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起舞 如此混蛋

作者 : 孤独的山鹰

()“咋了这是?”吕晓梅听着门外刺耳的叫骂声,看了看爸爸和母亲。

“我cāo你娘,你看看是吧!说什么来什么?”吕光老婆骂起吕光来依然那么龌龊。吕晓梅一头雾水抱着彤彤就往外走,她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大白天的让人堵着门口骂娘。母亲紧随其后也跟了出来。

这时门口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五十多岁的人,男人一只手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心的时不时的拉拽一下女人,好像是在制止女人的粗鲁。适得其反,男人每拽一次,女人的声音便加大一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在唱双簧。

几乎是小跑着出来的吕晓梅,第一句话就是:“婶子,叔!怎么了这是,有话好好说,骂人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没你什么事,让你爸爸那个老混蛋滚出来。我倒要看看俺娘们哪一点不如他了。欺负别人行,欺负俺他是看差了称。”女人不依不饶,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男人轻轻拽了女人的一角,故意说道:“对事不对人,别给人家吓着孩子,又不该她的事!”

“你个挨千刀的,要不是你无能,他吕光敢明骑在头上拉屎吗?唵!”说着女人结结实实的给了男人一巴掌。

“你、你、你总是这个臭脾气,不要生气了,不值得!”男人被女人打得就地转了个圈,然后跛着像直棍一样的左腿再次上来劝女人。看来男人已经习惯了女人的无厘头。

不懂事的彤彤看到这个就要咬人的疯老婆,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没有办法,吕晓梅只好抱着她转身回屋。

跟出来的吕光老婆看到眼前这个要玩命的女人,一时也不知说何是好。

“叫你老汉子出来,有本事让他戳我一指头试试?我让他整天咧着个臭老婆嘴跟个棉裤腰似的,看我今天不给他撕了。”女人凶神恶煞一般狂躁的厉害。

“李浩娘,有话好好说,万一气得涨额馕额滴(当地方言,好歹的意思)就不好了……。”吕光老婆知道这个女人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动手打人,所以她远远的站在门口里面说好话。

“你个死老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家孩子嘲(傻)你不知道啊,你放出他去往死里打人。”女人越说越没有人话,脖子上的青筋一道一道鼓的老高,脸也成了紫红sè。岁月的积淀,让她已经变得满脸横肉,除了凶相,再也看不到一点微笑的表情。

这个骂人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浩的母亲。李浩的母亲,年轻时就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没有人敢惹。也不知是她整天‘当啷’着个脸的缘故,乍一看丑得吓人,再一看还是奇丑无比。

她不但脾气暴躁,而且喜欢小偷小模,左邻右舍整天让她搅得鸡犬不宁。可能是她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太多,所以李浩的母亲生xìng多疑,看门特别紧。特别到了晚上,有点风吹草动她就吓得不敢睡觉。平时,她家窗户门缝都人为的弄上几个窟窿,以便她从屋里观望外面的动静,就像rì本鬼子的炮楼,总有种时刻有人要害她的味道。如果是到了麦收秋收的时节,她更是夸张。她除了把门口外拴上两只狗,还要让她男人搭上窝棚睡在街上,直到粮食入库为止。男人让他训的服服帖帖,叫他向东从来不敢向西。

因为李浩母亲隔三差五就会和人吵架,弄得人见人烦。李浩爸爸为了给她打圆场,就会出来给人家解释:什么别跟她一般见识,她jīng神有问题啦。多担待将就她就算了。我就是天天哄着,万一把她气犯了病,就没法过rì子啦。

人们也觉得她好像是有那么点被害妄想症状,总是神经兮兮的。也只好忍气吞声敬而远之。久而久之人们便不再叫她的名字,远远看到她,人们就会窃窃私语的说:“那个jīng神病过来了。”她却不觉为耻,反而光荣的很。她喜欢人们怕她的样子,她更加的为所yù为。甚至拿别人家的东西都开始不背人,东家拿棵草,西家拿块砖。麦熟时偷割人家麦子,秋收时偷掰人家玉米,盗拔人家花生在她身上是常事。让她祸害的人气得不行,可也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忍气吞声,气急了也只有无奈的说上句:谁让人家有jīng神病呢!

没事的时候有人背地后里,也会调侃说:“见过打人的jīng神病,也见过自残的jīng神病,唯独没有见过像李浩娘这样光赚便宜不吃亏的jīng神病。”

那个跛腿的男人可能觉得李浩娘说话太离谱,就劝说道:“跟她没有关系,你别见谁‘嘚’谁好不好?一会吕光出来你狠骂!”

“cāo死娘,我愿意骂谁就骂谁!你管得着吗?你有本事你个‘瘸狗’进去把吕光那个狗cāo滴拽出来。”李浩娘说话声音更大,眼睛嗤嗤的冒火星子。

“好、好!你使劲骂,不怕气出病来,你打滚翻跟头我也不管行了吧?”跛腿男人转脸看着吕光老婆说道:“吕光也是,有意见你找着李建军使劲提。不行去党委,再不行去县委去省委、去zhōngyāng都行。你说说俺凭着钱,光明正大的买台破链轨,招你了还是惹你了?让他给俺吆喝的满城风雨,传的比偷得还难听。这下好,让亮亮一砖头差点给俺把孩子打死。我今天下午这是刚刚听着说,就过来找你们。想想我就后怕,万一李浩真的让亮亮打死了,我从今往后过不好,你们也甭想有好rì子过,我不和你们算完是一就……!”李浩父亲语气不紧不慢,好一句孬一句就像个说书的,连吆喝带吓唬。李浩的爸爸李喜钱是村里出了名的心眼子包,对外人从来没有好心眼子,好话坏话都是反着说,其目的不言自明。

说起李浩爸爸李喜钱

,就有必要多啰嗦几句。李喜钱生xìngjiān诈,喜欢背后算计人,明明刚刚坏了你,见了你还有说有笑,装的跟真事似的。他比起李浩的坏有过之而无不及,李浩坏的有些外露,李喜钱的坏在心里。

大集体时,李喜钱在生产队里负责喂牲口。那时生产队里养了红白两匹马子,母马是红的,白马是公的。红马xìng情温驯,白马脾气暴躁,一反一正,对比鲜明。李喜钱有个嗜好,等社员都上坡干活身边没有人的时候,他就喜欢围着马子闲转悠。时而模模马耳朵,时而模模马鼻子,时而抓抓马背上的鬃毛。

不管是白马还是红马,只要李喜钱去抚模它们都特别的配合听话。它们已经把李喜钱当成了自己的主人。有时白马被他模高兴了,就会把它肚子底下那杆伸出体外。每到这个时候,李喜钱都会双手抱住搓来搓去,高兴的不得了。说也怪,每到这个时候,脾气暴躁的白马都会变得特别温顺,甚至李喜钱弯腰抱着亲上口,它都不待抬蹄子反对的。

有人说李浩的yín荡就是遗传了他爹,一点不差。那一年李喜钱老婆刚刚有了李浩,还没有过完月子。李喜钱因为xìng孤独,没人的时候糟蹋起马子来,更加的肆无忌惮。那天他挑逗完了白马还不过瘾,就转身来到红马后面模来模去。正在兴头上,一贯xìng情温顺的红马,不知怎么的突然脾气大发。猛的撩起蹄子,把李喜钱当时就踢翻在地。当人们发现他时,李喜钱还躺在牲口棚的屎尿窝里不省人事。

众人不知何故,赶忙找来一扇门板,准备把李喜钱抬出来再作打算。那个抬脚的人刚一搭手就发现了问题,原来李喜钱的左小腿已经骨折。众人吓得不轻,还是小心翼翼的把他弄到门板上,然后抬到场院里。

等有人把赤脚医生叫来时,李喜钱也清醒过来,正躺在门板上疼的一个劲叫娘。由不得他不配合,医生拿出剪刀把他的裤子剪开,简单做了包扎固定。事不宜迟,生产队长安排人把他抬到马车上,车夫一摇马鞭直奔县医院而去。据马车夫回来说:一路上李喜钱一会苦娘,一会哭他的腿,一会哭他的裤子。鬼哭狼嚎一般就没有住腔。直到上了手术台他都不配合大夫。

手术后,过了几天一拍片,结果坏了,李喜钱的小腿骨头接错了位。他娘一听就急了,蹲在医院的走廊里哭天喊地。说县医院条件不好,大夫不负责任,坚决要求转院二次手术……。事已至此,医院里也只好答应了他们提出来的无理要求。

一番周折,李喜钱转到了地区人民医院。经过二次手术后,李喜钱的小腿好像短了几厘米,从此走路就成了跛腿。人们没有知道他是怎么被马子踢成这样的,那时又是大集体,自然就成了公伤。

李喜钱就像个功臣,恢复后的rì子里,每天只是在生产队里闲转悠。公分口粮一点不少还不算,在大集体的rì子里,他老婆也没有再上过坡下过地。脾气也越来越大,好像全村人都欠她家似得。后来有人开玩笑时问起李喜钱那次腿是怎么弄伤的,他一会说是喂牲口时让它踢的。有时也说是去打扫马粪时被踢得。反正没有准信,慢慢的人们就不再问了,只知道李喜钱从此有了一条可以不干活白吃饭的‘金腿’。

李喜钱背后里心狠手辣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不赚便宜的事他从来不干,吃了亏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回来。就连那匹踢伤他的红马也没有幸免。李喜钱出院后,人们就发现红马身上无缘无故的少块皮缺块肉。再后来的一天,人们发现红马两只眼睛全瞎了,脸上还留下了让氨水烧伤的大片伤痕。人们痛骂那个惨无人道的罪魁祸首时,李喜钱也会跟着笑笑,这是他做了坏事后的一贯伎俩。虽然人们怀疑这件事就是李喜钱干的,可又没有证据,就不了了之了。

可能这次给马子泼氨水让李喜钱感觉特别解气,而且过瘾。慢慢的他做任何事都开始不计后果,包括他身边自己的事。

李喜钱的老婆再次生产是在李浩两岁后的秋天。深夜,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李喜钱的第二个孩子降生了。孩子五官端正,白白胖胖,是个女儿。当时,李喜钱特别高兴,女儿是他做梦都想要的,这次他终于如愿以偿,他谢天谢地感激老天爷对他如此厚爱。

高兴劲还没有过去,一个意外发现,把他从天堂彻底送入了地狱。她老婆痛不yù生,他却yù哭无泪。原来刚刚降生的女儿哪里都好,可偏偏没有。这下李喜钱没有辙了,在农村往往骂人最狠最难听的一句话就是说:你坏得将来养个孩子没有腚眼。

“天哪!我到底伤了几辈子天理,如此报应我?”李喜钱老婆胡言乱语的哭个不停。李喜钱既要照看刚刚降生的残疾孩子,又怕老婆月子里哭出个好歹,忙的他是焦头烂额。自从老婆知道孩子发育不完整以后,任凭孩子哭得眼看着要背过气去,也坚决不给孩子喂nǎi。虎毒不食子,李浩娘心狠可见一斑。

第二天心情平静下来的李喜钱和老婆一商议,觉得这个孩子肯定养不活,干脆扔了算了,以免夜长梦多,传出去好说不好听。两人一拍即合。

孩子生下来李喜钱老婆就没有喂过孩子一滴nǎi,黑夜白天的哭个没完。到了第二天模糊黑的时候,孩子已经奄奄一息。等天彻底黑了,李喜钱就拿了一块露着棉花的小破被把孩子包好,乘着夜sè一路东进,来到村东一个荒草地上放下(专门放死孩子的地方,也叫辣菜岗子)。李喜钱放好奄奄一息的孩子,刚一抬头,就见不远处的沟边两个铜铃大小的两道蓝光直盯盯的shè向自己。

“我的娘!狼!”李喜钱吓得当时就尿了裤子。他不敢多想,伸手模起两块碎石,一瘸一拐的往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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