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的吱嘎声夹杂着史慧的**声久久在路边沟里回响。兴尽,两人各顾各的穿衣服。史慧看着车上的污物和沾染上灰尘的外套,扭着肥臀偷笑道:“哼!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
李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jīng神头,抬眼看了看sāo劲还没有过去的史慧,拉上外套拉链便直接坐到驾驶座上,边倒车边道:“大不了我养着你就是……”
“哼!死样,你养得起吗……?”史慧说着随手拉开车门将一团卫生纸扔了出去。
“干、干什么你,赶紧关上,你没看见我冻了一身鸡皮疙瘩吗?”
“嘻嘻……活该!自己找的!”史慧重新坐到副驾驶座上。
一路无话,等史慧回到家时已经接近上午十点。大厅里,李刚坐在马札上闷闷不乐的低头摘菜叶。史慧没有搭茬,蹑手蹑脚的向卧室走去。
李刚没好气的问:“干什么去了?你看看都几点了!”
“噢!我、我这不是为了捐款的事情出去转了转吗,咋了?”史慧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尴尬的说。
“管好自己家的事,不要出去胡掺和!做买卖最忌讳这个知道吗?再说**决定的事情你跟着做就一定没有错。反之,吃亏的一定是自己懂吗?”李刚依然没有抬头。
“你少给我讲这些大道理,我愿意你管得着吗?他姜波不就是芝麻粒大的官吗,有什么了不起。他也能代表**?哼!熊样!我告诉你李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不就是想去竞标盖饭店吗?没门!对了,李浩说中午请客,到时候人家商议事你跟着听就行。如果你敢拉倒车,可不要怪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你下不来台!”史慧说完就进屋月兑外套去了。
十一点的时候,李浩果然召集来好几十口子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上一届村委班子成员和他没有出五服的家属。看看人到齐了,史慧来到门口见左右没人,直接将卷帘门放了下来,闭门谢客。
一家人围在一起边吃饭边商量对策。村里公认的第一臭嘴外号狗头家里的祝叶(李传喜的嫂子)满口冒沫的鼓动道:“咱们谁也不许捐一分钱给他们,而且从今往后只要是姜波要求干的事情咱们谁也不许干。早晚有一天非把姜波等人拉下台不可……!”
“就是,不用听他们胡吆喝,他盖他的大队,咱过咱的rì子。什么时候李浩或是李传喜当了支部书记咱再说!李刚你的饭店位置好,一样不少挣钱!听你大娘的保准没错!”李喜钱的矬嫂子梁有花也帮腔说。
“我看姜波就是让吕晓梅那个寡妇给灌了**汤,分不出东西南北了。你说说他撇开那么多有钱有势的不巴结,偏偏为了一个亲戚都不敢上门的女人兴师动众。这、这说明什么?不都明摆着吗!哈哈……以后有热闹看,情好吧!“李喜钱拖着长腔不紧不慢的一通胡言。
史慧戳了李刚一指头抿着嘴说道:“听见了吗李刚!”
“我听见什么?是,我承认姜波上任后,触动了咱们当中不少人的利益。可咱们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贬低人家吧。我觉得看一个人有没有资格当官,关键是看他对贫苦人的态度以及对老弱病残家庭有没有一颗仁慈之心。这一点姜波做的就很好,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到他为了权力出卖自己的良心!”李刚声音不大,但这瓢冷水泼在臭气熏天的众人头顶上已经足够凉。
“分不出里外的东西,二百五!”史慧瞪着李刚狠狠地说。
李浩用手模了一把他那标志xìng的汉jiān头,挑唆道:“李刚,你情把心放在肚子里,他就是盖起五星级宾馆也不会影响你的快餐生意。明说他也没有那个能耐,谁有钱谁捐,看他们穷折腾就是!”
李刚扭头白了李浩一眼,猛的一脚将放在地上的半瓶白酒踢翻在地:“没你不坏!”李刚说完头都没回独自回了里屋,然后‘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李浩自己拱了一鼻子灰呆呆的站在那里哭不是笑不是。为了给李浩缓解尴尬,史慧看着李刚离去的背影,骂道:“要死啊,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史慧你不要吵吵他了,李刚心情不好,不要和他一样!”李喜钱起身说了几句圆盘子的话。说完,一仰脖子将盅子里的酒喝干,然后起身跛着腿往外面走去。
史慧尖声尖气的喊道:“大爷!你干嘛去?吃了饭再走也不迟啊。”
“不吃了,我去大队看看什么情况。”
“大爷,你……!”史慧还想说什么?李浩阻止道:“不用管他,他自己有数。”
在场的人见李刚生气回了屋,李喜钱也走了,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没有了注意。这时李显贵也起身说有事也走了。张发财见状没有说话也灰溜溜的出了门。随后李茜等人也找理由谎称有事走了,最后只剩下李浩等寥寥几人。一场yīn谋就这样土崩瓦解了。
李刚当众羞辱儿子李浩,李喜钱这个当爹的自然不痛快。他出门后一瘸一拐的去了村委。小人喜欢多事,他来大队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捐款,主要目的是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心甘情愿的捐款,好做到心中有数。当他来到大队一看,短短的一天不到,捐款簿上已经密密麻麻的记满了捐款人的名字,而且还有举家在外多年的乡亲得到消息后委托亲人代捐的。更有几笔大额的捐款是像刘平安这样的企业家捐的,数额已经过了五十万!唯独难得一见李喜钱他们一大家人的名字。
李喜钱有些挂不住了,他皮笑肉不笑的站在那里自言自语道:“我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拖着个残疾身子,还要养猪种地,亏了国家照顾才……我也没有什么钱。这样吧我既然来了也表示表示,多少是我的心意……”说着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百元钞票来到会计面前,从最上面抽出一张十块的钱当众晃了晃说:“今天上午刚刚卖了几头猪,过几天还要买化肥种子,我就捐上十块吧!”
吕大炮刚看到李喜钱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时,不免心头一热。本以为这次他要放放血,当听到李喜钱说要捐十块钱时,气的看都没看一眼就将头扭开了。会计有些为难,因为这是今天收到的‘最大的’一笔捐款,他看了看一旁的姜波。
姜波面sè很平静,好像并没有被李喜钱的举动感到惊讶。姜波很和气的说:“嗯嗯!捐款不在多少,有这份心就很好。大叔你自己放捐款箱里吧!”
“哦,噢!不要忘了给我记上啊?”李喜钱一边往捐款箱里放钱,一边看着会计。
“忘不了!”吕大炮没好气的回了句。
“忘不了就好,忘不了就好!”
看着李喜钱出了大院,吕大炮恨的直咬牙:“什么玩意!我看他不是来捐款的,他纯属是来看热闹捣乱的。给他拿出来扔了!”“哈哈……”听到吕大炮的话,一家人都乐了。
“大炮,这是怎么说话呢?咱们不是说好了捐一万不嫌多,捐一分不嫌少吗!”姜波一句话众人才止住了笑声。
出乎意料的顺利,短短两天的时间捐款加上竞标盖超市、农资、卫生室等人的钱款,数额已经到了仈jiǔ十万。高兴之余,姜波一刻也没有闲着,很快把重新选址盖村委办公室、幼儿园、敬老院,包括捐款的事情一并报到镇上。上级领导非常感动,很快做出了批示,并答应尽可能的帮助建设好这一利国利民的好事。
说干就干,在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中,多位一体的新村委大院破土动工了。因为资金到位,建筑工人们干劲十足,几乎昼夜不停,一个月的功夫主体部分全部完成。两个月过后,地面铺瓷砖包括路面硬化顺利完工。又过了一个月,同样是在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中新村委正式启用。人们欢声笑语尽情的在新建成的文化广场上载歌载舞,喜悦之情无以言表。每到周末,孩子们也会成群结队的在市里捐赠安放在广场四周的健身器械上玩耍嬉戏,笑声不绝于耳。
最高兴的莫过于吕晓梅了,因为女儿彤彤第一次背起书包进了幼儿园。这样一来彤彤不但可以接收更加系统的教育,自己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放在养殖上。吕晓梅踌躇满志的计划着未来,她想着一定要干出点成绩来,好好报答那些无私帮助过自己的人。
有高兴的就有难受的。自从新村委动工那天起,李浩爷俩就没有开心过,可以说村委办公室建设的越快越顺利,他们的心就越抵触。李浩恨吕大炮、张忠良、吕光等这些把他从村委拉下马的人,杀人的心他都有了,只是他没有这个胆子罢了。在村委办公室建设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也确实出现了与村子发展背道而驰的事情。那段时间吕大炮家的麦子被人偷偷打了百草枯,张忠良家在村外的柴草被人放了火。人们为这种不齿的下三滥行为感到愤慨。
李喜钱除了恨那些将儿子赶下台的人之外,更加生气吕晓梅。因为是她让儿子李浩挨了打,让老婆蹲了一个星期的拘留所。也是因为吕晓梅的女儿,姜波才有机会发动全村人捐款盖村委办公室。可以说姜波的政绩越突出,他们就越不安。李喜钱觉得,姜波的动作越大,李浩再次进村委的希望就越渺茫。李喜钱两口子简直恨透了吕晓梅。李喜钱暗自盘算,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让他寝食难安的女人不可。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靠近了吕晓梅家的猪舍。jǐng觉的老黄狗朝着来人使劲挣月兑着脖子上的铁链子,拼命的狂吠着。那个黑影好像早有预谋,他一点没有害怕老黄的吼叫,或许他知道黄狗根本不可能挣月兑掉那根牢牢套住脖颈的锁链。来人走到离黄狗几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他伸手从腰间拿起那个自制的土弓箭,瞄了瞄准,然后将一块绑在箭头上冒着香气的猪肠子shè进了老黄的狗窝。
梦中被惊醒的吕晓梅从来没有听到过老黄深更半夜如此的狂吠不止过。于是她披上外套急急忙忙走出屋门将院子的灯泡打开,站在院子里面向猪舍吆喝道:“怎么了老黄,是谁啊?”一个女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如此惊心动魄的狗吠,她还是感觉到了惊恐。吕晓梅久久的站在院子里没有敢鲁莽出门。
听到吕晓梅的喊叫,那个黑影回身走出了数十米趴了下来,一动不动的偷偷观察者猪舍那边的动静。
听到老黄狗不叫了,吕晓梅才关灯进卧室。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个黑影再次来到猪舍近处,弯腰胡乱的捡起一块小石头朝着狗的方向扔了过去。这次老黄出奇的安静,一声也没有叫。那个黑影慢慢直起冒着的腰,放心大胆的来到猪舍跟前。迅速打开随身携带的蛇皮口袋,分别向着每个猪舍里扔进了些什么?一声yīn森的冷笑过后,黑影转身消失在茫茫的夜sè里。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吕晓梅便来到猪舍。她想看看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老黄如此狂躁。离猪舍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吕晓梅就看见往rì欢蹦乱跳的老黄狗痛苦的躺在地上,呲着牙满口白沫。吕晓梅的心咯噔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顾不上多想赶忙跑了过来。她弯腰拉了一把老黄狗的脖子才发现老黄的身体已经僵硬。吕晓梅脑子一片空白,她脚步凌乱的跑到猪舍跟前。猪舍里的景象更是让她大惊失sè,所以的大猪小猪还有老母猪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全死了。看到维持一家人生计的猪儿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这个外表坚强的女人再也无力支撑她那并不健壮的身体。吕晓梅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昏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