李建设见机行事,笑着推了一下李浩的胳膊,说道:“赶紧吃饭去吧!他喝多了,别和他一样!”
李浩还算知趣,见好就收,转身就走。
“你白费心机,就、就你那德行,忙活不如不忙活,没戏!”李显贵意犹未尽,还是抢在李浩出门前甩出去一句。酒后吐真言,显然村委老班子除了李建军,可以肯定的说,再没有一个人希望李浩进来瞎搅和。
李浩感觉这一天简直倒霉透了。他没有回头,几步来到隔壁房间,土豆丝已经摆在了桌子上。李浩一坐下,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cāo!真他娘的晦气!”他接着喊道:“史慧!给我拿两瓶啤酒,一包花生米。”
“好的!”史慧答应了一声。柜台旁的李刚看到李浩一脸沮丧,感觉有些纳闷。史慧朝着他挤了一下眼,笑道:“刚才吃气了,你照应着点,我过去看看!”说完史慧拿了啤酒和花生米来到李浩的房间,然后反手把门关上。
史慧来到李浩近前打开酒瓶,笑道:“咋了这是?该!人家领导在那里喝酒你去掺和啥?”
李浩气的脸像个紫茄子,眼角一挑,说道:“狗屁!你听听李显贵那个老王八说的是人话吗?我爱干什么干什么?管他屁事!要不是看他那么大年纪了,我非……”李浩说着攥紧了拳头。
“哈哈!你非啥?算了吧,跟醉汉子一般见识,你有点水平好不好,我的亲哥哥?”史慧说着弯腰往杯子里倒啤酒。
史慧穿了一条齐臀短裙,身子刚一前倾,那条红sè内裤便在李浩眼前。刚才还怒气未消的李浩,眼当时就绿了。说时迟,那时快,他没加任何犹豫,伸手把史慧的半拉抓在手里。
突然的一下,史慧措不及防。她酸叫了一声,啤酒撒的到此都是。李浩没有罢手,他就势用力一拉,史慧变乖乖的躺在了他的怀里……。
再说李显贵没脸没腚的数落走了李浩后,痛快了很多。可他还没有算完,继续对着屋里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应该也有个数,李建军这几天愁眉不展。说白了他是害怕某些他不喜欢的人,借这次公开选举的几会进到村委里来。老百姓怨声载道背后骂我们,你们的耳朵也应该灌的满满的。我有个预感,恐怕这次选举完了,我们都要卷铺盖卷回家。”
李显贵狠狠地咋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我岁数大了,干不干都无所谓,你们要是感觉有必要,就提前走动走动,到时真的选不上我们也认了,我相信李建军不会那么绝情,把我们几个仍在一边不管。你们也不要把李浩当回事,他只是李建军手里的一个棋子。也不是我瞧不起他,他白忙活,真正的对手在还没有露面呢。所以说乘着我们现在在位,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也不用想,该死该活吊朝上。”
会计李建设起身离座,一只手拿起公文包向外走去。
“你干嘛?没有喝完你就走啊?忒不够意思了吧?”李显贵嘴巴张的大大的:“我、我不过说了句实话,就咱们四个。嫌我说的不好听了是吗?”
“呵呵!没有!你们先喝着,我找李刚有点事,马上就过来!”会计边说边走出房间,然后轻轻把门闭上。
李刚坐在柜台边上,他合上账本,双臂向上张开,嘴里‘啊’的一声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接着揉了揉双眼。李刚真的有些困了。一扭头,见会计走了出来,他忙不迭的说道:“走啊叔!”
“嗯嗯!待会!待会!我找你有点事!”李建设说着来到柜台边坐下。会计很直接的说道:“明天李书记要随乡里的考察团去寿县参观学习。村委里临时没有资金,再用你五千元钱。”
还没等会计把话说完,李刚就拖着哭腔说道:“叔!我真的没有钱了!到现在为止村里已经欠我四万多了,我是小本生意,我这次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了。”
会计李建设挠了挠调皮,片刻说道:“要不这样吧,你先给我两千,这次利息给你三分。你放心年底之前就会和你结账。”
“叔!你每次都是那么说,可每次去问你们要都是没有钱,我、我……!”
“你、你、你什么你!快点,不就是两千块钱吗?我保证这次年前和你清帐,到时清不了你找我!脑子不知道转悠,你存到银行利息不就是几厘钱吗?哪个有账算,傻子都清楚!”李显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跟前一通白货。
李刚还在犹豫,李显贵又唠叨上了:“你放心,再穷咱也是个集体,你那两块钱算个嘛?只要红旗不倒,只要**还执政,就少不了你的钱。孩子饿了有娘喂,这个道理不懂啊!我又不是外人,还能杵你咋滴?”
李刚不情愿的进屋拿出来两千块钱,递到会计手里,嘴里还不忘重复道:“咱可说好了,年前一定给我!”
会计没有说话,仔仔细细的把钱数了两遍,随后从公文包里拿出纸和笔,工工整整的写道:村委借用李刚现金两千元。落款李建设。
会计把钱放好,抬手看了看表,说道:“吆!不早了,走吧!”
李显贵眯缝着眼睛看了看头顶上的石英钟:“你说说,没觉着快十一点了。”他转身朝着房间里喊道:“收拾收拾,走了!”
李显贵没有挪地方,他打量了一下货架上的香烟,很轻巧的说道:“红塔山每人两条!”
李刚答应了一声,直接用方便袋每两条一份,分成四份。里面的人出来很自然的拿起自己的香烟转身就走。
李刚拿着账本喊道“叔!你签个字吧!”
“奥!”会计答应了一声刚要拿笔。“我、我来!”李显贵抢前一步提起笔,顺着李刚手指的方向潦草的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李显贵一行人总算是走了,刚要关门。李刚突然想起李浩还在屋里,他来到房间门前推了一把,门反锁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女人‘嗯嗯啊啊‘的申吟声。李刚的脸腾一下就变了,他使劲的敲了一下门,大声喊道:“史慧!人走了,出来收拾桌子!”
此时的李浩嘴巴趴在史慧胸脯上舌忝来舌忝去,弄得史慧一个劲的**声不停。李刚突然的喊叫,吓得李浩赶忙扶起史慧,示意她整理一下掀起的短裙和有些散乱的头发。
就在史慧整理衣服的时候,李浩从口袋里掏出那仅有的几十元钱,一个手指头勾住史慧的,另一只手将钱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