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光、吕大炮,张忠良等改革派带头人人,感觉这个决定简直太霸道,当天就召集了一部分人要开车去镇党委讨说法。刚要走,就被随后赶来的姜波拦下了。吕光他们不解,问姜波为什么眼看着就要到手的村主任,就这么让一纸通告就否决了。他们明明是在搞官僚主义,明一套,暗一套糊弄老百姓,为什么不去据理力争。
姜波安慰说:“不干也罢!只要李建军一天在位,当上村主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他一手遮天说了算。村里这个烂摊子不是谁都可以挑的,以前几届村主任就是个例子。既然上级决定了就有他们的道理,不是我们上去找找就可以改变的。我想有了这次教训李建军他们也应该接受教训,响应老少爷们的呼声的。总不会跟以前那样胡作非为了吧?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再做打算也不迟啊……!”吕光等人感觉不可思议,问道:“你在我们心中可是从来不怕事,而且是可以干大事的人,难道你怕了?”姜波笑了笑说:“你们可能误会我了!至少我们应该相信zhèngfǔ的决策!多行不义必自毙。再给他们个机会,如果他们真的不作为,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听了姜波的话,吕光他们也真好不情愿的放弃了这次上访。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自村委老班子得知饭碗保住的那一刻起,就像久旱的麦苗逢甘露一样。一个个摩拳擦掌,张开血盆大口,又开始了新一轮疯狂。李建军也早就忘了在选举大会上的承诺,村子里的道路依然坑坑洼洼。吴老太出院后依然住在夏不挡雨冬不遮雪的破房子里。镇纪委书记亲口答应公开选出村民代表和党员代表的承诺也成了一纸空文。
社会的发展从来都是有规律的。既然有不变,他就一定会有变。从新一届村两委重新开始工作开始,人们发现他们每天跑饭店餐馆的次数更加频繁。道路收费也从原来的大车五块钱改成往返一次十块。小车由原来的两块改成了五块。不但如此,张发财他们雇佣的收费人员比以前更加的嚣张,对过路拒不缴费的司机非打即骂。有时即便不堪忍受打骂的司机报了jǐng,jǐng察也只是象征xìng的将打人者带离现场。等报jǐng的司机前脚刚走,打人者立马又回到现场。由于有人庇护和纵容,这些人更加的有恃无恐,气焰嚣张的厉害。真应验了那句话,小人得志鸡犬升天。
这还不算,突然有一天人们发现。原本国家为了整合教育资源,让学生接受更加系统和良好的教育。在教育部门的安排下,几年前村里的小学生统一集中到镇里的一所学校上学。腾空的老学校作为村里的幼儿园使用。谁知就在那年秋天,孩子们被强行安排到李建军刚刚新建的房子里上课,幼儿教师也换成了他的女儿李茜。桌椅板凳一件不少的从老学校搬了过来,xìng质也从原来的村办改成了民办,至于收费多少全由私人决定。
老学校腾空的那天起,就被一个不明身份的外乡人接手。转而养起了宠物狗宠物猫,还有蝎子蜈蚣和蚯蚓。老学校一下子由原来孩子们的乐园变成了动物的天下。村民看在眼里,气在心上,却很少有人敢吱声。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在农村谁都知道一个土皇帝能顶好几个博士生,说多了不该说的话当官的要给穿小鞋的。
这次选举,吕光他们公开跳出来要推翻老村委一班人未果后,自然没有少吃苦头。自此以后无论开大会小会还是党员会,几乎很难看到吕光和吕大炮的身影。用李建军他们的话说,吕光他们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一群不知死活的刁民。
李浩自从堂而皇之的进到了村两委后,更加的不知天高地厚。他在多个场合表示,一定会让那些公开反对自己的人吃不到好果子。也一定会让那些吃了自己烟、喝了自己酒的人加倍的返还。
很多人真的怕了李浩,就千方百计的讨好他,这样一来也就加剧他rì渐膨胀的yù望。做事更加的为所yù为,一点不计后果。甚至可耻到当着李刚的面就和史慧动手动脚。村里有好事者就委婉的把李浩和史慧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告诉了李刚,李刚知道后除了一声哀叹就不再说什么?
也许是李刚的纵容让李浩更加胆大妄为。一天早晨,李浩送学生回来,见李刚去菜市场还没有回来。他便偷偷敲响了史慧紧闭的房门。谁知就在李浩和史慧光着身子正在床上翻滚的时候,李刚回来了。他不停的敲打着房门,嗓子都喊哑了,还是不见史慧出来开门。一丝不安悄悄爬上来李刚的脸颊,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快步来到后窗边,透过窗帘他分明看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自己的床上忙乱的穿着衣服。
李刚肺都气炸了,他大喊了一声开门。然后便来到东墙边,愤怒的将那一排硕果累累的向rì葵连根拔起,扔到路上,狠狠的将它们跺的稀烂。过路的人百思不得其解,问他好好的这么些向rì葵眼看就要成熟了,怎么就无缘无故的糟蹋了。李刚憋得脸通红,只是跺,一句话也不说。突然快餐店的门一开,李浩衣冠不整慌慌张张的从屋里跑出来逃之大吉,人们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史慧一脸不在乎的跟了出来,当她看到李刚将向rì葵连根拔起扔得到处都是时,她反而火了。史慧指着李刚骂道:“你个窝囊废使什么厉害,有本事你也到村委当几年官让老娘看看……。”说着也使劲踩了起来。李刚知道老婆的臭脾气惹不起,他又不想把事态扩大,也只好忍气吞声。李刚一声不吭的回到屋里,也许他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样找机会教训教训这对jiān夫yín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些rì子,最牛气的当数李喜钱两口子。自从儿子李浩到了村委给李建军当了跑腿的狗以后,他们便明目张胆的在大白天放起了猪。眼见着庄稼让李喜钱家的猪祸害得不像样子也没有人站出来反映到村委。人们知道有李浩在,说了等于白说,反而背后会引来李喜钱一家人疯狂的报复。村民敢怒不敢言。
李喜钱两口子从来不吃粗粮,他们恨死了吕光一家人。李喜钱觉得这次儿子李浩竞选村主任最大的拦路虎无疑就是吕光和他女儿吕晓梅。他们知道只要吕光的臭嘴一天不闭上,对儿子的前途永远都是威胁。李喜钱两口子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要给吕光他们个颜sè看看,让他知道管闲事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天下午,李喜钱又赶着他的十几头猪出发了。像往常一样他把猪儿散放在水库边的树林里,让他家的大黑狗帮忙看着,自己就找了棵数yīn凉躺下闭目养神。过一段时间他便微微睁开眼睛四下望望,见有不听话的小猪离了群,他就会换换狗儿,然后朝着那个不听话的猪儿用手一指。那只黑狗早就被他训练的服服帖帖,它就会顺着李喜钱手指的那头猪跑过去,连啃带咬的把离群的猪赶回来。也不知那天狗儿发情还是咋回事,格外兴奋。听到主人的指示后,它一改往rì的做法,疯狂的追逐着那头不听话的猪在坝边不停的窜来窜去。看到猪儿和狗儿闹得不可开交,李喜钱乐得不行,却懒得起来制止猪狗的打斗。
傍晚时分李喜钱一瘸一拐的撵着猪儿回家了。这天他感觉特别开心,把猪儿赶进猪圈他数都没有数就进屋喝起了烧酒。第二天一早,李喜钱光着还在炕上乎乎大睡时,老婆怒气冲冲的跑进来,拾起炕沿下的一只拖鞋二话不说照着李喜钱的大腿‘哐’的就是一下。
扒着大嘴正在酣睡的李喜钱就像被狗咬了似的,腾的一下坐了起来。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愤怒的看着老婆吼道‘嘲啊!’
“你说谁嘲,你说谁嘲!我叫你整天少心没肺的!你起来看看那头小母猪哪里去了?”说着话老婆就拽着李喜钱的胳膊往下拖,差点把个李喜钱从炕上给拖下来。
李喜钱一听说猪不见了,马上就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抓着炕沿问道:“你、你看清楚了吗?”
“我cāo你娘,快点去找找吧……”
一看老婆那个疯样,李喜钱知道这次是真的。他慌慌张张的跑到猪圈里,仔仔细细的数了几遍,果然那头母猪不见了。
“你是个死物啊!愣着干什么?你昨天在哪里放的,还不赶紧去找啊!”
“哦、噢!”李喜钱答应着就和老婆来到坝边,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猪儿的影子。这下老婆又疯了,连骂带吵,连打带挠。把个李喜钱推搡的轱辘趔趄满地打转。没有了猪儿李喜钱自然着急,他跛着脚一会瞧瞧这,一会瞧瞧那。无论老婆怎么打骂自己他都一声不吭,他的脑子却一刻没有闲着。
小人就是小人,看实在是找不到猪儿了,也或许是为了安慰狂躁的老婆。就在老婆再次推搡自己的时候,李喜钱一把抓住老婆的手说:“嗳!我知道猪儿去哪里了!”
刚才还呲牙咧嘴哭闹的老婆一听说知道猪儿的下落了,便瞪着眼焦急的问道:“哪去了?快说!”
李喜钱将嘴巴向老婆耳朵边靠了靠,诡异的小声说道:“我分析分析你听听是不是有道理啊?咱丢失的那头小母猪据我观察这两天打圈子(发情),总是心不在焉的私自离群。咱们村就是吕晓梅家养了猪,而且很可能她家有种公猪。我认为咱家的猪儿十有仈jiǔ是跑她家去了!”
老婆一听就又火了,道:“你娘怎么养你这么个东西!我看你下生下错了地方,整天就知道编故事,说得跟聊斋似的。这么远它自己就找去了?你当它是头神猪啊!”
“你看看不懂了吧!我告诉你这些畜生比人厉害,平时看着不声不响就知道吃睡!可到了发情的时候脑子灵着呢。你别看它整天吃屎,它的猪鼻子好使着呢,能闻到几公里外异xìng猪的气味,它顺着公猪的特殊气味就自己去了知道吗?”李喜钱越编越神,他看到老婆半信半疑接着忽悠道:“别的你不知道,你忘了去年北庄有个母狗招狗(发情),咱家的黑狗就自己跑去待了好几天吗。”
老婆一听茅塞顿开,转而催促道:“可不是咋滴!那咱们快去要回来吧!夜长梦多,吕光爷们什么事情都可能做的出来,去晚了让她们给卖了或者杀了就死无对证了。”
李喜钱不紧不慢的说:“不要紧,从长计议,让我想想去了怎么开口!”
“从长计议个屁啊?明明知道在她家里,还不赶紧去!等你想好了,什么都晚了,你不去我去!”李喜钱老婆说完就大步向着吕晓梅家走去。
李喜钱一看就急了,他一瘸一拐的追上,一把拽住老婆,说:“好,好!我去!咱可说好了,到了那里你不要说话,看我眼sè行事!”
“赶紧走吧,废话篓子!”老婆已经顾不上李喜钱说什么?
“你看看你,做事总是管前不顾后。就你那暴躁脾气,好事也会让你弄砸了!”李喜钱一瘸一拐的跟着老婆一路小跑,一路唠叨。
再说吕晓梅这些天也没有闲着。上次姜波的话还是打动了她,再加上姜波又电话追问过几次扩建猪舍的事。她转念一想也是,养十个猪也是养,养一百个也是养。自己家的现状摆在这里,想出去干点别的几乎是不可能的。现在有人主动提出来帮助自己,为什么不抓住机会扩大一下养殖规模呢?等发展好有能力了再加倍偿还人家。
打定了主意,吕晓梅便来到村委找到李建军。她就把自己想利用家西边的一块空闲地扩建几排猪舍的想法告诉了李建军,希望他能答应自己的请求。尽管吕晓梅好话说了一大堆,最终李建军还是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吕晓梅虽然很伤心,但她谁也没有说。包括姜波再次问起此事,她也是委婉的说:“等过了年彤彤上了幼儿园再说吧!现在一家人需要她照顾,有些力不从心……。”
既然如此姜波也不好说什么?就在昨天,在事先没有通知吕晓梅的情况下,姜波和镇饲料厂的刘经理无偿带了一套小型的饲料粉碎加工设备和几个工人师傅来到吕晓梅家里。吕晓梅非常感激,见推辞不了了,就腾出了一间偏房来安装机器用。
这天,就在饲料厂的刘经理亲自坐镇指导着工人做最后调试机器的时候,猪舍的老黄狗‘汪汪……’的狂吠不止。吕晓梅抱着彤彤匆忙跑出来看究竟。
这时,李喜钱和老婆正趴在猪舍的前墙上往里张望,他们全然不顾狗儿的狂叫,一个猪舍、一个猪舍的搜寻着。吕晓梅有些不解。虽然前些rì子爸爸和李喜钱一家结了怨,但吕晓梅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并没有记恨在心。她温和的在身后问道:“叔,婶子!你们有什么事吗?”
李喜钱听到有人问自己,便转过身有些尴尬的说:“噢、噢!也、也没啥。就是、就是……”
“就是个屁啊?说句话就费死个劲!你直接说过来找猪不就行了!”李喜钱老婆一脸横肉。
吕晓梅听了后一脸茫然,愣愣的看着李喜钱两口子。
“你少说两句不行啊?”李喜钱瞅了老婆一眼,接着说:“彤彤妈!是、是这么回事!你别怪你叔说话直啊!昨天傍晚我家母猪打圈子跑了。我和你婶子眼看着把整个村子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想来想去觉得咱们村就你家可能养着种猪,是不是跑你这里来了?”
吕晓梅明白了李喜钱的意思,说道:“这个真的没有!再说我家的猪是圈养,从来没有放出去过,外面的更不会进来。要是不信你挨个猪舍仔细看看!”
“看什么看?就是来了你们也早就转移出去了!”李喜钱老婆铁青着脸开始胡说八道。
吕晓梅一听李喜钱老婆一口咬定是自己把她家猪给藏起来了,气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她把彤彤轻轻的放下,强压怒火向前一步说道:“婶子!你、你这是说的啥话?”
李喜钱老婆瞪着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吼道:“我说的是人话!猪就是在你们家。你当我不知道,你们爷俩啥缺德事都做的出来,前些天李浩的事也是你们爷俩背后瞎搅和。姜波给你什么好处了,买的你们爷俩给他卖命。婊子……!”李喜钱老婆嘴臭的厉害。
彤彤被眼前的疯老婆吓得哇哇大哭!吕晓梅重新抱起女儿,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个无赖,她无言以对。
“你瞎说什么呢?”李喜钱推了一把老婆,然后看着吕晓梅说道:“别和你婶子一般见识!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猪不在你们家最好!如果在你们家也不要紧,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等一会我们走了,你找个没人的时候悄悄的给我放回去就行,我保证不怪你!”
“你们两口子是不是有病啊?你们家离彤彤家好几里路,平白无故的猪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长点良心好不好,她一个女人拖家带口,病的病,残的残容易吗?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看你们不是少了猪,而是脑子有毛病,存心找茬报复!”吕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