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rì之后,无锡城中。
此刻段誉正一个人迷茫的走在街上。
他之所以迷茫而且是一个人,全因为他今早跟包不同吵了一架,最初的争执源于包不同和王语嫣几人口中总是‘公子爷,公子爷’的说,好像这姑苏所有的人都是为了慕容复所生,而段誉堂堂大理世子,未来的大理皇帝,却在此受人冷眼,所以他们的话段誉听在耳中顿时心生妒忌。
尤其是王语嫣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说话之间开口闭口都是‘表哥’,所以段誉便酸酸的说了几句。这么一说不要紧,包不同可不乐意了,他本就好与人斗嘴,结果二人越斗越气,最终段誉自己负气走了。
包不同并未挽留,王语嫣倒是挽留了一下,但是挽留的话说的是:“那丐帮的杏子林大会,你还会去帮我表哥澄清吗?”
这话不说段誉也会去的,偏偏王语嫣说出来,让段誉气的更厉害,直接对着王语嫣点了点头便走了,连告辞都没有。这样做似乎略显没礼貌,但正在气头上的段誉还管那些?因此,正在听香水榭一间房内静静疗伤的欧阳寂根本不知道段誉走了,所以段誉此刻一个人走在无锡的街头。
走着走着,段誉闻到了阵阵酒香,抬头一看,原来是家酒楼,名字叫做松鹤楼。
“举杯消愁愁更愁。”说完,段誉摇了摇头继续道:“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说完,段誉觉得反正自己也没地方去,于是便走进酒楼,要了三样jīng致的小菜,又要了一壶酒,便独自喝了起来。
段誉正喝着,抬头看见对面桌坐着的一位大汉回过头来,大汉的目光好似两道冷电,在段誉身上转了一圈,便收回了目光。段誉仔细打量了一下此人,此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sè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sè,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段誉心底暗暗夸赞道:“好一条威武大汉!此人定是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之士。不论是我大理还是这江南,都不会有这等人物。”
那大汉桌上放着一盘酱牛肉,一大坛好酒,坐在那里自顾吃喝,显得十分豪迈自在。
段誉独自喝闷酒正感无聊,此刻见到这位大汉,心下颇有结交之意,于是便喊来店小二。
“小二,那位兄台酒菜算我账上。”段誉跟小二说道。
“好的,客官。”小二应道。
“这位兄台,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大汉细细打量了段誉一阵问道。
“最好不过。”段誉端着酒菜来到大汉这桌,坐稳之后问道:“敢问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兄台何必明知故问呢?大家不拘形迹,痛饮几碗,岂不痛快?待到大家敌友分明之际,便扫了兴致。”大汉说道。
段誉笑了笑说道:“这位兄台想必是认错了人。不过‘不拘形迹’这句话我喜欢,来干。”说罢,段誉自顾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哈哈……兄台爽快,不过你的杯小了点。”说罢,大汉转头对着楼梯口的小二喊道:“小二,上两个大碗,再来二十斤高粱。”
小二走过来问道:“客官,二十斤高粱喝的了吗?”
“唉,既然这位公子爷请客,你尽管上来就是了。”大汉说道。
“好,二位客官稍等。”说完,小二转身下楼取酒去了,不多时,便取来了两只大碗,满满一坛子高粱酒。
小二将两只大碗斟满之后,大汉对段誉说道:“兄台,你我二人先对饮十碗如何?”
段誉瞧见对方眼中透露出的点点轻蔑,顿时联想到在听香水榭所受之气,心中不由想到:“这大汉定是慕容家的家臣或者朋友之类。慕容公子又如何?你手下之人个个轻视于我,我偏不让你们得意,不就是喝酒吗?大不了醉死在这。”想到此处,段誉顿时眼神坚定起来,胸一挺头一抬说道:“那在下就舍命陪君子了,若是待会酒后失态,还望兄台莫怪。”说罢,端起大碗,咕咚咚的喝了下去。
那大汉见段誉如此痛快不由称赞了一声:“爽快!”随即端起碗,也跟着咕咚咚的喝了下去。
“好酒,好酒。”段誉喝完喘了几口气说道。
“哈哈……再来。”大汉说罢,又斟满了两大碗。
又是一大碗下肚,段誉顿时感觉五脏六腑犹如被熊熊烈火燃烧,头脑也跟着昏昏沉沉起来。
大汉见段誉憨态可掬的模样,心下暗暗好笑,随即又斟满了两碗,说道:“再来。”
段誉端起碗,还未开始喝,便已觉月复中翻滚,几yù呕吐。随即段誉催动体内真气,将酒气引入经脉,依照六脉神剑‘少泽剑’运气之法,yù将酒气当做内气排出体外,哪知他这般误打误撞,还真的将月复中酒气排了出去。酒水顺着段誉的小指缓缓淌在地上。
那大汉看他本yù醉倒,谁知不过片刻,眼神便恢复了清明,大汉心中暗暗惊讶,随即笑了笑说道:“没想到,兄台的酒量不错!哈哈,有些意思。再来!”
“我这酒量是因人而异的。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这一大碗嘛,最多不过装下二十来杯,若是千杯,怕是要喝上四五十碗才够。”说罢,段誉端起大碗,一饮而尽,随即又如法炮制,将酒气逼了出去。
如此,段誉与大汉你一碗我一碗的斗了起来。区区一顿饭的时间,二人竟喝下了四十大碗酒。
“这酒我喝下去,就相当于在我身体中流淌了一圈,酒量可说是无穷无尽,而这位兄台确实凭借真本事。即便他是慕容家的人,如此豪迈,也值得我敬佩。算啦,如此比下去我定是有胜无败,而这兄台未免喝伤了身子。”段誉如是想道。
随即段誉开口说:“兄台,你我二人已经各饮了四十大碗。”
“兄台好酒量,数目记得清楚。”大汉夸赞道。
“你我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若是继续比斗下去,怕是在边的酒钱就不够了。”段誉笑了笑道。说罢,段誉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掷于桌上,谁知“叮铃铃”一响,段誉和大汉二人均是听出了里面没有多少银子。段誉霎时脸sè一红,偷偷的伸手去拿荷包。
其实这也难怪,段誉被鸠摩智一路由大理挟持而来,身边哪可能带着多少银子。
大汉见状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嘭”的一下放在桌上,“咱们走吧。”说罢,大汉迈开大步便向楼下走去。
段誉有意与其结交,于是便急忙追了过去,一时情急便使出了凌波微步。
大汉回头看了两眼段誉的轻功步法,心下暗暗惊讶,遂开口说道:“兄台,你我二人比试一下脚力如何?”说罢展开轻功疾驰了起来。
段誉还未及推辞,便见对方已经跑出好远,连忙脚下运气凌波微步追上。
不多时,段誉便已经追上了大汉,大汉脚下继续发力拉开距离,段誉也拼着命追赶。
很快,二人疾驰到了城外,段誉正想开口叫停,却见对面一人踩着凌波微步,身如幻影一般闪来。“唰唰唰”不过是两个眨眼之间,数十丈距离已过。
段誉与大汉均看到了闪身而来的人,脚步顿时停下。
“哈哈……大哥,贤弟。你们二人这是在干嘛?”来人哈哈大笑道,此人正是收到段誉负气离开的消息后,匆匆赶来的欧阳寂。
“大哥,你伤好啦?”段誉问道。
“欧阳贤弟?”大汉惊讶的说道,这大汉正是乔峰。(虽然读者都知道,但是为了剧情合理,前面还是按照原著那么写)
“哈哈……大哥,你可是看我段贤弟的身法与我相同,所以才生出比试一番的兴致?”欧阳寂笑着问道。
“段贤弟?这位不是慕容公子吗?”乔峰错愕道。
“唉,当然不是……”欧阳寂还没说完便被段誉打断。
“在下段誉,大理人士,初到江南,今rì结交兄台,实属大幸。”段誉拱着手说道。
“那想来是我误会了,还跟段公子比斗了那么多碗酒。在下乔峰。”乔峰拱着手还礼说道。
“走吧大哥。如此巧遇,岂能不痛饮一番?”欧阳寂知道乔峰好酒,于是提议道。
“大哥正有此意,走。”乔峰笑着点头道。
“唉,大哥,我刚与这位乔兄对饮了四十大碗,再喝恐怕伤身啊。”段誉说道。
“哈哈,贤弟有所不知,我大哥盖世英雄,区区四十大碗算得什么?当rì我与大哥初识,对饮了百多碗,大哥依然神采奕奕,不必多言,一同去,一同去!”说罢,欧阳寂拉起段誉向城中走去。
酒楼中。
“原来乔兄就是北乔峰南慕容中的北乔峰?哎呀,在下真是孤陋寡闻了。”段誉惭愧的说道。
说罢段誉红着脸继续道:“之前在下还以为乔兄是慕容家的人,与乔兄比斗饮酒,还做了手脚。”说完,段誉端起一碗酒饮下,又用六脉神剑将酒逼出给乔峰看。
“哈哈……在下听闻大理有一门绝学,叫做六脉神剑,这便是了吗?”乔峰笑着问道。
“呵呵,在下也是才学会不久,生疏的很,顶多用来跟乔兄斗酒做做手脚。”段誉不好意思的说道。
“唉,段公子,你这人十分直爽,我与你一见如故,若是段公子不嫌弃,咱们三人便在此义结金兰如何?”乔峰问道。
“正有此意。”一旁微笑看着二人的欧阳寂说道。
“小弟求之不得呀。”段誉兴奋的说道。
说罢,三人唤来小二要了几支香,走出客栈外,跪于地上。
“我乔峰今年三十又一,最为年长。”
“我欧阳寂今年二十八。”
“小弟段誉今年刚满二十。”
“我三人今rì在此义结金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三人齐声道,说罢,三人向天拜了八拜。
“二弟、三弟!”乔峰开怀叫道。
“大哥。”欧阳寂与段誉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