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锁好铁门,沿着开阔的水泥路离开,转了个弯,眼前开阔起来。
“莫明,青哥让我们来这里,好像我们还占了便宜,你看,这环境多好,比在外面打打杀杀好多了。”扎着辫子的年轻人自嘲地说道。
“大哥,这里虽然安全,但不是我们想要的,你在这里呆几年,外面就没人知道你韩天的名字了。”另一个年轻人接着说。显然他就是莫明,而他嘴里的韩天就是扎辫子的年轻人。
韩天若有所思,暗暗叹了口气,看着远处的一排树,紧皱的眉头稍微舒展开,问道:“这里原来是做什么的?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龙帮有这个地方。”
莫明道:“听说是严树荣大哥以前的养鸡场,那水泥路两旁一排排的就是鸡舍,鸡舍后面有一片树林,原来是堆鸡屎的地方,我们住的是原来工人住的宿舍,刚才去的是放饲料的仓库。”
韩天笑着说道:“以前听过严树荣大哥原来是养鸡的,我还以为是养jì女,想不到是真的养鸡。这地方够大,又偏僻,训练那些小子还真合适。”
四人已经走在鸡场中间的水泥路上,身后不远处是大门,大门对着一条笔直的水泥路,大门的左边是一栋宿舍,右边是一间仓库,在往前有十六排鸡舍,两边各八排,都与水泥路成直角,两排鸡舍之间相隔七八米,中间都种了一排树,路的尽头是一片树林,四周有两米左右高的围墙,非常标准的养殖场。
“大哥,严大哥要这些小屁孩干什么呀?”莫明问道。
韩天道:“我不清楚,这事好像是青哥的主意,他很看重这些小子。就说刚才那小子吧,把卢山搞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青哥却很高兴,我来的时候还特意叫我关照那小子。我猜是我们龙帮去年干了几次大架,损失了好些人,青哥养着做后备吧。”
莫明也早猜到是这样,对青哥特别关照林忆寒还是很吃惊,道:“青哥交待过了?那还打不打他了?”
“打是肯定要打的,不打以后怎么会听话。”韩天回过头对后面跟着的两个人交待,“以后你们打的时候要注意力度,别打坏了他。”
后面两人对视一眼,失望的点了点头。韩天哪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今天两个人被林忆寒打翻在地上,肯定怀恨在心,以后打林忆寒的时候还不往死里打,所以他才特意提醒。
看着两人憋屈的样子,韩天道:“你们应该知道你们原来的大哥卢山受伤了,以后你们这帮人就由我来管,我今天看你们两个还不错,以后就跟着我们,少不了你们好处。我姓韩,他姓莫,你们都叫大哥。”
那两个少年听了韩天的话,眉开眼笑,齐声叫道:“韩大哥,莫大哥。”
莫明毫无表情,韩天点了点头,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头发长点的道:“我叫张东水。”头发短点的道:“我叫何岩。”
原龙帮在是惠州的一个大帮,去年不知道从哪里窜来一伙亡命之徒,四处抢夺龙帮的地盘。龙帮被迫还击,打了几次大架,把那帮人赶出了惠州,但龙帮也损失了不少人。龙帮为此四处招兵买马,卢山三人就在这时候加入龙帮,跟着少帮主严青。卢山善于揣摩人意,很快就深得严青信任。那严青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有些大志,看龙帮逐渐声衰势落,想尽各种办法振兴龙帮。
卢山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是他不单会阿谀奉承,头脑也灵光。建议严青抓回流浪儿从小培养,不出五六年,就可以为帮效力。严青也觉得这方法可行,流浪儿大都心狠手辣,适合进帮会,抓流浪儿风险也小,从小培养容易控制,刚好他家有一个闲置的养鸡场,于是就让卢山负责这件事。
卢山短短半年时间四处抓了四十几个流浪儿,后来严青把这些人分成两个班,一个班仍由卢山管带,另一个班派了一个叫朱峰的来管带。卢山被林忆寒蹬成重伤,一时半会好不了,严青就让韩天接替卢山。严青对林忆寒很感兴趣,在韩天来之前特意要他好好培养林忆寒,帮里最需要这种人。
韩天和莫明昨晚来到养鸡场,对这里都不熟悉。今天起来让煮饭的邱富在卢山那帮人里挑了两个高大一点的来使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揍林忆寒和王秋伟。一般刚被抓回来的流浪儿都要先打得服服帖帖,韩天问过朱峰,因此知道这个方法。朱峰还告诉韩天一个诀窍:打人的时候,当大哥的最好不要亲自动手,但一定要在场,那样在马仔眼里才有威严。
那长头发的张东水倒机灵,知道韩天和莫明昨天晚上才来到养殖场,还不认识他们那帮人,见韩天和莫明要熟悉环境,有心表现,小心的问:“韩大哥,莫大哥,要不要叫兄弟们过来见见大哥?”
韩天也有这个意思,对张东水的表现挺满意,道:“不用叫他们来了,他们在哪里?我们过去。”
张东水和何岩是在树林里被邱富叫来的,知道一班的人都在树林里,赶紧道:“他们都在树林里练拳脚,就在前面。”说完领着两位新大哥往树林走去。
还没到树林,就听见嘈杂的声音,待走过最后一排鸡舍,看见一群十几岁小孩在草地上,有打斗的、有摔跤的、有跑跳的、有举石头的。足足有二三十个,穿的是统一的衣服,给人第一个感觉就是学生在上体育课。
韩天也有这样的错觉,还以为来到了学校,张东水大呼几声:“过来……过来,大哥来了,站好。”
那耍闹的二三十个人,听见大哥来了,赶紧停了下来,在张东水指的地方站成一堆,相互轻声问:“什么大哥呀?”
韩天和莫明在附近选了个高势的地方站上去,俯视眼前,二三十几个男孩,小的只有**岁,大的有十五六岁,都仰望着他门。韩天心里升起一种豪迈的感觉,暗道:“看来这里也不错,难怪卢山这么嚣张。”
张东水看韩天向他使了个眼sè,赶紧说道:“别吵,别吵――”众人很快安静下来,他指着韩天和莫明介绍道:“这个是韩大哥,这个是莫大哥,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大哥了……大家叫大哥。”
二三十个人一起喊道:“大哥!”
像皇帝一样,韩天有些陶醉在这种感觉中,他开始喜欢上这里了。享受了一会,人群有些sāo动了,他意识到应该说点什么,一时又想不出来,憋了半天,情急之下道:“好!解散。”
看着四下散开的人群,韩天暗道:“心里素质不行呀,看来要多锻炼锻炼。”心里却一片灿烂。